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裡的女子,芙蓉面佈滿紅暈,一直延伸到耳根處,那股豔豔的紅,自有一股子引誘人的風情。
另有,美目脈脈,顧盼間媚眼如絲,撩人心懷。
即使現在的司徒顏,被藥性控制,大腦已經遲鈍到快要打結,看到鏡中如此狀況的自己,她的心裡還是明白了自己身上那股越來越熱的感覺是什麼,也瞭解了爲何祁睿會說出那樣的話。
這一切,不過是因爲她中了春藥。
春藥,春藥……
司徒顏一想到自己被人下了那種不入流的東西,腦仁子突突的疼。
“看清楚了嗎?”祁睿緩緩地放下手中的銅鏡,深黑色的瞳孔越發的幽暗,更加的深邃。
這看在司徒顏的眼睛裡,他的一切表現都是那麼冷漠,冷漠到讓她覺得自己在他眼中像個笑話。
他是想看她如何的出醜吧!一個大家閨秀中了那種下流的東西,藥性下自然儀態盡失,甚至還會做出更不雅的動作,怎麼可能不被輕視呢。
他想輕視她,想侮辱她纔是真的!
司徒顏艱難地吞嚥了一下口水,她有自己的人格,絕對不能在他面前做出有辱自己身份的事情,絕對不能讓他看不起自己,輕視司徒家。
“王爺……”她緩緩地將自己身子的重心下移,窩蜷在牀上,垂着眉眼和祁睿說話,“……可否爲我請個大夫來?”
“如果……本王說不呢!”祁睿隨口應了她一聲。
其實,早在他得知她中了媚藥後,就讓清風去請他信得過的太醫去了,現在不過是人還沒到王府而已。
司徒顏不知道情況,只結結實實地聽到他說他不給她找大夫。
他是真的想要她慾火焚身而死嗎!如是這樣,他爲何還要救她。
不過瞬間,她就想到了原因。因爲她是即將要指婚給他的人,若是她中了媚藥和別人在皇宮苟且,不止司徒家丟人,他到時候也很難堪!
這麼一想來,他從狼口將她救下確實比較妥帖。
司徒顏慢慢將自己的臉往身子處移了移,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不去就不去吧,不過是春藥,又不是穿腸的毒藥,她想憑她的意志,一定是可以熬得住的。
祁睿楞了一下,還真沒想到她會這個反應。
還真是有趣!
“你既然想熬就熬吧,本王很久沒有看見有誰能熬得過這陰陽和合散。”他理了一下衣袖站直了身子,而後斜睨了一眼牀上蜷縮的人兒,道,“熬不下去的時候隨時可以叫本王,反正你早晚都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可以勉爲其難地當你的藥引!”
他這話很不客氣,也很不照顧司徒顏這個未出閣少女的臉面。
司徒顏聽在心裡,心頭忍不住泛起了酸水,縱然她總是被人輕視,可是第一次感覺到這麼難受。
這個男人,真的是很傷人,很傷人!
“我會考慮一下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還能說什麼,只能說盡力去維護自己的臉面,不能讓這男人看笑話。
沒有因他這羞辱的話痛哭?而只是淡淡地應了一下?
祁睿的心裡不禁又高看了她一眼,以此同時他看着司徒顏的目光越發的炙熱。
司徒顏感受到他火熱的眼神,原本就滾燙的臉陡然又熱了許多,熱氣撲着她的眼睛,瞬間她的雙眸就更加迷離。
嬌豔欲滴的臉蛋兒,迷離魅惑的雙眸,微啓的朱脣,處處誘惑着禁慾多年的祁睿。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對她做什麼,因爲於她來說,一時的放縱,無異於將她推入地獄。
“你先歇會兒,本王一會兒再過來!”祁睿幾乎是落荒而逃。
關門聲傳來後,司徒顏不安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身邊沒了那男人,她心裡也沒有那麼大的負擔,可以毫無顧忌地地應付起身上的不舒服了。希望她可以一舉戰勝這下流的東西。
司徒顏閉目躺在牀上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一波波的熱浪就朝她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讓她整個身子仿若有萬千只螞蟻在啃噬,感覺是那麼的難受……
她在牀上掙扎,在牀上打滾,意識一點點地被慾望吞噬,只剩下一聲又一聲地嬌聲……
祁睿洗了一把涼水臉回來推門進屋的時候,清清楚楚聽到了令人血脈噴張的聲音。他頓時百爪撓心,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幾乎,腳不受控制地往臥室走去。
司徒顏聽到腳步聲後殘存的一點點的理智回籠了一點,她粗喘了一口氣後緊緊地咬住了嘴脣,腥甜的血液入喉,沒有澆滅心裡的火,反而像澆了油似的越燒越旺……
不能,千萬別進來。她這個樣子不能被這男人看到。他看慣了儀態端莊大方的世家小姐,看到她司徒顏在牀上如此放浪形骸,心裡該如何的輕視她。
她不要被他輕視,不要。
可是,老天沒有聽到她的祈禱,祁睿還是緩緩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