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榮妃的宜和宮。
榮妃侷促不安地坐在軟塌上,一向紅潤有光澤的臉蛋慘白慘白的,看上去憔悴的很。
她最近一直心神不寧的,全因爲自己看着長大的侄女程思琪。這一兩天,宮裡宮外,她的謠言滿天飛,名聲已經臭到谷底。
明明皇上已經下旨封口了,事情爲什麼還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還有她的孃家,榮國公府,悉心養大的女兒,說斷絕關係就斷絕了關係,冷漠沒有人情,太讓人心寒。
“娘娘。”榮妃的貼身宮女錦瑟急匆匆地跑進了屋子。
榮妃蹭地就從軟塌上起身,急匆匆地奔向她,“本宮讓你打聽的事情,怎麼樣了?”
錦瑟回道,“娘娘預料的不錯,裕親王府沒有善待小姐。奴婢派的人說,聽雪堂的蘇姨娘……”
“哦,就是裕親王的侍妾蘇青,祁文傑的生母,蘇姨娘。”錦瑟解釋後,繼續說,“蘇姨娘很不滿意小姐,成親當晚,就將小姐關進了聽雪堂的祠堂,一直到今日,就沒有將小姐放出來過。祠堂的門被蘇姨娘的人牢牢地守住,裡面具體什麼情況,咱們的人探不出口風。不過,打探的人說,祠堂裡經常傳出打罵的聲音來。想必,小姐在裡面,被虐待了。”
榮妃聽後,氣血攻心,厲聲道,“真是豈有此理!”
錦瑟說,“娘娘,現如今榮國公府已經和小姐斷絕了關係,裕親王府請旨廢了小姐正妻之位,以後就更是有恃無恐了。娘娘,還是要救救思琪小姐,否則,怕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姐就沒了。”
榮妃雙手手心都開始冒汗,她思來想去,覺得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給本宮梳洗,去御書房。”
“是。”錦瑟應下,扶着她往梳妝檯前走。
一炷香功夫後,錦瑟扶着榮妃往御書房而去。
半路上,遇到了姚貴妃。
“喲,妹妹,這是去哪裡啊?”姚貴妃斜睨着榮妃,脣角輕勾。
榮妃沒有心思和她周旋,淺笑道,“臣妾去看看皇上。”
姚貴妃輕笑一聲,“妹妹這來的可真是不巧。皇上不在御書房。”
榮妃勉強一笑,“妹妹自己去找。”
“姐姐,妹妹告辭。”榮妃委身,對她微微一行禮,轉身就走。
姚貴妃得意地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一聲,“榮國公府,現在就是一個笑話。她榮妃,也變成了一個笑話。”
“娘娘,榮妃娘娘去找皇上,肯定是爲了程家小姐的事情。”紫苑在她身邊開口,“娘娘既然想利用程家小姐,何不攔着榮妃,若是讓她得逞的話,一番苦心,豈不是白費。”
現如今,程思琪在裕親王府,過的水深火熱,誰現在對她伸出援手,程思琪肯定把誰當作恩人來看。姚貴妃就是要利用她,來對付祁睿和司徒顏。
程思琪的這件事情,是睿王夫婦倆一手策劃的,她一定恨極了他們。只要她這個恨,好好的利用,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她去找皇上也白找。”姚貴妃蓮步輕移,走出風情來,她撫摸了一下頭上華貴的珠翠,輕輕啓口,“皇上不會管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更何況,現在程思琪沒有了出身,更不會過問。榮妃去求情,也是白求。”
她要找來祁裕崢,讓他插手,把程思琪給放了。
紫苑看着姚貴妃勢在必得的模樣,脣角抿緊,她這次一定要好好地注意她的行蹤,看她到底找誰來替她做事。
“身子乏了,回宮。”姚貴妃低聲道。
“是。”紫苑扶着她,往錦繡宮的方向而去。
榮妃走到御書房,就被門口的侍衛攔住了,告訴她,皇上不在御書房,榮妃問了半天,侍衛一個字都沒透露,讓她乾着急。
“娘娘,我們還是回去再想辦法吧。”錦瑟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榮妃手裡使勁地扯着錦帕,心裡的怒火越燒越旺,“本宮不過就是想出府看看思琪,怎麼就那麼難。”
錦瑟看了眼身後的侍衛,低聲說,“奴婢去打探下皇上的行蹤?”
榮妃調整了一下呼吸,“知道了又如何,這個宮門,本宮照樣出不去。”
皇上躲了她這麼久,她也看清楚了,他是沒打算幫她解憂。
榮妃越想這心裡就越堵得慌。皇上這裡,她從來沒有依靠上過。她一有什麼事情,想要他的幫助,想要他能在身邊給她支持,皇上這人,她就見不到了。她伺候他十幾年了,從來看不透他這個人,你說皇上無情吧,你生個病身子不舒坦,他也殷勤的很,送補品遣太醫,時不時的讓宮人來詢問,手上也大方,送東西絲毫不手軟。但是,你要是說他有情,你又會覺得他總是離你很遠,一遇到什麼事情,他就推辭不見,或是找不到人,讓人心裡特別的沒底。
“錦瑟,你去外面找一些人來,武功高強的。”榮妃低聲吩咐她,“夜探裕親王府,將思琪給救出來。”
“娘娘,這要是被裕親王府的人抓住了,娘娘可就惹上大麻煩了。”錦瑟提醒道。
榮妃手心裡也一直冒冷汗。若是被裕親王府的人抓着,那他們想往自己身上潑什麼髒水全憑他們了。代價這麼大,她還真是要好好地考慮考慮,爲了這個侄女是否值當。
“先等等,讓本宮再好好想想。”榮妃語氣虛了許多,“先回宮。”
“是。”錦瑟點頭,扶着她往宜和宮的方向走去。
**
第二天一早,金鑾殿上,司徒正天提議援助明安部落,由祁睿領兵,十月底出征,一大半的朝臣配合他唱這一處。裕親王祁裕崢以朝中政事需要他爲由,頭一個反對,提議十三皇子祁宇領兵,他這一出聲,朝中小一半的朝臣支持他。
祁睿站在金鑾殿上,看着祁裕崢神采飛揚的樣子,輕輕地轉動着手中的扳指。看來他的裕親王叔是站在姚貴妃這裡的。姚貴妃許了他多大的利益,他還真是很好奇的。
毫無疑問,領兵這件事情落在了祁睿的頭上。
祁裕崢氣不順地瞥了眼祁睿,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他這一次就讓他有去無回。
下朝後,祁睿,司徒正天,還有幾位大臣走在一起,他們的身後,祁裕崢也和別人在說着話。
祁睿回眸瞥向身後的祁裕崢,忽然,視線中,一個公公走向他,他見祁裕崢往身後金鑾殿的方向深深地望了一眼,脣邊還輕掀了一角。
看的祁睿心思一動。
“清風。”祁睿朝跟在他不遠處的清風使了個手勢。
清風連忙走向他,“主子,有何吩咐?”
“去查查那個太監的底細!”祁睿朝急匆匆走遠的太監看了一眼。
“是。”清風應下,腳步慢慢地慢了下來,在衆人都走遠後,快速朝剛剛太監走的方向跑去。
……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也越來越深。
宮裡侍衛交替時,錦繡宮的後門,一個包裹森嚴的人鬼鬼祟祟的往人煙稀少處奔去。
經過層層未關的宮門,姚貴妃終於走到了他們常常約會的破落宮殿。
剛推開門,進去,她身後的門,就被關上了。她人也被壓在了門上,隨即她的嘴脣就被男人擷住了。
姚貴妃嚶嚀一聲,雙手隨即攀上祁裕崢的腰身,熱情地迴應起他來。
倆人乾柴烈火,不消一會兒,衣衫就盡褪。
祁裕崢抱着姚貴妃直奔殿內,只剩下牀板嘎吱嘎吱的聲音扯響……
一炷香的功夫後,‘戰火’平息下來。
祁裕崢不斷地揉着自己的腰,擰眉道,“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姚玉婉白皙好看的丹蔻手在他下巴的青刺上輕輕地摸着,“四十好幾了,不服老不行。”
祁裕崢伸手捏住姚玉婉精緻的下巴,湊到她面前,挑眉,“是本王厲害,還是皇兄厲害。”
“死相!”姚玉婉推了他一把,斜了他一眼。
“不說這種事情了。我這次找你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辦!”姚玉婉擡起上半身來,手撐着太陽穴,嚴肅地看着他。
“是說明安部落出兵的事情嗎。”說起這個,祁裕崢氣又不順了,“我反駁了司徒正天的提議,提議讓宇兒領兵,你也知道,皇兄偏袒祁睿,這麼好的事情,根本就落不到宇兒頭上。此次領兵,還是落在了祁睿的頭上。”
“不過你放心,我這裡,一定讓他有去無回。戰場上,刀劍無眼,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只能說他命薄。”
“那個老東西,對祁睿不是一般的偏袒。”姚玉婉恨得牙癢癢的,心裡對嘉元帝的怨恨就更深了一些。
忽然,她一個激靈,緊緊地抓住了祁裕崢的手,“他該不會知道宇兒,不是他的骨血了吧?”
“他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知道。”祁裕崢微怔後,吊着的心就落了下來,“這件事情,只有你最清楚。皇兄從哪裡知道去。”
“也是。”姚玉婉咬脣,直起來的身子,就又放鬆下來,最後靠在了祁裕崢的懷裡。
“這件事情,我知道了。”姚玉婉擡眸看着他說,“我現在要和你說的是另一件事?”
“還有什麼事情?”祁裕崢問道。
姚玉婉說,“我要程思琪,你把她送給我。”
祁裕崢驚訝地看着她,“你要她做什麼。”
姚玉婉脣角掛笑,“程思琪現在,被你那侍妾整的,肯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把她救出來。向來,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可少。我若是把她救出來,她將來就能爲我所用。我要用她,攪得睿王府家宅不寧。”
“她一個殘花敗柳,哪有什麼用處。”祁裕崢搖頭,“她現在就是一灘爛泥,你扶不上牆的,還是算了吧。”
“裕錚,這女人一旦被逼急了,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姚玉婉微笑着,“你可別小看這逼急的女人。”
祁裕崢眼眸微眯着,“她在裕親王府也沒什麼用處,你想要,我就把她弄出來交給你。可是,你要放到哪裡安頓她。”
“我侄女姚靈茜。”姚玉婉輕笑着,“靈茜一直在幫我做事,聰明心細,很是得我的心。當年,文惠皇后的事情,不也多虧了她嘛!”
“行,你看着來吧。”祁裕崢點頭,“我明晚就將人給你送出去,你知會你那侄女一聲吧。”
“嗯。”姚玉婉笑了笑,“只要讓祁睿和司徒顏離了心,將來丞相府也不能毫無芥蒂地支持他祁睿,我們的勝算將會大很多。”
祁裕崢真的氣炸了,他氣說,“朝廷裡有司徒正天支持祁睿,祁睿確實是更順了許多,今日在朝堂上,看看他們翁婿一唱一和的樣子,我就氣的牙癢癢。”
“再讓他們得意得意,將來,還不知道誰笑到最後。”姚玉婉咧嘴笑道,“再讓那老東西得意一下,我聽靈茜說,兩年後,他身子的狀況就能看出來了,五年左右,一定支持不住。”
她三天兩頭給那老東西的吃食裡下藥,每次看他吃下去,這心裡就特別的爽。
祁裕崢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玉婉,你真是能幹。”
姚玉婉臉上掛着魅惑的笑容,手慢慢地往他下身移,爾後莞爾一笑,“裕親王,你這東西,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趕明,我送你些上好的補品。”
祁裕崢挑眉,“行啊,到時候我都吃了。”
說完,他就在她身上啃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