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樂這個時候已經威風全無,定定回看寧昊,眼裡盡是無依無助的可憐眼神。
寧昊心裡一軟,出聲道,
“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保你周全。”
“你還是先想想如何保住自己周全吧?”
那牛隊長此刻已經把寧昊當成了姦夫,再也沒有半點好臉色,厲聲道,
“鳶鳳夫人讓我押你們回長樂宮,一步不許離開,等她裁奪。”
“我命由我不由她,就是死我也不會讓那賤人羞辱!”
柳長樂這個時候居然出奇的堅決,身上隱隱冒出點點粉色碎光,一把抓住寧昊胳膊,沉聲道,
“橫豎都是個死,我們一起衝出去吧!”
寧昊擺頭道,
“我們本來清清白白,這種事情可不能平白栽贓。我這樣帶你衝出去算什麼?豈不是把私奔的罪名坐實了。我們去長樂宮等結果吧,放心,我說了一定保你周全。”
聽到寧昊這麼說,柳長樂臉上一片黯淡,眼中盡是絕望之色。
“放心吧,我一定保你周全。”
柳長樂身上粉色碎光黯淡下來,眼裡依然是對未來擔憂的迷茫之色,寧昊只能伸手抓過她的大包袱,扶着她半軟的身體,一步一步跟着魔軍走。
牛隊長在身後有些可惜地嘆了口氣,惆悵道,
“寧昊兄弟啊,鳶鳳夫人雖然恨鐵不成鋼。但你是她的故人,怎麼也會網開一面的。你現在還和這個不守婦道的柳長樂如此親近,豈不是辜負了鳶鳳夫人一片好意。”
寧昊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回頭淡淡道,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和柳夫人有沒有事老天可鑑。但是現在她路都走不動了我該怎麼辦?對不起,就是辜負了誰我也要扶她。”
牛隊長冷哼一聲道,
“寧昊公子,你年紀還輕,可能不知道魅妖的害處。別說你這樣和她肌膚相觸,就是看她眼睛久了,也會着了魔。我這樣勸你是爲了你好。等會進了長樂宮,你可要自持,不然就算鳶鳳夫人不怪你,魔君大人的脾氣可不是那麼好的。”
一行人走了沒一會,樹蔭中一個別致的宮苑便現出了形狀。
寧昊前後一看,隱約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湖水。這裡果然是魔君府裡離湖最近的建築。就算是沒來過魔君府的人,出了這長樂宮,也能直接找到大湖。
牛隊長大手一揮,沉聲道,
“把長樂宮一衆人等全部清理,姦夫*柳長樂、寧昊禁足宮內不得外出。”
一衆魔軍呼啦啦衝進去,不一會十幾個大小丫鬟,被盡數帶出。
寧昊扶着柳長樂走進大門,牛隊長在身後低聲道,
“寧昊公子,鳶鳳夫人說你是冥界新貴,帶話讓你不要輕舉妄動,事情她心裡自有計較。今夜就會給你一個寬大處理的機會。”
說完這話,身後大門嘭地一聲緊閉,把兩人禁閉在這個大宮宛之內。
綠樹繁花,小橋流水,這個宮宛設計無一處不顯示出別緻與優雅。加上紫藤花架下那碩大不明用途的鞦韆架,讓寧昊一陣感慨。
“烈天對你不錯啊,看這個庭院的佈置就知道對你有多寵愛了。”
寧昊輕輕放開已經站穩的柳長樂,徑直走到鞦韆架處,盯着那鋪滿錦緞的鞦韆,開始了進一步的研究。
“那又有什麼用……還不是惹禍的根苗。”
柳長樂依然神不守舍,懶洋洋走到鞦韆上坐下,一臉幽怨繼續道,
“我書鳶鳳這賤人一直對我不理不睬,前幾天居然送了一盒儷龍香。還以爲她要和我冰釋前嫌,做好姐妹,想不到居然是一個大陷阱。”
“咳咳咳咳……”
寧昊早猜測到其中的貓膩,卻根本不想去過問。聽到這話一通咳嗽,伸手摸着鞦韆上四個軟皮圓環道,
“這是個東西是幹嘛的?還可以開合,難道是綁人用的刑具。”
柳長樂這個時候都要急死了,見他又把話題繞開,沒好氣道,
“這是用來固定四肢的,不信你把手腕腳腕放進去,看會不會變成一個大字。”
寧昊把手腕伸進一個圓環,果然那圓環立刻收攏,接着啪啪啪接連三聲。另外三個圓環似乎長了眼睛似的,一股腦把他剩下三肢全部箍死。
接着呼啦一聲,連接四個圓環的鐵鏈收攏,他被斜斜吊在了鞦韆之上,成了一個大字。
而此刻坐在鞦韆上的柳長樂正好就在他兩隻腿之間,只需要站起就可以對他進行全方面的處理和操作。
“握草,高科技啊。”
寧昊只覺新奇萬分,對外九天生活水平的腐敗性有了新的認識,
“可惜綁的對象錯了,要是我們互換個位置,那可真是件讓人熱血沸騰的事情。”
這話讓柳長樂臉頰上溢出了一片粉紅。但片刻之後她又是一陣嘆氣,有些淒涼道,
“如果真是我們有緣分,我倒是非常願意跟你做這些事情。不過現在你被我連累已經很不好了。如果我們再亂搞,你必死無疑。”
說完這話,柳長樂在鞦韆下面一摁,機括聲響起。
先是兩隻腳桎梏被解開,寧昊身體平落,兩隻腳站在了鞦韆上。接着雙手的桎梏也被解開,他又恢復了自由之身。
“被吊着完全沒有不適之感,手腳被束x縛居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放縱自流的舒服。這玩意不管是在人體力學,還是材料選擇上都有獨到的妙處,真是絕了,能不能把製作圖紙給我一張。”
寧昊跳下鞦韆,有些激動問柳長樂道。
“寧昊,我可能今晚就要被鳶鳳殺了,你也可能被牽連受罰。能不能消停一會兒。”
柳長樂嗚咽一聲,喊完這句直接就趴在鞦韆上哭了起來。
寧昊伸手在她背上輕拍,胸有成竹道,
“鳶鳳夫人和我有約定,絕對會給你自由的。你不要以爲我怕那個趙起炎就沒本事保護你。等我十二個時辰之後穿上那兩件軟甲,他只有被我虐殺的份。”
柳長樂依然嗚嗚哭着,但是身體已經半軟貼在寧昊身上,低聲嚶嚶道,
“那鳶鳳之前對我也是百般承諾,但最後還不是利用我讓烈魔君走火入魔了。你就是十二個時辰之後穿了那兩件軟甲,打得過趙起炎,但哪裡打得過鳶鳳。”
柳長樂身體越來越軟,如同一灘泥糊在寧昊身上,那股莫名的馥香重新散發,色與魂授的滋味讓寧昊血都快燒起來了。
“外九天各界高手雲集,你以爲魔君府能掌控商貿區是白給的嗎?烈魔君魔功通玄,打江山的時候鳶鳳依然能獨當一面之敵。他們的功法相差只有一個魔階。現在烈天走火入魔,外九天再也無人是她對手。”
鳶鳳居然這麼厲害?
寧昊撓頭,忍着把柳長樂就地正法的衝動道,
“那鳶鳳打得過趙起炎嗎?”
趙起炎莫名其妙到外九天,也許是出差,也許是專門來找寧昊晦氣的。但看他孤身一人來到,寧昊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柳長樂突然擡頭,臉上的淚痕還在,看起來梨花帶雨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呵護憐愛。
寧昊嚥了口口水,嘴巴不自禁地朝那花瓣般的嘴巴湊過去,柳長樂突然大聲道,
“不對頭,我一個月前看趙起炎去過鳳鳴宮。他應該是和鳶鳳認識的。儷龍香是上九天聖物,平常人哪裡能得到。肯定是趙起炎給鳶鳳的。原來他們纔是姦夫*,居然還好意思說我。”
寧昊被她這一聲驚叫,弄得半天回不過神來。
你思想不純潔就算了,也不用認爲天底下的所有人思想都不純潔吧。
鳶鳳和靈昆孩子都上千歲了,而且靈昆身份不說至高無上,好歹也是名震三界龍虎衛的副帥。怎麼會去勾搭趙文和的小兔崽子。
“你想多了吧……對了,那儷龍香到底是什麼玩意?真的是那個東西讓烈魔君走火入魔的?”
柳長樂一臉懵逼瞪着寧昊,看起來就像個外九天的文盲,
“上九天的每一樣東西都有不可思議的奇妙之處,記得有本書裡專門有記載。當時鳶鳳說儷龍香可以讓夫妻辦事的時候更和諧,也會讓兩夫妻更加恩愛,現在想來肯定有貓膩。不過我從小就不太喜歡看書,要不我現在拿出來你看看。”
說完這話,她利索站起,跑進偏殿去半天后抱出一大摞書出來。扔在寧昊面前道,
“烈天在這裡弄了個書房,好像他說過關於上九天的記載都在《九天聖物錄》裡面,你看看哪本是《九天聖物錄》,在裡面找找。”
面前擺着二三十本大塊頭的鉅著,上面的字明顯雖然和古篆有些相似,但絕對不是人間的文字。
寧昊淒涼擺頭道,
“這麼多本,應該不都是那本書吧。你難道連《九天聖物錄》這本書的名字都不認識?”
柳長樂不停搖頭,
“我確實連名字都不認識,我壓根就從來沒讀過書。”
沒文化真可怕……
寧昊看着天書一樣的字體,確實半個字也不認識。
但這個時候整個長樂宮除了兩個文盲沒有一個人在,他撓撓頭,掏出手機,在地府淘寶客服對話框輸入,
“小白,能不能幫我找一個認識外九天文字的鬼,給我附個身我找找資料。”
沒一會對話框出現一段文字,
“昊爺,我是小黑。查賬的事情已經搞定了。你查什麼資料,我們這沒有外九天的鬼。”
寧昊愣住,繼續打字,
“我要查《九天聖物錄》裡面關於儷龍香的記載,可是不認識這鬼畫符般的字體啊。”
對話框那邊頓了頓一會發過來一大篇文字,
“儷龍香是上九天聖物,說穿了就是驅魔聖物。燃起這香,魔界任何物種都會趨之若鶩,爲之癲狂。道行淺的必然自爆而亡。就算是道行高深莫測,如果氣血運行太過的話,也必然走火入魔,萬劫不復。”
寧昊看完,心裡頓時跟明鏡似的。
烈魔君果然是着了鳶鳳夫人的道,這是一個殺夫奪權的大陷阱。
他微微笑了笑繼續打字,
“黑哥,你還真是學識淵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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