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青最後在張思凡耳邊說了什麼,拔舌她們可是非常的好奇,當判官大人跟敖青一起離開之後便眼巴巴的湊到張思凡邊上想問個究竟。只是這個人類,這一次卻不知道怎麼了,竟然沒有告訴他們。
而是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接連兩件是事情都沒讓自己知道,拔舌這心裡頭那叫一個不舒坦,總覺得不曉得張思凡的事的自己就好像被他排除在自己的世界一般。
從這個人類招待入了這兒工作開始,自己可是一直呆在他的身邊,這感情自然是好的。可就算是自己,難道還有事情是不能知道的?
光是這樣想拔舌這心裡頭就更不是滋味了,當下也就不在追問。既然人家都不樂意說,那麼這當口在繼續問的話怕是也得不出個所以然吧。
拔舌的難得懂事,倒是讓張思凡有時間去糾結敖青剛剛的話。
那位檢查團的老大說了,這兒是地府,所有人的命格在這兒都可以查到了。只要是活過的生命,這兒都會有他們的記錄。
那也就是說,只要找到自己的信息,是不是就可以順藤摸瓜的知道。
自己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
他是孤兒,從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是個孤兒。小的時候知道自己沒有父母的他,從來都沒有追問過自己的父母是誰。
因爲就算問了,也沒有人知道。老院長是在外頭撿到自己的。自己剛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被自己的父母給遺棄了。
就算自己想要知道,也無人可以問。
一直都沒有問,那是因爲張思凡不知道該找誰問,而不是他完全不好奇。
他也是一個正常的人,也會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
這樣的,一直都被他深深的壓在心底了,可這一次?在敖青的一番話之下,張思凡一直壓制在心裡頭的,卻爆裂開了。
他想知道。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誰?
他們爲什麼要生下自己,在生下自己之後又爲什麼要將自己遺棄。
人心底最深處的那個疑惑,是絕對不可以被挖出來的,因爲一旦被挖出來後。那麼這個疑惑就會一直纏繞在你的心頭。
不管怎麼樣。你都會想要把它弄清楚。
張思凡的失神。跟以前比起來更甚了。明明這會子好像還挺認真的,可是下一刻這魂魄就不知道神遊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樣的事情不只是拔舌在意,其他的人看着也覺得奇怪。早就將張思凡看成地府一員的地獄招待們。看到張思凡這渾渾噩噩的模樣之後,心裡頭也是很是擔心。
這不,就已經有人將疑惑問出了。
“拔舌,張思凡這話到底是什麼了?整個人看上去怎麼跟傻了似的,他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這拔舌是地府裡頭跟張思凡呆的時間最長的一位,所以大夥兒自然是要詢問她的。不過被詢問的人,顯然對於其他的詢問很不舒坦,直接不屑的回道。
“那個傢伙怎麼了,我怎麼知道啊,我又不是他的奶媽子。”
該關心,自己也關心了,可是人家壓根不買賬。這愚蠢的人類不買賬,拔舌自然也就不打算在繼續巴巴的湊上去了。
居然連拔舌也不知道,這倒是一件奇事。在聽到拔舌的回答之後,對於張思凡的反常他們更加好奇了。
“你居然會不知道?這還真是一件稀罕事啊,這樣不對勁的事情你居然沒有武力鎮壓讓那個傢伙全盤托出,不像你的性格啊。”
一句話,當然是換來拔舌的白眼了。她沒有武力鎮壓,這羣人怎麼知道她沒有武力鎮壓的。只不過誰曉得張思凡最近是怎麼了,就算自己暴力脅迫也完全不吃自己的那一套,不說就是不說弄得自己那叫一個糾結啊。
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對於拔舌的武力之下都不爲所動的張思凡,他們是很奇怪的,不過比起這一件,還有另外一件事同樣讓他們非常的上心。
“對了,我記得銅柱好像說過,之前你們在迴廊上的時候倒黴的撞到了那個檢查團的老大跟判官大人了,當時那個檢查團的老大好像問了張思凡很多奇怪的問題,是不是有這會子事啊。”
這客棧裡頭嘴巴快的可不止自己一個人,看來這銅柱也是一個散播消息非常快的主。既然油鍋都已經問了,拔舌也就答了。
“確實呢,不過我也說不上來那個檢查團的老大問那些奇怪的問題到底要幹什麼,總之讓人覺得怪不舒服的就是了。”
話又說回來,就算是現在了,一想起那一天的事,拔舌還是覺得渾身的不對勁。
“那個檢查團的老大還真是個奇怪的主呢,對了,他最後是不是還跟張思凡竊竊私語了什麼?你知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啊?”
好奇的事情,往往讓人慾罷不能,就算拔舌之前已經說過不曉得了,他們還是忍不住要多問上幾次。
只不過這一次,拔舌已經懶得回答了。
因爲她的心思,都被那最後的隱秘的對話給吸引過去了。
敖青最後都跟張思凡說了什麼?爲什麼張思凡在聽了那一番話之後整個人都變得很不對勁。而且什麼都不肯告訴自己?
她着實擔心。
不是那種單純的好奇,而是打從心眼裡頭實實在在的擔心。
這兒的地獄招待聚在一起,當發現怎麼都問不出其他的有趣的事情之後當下也就無趣了。這手頭上的活可是非常多的,他們可不能像以前一樣呆在這兒閒聊浪費時間。
又隨便的嘟囔了幾句之後。這羣人也就散開各自忙活各自的去了。
只留下拔舌一個人,還站在那兒想着自己的事。
雖說因爲張思凡的態度,拔舌已經說了不管張思凡了,那個愚蠢的人類的事情跟自己完全沒有關係了。可是真要全部放開不管,她又實在是放不下心。
老覺得心裡頭堵堵的,很不舒服。
站在那兒糾結了好一會兒後,拔舌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沒辦法坐視不理呢。幾乎可以說是懊惱的在那兒狠狠的咬着牙,拔舌一個人在那兒自言自語道。
“氣死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欠了那個傢伙的債。算了算了。就算是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吧。”
這麼一句嘟囔之後,拔舌隨後便扭過自己的身朝着張思凡現在所在的方向奔過去。
有些事情還是要弄清楚比較好,要不然總是記掛在心裡頭。
她自己也不痛快。
自己個檢查團老大的那一句耳語,在張思凡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在客棧裡頭傳開了。現在的大夥兒。都非常的好奇敖青到底跟張思凡說了什麼。
唯一不曉得這件事的。怕就是張思凡。
心裡頭被自己的事情堆得滿滿的他。沒有察覺到其他人詭異的視線也是很正常的。一個人在迴廊上發着呆閒逛,當從一個招待員邊上經過的時候,張思凡突然停了下來。
他靜靜的站在那兒。看着那兒招待員掏出客人的驗證卡,在系統上刷了一下,很快的系統上就將客人生前所有的信息全部刷取出來。
小小的一個驗證卡,卻包含了客人生前的種種,沒有誰做的事情,這兒是搜索不出來的。
這個驗證卡,是客人的專屬,也是人類的專屬。
站在那兒一直看着,直到那位招待員獲取了客人的信息,然後根據客人的基本信息爲客人分配應行走的迴廊。
當那位客人跟着那位招待走了之後,張思凡還站在那兒傻愣,好一會兒他纔回過神。
對啊,只要是活人的話,就一定會有一張自己的驗證卡,而只要有自己的驗證卡的話,那麼你生前的一切就都能調取出來。
這生前的一切都記錄在裡頭,是不是也能從裡頭找到自己父母的信息?
自己的身世秘密,極有可能一直握在自己的手上,而自己?居然渾然不知一個人糾結了那麼久。
說真的,這個時候張思凡都忍不住想在在這兒惡狠狠的嘲諷自己了
只不過這個時候不是嘲諷自己的時候,他想要知道自己的信息,想要知道自己毫無印象的嬰兒時期,是否有自己父母的消息。
也顧不上看看周圍是不是有其他的人了,張思凡徑直走了上去,在來到系統跟前時,他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
在觸碰自己的秘密的時候,人們往往都會覺得非常的緊張。
困惱了自己這麼多年的事情,可能馬上就要揭露了,張思凡怎麼可能還能淡定得下去。在從自己的懷裡頭掏出自己的工作卡的時候,因爲手過分的顫抖,好幾次都沒能掏出來。
自己跟地獄招待們不一樣,自己是人,活生生的人,自己是有過往跟記憶的,所以自己的工作卡,想來應該跟地獄招待的也不一樣吧。
自己的工作卡,應該比較傾向於客人的驗證卡吧。
張思凡是這樣想的,所以當將工作卡從自己的懷裡頭抽出來後,他的手掌都開始冒冷汗了。一連刷了好幾次,好不容易終於將系統打開了。
過去的種種全部被系統調取出來,屏幕上的畫面就像是倒帶的錄像一樣,快速的往後退去。
屏幕上重新出現的那些事情,大多數張思凡都還有印象。從大學畢業再到剛剛進入大學,然後是高中,進入初中的時候,踏入小學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在這屏幕上倒帶了。
這走馬燈一樣的畫面,讓張思凡記起很多幾乎被他給遺忘了的事情,很多事情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他深埋在記憶裡頭的。
那些兒時的回憶於他而言根本就不是什麼讓人幸福的回憶,所以張思凡也完全不在意。現在的他就只想看自己嬰兒時期的,那個時候自己還沒有被老院長收養。
自己第一眼看到的。
到底是自己的父親,還是自己的母親,又或者是兩個人都看到了?
越是到後頭,這心就跳得越快,而當張思凡看到老院長那一張親切的笑容的時候,已經徹底屏住自己的呼吸了。
只要在一下,在一下下,自己就能看到自己父母的容貌了。
就在張思凡覺得自己心裡頭的秘密會這樣被揭開的時候,畫面卻定格了。
系統上的屏幕瞬間黑掉,所有的圖像全部不見了。
這樣的事情,他以前也是沒有遇到過的,當即整個人都傻了。
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的張思凡,在回過神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衝到系統那兒。他想知道,這前頭是什麼,自己在被老院長撿到之前,到底是什麼。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不管自己怎麼刷系統,自己面前的始終都是黑濛濛的一片。
系統抽了,而張思凡整個人!都快抓狂了。
就在他快要抓狂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拔舌的聲音。
“張思凡你幹什麼?”
一個人在這兒跟瘋了似的,還不停的拍打客棧的系統。這要是讓判官或者其他人看到了,這個傢伙有多少工資可以賠償啊。
張思凡本來是沒了法子的,現在看到拔舌之後就跟看到救命恩人一樣,當即便喊道:“拔舌你快過來看看,系統不知怎麼的突然癱瘓了,你快來看看啊。”
“系統癱瘓了?你到底幹了什麼啊。”
他們客棧的系統,可是從來沒有癱瘓過的,這癱瘓的事情,拔舌也是頭一次聽說。當下整個人就迷茫了,直接跑了過來對着系統就是一陣猛戳。
比起張思凡來說,拔舌的力道可就大了不少。就算張思凡剛剛沒把系統給弄崩潰了,目測就拔舌這一陣猛拍這系統也是要保不住的。
好在這個電子產品都有一個通病,就是壞的時候用手拍一拍的話,十有都會變正常呢。
在拔舌的這一通猛拍之下,系統總算是好了。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後,拔舌回頭看張思凡的那個眼神,別提多陰鬱了。
“你這個傢伙,最近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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