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長喜剛纔的嗤笑聲,就算是站在屋子外面的丫鬟都可以聽見一兩句。現在冷長歡讓他們出去,他們也不敢耽擱生怕慢一步成了出氣筒,都跑了出去。
冷長喜在牀上坐了下來,掏出帕子來將自己臉上剛纔被冷長喜砸到的糕點的渣滓一點一點的擦拭掉。
忽然窗戶處傳來一陣響動,冷長歡警惕轉過頭看去,在看到來人的時候,她臉上原本的陰沉在一瞬間化作了笑意。
“主子。”
男子緩步走了進來,沒有錯過剛纔冷長歡轉過臉來的時候,臉上一閃而過的戾氣。
“怎麼了?”男子沉聲問道。
冷長歡原本的笑容一僵,擡起頭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樣男子的神情。察覺到男子的心情好像不錯,她才軟着身子靠了過去,帶着討好的說道。
“剛纔冷長喜對着我發脾氣了。”語氣嬌嗔帶着委屈,十足十的小女兒嬌態。
男子順勢將冷長歡攬入了懷中,伸手在冷長歡的臉上親了一口,帶着揶揄的語氣說道。
“可不是,這臉上還帶着糕點的渣滓呢。”
冷長歡的身子一僵,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男子推到在了地上了。
“打探到了消息了沒有?”男子臉色忽然一變,半點兒都不憐香惜玉的朝着冷長歡的身上踢了一腳。
冷長歡結結實實的捱了一腳,再也不敢對着男子放肆了。她跪在地上,彷彿是奴才一樣匍匐在地上,朝着男子看去,一雙眼睛裡面慢慢的是被折服的順從。
“剛纔,我聽冷長喜說,太子逃冷如凝進宮去。而且,還要冷如翰和定國侯府一家投靠在他的門下。”
“冷如翰答應了?”男子危險的眯起了眼睛,現在冷如翰和半年前幾乎是天差地別。
當初因爲榮國公的阻攔,再加上定國侯府位置的尷尬。讓冷如翰在軍中吃了不少的苦頭,可就算是這樣,冷如翰也帶出了一個史無前例的隊伍來。
再加上現在定國侯府今非昔比,冷如翰幾次出戰雖然都只是到附近去剿匪之內的,可是都完成的漂漂亮亮的。這一時之間,軍中的呼聲甚高。
男子身上的煞氣彷彿是地獄的惡魔爬出來了一樣,冷長歡嚇得身子隱隱發抖。
“沒……沒有。”冷長歡強制鎮定,看着男子危險的目光,急忙開口說道:“定國侯府,冷如翰沒有答應。他……他自己和冷如凝,就都答應了。”
“爲什麼?”男子問道,冷如翰和冷如凝這是打算投靠到太子的門下?那當初就不必和貴妃參合在一起了。現在這樣過去,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
“說是,我大伯中毒了。太子殿下手上有藥引子,要不然,我大伯的毒就會發作了。”冷長歡將事情解釋了一番,男子忽然呵呵一笑。
冷長歡還匍匐在地方,忽然她的領子被人從後面一扯,她就被男子提領了起來。
男子將冷長歡的下巴給擡了起來,冷長歡對上一雙狹長而耀耀的眼睛,急忙就想要別開臉去。卻是被男子忽然拉近,在臉上親了一口。
冷長歡不敢躲開,就這樣彷彿是玩物一樣的被男子拉在手上。隨意的把玩着,男子摸着任長華的臉頰,低低的笑了起來。
“太子這是想到了什麼計謀?明月嗎?”男子將明月兩個字在嘴裡面細細的咀嚼了一番,手隨意的在冷長歡的身上撫摸着。
冷長歡被男子扯到了牀上,身上的衣服被隨意的拉開來。她卻是不敢躲閃,只能任由男人爲所欲爲。
忽然埋在她胸口處的頭擡了起來,燈光之中,那容貌俊秀眼神卻宛如彎刀一般。
“注意着冷如凝,等到她進宮的時候,給爺傳個消息。”
冷長歡的胸口被狠狠的咬了一下,她吃痛的嗯了一聲,乖巧的彷彿是貓兒一般的點着頭。
“長歡都聽主子的……”
屋子裡面一時之靡靡之聲四起,彷彿要將這天地都給顛覆了一般。
只是,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屋頂上面忽然閃過幾個身影。彷彿是飛燕輕盈,在一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冷長歡的額屋頂上面。
到了五日之約,冷如凝和自己娘到了老太太的屋子裡面,只說是要去寺廟裡面祈福。老太太半眯着眼,朝着冷如凝看了一眼。
小文氏的手不自覺的抓住了自己女兒,兩廂觸摸,小文氏這才驚覺自己的手心全部都是汗水。
只因爲在老太太那般彷彿是看透了一切的眼神之中,讓小文氏的心頭不斷的打鼓。
老太太朝着冷如凝看了看,只沉聲開口說道:“早點兒回來。”
冷如凝的嘴角不自覺的向上揚,她給老太太磕了一個頭,也跟着回到。
“孫女明白。”
冷如凝心想着,就算她和老太太不是祖孫。但凡是兩個人相識了,那也必定是忘年之交。
老太太知道她有心思有打算卻是從來都不說破,她爲了老太太擋風災擋算計,也是在所不惜。
冷如凝帶着青兒和陌香,來到後門的時候,就看到了那熟悉的馬車已經停在了門口等着他們了。
這一次,倒是換了一個公公來幫他們趕馬車。冷如凝這纔想起來,帶着他們去飄香樓的那位公公已經成爲一個死人了。
冷如凝上來馬車,只壓低了聲音開口對陌香和青兒叮囑了一聲小心,就閉上眼睛假寐。
馬車搖搖晃晃的,青兒和陌香就跟在自家小姐的身邊,聽着耳外面越來越安靜,陌香有些緊張的朝着青兒的身上靠了靠。
冷如凝彷彿是睡着了一般,只是靜靜的閉着眼睛不說話。
直到馬車的簾子被輕輕的挑了起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外面開口說道。
“福佑縣主,下來吧。”
端木恆站在馬車的外面,輕輕掀開簾子,外面的陽光撒進了馬車裡面。這是他自己的馬車,端木恆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讓這輛馬車去接冷如凝。
只是,當看到冷如凝坐在自己的馬車裡面的時候,端木恆忽然恍然大悟。
也許,自己要的就是看着冷如凝和自己的事情發生了糾纏。哪怕,只是這樣坐在屬於他自己的馬車裡面。
馬車精緻富貴,美人多嬌婀娜。只是,當那閉着的眼簾掀開的時候,裡面卻是瀲灩冷光。
冷如凝看也不看端木恆伸在馬車外面的手,她的身子輕輕一躍,就已經落在了地上。看着這破落的宮門口,冷如凝的眉毛微微一動。
端木恆對冷如凝的舉動只是輕輕的扯動了一下嘴角,最後卻是優雅的轉過身,將剛纔眼底一閃而過的惱怒拋之腦後。
“這裡是冷宮。”說道冷宮兩個字的時候,端木恆笑的格外的意味深長。看着冷如凝的眼神,帶着某種特質的含義。
冷如凝卻是不發一言,只是看着那紅磚綠瓦成爲廢墟一般的景象,心底想着。這就是皇宮最讓人不喜的地方,明明外面錦繡風光,可是若不是親眼所見。
誰能相信,這恢宏雄偉的皇宮裡面,會有這樣一個破落到不堪的地方。
端木恆抿脣,朝着前面走去。冷如凝帶着陌香和青兒,緩步跟了上去。端木恆的腳步並沒有放慢,可是他卻發現冷如凝居然能夠臉不紅氣不喘的跟上自己的腳步。
端木恆暗暗的將這件事情藏在了心底,想着當初安寧郡主成婚的時候,冷如凝也彷彿狡猾猶如狐狸一般的在自己的面前逃走了。看來,他必須將冷如凝給查的清清楚楚纔可以。
“就是這裡面,你進去吧。”端木晉朝着這冷宮最深處的一個角落指了指,那間屋子隱藏在所有屋子的最深處。
外面看起來和其他的屋子一樣,甚至比起其他的屋子更加的不起眼。冷如凝緩步走了過去,不遠處的屋子裡面忽然傳來了東西掉落的聲音。
青兒和陌香都嚇了一跳,端木恆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
“這裡面別亂竄,小心命就留在這裡了。”
青兒和陌香的臉上一下就白了,冷如凝卻是低低的笑了笑:“太子殿下也太門縫裡面看人了。”
“冷如凝,記住了,孤只給你十五日的時間。要是明月的傷沒有好的話……”端木恆的話並沒有說完,可是意思卻很明白。
要是明月公主不好的話,那麼她冷如凝也別想好。
冷如凝不在意的笑了笑,毫不在意端木恆對她的威脅。朝着前面的屋子走了進去,門一打開,就有一個小宮女迎了上來。
“福佑縣主,公主殿下已經在裡面等着了。”那宮女對着冷如凝畢恭畢敬的行禮說道。
冷如凝剛剛走到屋子裡面的牀邊,就看到了明月公主臉上那已經被揭開的紗布。陌香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公主殿下的臉……”
“爛了。”冷如凝將陌香沒有說完的話給說了出來,看着明夜公主臉上那開始出膿的的傷口,冷如凝的心底微微一緊。
看來,事情要比她想的更加的緊張。看看端木恆,爲了目的居然不惜將明月公主的臉毀的如此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