慕容昱穿好衣服,冷冷的對她話,“如果不想被人發現,你最好現在泡個熱水澡再出去。”
長妤諷刺的冷笑,拉過一旁的毯子蓋住自己,側身背對他,“欠你的都還了,你走罷。”
慕容昱冷笑,“你欠我的還多着,我們日後一條條慢慢算。”
他說完,身子迅捷的跳出窗外,消失在黑暗中。
長妤掙扎着爬起來,跳進溫泉裡,她用香夷用力搓洗着身子,直到將皮膚搓得通紅。
她覺得身上全是他的味道,怎麼洗都洗不掉……
最後,頹敗的坐在水裡,覺得頭一陣陣脹痛。
轉眼已過月餘,皇子們也該離京回往封地了,襄陽王因冊立側妃的事還沒辦完,所以暫時住在宮裡。
南越朝的冬日很長,冰天雪地,觸眼生寒。
明儀殿裡攏着暖爐,淡淡的香味自香爐裡散出。
慕容昱大步橫跨進殿,恭身道:“父皇。”
王正俯在書岸看批奏摺,看到他,放下手中的御筆道:“你來啦,坐。”
慕容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王也坐御座上下來,在他對面的位置上坐下,宮人適明奉上熱花。
貞宏握着茶酒暖了一會,呵着氣道:“今年的冬日雨雪格外的多,再這樣下去,來年五月不產糧,百姓生活不保,又該開倉震災了。”
慕容昱道:“兒臣剛纔回京的時候,看到莊稼長勢還好,雖不至於豐收,但百姓明年生計應該不成問題。”
貞宏想起來道:“今天跟冷小姐一起去圍場狩獵,感覺如何?如合你意?”
慕容昱低下頭道:“王后娘娘挑的人正合兒臣心意。”
一向不近女色的他,說出讚許的話,貞宏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那就好,她年紀不大,辦事卻十分周到,也甚合朕意。”
沉吟了一會嘆息的道:“王后不喜北朝寒冷的天氣,自過來之後時常纏綿病榻,剛剛尚宮來回,王后昨夜受了風寒,鳳體染恙,高燒不退,朕一會想去看看她,你也一起去罷。”
慕容昱眸中劃過一道陰霾,低下頭道:“是。”
貞宏感慨的道:“難爲她了,朕何償不知道,後宮那些人豈是好對付的,單是你大哥就讓她消受不了了。”
慕容昱道:“大哥一向是那樣的。”
貞宏發笑,“從不見你替誰說句好話,今天怎麼維護起你大哥來了?”
慕容昱低下頭,沒有說話。、
貞宏道:“行了,我們走罷。”
兩人乘了轎子來到未央宮,寑殿裡簾幔低垂,瀰漫着淡淡熟悉的香味,慕容昱跟在父皇身後,走到牀邊。
王后神志不清的躺在病榻上,臉上燒得通紅。
貞宏坐到牀邊,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她身體的滾燙,眉頭微微蹙起,面含憂色,“太醫來看過了嗎?”
明月回道:“已經看過了,說娘
娘近日操勞,加之受了風寒,有些發熱,開了發散的藥,奴婢已讓人去熬了。”
貞宏點點頭,“你好好照顧她,等她醒了,去告訴朕一聲。”
“是。”
貞宏坐了一會就離去了,出來後看着天空微微嘆息,呢喃的道:“水晶心肝玻璃人,跟你母親當年很像,,可也正因爲如此,她纔有今天的選擇。”
慕容昱擡頭看着他,父皇的神情有些憂傷,像是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久久沉默。
慕容昱道:“我娘她……“
貞宏打斷他,“不必說了,是朕對不起她。”
他朝轎子走過去,背影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慕容昱站在原地,好大一會才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王免去德妃代理六宮的大權後,六宮風陀轉向,王后鳳體染恙以來,六宮嬪妃每日請安恃疾,不敢馬虎。
這一病,便是半個月,再半月就是年節,宮中忙着籌備過年一應事物,襄陽王迎娶冊妃的大典只好往後拖一拖。
明月捧了藥盞進來,看到王后開了窗子坐在窗下,忙走下去把窗關上,“娘娘大病初癒,吃了風回頭又該病了。”
長妤垂眸一笑,“哪就那麼嬌弱了。”
她接過藥盞來將藥一口喝盡,空碗遞給她。
明月捧了蜜餞過去,長妤擺擺手,“不必了,最苦的都已償過,這些算什麼?”
明月聽她話裡有些傷感,寬慰的道:“娘娘病的這些日子,王每日都會過來探望,亦算是對娘娘體帖入微了。”
長妤微笑,是啊,她的夫君倘不知道自己的女人已與他最疼愛的兒子滾到了一起,自然體帖入微,當他知道了,賜死已是仁慈,怕只怕還會殃及大順朝,殃及爹爹。
長妤止了思緒,問道:“本宮病的這些日子,宮裡可有發生什麼事?”
明月道:“也沒什麼大事。”
想了一會又道:“王準襄陽王留在宮中,過了年舉行完嘉理再回封地。”
聽到這個名字,長妤心頭隱隱作痛,臉色不由的冷了兩分,別過頭去不再說話。
明月見她懨懨的,以爲又要睡了,便不敢打擾,替好蓋了毯子,轉身退下。
殿內光線昏明,長妤坐在那裡發呆,她頭頂籠了一片淡淡的陰影,越發顯得容顏蒼白似雪。
“王后娘娘這個樣子真讓人心疼。”
後殿突然的一句男聲讓她心驚,赫然坐起身。
慕容昱高大的的身影出現在簾後,臉上閃爍着邪惡,一步步朝她靠近,如同逼近獵物的獸。
長妤從榻上欠起身就要下牀,被他快一步按了回去,身子壓在他身下,臉龐近在眼前。
“你怕什麼?”他諷刺的笑,溫熱氣息噴在她臉上。
長妤別過臉,知道不是對手,也不掙扎,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道:“你最好放手,逼急了我,大不了叫嚷出來,跟
你同歸於盡。”
慕容昱不在乎的笑笑,“你叫啊,徐尚宮就在外面。”
“你……”長妤氣噎,眼睛裡恨不得飛出刀子,“卑鄙。”
慕容昱不怒反笑,捧着她蒼白的小臉,無比憐惜的道:“是啊,我卑鄙你狠毒,我們不正是天生一對嗎?”
“輕薄繼母,你就不怕天譴嗎?”她冷然看着他,一把揮過他的手,他順勢捏住她的手,放在脣邊,深深呼了口氣,像是十分享受她指尖的味道,他低頭輕吻她指尖,喃喃的道:“那麼你呢?隱瞞身份,嫁給同父異母的親哥哥,顛倒江山,幫助養父繼位,迷戀養父,竇亂後宮,你就不怕天譴嗎?”
他語聲沙啞,吻慢慢沿着她的手,她的眼,她的脣,脖子,來到她柔軟的胸前。
他伸手解開她的宮裝,長妤掙扎着想要推開他。
他冷冷的道:“別傷了自己,你知道沒用的。”
長妤的手頹然放下,冷笑連連的臉上露出幾抹苦澀,“現在,就是我的天譴。”
慕容昱神情頓了一下,隨手將她的衣服拋在地上,埋首下去。
當他要挺身而入時,看到她臉上痛苦的表情,突然心軟下來,吻上她的脣,動作極盡溫柔。
她排斥的表情被他盡收眼底。
心內輕笑一聲,緩緩的道:“你知道,媚儀前兩日失手打翻了王子的茶杯,被齊王亂棍打死了。”
聞言,長妤一愣,驚駭的看着他。
身上的痛與心上的痛,長妤終於再也抑制不住,痛苦的叫出聲。
她知道,他是在提醒她,她身單力薄,在這南越朝後宮,她什麼都不是。
他覆上她冰冷的脣,溫暖的舌靈巧的進入她口內,與她糾結在一起。
他在她身上狂暴的發泄着隱忍了三年多的恨。
她亦不再忍受那些痛,掙扎着,叫喊着,與他在牀上廝打。
明黃色的鳳帷內上演着迷亂一幕,她不要這命了,與其都是死,也要拉上他一起。
忍冬草恬淡的香味衝散了冬日的涼意。
他用脣堵住她的口,將她的聲音封存口內,趁喘息的空檔在她耳邊邪惡的提醒,“南越朝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歷來攻城掠地,總喜歡把敵人的頭顱掛在城門,以示天下,不知這事鬧出來,慕容頊的頭顱掛上城門時會是個什麼樣子,我想,一定很有看頭。”
長妤嗷地叫了一聲,狠狠咬上他的脣。
償着口裡血腥的味道,慕容昱咧嘴而笑,牙齒上腥紅的顏色讓他看起來格外的嚇人。
她害怕的表情讓他冷笑,手指輕憐的撫上她的臉,“怕了嗎?”
長妤別過臉,咬着脣不語。
他惡作劇般的加重力道在她體內掠奪,長妤忍不住低喊,推開他的肩,“停下來……”
他輕笑,更加變本加利,“說話。”
長妤倔犟的閉上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