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舌跟鐵樹的嚴肅可不是開玩笑的,從她們的面色便看得出來。
這事。
不過就是走丟了一個犯人罷了,應該也算不得是什麼大事吧。
這兩個人在對完話就直接沉默了,害得張思凡的心那叫一個七上八下啊。他是真的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鑑於這兩人的表情,不敢問而已。
好在拔舌也不是一個習慣沉默的人,在鬱悶了好一會兒後,直接開口呻、吟道。
“不是吧,哪一層有人溜了不好,居然是第七層,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是油鍋那一層啊。”
“這也是沒有辦法啊,刀山回去的時候就聽到他那一層的小鬼這樣說了。你都沒看到,他那一層的小鬼在說這件事的時候,那全身顫抖的,簡直嚇壞我了。我們那個休息室的人,纔剛聽到開口就全部找藉口溜出來了,我實在是擔心呢,這個當口又沒有其他人在,所以只能來找你們呢。”
鐵樹的話一說完,拔舌的臉色當即就更不好了。
所以這就是偷懶的代價嗎?
所以他們偷懶,所以就遇上了這樣麻煩的事情嗎?當即啊,拔舌的嘴角那叫一個抽搐呢,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讓鐵樹就當做沒有看到她,就當她現~ 在正在勤勤懇懇的工作吧。
當然了,難得逮到一個人的鐵樹,自然是不可能隨了她的意的,所以拔舌也只能在那兒嘆氣了。
“完蛋了。刀山現在的心情一定非常的不好。如果這個時候遇上他的話,你說會不會被遷怒啊。那個傢伙的遷怒,可是見血不見刀殺人於無形的啊。完蛋了,要不我們幫忙找找那個溜出來的犯人吧。”
“當然是要找的了,如果找不到的話,刀山一定會一直處於那種模式的。到時候,倒黴受罪的就是我們好不好。”
這兩個人又開始在那兒一唱一和了,只不過張思凡是半個字都沒聽明白就是了。
逃了犯人的刀山地獄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呢,還沒見到呢張思凡就已經毛骨悚然了。他就是一個打工了,來這兒也只不過是應徵招待員罷了。所以這地獄裡頭跑了犯人什麼地
他還是不要摻和的比較好。
一想到這兒。張思凡便扭過身準備默默的離開這兒順帶着去勤勤懇懇的工作。誰曉得他纔剛轉過身子還沒來得及邁出步伐呢,那邊的拔舌就已經開口了。
“張思凡你要上哪兒去啊。”
“這個,我覺得自己好像休息得有點久了,所以打算繼續回去工作啊。”
這個時候當然是要這樣回答了。難道要他跟拔舌說。
因爲我總覺得這件事看上去非常的危險。所以準備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先找個理由開溜免得一會兒自己被牽連了?如果他敢這樣說的話。根本就不需要牽連,這會子就可以直接被遷怒了。
“準備去兢兢業業的工作了嗎?”拔舌這問話的語氣有點不對頭哦。
“是啊是啊。”明知道拔舌問話有點起卦,可是張思凡還是得乖乖得這樣回答呢。這會子只要可以離開這兒的話。他纔不管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叻
不過張思凡心裡頭在想些什麼,拔舌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當即就笑了,非常可愛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拔舌說道:“工作什麼的多累人啊,張思凡你也不要那麼認真較勁啦,這偶爾的休息可是判官大人批准的哦,你又何必這麼跟自己過不去呢?現在可是休息時間,談什麼工作嘛。走走走,跟我們出去走走,順帶着幫刀山找一找他那不乖的犯人啊。”
拔舌說得風輕雲淡的,好像還真不過是休息一下順帶着幫幫忙呢。可是張思凡卻知道,如果自己加入的話,八成又是麻煩上身了。
惹麻煩什麼的,他在地府裡頭招惹的還不多嗎?這一次啊,還是不要在撞上去比較好。
拔舌的邀請,張思凡是不想接受的,很認真的搖了搖頭,張思凡本來是想證明拒絕,誰曉得拔舌卻又加了一句。
“怎麼?難道你覺得陪我們讓人很爲難嗎?還是你覺得,要跟鐵樹在一起,你會不好意思?”
偏着頭一臉俏皮的模樣,拔舌再說這話的時候,倒是活脫脫的一副無心的模樣呢。只是她是無心了,可是聽了這一番話的鐵樹卻整個人都不好了。
臉又一次紅了起來,而且較之前比起來紅得更加的過分。
這一次不再是擡起一隻手,而是兩隻手都舉起來了。
別開玩笑了好不好,如果讓鐵樹雙手齊發的話,那他還要不要自己的小命了。未知的危險沒人願意去碰,這是很正常的。可是當未知的危險遇上已知的危險的時候。
呵呵,識時務者爲俊傑啊。
這下子,張思凡已經不敢在堅持自己剛纔的話了,當即就沒了節操直接說道。
“你說得沒錯,現在是休息時間,既然是休息時間就不要再想工作上的事情了,要不然判官大人搞不好還會以爲我對他的制度有意見呢。再說了,我們跟刀山也是同事呢,既然同事那兒遇上問題了,我們自然是要去幫忙的。說吧,現在要去哪兒,找什麼犯人呢。”
節操這種東西,都是說不要就不要的好不好,反正那玩意兒也不值錢呢。
張思凡的轉變,拔舌表示非常的滿意。而可憐的張思凡呢,最後只能昧着良心含着淚跟着兩位地獄招待出去了。
說真的,他現在的心裡頭那叫一個忐忑不安啊。這跑出來的犯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啊,能讓整個地府的人在聽到的時候都默默的遠離刀山地獄。
到底該說是這個犯人重要人,還是說問題出在刀山身上呢?
如此深奧的問題他一個人類真心參不透呢,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跟在拔舌她們後頭滿客棧跑了。
整個客棧這麼大,而他們卻要在這個客棧裡頭找一個不知道什麼模樣的犯人。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如果是普通地方逃出來的犯人的話,一眼就認得出來,因爲這地獄裡頭出來的犯人自然不可能是完好無損的,哪兒缺一塊都是常事。
可是這樣的犯人,混在客棧裡頭,卻真真大大的增加了他們尋人的難度啊。誰讓這客棧裡頭,客人也好些個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好不好。
誰能一眼看出。那個前頭走的到底是客人還是犯人哦。
別說是張思凡了。就算是拔舌她們自個心裡也沒有譜好不好,想要從客人裡頭翻出一個跟客人沒多大區別的犯人,真心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不尋了許久也沒看到任何可疑人的他們,已經有些倦了。
平日裡上班帶領客人都不見得有今兒走的路多呢。張思凡這兒還真有點累了。不舒服的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張思凡開口說道。
“我說拔舌。你說那個犯人到底躲在什麼地方啊。”
“我又不是那個犯人,我怎麼知道啊。”
如果她知道的話,犯得着這樣辛辛苦苦的在這兒漫無目的的找尋嗎?張思凡的這一番話實在有夠白癡的。害得拔舌在百忙的時候還要抽空出來翻個白眼給他呢。
“你們也不知道,這樣怎麼找啊,客棧這麼大總不能一直這樣沒有目的的找下去吧。這得白白浪費多少時間啊。”
浪費時間,這是必然的,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什麼比漫無目的更加浪費時間的了。
只是張思凡的話,這一次到像是被融入風中一般,拔舌並沒有迴應他就是了。
拔舌可不是一個勤懇的人啊,自己手頭上的活有的時候還要推到他身上呢,更何況是其他人的事呢。
今兒拔舌這麼積極,張思凡從剛纔到現在就非常的奇怪,在一聯想到之前鐵樹那火急火燎的模樣,他就更加的迷茫了。
刀山地獄丟了犯人,難道真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嗎?
這心裡頭如果有疑問的話,想要他安安穩穩的工作本身就是一種變相的折騰,張思凡現在啊,那叫一個糾結呢。
尋了這麼久眼看着拔舌跟鐵樹越來越着急了,他這心裡頭也越來越好奇了。最後實在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你,張思凡忍不住開口說道。
“那個,有一件事我能不能問一下。”
“天大的事等找到那個不怕死的犯人再說,現在沒空搭理你。”
“那個,我就是在意,爲什麼我們要忙着找第七層的犯人呢?這不是第七層的事情嗎?我記得以前也有其他地獄的犯人逃走了,不過都是他們本層的人負責追捕的,好像從來沒見你們這麼着急過啊。”
如果每一層的犯人都跑了,他們都這樣擔心焦慮的話,張思凡到還可以理解。可問題就出在,其他的地獄出事他們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怎麼一到了第七層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是張思凡太在意長相了,如果換成是冰山的話,他還可以理解呢。畢竟這第八層地獄確實長了一張能讓女人爲他放棄一切的臉。
可是第七層地獄到山的話。
人看上去倒是挺斯文的,戴了一副眼睛百分之百的好男人。
這樣的男人,應該沒有讓整個地府的人爲之憂心的本事吧。
張思凡實在是太好奇了,所以他問了,而在他的問題剛剛拋出之後拔舌便回道:“因爲如何不幫忙找的話,會非常的麻煩。”
頭都不帶回一個的,拔舌就這樣背對着張思凡回道。而她剛剛答完張思凡就更加迷茫了。
如果不幫忙找的話,會很麻煩。這句話他怎麼就聽不懂呢?就現在這情形看過來,明明就是幫忙找的話特別的麻煩吧。
因爲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犯人長什麼樣啊,這樣沒有目標性的找,跟瞎子摸魚有什麼區別。就算人家犯人打他們邊上經過,搞不好他們都不知道呢。
“會很麻煩嗎?爲什麼我總覺得,我們現在這樣才叫麻煩啊。”
跟刀山幾乎沒有什麼接觸,所以張思凡根本就不明白,他們口中的麻煩到底是什麼。
“不,張思凡我們這一次真的不是再跟你開玩笑。如果你還好愉快的在這兒無憂無慮的工作的話。不,準確的說如果大家都還想在這兒無憂無慮在這兒愉快的工作的話,最好是趕緊把那個找死的傢伙給刀山拎回去。要不然的話,不光光是客人,我們也會非常的麻煩,非常。”
最後的那兩個字,說得那叫一個重啊,害得張思凡的心都跟着沉下去了。
不自然的吞了口口水,張思凡說道:“你這話,說的怎麼就那麼嚇人啊,刀山看上去,明明人挺好的啊。”
他只不過是在闡述自己看到的事實罷了,爲什麼話纔剛剛說完,對面的兩個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呢。
那種自己活該就得死在地獄裡頭得表情,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啊。
可能真是被這兩位地獄招待給看得渾身都不對勁吧,張思凡不禁說道:“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不,你沒說錯什麼,你只是又一次見證了自己是個愚蠢的人類罷了。”
說完不帶個髒字的地獄招待,果然是個討厭的存在呢。
就在張思凡被說得莫名其妙而覺得自己應該將事情問清楚的時候,卻看到對面兩個人的面色變了。
鐵樹的臉色不大好看,看上去有些慘白。而拔舌呢?卻是豎起自己的食指抵在脣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們都不要出聲。
豎起耳朵往邊上傾了傾,這兩人在交換了眼色之後直接往那兒走過去。看着這兩人那一副異常警惕的模樣,張思凡自然也是跟着湊上去的。
趴在拐角處的牆壁上,三個人都窩在那兒偷偷摸摸着。這麼一探頭倒是看清了這拐角處的另一頭到底是個怎樣的場景。
只瞅見那兒有三個人。一位是判官,一位是石磨,而另外一位便是他們剛剛再說的刀山。
這樣的三個人爲什麼會在這兒站着呢?而且氣氛看上去,還有點詭異的說。
張思凡這會子是真覺得奇怪呢,正想要問呢,拔舌卻在這個時候擡起頭示意他絕對不能出聲隨即小聲的說道。
“剛纔不是跟你說了,如果不快點找到犯人的話,我們大家都會非常的麻煩,現在就讓你看看,到底有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