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吭聲的狗道友忽然問:“你估計異界出口正式開啓需要多久時間?”
我轉頭看向它,沉吟片刻,結合以往經歷,緩緩說出個日期來:“一個月。”
“爲何是一個月?你說過的,異界出口在菩提臺碎裂後不是立馬就顯現了嗎?”
狗道友很是有些不解。
我苦笑一聲,眼前回閃過女神虛影拋擲陰山的場面。
其實,陰山鎮落之前,那出口就被女神遙遙的封了一層能量屏障,這屏障的強度我當時感受的清楚,以異界大能們的實力想要破開也需要一個半月之久。
爲了保險,纔在上面鎮落陰山,這才萬無一失嘛。
陰山被炸碎了不假,但能量衝擊的方向是筆直向上釋放的,這就是說爆炸並未毀掉異界出口上覆蓋的屏障。
古鏡雖然窺看到了陰山幻陣的秘密,但他沒能看到這層細節,這是隻有我知曉的細節。
預估異界遠比微型世界時要強大,轟破能量屏障的時間就得縮短十天,保守起見,我給出了一個月的時間。
這些是絕密沒法細說,我只能迴應:“客卿大人不必多問,時間不會搞錯的,最快,一個月之後異界出口纔會現世,可以打包票。”
狗道友深沉的看看我,發現我一臉認真,它就沒有繼續追問,反而陷入了深思。
我和大師伯眼睛就是一亮,顯然,狗道友似乎想到了某種可以團結一切力量去做事的方法,只是不知,是怎樣的手段?
方外派系紛雜,散修多如牛毛,正邪勢不兩立,中立門派隔岸觀火、謀取利益,這些都是擺在明面的,就是這麼個形式,誰能有本事讓彼此恩怨糾葛的高手們在一處心性不同的老怪們綁在一處共進退?還讓他們不起異心?這太難了吧?
琢磨了半響,狗道友忽然說:“以大幻魔嶺的實力,對上正道魁首千相道庭的話,勝算有多少?”
我和劉老先生都是一愣,不明所以的對視一眼。
大師伯捋着鬍鬚沉吟片刻,極爲篤定的說:“六成勝算不難,千相道庭確實強大,但面對大幻魔嶺它沒有勝算,但不要忘了,它可是正道魁首,一呼百應的,要是動了它,正道各派因着脣亡齒寒緣由,勢必羣起而攻之,即便大幻魔嶺也沒法應付的。
更不要說採取觀望態度的邪道和中立門派不定何時就會摻和進來了,那可就太危險了,大幻魔嶺強大不假,但還沒法和整個天下爲敵!”
大師伯說的很是真摯,他搞不懂狗道友爲何問這樣的話,但還是如實迴應了一番,因爲他知道狗道友不會無的放矢。
狗道友嘴角挑了起來,獠牙森森的,忽然說:“爲何要大張旗鼓呢,偷襲不會嗎?
偷襲千相道庭將其鎮服,收編到大幻魔嶺麾下,接着轉過刀鋒,對準邪尊寺啥的,一路偷襲過去,挨個消滅,一統方外!
然後,找尋鬼神皇勢力進行合作,再去求助方內地府,這樣一來,所有的高手盡在掌握之中,令行禁止之下誰敢不從?
團結?別搞笑了,只有鐵血手腕才能打造無敵勢力,才能在異界大軍來臨之前做好備戰。
即便封印出口時失敗了,也還有一戰之力,要是如微型世界般的一盤散沙,那和烏合之衆有什麼區別?還不是一戰即潰?
順我者生逆我者亡,只要能在一個月之內一統方外,就可以達成團結初衷了,你們覺着這主意怎麼樣?是不是釜底抽薪般的良策?治標又治本,一招就解決了所有後患。”
狗道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給出驚天提議。
我和法具中藏着的陰靈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大師伯也被震的張大了嘴巴,快能塞進去鵝蛋了。
“異想天開!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是方外,不是你家後花園,一統方外?聽一聽,這是人話嗎?大幻魔嶺要是真有那本事,不早就一統方外改寫格局了?”
大師伯緩過神來,指着狗道友一頓咆哮,指責他沒譜。
但我卻陷入的沉思之中,因爲,理論上這確實是上策,關鍵只在於大幻魔嶺有沒有這等魄力和能力?
眼前閃過性情大變的嶺主,心底直覺感到:“目前的嶺主,或許具備了破釜沉舟的魄力,但以大長老和二長老爲首的那兩派系高手,會認可這份冒險計劃嗎?”
狗道友所言的計劃聽着像是癡人說夢,但誰敢說就沒有實現的可能呢?
“一個月,一統方外?”
我嘀咕出聲。
大師伯扭頭看來,沉聲說:“小度,你也入魔了咋的,那是能做到的事兒嗎?”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大師伯,這份計劃聽起來漏洞百出的不成型,但你細想一下,它真的沒有可操作空間嗎?”
我的回答再度驚到了劉老先生。
他呼呼的喘了幾口大氣,沒有急着反駁,而是再度化身蒼蠅,在半空來回的兜圈子。
我和狗道友只能靜靜的看着,沒轍啊,大師伯就好這口。
足足一刻鐘,大師伯才停下來,他眼神凝重的看向我倆,沉聲說:“確實有可操作的空間,但風險巨大,這樣的計劃即便嶺主大人同意了,長老團那幫子爲了求穩不思進取的老傢伙也不會同意的,他們擔心損傷宗門根基。”
“根基?大師伯,異界高手一旦集體降臨,大幻魔嶺弄不好也得灰飛煙滅,那時候還談什麼根基?”
我急急點了一句。
“你小子和本道爺說這些有毛用?有本事你去說服長老團老古董啊,特別是大長老和二長老,他倆是不對付兒,但做事習慣都是穩字當前,絕不激進。
你們這計策運用好了大幻魔嶺自然能一統方外,弄不好呢?可就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連未來都得葬送進去,你說他們能同意嗎?那不是瘋了嗎?”
大師伯指出重點。
其實,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得搞定兩個人,兩個無比強大的人,大長老和二長老,因爲,他們是各自派系的話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