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發戶

暴發戶

星泉實業公司。

嶄新的樓層,寬敞的大廳,外有穿警服人員把守,很難想象這裡的董事長就是馮大泉。

印象中的馮大泉一副落魄相,口袋裡的煙隨時會遞出來,西褲總是沾着泥灰。他開着半舊半新的車子,行色匆匆。

聽說這家公司才搬過來半個月,自從中標之後,前來採訪的媒體絡繹不絕,但是全被馮大泉婉拒了。馮大泉從事房產將近十年,沒見多少起色,負債投資溪江區卻賺了第一桶金。尤其是最近幾個月,隨着房價的不斷上漲,馮大泉再次在溪江區投下了賭注。

馮大泉發跡了。

發跡暴富的馮大泉反而顯得神秘,深藏不露。他會見外人也是選擇性的。

我準備了兩天時間,摸準馮大泉中午會待在辦公室裡小憩。然後請顧俊顥幫忙,以安全檢查的名義一同前往。

馮大泉曾經出錢給我母親治病,這件事顧俊顥聽我提起過。雖然他並不理解我此番意圖,但是他沒有主動問起,我也不會解釋。

到了公司,顧俊顥出示了證件。保安人員通過內線電~話,得到馮大泉允許,才放我倆進去。

走廊裡,我示意顧俊顥在此等候,自己慢慢朝馮大泉辦公室方向走。

“宜笑。”顧俊顥突然叫了我一聲。

我回頭。

顧俊顥笑了笑,說:“如果遇到危險,你首先要想到,我離你不遠。”

“哪有這麼玄乎?”我也笑了,朝他揮揮手。

馮大泉辦公室門口,我輕輕敲了敲門,聽到馮大泉熟悉的聲音,“進來。”

我開門進去。

馮大泉靠在沙發上,呈半寐息狀態。他的腦袋已半禿,額頭泛着油光。人也長胖了,整個人看過去狀態甚佳。

“秘書不在,有什麼公事請直說。”他依然眯着眼睛。

“我找你,想問幾個問題。”我平靜地答話。

馮大泉騰地一動,他驀然睜開眼。我清楚地看到,他驚駭地盯着我,神色變得慘白,如同大白天見了鬼。

“你……你是誰?”他驚呼。

我冷冷一笑,摘下頭上的風雪帽,“馮老闆,你不認識韓宜笑了?”

馮大泉整個人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這個人完全失態了,“你怎麼會出現?你不是已經……”

“我不是已經在那個古老年代出不來了嗎?”我接過他的話,說話陰沉沉的,“你停止了對我母親的醫療,已經知道我不會出現了,對嗎?”

馮大泉畢竟是馮大泉,稍作鎮定,強自一笑道:“你回來了,我當然很高興。至於你媽的醫藥費,我正要叫會計匯過去。你不知道,我投資房地產虧空了,負債累累,那些醫藥費還是我牙縫裡擠出來的。最近稍微有點緩和,又遇到公司中標,太忙了!代我向你媽道個歉,回頭抽空我去看望她。”

“收起你的假惺惺吧。換做是以前,你早就開門見山會問,金縷玉衣呢?裕王地宮找到了沒有?你怎麼不問了?”我絲毫不領情,步步緊逼。

馮大泉繼續打哈哈,“找不到就算了。我也想過,金縷玉衣十有八~九沒有,不可能有。”

“馮老闆,不要裝戲了!”

我憤然打斷他,從包裡取出《司鴻志》,翻到最後一頁,質問道:“最後幾張是你偷偷撕掉的,你是爲了防止被我知道。我問你,內容是不是有關玉珠的?”

馮大泉眼光閃爍不定,勉強解釋道:“我已經跟你說了,那三枚玉珠是我母親遺留下來的,是給跟前世有緣的人的。玉珠我完完整整交給你,也警告過你,你只有三次回來的機會。你前兩次莫名其妙地用了,最後一次你自己犯傻,被——”話說到此,他突然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嘴巴張得老大,一時噎住。

“這麼說,你連最後一枚的命運都知道了?”我挖苦了一句,死盯住他,繼續問,“說,司鴻宸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