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這一頓罵,罵的擲地有聲,罵的震耳欲聾。一下子點醒了在場想要他難看的這些人,自己雖然初來乍到,可卻是正兒八經的地府靈官,真正的陰神,那就擁有靈官的一切權威。
誰敢以下犯上,我就能打殺了你。
這一記巴掌就是警鐘!
堂上清脆的巴掌聲已經落盡,但在場人的耳朵卻還在嗡嗡作響,久久震撼着他們的心頭,喚醒着他們內心對靈官深深的畏懼。
是的,張凡實力再弱那也是靈官。
這就是靈官的威勢!
誰敢冒犯他,被算是打殺了也是咎由自取。
青皮小六都快嚇的暈過去了啊。
我的老天爺啊。
我看到了什麼啊,張差爺竟然,竟然……在公堂之上就直接打了宇文通一巴掌啊。
還是郭判大人當面啊。
這是要逆天啊。
判官郭守義的臉也是**辣的,張凡的這一巴掌雖然打得是宇文通,但打狗還得看主人。張凡的這一巴掌,似在告訴他,就在你的公堂之上,打了你的人!而且還打的理直氣壯,還讓你說不出話來。
這臉算丟大了。
郭守義冷着臉,咬着牙,卻是一言不。
宇文通捂着臉,半邊的臉頰已經腫起來了,只感覺火辣辣的痛,知道自己被狠狠抽了一巴掌,還是被他瞧不起又恨之入骨的張凡打的,這人丟大了。“麻痹的,你敢打我。”
還敢罵人?
啪!
又一記響亮的耳光甩了過去。
我的天啊,又一巴掌啊。
郭守義這個氣啊,你妹啊宇文通,你還罵他做什麼,這不是自己湊臉上去讓人家打嗎?不打都對不起你啊。
張凡說:“辱罵上官?”
宇文通的另外半張臉也腫了起來,恨的咬牙啓齒,恨不得上去咬死張凡,但這兩巴掌卻打醒了他,就算再瞧不起張凡,他實力再弱,也是靈官。自己要是動他一下,錢德重要治他的罪,郭判也未必保得住。
看了看宇文通的兩張臉,左右都腫了,可似乎還沒有小六的慘。
啪!
又一記響亮的耳光摔了過去。
大家都一臉錯愕,怎麼還打啊?
這都已經腫成豬頭了。
張凡卻說:“這一巴掌是讓你記住,對待上官是什麼樣一個態度,不知道行禮?”
大家都變了臉色。
被打了還不算,還得跟他行禮。
沒這麼欺負人的。
青皮小六在旁卻看得眼圈都紅了,這是張差爺給我出氣呢,想他青皮小六一直活得那麼低賤,動不動就被人打罵,從來沒人在意過他,有靠山的感覺真好啊,嗚嗚嗚,好想哭,好激動。
他感覺值了,就算現在死都值。
郭守義一拍驚堂木大喝一聲:“夠了!”
張凡說:“郭大人,您也看見了,這隻大鬼一而再的對下官無禮,雖說下官只是區區的從九品鬼差,但也是地府委任的官員,正兒八經的陰神豈容他任意踐踏……”
郭守義也知道在這件事上,找不出張凡的毛病:“夠了夠了,本判不想聽這些,張凡,你身爲鬼差不在陽間辦差,不去抓惡鬼,在我這裡胡攪蠻纏什麼。”
宇文通這時才省起,要把張凡扳倒,主要是抓住他褻職這一點,剛纔不應該得意忘形的去嘲諷張凡,反而湊上臉去讓他生生抽了三個巴掌,真是虧大了:“大人,小的要控告鬼差張凡,身爲鬼差實力不濟,入職多日,從未捉拿過一隻惡鬼,嚴重褻職。”
郭守義說:“哦?有這種事情,一隻都沒有抓過?”
宇文通很肯定的說:“一隻都沒有!”
我勒個擦啊,雙黃演成這樣啊。
郭守義眉頭一皺:“張凡,大鬼宇文通控告你褻職,說你至今爲止一隻惡鬼都沒抓過?”
青皮小六一聽這下完蛋了。張差爺是錢老凡間封行的鬼差,實力才功法一層境,連自己都遠遠不如呢,談何去抓惡鬼,恐怕真的是一隻都沒有抓過。
卻是在這時,門口響起一聲叫嚷:“文判錢大人到!”
錢德重!
聞言郭守義臉色微變,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但還是很快就收斂心情,露出笑容迎了過去:“錢判官,怎麼有空到我這府衙來。”
來得正是錢德重,張凡拉着青皮小六來告狀後,青皮小六的兄弟小七一看事情鬧大,他知道張凡是錢德重自行封的一位鬼差,就跑去找錢德重救援了。
錢德重抱拳行禮,來了地府這麼久,多少也已經習慣了這裡的說話交流方式:“郭判,本判聽說今天有人喊冤特來查看。不知道是何案情?”
郭守義說:“大鬼宇文通狀告鬼差張凡瀆職。”
張凡心說,好嘛,告狀的成被告了。
錢德重聽到‘褻職’眉頭頓時就是一皺,心裡暗叫不好。
錢德重說:“郭判,張凡畢竟是凡間封隨而來的鬼差,剛來沒多久,情況也不熟悉,修爲也有所欠缺,是不是可以通融,多給他一點時間?”
郭守義搖頭說:“錢判,不管張凡是什麼原因,什麼情況,鬼差抓不到惡鬼就褻職,地府有地府的律法,本判也是跟着律法走。”
錢德重說:“當然當然,可張凡畢竟剛來,情況特殊啊。”
郭守義依舊搖頭:“地府可沒有特令說你是凡間剛封的鬼差,就特別對待。”
我勒個叉啊,現在表現自己大公無私了?
宇文通給我小鞋穿又怎麼說啊。
錢德重無奈嘆息了一聲。
張凡是他凡間帶過來的鬼差,實力不濟,暫時沒實力承擔起鬼差的職責,這是致命短板,可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他也叮囑張凡了要多多修煉。可郭守義要抓住這一點,也讓人無話可說,律法確實如此,他未必就能剝奪了張凡鬼差職位,但定張凡一個褻職之罪是逃不掉的。
這下真的麻煩大了。
郭守義來到張凡的身旁說:“張鬼差,你可是褻職了啊……”嘴角閃過一抹奸計得逞的陰笑。
張凡心中冷笑,你好像吃定我了一樣。
堂上驚堂木,嘣的一聲響。
郭守義厲聲呵斥:“鬼差張凡,你可知罪啊?”
張凡說:“郭大人,下官何罪啊?”
郭守義氣極而笑,不禁搖頭,這個張凡到現在還做着春秋大夢,褻職之罪,可大可小,本判判你個幾十大板,就你那柔弱的陰身,不打得你魂飛魄散,也讓你一病不起。“何罪?你在反問本判?那本判就法外開恩的告訴你,你所犯褻職之罪,入職多日,一隻惡鬼邪修未抓!簡直豈有此理。”
“左右何在!”
“在!”
“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錢德重跟青皮小六聽了臉色大變,陰身被打十大板都是酷刑了,二十大板就會魂飛魄散,有陰神之光籠罩的靈官也就只能挨個三十板,再多也會魂飛魄散啊。
五十板,這豈不是要了張凡的命麼。
錢德重失聲叫了起來:“郭判,你這判罰未免太重了,五十大板打下去,張凡哪裡還有命活,你這是失職的判罰,還是想要他的命啊。”
郭守義面色一冷說:“錢判,注意你自己的言詞,你也是判官,這判罰尺度一貫都是由判官掌握,這是地府規條,本判就算判他一百大板也無可厚非。”
錢德重急的滿頭是汗,卻說不出辯駁的話來。
判官的權限很大。
一旦定罪,如何判罰都是判官說了算,不然怎麼會稱爲判官。
青皮小六也急的不知所措。
“左右拉下去打!”
身旁那兩個手持黑棍,修爲達到單鬼聚靈境的大鬼衙役,面露兇像的衝了上來。
張凡大叫一聲:“慢着!”
郭守義已經不耐煩了:“張凡,你還有何話說。”
張凡說:“下官不服,大人冤枉下官。”
冤枉!
郭守義聞言哈哈大笑,這個張凡爲了活命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本判冤枉你,荒謬,荒天下之大謬,你褻職一事,本判已調查清楚明白。”
張凡說:“也許大人有所遺漏呢?”
郭守義說:“本判遺漏?絕不可能。”
張凡說:“如果大人遺漏的話,算不算也是褻職啊?”
剛纔,郭守義可都是站在地府律法之上,說的有根有據,一派大公無私,現在輪到他自己了,他當然要表個態了:“郭守義說,如有遺漏,本判當然也是褻職。”
張凡說:“是不是也得打五十大板?”
郭守義說:“那是當然。”
張凡滿意的點了點頭:“那我就放心了。”他頓了一下說:“大人確實遺漏了,前幾日,下官在申海地鐵站殺了一位叫白僕的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