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楠挑了挑眉毛,低聲嘀咕,
“這些埃及人還真大方……聽說他們經濟危機,莫非是在裝窮?”
寧昊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
“裝毛線的窮,別人再窮也是一個國家。這種千秋萬代的大事,出這點血算什麼?”
徐小楠縮了縮脖子,站起來大聲喊,
“說那麼多幹毛,快把那玩意拿出來我們見識一下。聽說你們國家也不富裕,如果無法溝通,我們絕對不要你們一分錢。”
那個主持人愣了愣,最後終於聽過直譯設備搞明白了徐小楠的意思。這人眼中居然亮過一抹喜色,連連點頭說,
“那好,我們現在就開始。”
這個時候周圍十幾撥來參加遴選的各色人等,通通對徐小楠怒目而視,看那表情,恨不得衝上來把他撕開炒了吃下去。
寧昊捂臉……徐小楠這傢伙,你不要錢,別人這些專家可並不是抱着必然成功的決心來的。
說不定這裡面有些欺世盜名的專家,就是衝着這十萬美金的辛苦費來的。
這樣搞,不是砸別人飯碗嗎?
而那個主持人居然也如此不要臉,倒是出乎寧昊的意料。
能省就省啊,一句話就推翻了自己之前發出邀請時的承諾,這傢伙到底懂不懂地球的人情世故?
那個主持人很乾脆地轉身,從玻璃牆後面推了一個小推車出來。上面擺着個讓人看一眼就移不開目光的玩意。
別說那些專家,就是寧昊這種見過無數寶貝的人,眼神也直了。
深藍、圓潤,流線造型擺明是可以用手握住的。
這種深藍色和照片上看到的完全不同,不止是攝人心魄那麼簡單,簡直就是能催眠和勾魂。
中間那個小滑輪,一刻一刻細緻地被更淺的藍色分開,光暈緩緩轉動,生生滅滅久久不息,居然讓人想起了佛光普照。
而滑輪旁邊那兩汪渦旋般的藍色,看得大家心裡一陣陣心悸。根本就不敢用手去觸碰。
雖然誰都知道這兩個渦旋是用來放手指的,但無端就是讓人生出一種巨大的自卑感……自慚形穢而不敢去觸摸。
“這根本就是神用的器皿啊!”
“凡人摸一下都是褻瀆吧?”
“果然不愧是上帝的鼠標……”
“…………”
衆多的驚歎聲中,一個嘶啞猥瑣的聲音傳來,
“我說主持人啊,你們官方之前說好的十萬美金,可不能就這樣算了啊……不然就把機票給報了。”
寧昊強忍着不笑場,轉眼看過去,只看到兩個黑乎乎的小個子眼神殷切盯着主持人。
雖然這聲音讓所有人都鄙視,但鄙視之後,更多的人還是站在了他們一邊,紛紛附和道,
“是啊,不能說話不算話啊。我們來非洲也是要花錢的。”
“我爲參加這個遴選把國家重要科研課題都放下了,這個損失誰來承擔?”
“人不能這麼無恥,說話要算話。”
“…………”
寧昊排衆而出,站在臺邊狠狠瞪了徐小楠一眼,
“都是你,這麼多廢話幹嘛?如此嚴肅的場合,現在弄成了菜市場。”
說完他朝大家擡起手,示意安靜。然後轉向主持人笑眯眯地說,
“你不要介意,他們我不管,但是我如果無法和這個鼠標溝通的話,立刻走人,絕對不要一分錢辛苦費。”
那主持人居然歡天喜地地猛點頭,閃開一些示意寧昊儘管隨便操作。
臺下諸人本來窩了一肚子火,又見這個華夏人這樣胡攪蠻纏,剛剛安靜的情緒開始波動。開始不管不顧一通亂罵,
徐小楠哪聽得這些,衝到最前面,死死盯着這些專家。最後覺得實在是不解氣,乾脆直接對最前面那個大鬍子就是一腳猛踹。
人羣呼啦啦散開,有幾個自由人士確實看不過去了,開始挽起袖子往前撲,
“法克,老子今天整死你這個斷人財路的……”
“八嘎野鹿…………”
“哪裡來的野蠻人,不打你就不知道我們做學問的人也是文武雙全的……”
徐小楠對上這些人就跟打孩子似的,抱着儘量不打死的原則,誰上來就是一頓胖揍。
現場亂成一團,而寧昊就在等這個時機,一隻大手神不知鬼不覺摸向上帝的鼠標……
手離鼠標還有兩公分的時候,陡然擡頭——那個主持人居然完全沒管鬧哄哄的現場,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奇瞪着寧昊,卻又沒有說話。
寧昊被發現,尷尬一笑道,
“反正遲早要摸的,我就說先試試手感。”
那主持人大眼睛一眨,雙手擡起朝那鼠標方向一指,直譯機裡傳來清晰的普通話,
“您請,儘管試!”
寧昊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道,
“那,那我就不客氣啦!”
現場依然鬧騰地不可開交,而那些埃及人也不出手製止。士兵似乎只聽那個主持人的命令,主持人不說話,他們就站的筆直,根本當面前這些人是空氣。
主持人饒有興趣看寧昊毫無壓力抓起上帝的鼠標,利索地揣進了長袍裡面的衣兜,然後若無其事地朝臺下走去。
“喂!上帝的鼠標不是那麼溝通的。”
主持人完全沒反應過來,有些懵逼地朝他背影大喊。
就在同一時間,寧昊飛身跳起,一腳踹翻衝向徐小楠的兩個專家,大吼一聲,
“你們這麼野蠻,我們不玩了。徐小楠,快跟我跑……”
徐小楠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寧昊的話總是沒錯的,跟在他後面就開始跑。
那些專家雖然對兩人痛恨,但眼見兩人猶如喪家之犬開始逃走,心理上覺得還是自己這一邊勝利了,抱着膀子繼續唾罵。
眼見寧昊兩人跑進了通道,臺上的主持人終於猛然醒悟,尖叫大喊,
“那兩人偷走了上帝的鼠標,快給我抓回來!”
埃及士兵聽到這聲音,潮水一般集中起來,衝進了那條甬道。
圍在一起的專家們你看我我看你,半天說不出話來。
寧昊進來的時候就看好了另外一條路,就在甬道左手邊,這個時候往那幾個石頭雕像那裡跑,必然被攔截。而且門口那些士兵手裡的槍也不是吃素的,正面往外衝就是條血路。
轉進左手通道,前面果然是一條長長的巷子,越往前光線越暗,但前面隱隱有月光透進來。
再跑幾步,通道的盡頭,一座形狀怪異的金字塔側頂出現在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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