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想不到,你這樣的人只爲自己高興,根本就不會去顧慮別人,既然做都做出來了,就不要在那邊假惺惺了,軒轅恆,你要是想讓我死,就直接點,何必如此,你不累,我還累了。”幕漣漪怒吼着,看着軒轅恆一臉悔恨的模樣,心底的不屑更甚了。
這個男人還真會演戲,要不是他之前一副要將她碎屍萬段的模樣,她還真就信他了,只是此時的他這般模樣,是要做給誰看啊,幕漣漪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再相信他,不然以後受苦的總會是自己。
幕漣漪越想越氣,不想肚子居然氣的疼了起來,那種痛很奇怪,讓原本要起身的她又忍不住躺了回去,雙手忍不住捂在了肚子上。
“你怎麼樣了?可是哪裡難受?”軒轅恆有些着急地在旁邊看着她,眼裡滿是擔心,只是害怕幕漣漪會生氣,不敢上前靠近她,而這個時候陳福正好進來。
軒轅恆立馬端起陳福遞上來的藥,轉身着急地道:“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但是你現在不宜動氣,免得傷了腹中胎兒,這是安胎藥,你喝下去也許就不痛了。”說着將手中的藥送到幕漣漪的面前,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在幕漣漪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幕漣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軒轅恆到底說了什麼?腹中胎兒?安胎藥?
她驚呆了許久之後這纔將頭擡了起來,她一臉驚愕地看着軒轅恆,許久之後她才聽自己問道:“你說什麼?什麼安胎藥?”
軒轅恆的臉色頓時變的難看,他別過臉,雙眉緊鎖着,像是受着巨大的打擊般,他強迫着自己重重地呼吸了好幾下之後,帶着一臉的憂傷,這纔敢再次面對幕漣漪。
“太醫來看過了,說你腹中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只是你身體太虛弱,要想保住那孩子,就必須要好好地養着——”
軒轅恆很是憂鬱地說着,還說了很多,只是後面的那些話幕漣漪是怎麼也聽不下去了,她只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她肚子裡懷了一個孩子,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孩子?
幕漣漪禁不住想起了最初的那個噩夢,原來柳如嫣在金鑾殿上受到的那些侮辱是真的,那個帶着面具的男人,不要說柳如嫣,就是她想起來也都忍不住要害怕,原本以爲這輩子都不會有任何交集,沒有想到柳如嫣跟他就那麼一次,就懷孕了。
要是柳如嫣還活着,是不是還要再被活活氣死一次,只是柳如嫣再不會有這樣的機會,而她幕漣漪卻要承擔她所有的一切,她還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現在肚子裡卻蹦出一個小孩來,天啊,讓她徹底昏過去,不要再醒過來吧!
幕漣漪沒能真的讓自己徹底昏過去,那就必須要面對現實,她其實心裡有些亂,對於腹中莫名其妙蹦出的孩子更是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先不說她此時的處境很是尷尬,就算除開這一切,她都有些質疑自己,是否能照顧好這個新生命?
因爲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幕
漣漪的心情煩躁到了極點,偏偏軒轅恆還時不時的來煩他,噓寒問暖那是常事,被她冷嘲熱諷也沒有一點反應,有時候軒轅恆那隱忍的態度,都讓幕漣漪產生嚴重的錯覺,她有點認不清到底軒轅恆是怎麼樣的人了。
幕漣漪已經在永乾宮住了三天了,每天軒轅恆上完朝之後,總是會來看她,不管她怎麼對他,他都像好好先生那樣包容着她,那溫柔的態度,一度讓她以爲是不是他有點神經錯亂,不然爲什麼一個人能有着兩種極端的性格呢?
“這是陳太醫剛開的安胎藥,說是對孩子不錯,等涼的時候,你記得把它喝了,這樣對你自己也好。”軒轅恆說着將藥端着放在幕漣漪躺着的軟榻邊上,旁邊還放着各種的蜜餞,這是因爲之前她喝藥怕苦,他就讓人準備了放着,給她解苦。
這樣溫柔的男人,不要說是在古代,就是在現代也難找到幾個,幕漣漪想要不是她在不久之前才被他嚴懲,她肯定是要膩死在他的溫柔裡的,只是可惜現在的他越是溫柔,她就越覺得他虛僞。
她看了看那還冒着熱氣的藥碗,忍不住諷刺道:“皇上何必這麼費心,我腹中孩兒怎麼樣,都不關皇上的事吧,我以爲皇上你讓我喝的應該是墮胎藥纔是,畢竟,這個孩子跟你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皇上難道不覺得留着這個孩子,對於您來說是莫大的諷刺嗎?這個是你的妃子跟其他男人的孩子,不是你的!”
幕漣漪剛說完,就有點感覺後悔了,她都有點擔心軒轅恆會不會又突然間兇性大發,又將她抓起來丟在外面跪個幾天幾夜,只是幕漣漪沒有想到的是,軒轅恆在聽完她的話之後,一臉的悲哀,那雙深色的瞳眸裡滿是憂傷。
在跟幕漣漪對視了幾眼之後,軒轅恆挪開了視線,“你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可以找陳福。”說完很是狼狽的逃開了,留下一臉錯愕的幕漣漪。
殘暴的時候簡直要將你置之於死地,溫柔的時候能把你膩死,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你?
面對多變的軒轅恆,幕漣漪覺得自己都要抓狂了,爲什麼一個人能有兩個這麼極端的性格,如果軒轅恆一直都是那麼兇殘的一面,那她也會毫不客氣的對付他,只是偏偏現在又一副小媳婦的模樣,每次只要她說了什麼傷害他的話,他就會一副很受傷的樣子,弄的她都覺得自己很可惡,可是受傷的明明是她好吧!
幕漣漪很是鬱悶的想着,突然腦子中蹦出了一個問題,爲什麼一個人能同時存在兩種性格,該不會——當腦中的想法形成的時候,幕漣漪都忍不住在心底詫異不已,難道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
元香從御膳房回來的時候,就見自家的小姐一臉煩惱的模樣,好像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
“小姐,你又在想什麼呢?太醫說您不能太操勞,不然對您腹中的胎兒不好,您啊,放寬心,什麼都不要想纔是——”自從知道了幕漣漪有了身孕之後,元香震驚之餘是比誰都要
在乎緊張,所以每次都忍不住唸叨。
要換做平時,幕漣漪肯定又要無奈地嘆氣了,只是今天的她心底有太多的疑問,所以急需有個人能幫她解惑,於是她打斷元香的嘮叨,很認真地問道:“元香,你覺得皇上是個怎麼樣的人?”
“啊?”元香驚訝地張着嘴不明白幕漣漪的意思。
“哎呀,我的意思就是,你會不會覺得軒轅恆這個人,很奇怪,就拿他對我的這件事情來說吧!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有時候好的真的讓你感覺他會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你,可是下一刻吧,他卻又毫不留情的把你丟入地獄,你不覺得一個人居然能有這麼極端的兩面,是件很奇怪,很奇怪的事情嗎?”
元香一臉驚訝地看着幕漣漪,許久之後才消化了她說的話,她有些艱難地道:“小姐,元香沒有跟在皇上身邊,所以具體的還真不好說,但是看皇上對小姐你的態度,還真有些怪怪的啦!”
元香皺着眉頭,極力地想着這皇上是不是真的哪裡有不對勁的地方,突然她想起什麼似得驚呼道:“小姐,元香想起來了,之前我跟小葉一起玩的時候,就有聽到她提到一點點,好像這個是宮裡很多人都知曉的一個秘密,好像是每個月的十五沒事不要去煩皇上。
因爲每到那天,皇上的脾氣就會變的很暴躁,跟平時的他完全判若兩人,聽說有一次也是十五,有個宮女不小心打翻了要送給皇上喝的茶,結果被重打了五十大板,雖然後來命是保住了,但是也成了廢人,連牀都起不來了。啊,小姐,前幾天不就是剛十五嗎?”
元香眼珠子瞪的老大,甚至有些害怕地看了下四周,好像覺得自己知曉了一個天大的秘密,會不會被人發現。
相較於元香的震驚,幕漣漪心裡也是覺得不可思議,看來她之前的懷疑是沒有錯了,這個軒轅恆真的有不可告人的一面啊,只是爲什麼是十五呢?讓她忍不住想起電視上看到的,狼人十五的時候都會變身,看來這個軒轅恆也是啊,只是不是變身,而是人格分裂。
幕漣漪越來越相信自己的推測,她覺得軒轅恆一定是有病,還是精神病的那種,不然怎麼會時不時的性格就大變呢?
她知道人格分裂的人會同時存在兩種或者多種不同的人格,而這些的人格往往非常極端,這就是爲什麼軒轅恆會那麼多變的原因,而之前她偷聽到的他跟陳福的那些談話,就有了解釋,看來這個軒轅恆是知道另一個自己的存在的。
這樣一想,幕漣漪心裡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難怪軒轅恆總給她奇怪的感覺,原來是這樣,她突然想到,那要是事實真是如此,那是不是可以解釋對於柳如嫣的傷害其實是另一個軒轅恆所爲,而這個總是透着憂傷,對她百般謙讓的男人,是真的喜歡着柳如嫣,也就是現的她的呢?
一想到可能是這樣的情況,幕漣漪的心裡突然有着異樣的感覺,他真的喜歡着她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