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逍遙王府，楚媚的臉色漸漸變得冷厲。
柯晴枝，機關算盡，如今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如果她對拓跋臨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也幹不出在他喪妻當日就對他下藥這麼不要臉的事情。
難道她不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以後，拓跋臨心裡會對唐如嫿有多麼愧疚嗎？而她之所以選擇在今天，不過是要跟已經去世的如嫿置氣。
“娘娘，她怎麼處理？”青蓮問道。
柯晴枝中了春藥，這會兒已經慾火焚身，忍耐不住。
“送到青樓去解毒，等她清醒了，再審一審。”楚媚冷淡說道。
青蓮爲難道，“娘娘，您看她這長相，就是送到青樓，只怕也不會有客人願意睡她啊。對着這張毀容的臉，只怕會把人嚇萎，哪還有人能提起興趣來。”
這倒是實話。
“青蓮姑娘不用擔心，可以免費啊，給她頭上套個袋子，再免費，肯定還是有那些出不起錢但是又想睡女人的人願意的。”
“就是，現在京城這麼多流民，那些公子哥們不願意睡她，流民乞丐總會肯的。”
兩個侍衛立即嘿嘿笑道。
楚媚點頭，“那就按照你們說的辦，她這藥的分量下的太重了，三天後再去找她就行。”
楚媚估計，一晚上這藥效都還不能散完。
青蓮福身，“奴婢這就下去安排。”
不一會兒，京城有名的青樓裡出現了一個可以免費睡的妓女，只不過她因爲長的太醜，所以戴着頭套。
有不少人上去試了試，有一個揭開頭套，結果直接給嚇萎了，之後就再也沒人敢摘頭套了。
至於她那長相暴露出來後，別說公子哥，就是一般的百姓都不敢上這麼醜的，還比不上自己家的婆娘呢。只有那些混混、閒漢、流民、乞丐和一些不想出錢的，才勉爲其難的輪番上陣。
因爲藥效激烈，那房間裡從早到晚都是排隊的人。青蓮特意交代了，不能讓她閒着，得把藥效散開。老鴇哪敢得罪皇后娘娘身邊的紅人，自然是一時半刻都不敢讓柯晴枝閒着，真沒人的時候，也得讓青樓裡的雜役小廝頂上，又拉了一批流民過來，才維持了這個頻率。
其實等到第二天的時候，柯晴枝就甦醒了。但是楚媚沒有派人來接，老鴇根本不敢讓她空着。所以從第二天開始，柯晴枝就是清醒的被那些人輪上，之前藥效的時候還好，此時清醒了之後，羞惱難耐，連她自己都記不得有多少人睡過她了。
全部是那些她最看不起的人，讓她的心靈和身體受了雙重打擊。
風鈴苑裡，歐陽萱緊張說道，“也就是說，現在柯晴枝已經落在了楚媚手上。完了完了，萬一她交代出我殺含煙滅口的事情怎麼辦，怎麼辦。”
“貴妃娘娘別緊張，現在柯晴枝還不在楚媚手中，在青樓裡。”鈴兒想了想說道，“奴婢有個主意，可以讓貴妃娘娘不必擔心。”
“鈴兒你快說，什麼辦法？”
鈴兒說道，“娘娘給齊王爺那邊遞個信，安排人去照顧柯晴枝的生意，玩的時候太用力，不小心把她弄成白癡如何。娘娘可還記得，以前王府裡有個下人，就喜歡玩些折磨人的手段，他的那些侍妾都被他給逼瘋了。沒幾個女人能受得住，反正只要不玩死就行了，娘娘您說呢？”
“那個混賬東西還沒死啊，我記得，就派他去，這種爛人也有用的上的時候，哼。”歐陽萱不屑說道。
鈴兒道，“柯晴枝那樣的賤人，不就只配這樣的爛人嗎？”
“嗯，確實。她開不了口最好，她上次敢威脅我，氣死本宮了。現在落到這個田地，她活該。當初拓跋臨那麼喜歡她的時候，她甩都不甩別人一眼。現在爲了爬上牀連春藥都下了，這種人要不是她以前還有些用處，本宮都想弄死了。”歐陽萱罵道。連她都覺得柯晴枝賤。
於是在第二天晚上，青樓來了個喜歡玩些重口味的變態，他把柯晴枝玩了整整一夜，柯晴枝被他折磨的雖然還有自己的意識，但是已經不像正常人了。
“娘娘，您要審問柯晴枝，怕是不成了。青樓裡去了個變態，柯晴枝現在被調教成了那種玩物，雖然神智還在，但是也只知道那種事了，怕是不能好好回答您的審問。”青蓮說道。
楚媚黛眉輕蹙，隨即舒展開。好端端的突然出這種事情，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不用想也能知道是歐陽萱。
怕被柯晴枝牽連。
楚媚現在一時半會也沒想和歐陽萱撕開，畢竟是齊王府的人，還是要考慮她背後。時機不夠成熟。
“算了，現在這樣，柯晴枝也是罪有應得。”楚媚淡淡說道，“那就讓她呆在那裡吧。”
青蓮福身，“是。”
“我去給如嫿上一炷香。”楚媚說道。
於是柯晴枝徹底留在了青樓，因爲毀容只能免費纔有人願意，老鴇又不敢把她弄走，只能這麼待着。
因爲睡她的都是些底層的人，也不太乾淨，不出半年就得了花柳病，最後死的很難看。
當然了，這就是後話。楚媚自從那次青蓮的回話之後，就再也沒有關注她了。
……
楚媚望着病牀上躺着的人，眉頭緊蹙。
這是拓跋諶回來那天帶回的人，裴耀庭。而且讓楚媚很納悶的是，裴耀庭身上雖然有無數的刀傷劍傷，但是致命傷卻不是這些外傷，反而是中毒。
正是因爲中毒，纔會變成如今這樣。
據說當日拓跋諶正在和裴耀庭廝殺的時候，突然發現他臉色一青，就直挺挺地倒下。
拓跋諶發現他中毒，就把他帶了回來。新晉王朝那邊的人不知道，只以爲裴耀庭被拓跋諶殺了，就傳了喪報回去。
“娘娘，您已經對着裴公子的傷研究三天了，沒救了嗎？”雲雀問道。
楚媚嘆氣，“還好皇上救的及時，封住了他最後一口氣，不然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前幾天才摸索了些眉目出來，救還是有的救，就是一時半會裴公子還醒不來。”
很明顯，裴耀庭中毒，是新晉王朝那邊陣營的人乾的。
“那娘娘怎麼還臉色這麼難看？”芍藥問道。
楚媚低聲，“連裴耀庭都被害了，可想而知新晉王朝那邊，不知是何情況，我擔心小侯爺。讓青蓮出去打探消息，都過去了兩天，她也還沒回來。”
“娘娘，我回來了。”正說着青蓮，青蓮就急匆匆跑了進來。
楚媚看了一眼昏迷的裴耀庭說道，“芍藥，你留在這裡好好照顧裴公子。青蓮，新晉王朝如今是個什麼情況，出來細說。”
“娘娘大事不好，裴家完了。”青蓮將新晉王朝發生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裴瀟瀟身死，裴耀庭“戰死”，老國公想要送裴紹南離開，卻被林初柔出賣，她一杯毒茶斷送了老國公的性命。
如果最後不是裴紹南他們運氣好，和裴家軍匯合，也要被她害了。
“什麼？那小侯爺現在在哪！”楚媚立即問道。
青蓮說道，“誰也說不清在哪。新晉王朝正在想盡辦法圍剿他呢，說他是逆賊。”
楚媚握緊拳頭，他的爹死了，妹妹死了，唯一的大哥現在生死未卜，當然在他的眼中，也已經戰死了。
好端端一個裴家，就剩下他一個人。
當初楚媚還曾經去過裴家做客，對裴家的人都有很好的印象，但是現在……
“我要去找他！”楚媚起身。
青蓮攔住道，“娘娘您別衝動。你現在這樣的身份如果離開北宸國，勢必引起軒然大波。小侯爺離開新晉王朝後總有地方去，說不定會來北宸國。”
“他不會來的。在他眼中，我們害死了他親大哥，他不會過來。必須有人給他送信才行。”楚媚說道。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拓跋諶的聲音，“朕已經安排了人聯繫裴紹南，而且告知他，裴耀庭在這裡。”
“皇上。”楚媚望向他。
拓跋諶走過來攥住她的手，“別擔心，一切有朕安排。”
楚媚也回握住他，“嗯。”
“裴紹南現在不會來北宸，因爲他要爲裴家報仇。”拓跋諶一語說出了裴紹南的打算，“他不會逃避。”
楚媚低垂下眼簾，“裴家沒了，他肯定要報仇的。我只是希望，他能沒事，不要有危險。”
“別怕。”
兩人沉默坐了一會兒，拓跋諶說道，“火燒坤寧宮的案子，已經審完了。”
“我聽說了，只是不知道郭家這邊，會不會對皇上有什麼影響。”楚媚說道。畢竟郭家在北宸國內的勢力不小。
拓跋諶說道，“郭家還是郭家，換了個人當家主。”
楚媚瞬間明白，就像皇族這麼多人爭奪太子之位一樣，各大世家也是很多嫡枝旁枝爭奪家主之位。以前是郭雨蘭他們那一家當家主，現在換成二房三房四房都有可能，總之郭家總是有聰明人。
這是世家生存法則，郭雨蘭那麼囂張，但其實也不過是連同她家人被捨棄了而已。這樣的處理最好，能夠減少北宸國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