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躲在路旁的大樹後,震驚莫名的看着這幕,心底都是震駭。
面有菜色的老頭、老太太,在家人攙扶下走過了木橋。
不管是老弱婦孺還是青壯村夫,總之,一個不落的過了木橋,像是上體育課的學生一般排隊站立,儘量站的筆直,即便接近百歲的老頭子也是一樣的動作,深恐站姿不標準。
我暗中數了一下人數,一共五百六十七個人,甚至襁褓中的嬰兒都沒落下,被大人抱在懷中,安靜的在黑暗中等待着。
我下意識覺着,他們在等待的可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嬰兒也不哭,除了呼吸聲代表這些人還活着,只看表象,甚至懷疑他們是死人,哪有活人這般模樣的?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
清晨六點半,我突然聽到了詭異的聲響,駭然之下,扭頭衝着遠方去看。
釐山腳下拐彎之地,突然冒出了光亮,光愈發的明亮,很快,一列磁懸浮列車開了過來!
“磁懸浮列車?”
我震驚的無以復加,急忙看向村民們的前方,才發現不知何時,距離地面半米多高的位置出現了車軌,磁懸浮列車專用的車軌,世界上最現代化的玩意兒!
在這最貧窮落後的小山村之前,竟然有磁懸浮列車使用的車軌路線?
最離譜的是,真的有磁懸浮列車開來,要不是親眼所見,誰敢信?
遠遠看着,磁懸浮列車宛似一條黑蛇,高速駛來。
它的外表是墨黑顏色,沒有任何標記和徽章,無法從外形判斷產地和來歷,這是一列不知從何地開來的磁懸浮列車。
落在我們眼中,震撼感太大了!
各系能量元素絕跡的杏神村地域中,磁懸浮列車周圍卻涌動着浩瀚的能量氣流。
這是普通人看不到的,但在我這裡卻無所遁形,隱隱的,從四面八方涌現了更多的能量,灌注到磁懸浮列車之內。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地方將所有的能量元素都供應到這鬼東西上面去了?”
“它,到底是什麼?”
我心頭都是疑問。
就這麼點時間,磁懸浮列車已停在所有村民之前,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有一家人站在王家之前了,看樣子他們要率先登上磁懸浮列車?
只看了打頭的那男子一眼,我心頭就是一震。
中年男子有着一張英俊到發光的臉,即便鬢角隱現白髮,衣物破舊,也絲毫不影響他美男子的形象。
跟在這男人身旁的年輕女孩也非常的美,應該是遺傳於美男子的。
對比之下,緊跟在美男子身旁的村婦只能說容貌端正,遠遠稱不上漂亮。至於其他幾個臉型和中年美男相似的中年男女,跟美男一比也被對比成了鵪鶉。
“這位帥大叔打扮打扮能直接出道,不用什麼才藝,只憑這張臉就能吃遍四方了。”
我立馬知道帥大叔是何人了,不是杏神村的美男村長又能是誰呢?
“好嘛,除了那些死人,杏神村還活着的人都齊活了,他們都要登上神秘莫測的黑色列車,還是最先進的磁懸浮列車。”
車門無聲無息全打開了,看不見任何人影,意思是自行上車?
帥大叔當先上車,村民們沉默着從各個入口上了車。
“跟上他們,我倒要看看目的地是哪兒?”
我做個手勢,我們幾個仗着幻術護體,緊跟在最後幾批村民之後,進了列車之內。
村民們似乎很熟悉這一套,入內之後,按照家族方式坐在一處,只看誰和誰坐的近,就知道誰是誰的一家人了。
車廂中的座位足夠多,數百村民看似數量不少,但一分散到各個車廂之中,看起來就很是零散了。
我們幾個縮在最邊角的位置,身在十號車廂內,這裡只有村長家和王家的人,其他的村民自覺的去往其他車廂了。
村長家坐在車廂前方的座位上,目光直直看着前方,沒有和王家人說話的意思。
王家八人離村長家的人很遠,也沒有過去打招呼的意思。
車廂內的氣氛極爲壓抑,充滿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感,壓力巨大。
沒有列車員出現,簡單講列車之內只有杏神村村民,甚至車頭那裡都沒有見到過司機。
沒有人的列車於黑暗中自動行駛。
這話聽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
列車震動,車窗外的景象飛速後退,已經開動起來,感覺無比安穩,技術水平絕對世界一流,速度嗎?我估算時速接近六百公里了。
沒有人說話,沉默的讓人有窒息感。
車頭那裡有光束照向遠方,但其實車廂內部沒開照明燈,要不是窗外淡淡微光透進來,這裡面一定伸手不見五指。
王家人靜坐於黑暗之中,各種各樣的影子透過車窗落到他們的臉上,斑駁、閃動,看起來分外邪異。
時間緩緩流逝,七點多鐘了,按理說早就遠離杏神村了,但我卻驚訝的看到,車窗之外顯現出杏神村村口木橋來,才驚覺,這是一列繞着釐山行駛的列車。
這又繞回來了,搞什麼鬼呢?
史黑藏的傳音落到我和二千金的耳中。
即便他經驗豐厚,閱歷遠超常人,也處於發懵狀態中了。
“不知道,無人列車在黑暗中繞着釐山飛馳,杏神村的村民集合起來乘坐,這一出怎麼看怎麼詭異,但我想不通這是爲了什麼?”
我只能如此回答。
“煩死了,要不,揪住他們詢問一番好了,我看,不給他們上點兒手段,是找不到王狂彪大哥蹤跡的。”
二千金不耐煩了。
“穩住,關心則亂,這地方如此詭異,無人的磁懸浮列車消耗着方圓數百里地的能量,只爲了圍着釐山繞圈圈兒?……我想這背後定有深意,而且這絕對是人爲的,可不是什麼北斗七星山陣能做到的。”
我補充了一句。
“小度,你這不是廢話嗎?磁懸浮列車都出來了,當然是人爲。”
二千金不滿的翻着鬼眼。
我被懟的呼吸一窒,狠瞪二千金一眼。
她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理會我了,口中嘀咕着‘婆婆媽媽、不男人’什麼的,氣的我都想一拳頭砸她腦袋上了。
只能想想罷了,哪敢去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