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有一秀女爲了能成功入選,然後暗害跟她同屋的另一名待選秀女,半夜三更的用假消息騙她去荷花池邊上的亭子裡,然後一把把她推了下去。本以爲夜半三更不會有人看到,誰知道更不巧的是這落水聲被園中私會的一對野鴛鴦給撞到了。這對野鴛鴦是誰呢?其實大家都挺熟悉的,就是三皇子跟楚婧。
楚婧雖然霸道嘴毒,可這輩子幹過最狠的事請也就是對着董徽瑜譏諷兩句,想過最狠的手段就是如果能劃花董徽瑜那張狐狸臉就好了。不曾想連殺雞都沒見過的一下子見到殺人了,嗷嗚一嗓子,驚醒了大半個皇城的人。
等到徽瑜她們聽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了,而且事情還有更離奇的時候發展,這事後發展還關聯到董婉跟夏迎白。那害人的秀女沒想到居然會被人撞破,當場嚇得魂都要沒了。楚婧一嗓子嚎醒了好多人,最快趕到的就是同樣住在附近待選的一批秀女。圍觀的人一多,就容易出亂子,站在最邊上原想冷眼旁觀的董婉,人多場亂不曉得被誰推了一把,直愣愣的就掉進了荷花池,站在她旁邊的夏迎白就順手拉了一把,沒想到沒拉住董婉,倒是把她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徽瑜聽到這裡的時候炯炯有神,荷花池邊果然是宮斗的主要戰場,沒事別去那裡站喲妹紙,落個水什麼的稀鬆平常啊。
比起那家世不強的秀女被人暗害落水,董家的嫡長姑娘落水更爲令人轟動。當時聽說周圍邊上的一衆人都嚇呆了(騙鬼吧,大約都想看熱鬧裝呢),連個下水救人的都沒有(誰也不願意把強敵救上來,多泡一會兒是一會兒),還是夏冰玉讓身邊的丫頭跳下去把人死活拉了上來(到底是女主,在哪裡都要發光發熱將聖母的光芒進行到底)。
總之當時夏冰玉先救的董婉,等到再把夏迎白救上來的時候,正巧皇后帶着一衆嬪妃趕到,順便在貴妃處歇息的皇上也來了,然後就瞧見了夏迎白芙蓉出水的那一刻,然後驚爲天人云雲,後面省略數百字的各種謠言。
徽瑜躺在*上盯着柳綠的*帳上繡的一叢叢的牡丹花發呆,誰能想到最後最大的果子被夏迎白摘走了,聽說當時夏冰玉的臉都黑了。據說是皇上瞧見夏迎白當時從水裡撈出來渾身滴着水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就命貴妃把人帶到她的宮裡安置,然後就走了,留下皇后娘娘主持剩下的一衆事宜。
皇上啊,落水的有仨姑娘,怎麼入你眼的就只有一個夏迎白呢?徽瑜心裡還是蠻複雜的,其實夏迎白真沒有董婉美麗,怎麼就能在荷花池子裡撈出來,而展現出與衆不同的風情被皇帝一見鍾情呢?
皇上滴眼睛絕壁的有問題吧?
徽瑜覺得這個皇帝不靠譜,不僅人不靠譜(總愛看着自己臣子狗咬狗),而且眼光更不靠譜(周邊那麼多沒有落水的嬌豔妹紙等着你一見鍾情,怎麼就瞧上個落湯的呢)。面對一個不靠譜的皇帝,那麼宮中傳出來的指婚的傳言,徽瑜倒覺得反而可信度更高了。
大皇子居長,如果指婚的是章玉瓊,那麼皇子妃的身份不是那麼貴重,大皇子的勢力難免的就被降低幾分。姬夫晏指婚的對象是夏冰玉,姬孜墨指婚的對象是楚珂,姬亓玉指婚的對象是董婉。
姬孜墨的這婚事也有些令人深思的地方,他素來跟姬夫晏關係好,姬夫晏的正妃已經是信國公府的嫡長女,如果姬孜墨的正妃是世家長女,那麼二皇子這邊的籌碼就太重了些。所以皇上選的是令國公府的嫡二姑娘楚珂,楚珂的容貌才名皆不如其姐,姬孜墨是個喜好美人的,那麼定然瞧不上楚珂,想必夫妻關係不會很融洽。而且楚珂能夠壓過其親姐封爲皇子妃,姐妹之間的感情也必定受損,更何況楚婧本來就跟楚珂關係不好。這樣一來,楚珂被指婚給姬孜墨就不是件好事,徽瑜不由的嘆口氣。
至於爲什麼將董婉賜婚給姬亓玉,這一點徽瑜還真是有點想不明白,皇帝不喜歡四皇子,但是卻又給他指了個最強勁的岳家。董家本身就是四大世家之首,雖然經過數代的削弱世家的力量已經不如以前那般煊赫,但是一代代的經營下來的人脈跟根基卻也不是一兩天就能清除的。尤其是董家這一輩的掌權人是董大老爺,此人狡猾成性,滑不留手,打從皇上登基以來,其餘的秦夏楚三家皆被皇上找到理由或斥責或離間漸漸分化,但是惟獨董家還是鐵板一塊。現在又加上董家二房的姻親北安侯府如日中天,董家的地位越發的穩固。
除此之外,所有皇子的正妃裡面,唯獨二皇子的婚事最爲顯赫,夏冰玉信國公府嫡長女,二皇子本身又受皇上看重,而他們表兄妹感情一直很穩定,成親後想必也能琴瑟和鳴,這樁婚事天時地利人和佔全真乃是強強聯合,壓倒性的勝過其他幾位皇子。
皇帝這是要做什麼?
徽瑜想破頭也沒想明白,都說女人的心思你別猜,其實皇帝的心思更是猜不明白。許是言情小說看多了,也許會覺得皇帝給姬亓玉指了這門婚事,許是有什麼補償的心思在裡面,但是徽瑜在來到這個時空以後,卻對於皇上這種生物有更深刻的理解,在他們眼睛裡沒有什麼比皇權更重要的。那麼徽瑜唯一能猜到的理由就是,皇上屬意的繼承人應該是姬夫晏,但是又不想在自己還獲得十分滋潤的時候二皇子的勢力逐漸強大,所以就立一個敵人給二皇子,讓他時時刻刻能感受到危機,皇帝的位置才能做得更穩。也許這樣做皇帝會很渣,但是卻是最成功的手段,大家參照九龍奪嫡,康熙帝纔是把這一招運用得爐火純青啊。老弱少壯,縱然是皇帝也是不能不提防,哪怕是自己的親兒子。
董婉在宮裡出了事,這個時候董大老爺的本事顯出來了,悄無聲息的打通太醫院的渠道給董婉好好地照料身體,又透過別的途徑在董婉身邊安排了靠得住的管事姑姑跟宮女照應,還打點了御前的人在皇上面前時不時的能提到落水的閨秀增加存在感,別被無聲無息的欺負了,皇上給忘在了腦後邊。
總之徽瑜從董二夫人口中聽到的時候,跟董婉同時落水的二人,夏迎白因爲特旨住進了貴妃的寢宮,被照料的很是不錯之外,董婉在董大老爺的暗中出手下並沒有太受罪,而另一位被暗害的姑娘卻在落水後的第三天就被送出了宮,因爲高燒不退怕是有個有個好歹,直接撤了牌子交給了其家人。
“怎麼會高燒不退呢?”徽瑜看着董二夫人問道,“不是皇后娘娘親自過問的,至少也會有太醫前去診治。”
董二夫人冷笑一聲,擡頭看着女兒說道:“你知道什麼,這宮裡的人個個都長了幾百個心眼,害人的手段簡直層出不窮。皇后娘娘是讓太醫給診治了,但是落水的那秀女住的房子背陰,養病的時候窗戶開個口子受點風,再不濟吃的藥多摻點水藥性減三分,這些都是查不出來的手段,就能悄無聲息的要一個人的命,她還能留下一條命就是祖墳上冒煙了。”
徽瑜愕然,這樣也行?
看着女兒難得有這麼傻呆的一面,瞥了一眼在牆角打棋譜的某人,哼,這樣子還真是跟他那死鬼老爹裝呆的時候一模一樣。看到董二老爺董二夫人就一肚子邪火,面色也黑了下來,誰能告訴她這混蛋什麼時候滾出她的榮安院,整日擡頭這張臉,低頭這張臉,打也打不走,罵也不吭聲,簡直就是狗皮膏藥,特麼的令人暴躁。以前的時候煩死人,現在磨死人,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徽瑜沒發現董二夫人變得暴躁的神情,捧着茶盞說了一句,“這也太黑了,哪裡是選秀,簡直是要命。”
“所以你的婚事在下一次選秀前就要定下來。”董二夫人想起這個心情更差了,滿京都的騷年公子翻過來瞧過去就沒有一個看上眼的,雜七雜八的毛病一大堆,家世好的不上進整日招貓逗狗不學無術,家世不好又上進就是長得太寒磣,雖說男人長的太好靠不住,但是至少對着那張臉也得吃下飯不是。這家世不用太好,長得不用賽過姬亓玉但是至少也得跟董二年輕時差不多,還要品行正直,腹有才華。翻來覆去的挑挑揀揀,董二夫人真心覺得還就是她孃家的侄子還有在邊關瞧見的那小夥子古光霽勉強入了她的眼。
董二夫人這話一落地,那邊的董二老爺手中的棋子一下子砸在了棋盤上。這聲音讓徽瑜母女轉過頭去瞧了一眼,董二老爺最近有點養回來的小胖臉擠出一個笑容,“手滑,手滑,呵呵……”
呵呵個毛線,徽瑜心裡翻個白眼,瞧見她孃的神色不太好,立馬起身告辭。這兩口子一個脾如爆碳,一個死不要臉,誰也拿誰沒轍,反正又不能和離,這日子還要湊活着過,董二夫人最近火氣直線上升,徽瑜可不想當炮灰,立馬鞋底抹油溜了。
徽瑜一走,董二夫人就看着董二老爺冷笑一聲,董二老爺聽着這聲笑,只覺得脖頸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低着頭裝死,就是不擡頭,他又不是活膩歪了。
“手滑?呵呵,你當我傻,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沒想什麼,你別多心。”
“我多心?大約你的好大哥又跟你談過心,提過我姑娘的前程了吧?”
“……沒,沒有。”董二老爺堅決不承認。
“怎麼滴他女兒在宮裡吃了虧,就想着讓徽瑜給她當替補?做夢!”
“你別瞎想,沒有的事兒。”董二老爺立刻辯白,“大哥不是已經在宮裡打點好了,不會有事兒的。”
“有事沒事的可不是你說了算,你當我睜眼瞎啊。”
董二老爺面色一僵,不得不說他這個老婆直覺太敏銳,他大哥的確找他談過,而且話裡隱隱約約提出擔心在宮裡的董婉。而且聽他大哥的意思,好像他這個侄女這次遭陷害可不是偶然,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了。如果這次董婉在宮裡沒能熬下去,爲了家族的前程徽瑜是一定要頂上的。但是他大哥不想直面他老婆的怒火,就先跟他知會一聲,他這兩天死皮賴臉的耗在這裡,一直想找個機會提一提,但是現在瞧着這樣子,他……還是別說了吧。
董二夫人瞧着董二老爺那遊移不定的小眼神,騰地站起身來,側身對着他,嘴角微微一勾,眼睛微眯,徐徐說道:“誰要想動我女兒,就踩着我的屍首過去吧。”
董二爺:要是皇帝動手呢?
心裡這麼想嘴上可不敢說,還沒等他表忠心,董二夫人留給他一個美麗的背影甩臉子走人了。
董二老爺低頭瞧着棋盤內牛滿面,明明他什麼都沒做,就安分守己的呆在一個角落,這天上還能掉下大禍砸在他頭上,這也太欺負人了啊!
董二老爺的鬱悶沒人知道,但是緊接着關於選秀的各種八卦消息簡直就是如同開了禁一般,每日都有新鮮消息傳出來。而傳的最多不是女主夏冰玉,也不是還在養病的董婉,更不是哪一位皇子妃的熱門人選,而是呆在貴妃宮裡養病的夏迎白。
隨着皇后的大力度徹查,事情的真相慢慢的浮出水面。那晚上推人下水的秀女是從外地來京參選的閨秀,只因爲嫉妒同屋的秀女生的比她美,比她更受太監宮女的巴結,而且被她推入水的秀女也的確是個不知道收斂的主,整日的在別人面前小秀得意,這一場禍事兩人各打五十大板,但是因爲動手的有害人之心,便罪加一等。
本來這件事情到這裡就算是完事了,只是沒想到那推人下水的秀女卻在最後的時候咬出一個人,因爲她一個人是沒有辦法將人騙到荷花池的,還有個跟她同謀的,這一查下去不要緊,沒想到那同夥居然就是夏迎白的庶妹夏書卉。順着夏書卉再查下去,推董婉如水的那人也跟着查出來了,是楚含晴。楚含晴正是楚婧的堂妹,因爲傳言董婉被指婚給四皇子,因此嫉恨之下,這才聯手自己堂妹暗害董婉。
一環扣一環的查下去,事情越來越不受控制,徽瑜都沒能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的這麼驚心怵目。
“現在楚婧已經成了衆矢之的?”
董緋菱跟薛茹娘來徽瑜這裡聊天,談及最近選秀的各種傳聞,面上都有幾分憤憤。畢竟董婉是董家的人,她出了事董家的人面上都不好看,尤其是還是這種事情。
聽着董緋菱的話,徽瑜卻是淺淺一笑,似是無意的說道:“楚婧雖然素來說話尖刻,行事任性,但是楚家兩房的關係可不怎麼好。”
薛茹娘聞言就說道:“表妹這話也有些道理,若是尋常就有些不太和睦的姐妹,怎麼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就能隨便聯手的,怕是防備還來不及。”
“表姐的意思是楚婧被楚含晴給算計了?”董緋菱凝眉,一時間也想不透,如果在選秀的時候四面楚歌,董婉跟她聯手,她總會覺得親姐妹要比外人可靠得多,還是會信的。
薛茹娘既沒搖頭也沒點頭,只是說道:“不知道,咱們又不是當事人,也不知道這些傳聞幾分真假,如何能猜得出來。”
徽瑜擡頭看了一眼薛茹娘,沒想到她倒是看事情犀利的多,有些地方跟她想到一塊去了。楚婧不會那麼傻的相信楚含晴,楚含晴也不會跟楚婧真的交心,長房跟二房早就在皇帝的離間之下反目,這樣的情況下她們還能聯手這不是笑話麼?
只是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朝着楚婧而去,她的處境可不太好。楚含晴……徽瑜怎麼想也沒想到這個人最後的結果是什麼,畢竟在原文中這個配角的出場率基本等於無,沒想到倒是在選秀的戰場上還出了一把力。
“不管了,咱們又不是斷案的老爺,只要大姐姐平安無事就好。”徽瑜也不想說太多,董婉最好是能平安無恙的歸來,不然到時候最倒黴的一定是她。
薛茹娘跟董緋菱都笑了笑,轉頭就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兩人走後沒多久,鍾大信就送進來闞志義的信。原來闞志義沒有南下,而是在半路上遇到了以前的老鄉,直接朝着山東走,說是從蓬萊那邊登船。徽瑜算了算路程,如果從山東走的話至少省了三分之二的時間。從半路上就遇到了北上的老鄉,徽瑜卻是忽然一震,一張臉都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南方的人爲什麼不直接從泉州上船,卻是要走山東蓬萊?
難道是南方的海運出了事?徽瑜接着往下看,果然信中提到了南方海運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因爲信中說的很多都是海運的相關術詞以及各種盤跟糾結的官場之黑暗,徽瑜也不是萬能的,對於海運她還真不是懂得很多,對於南方官場也不瞭解,一時間也看不出這形勢到底不利到什麼地步。
雖然不知道這個但是徽瑜知道姬亓玉一直想要染指海運,但是她不願意跟他聯手。並不是徽瑜瞧不上姬亓玉而是……怎麼說呢,徽瑜總覺得姬亓玉這個人實在是太危險,與虎謀皮的事情利益再大她也不願意去碰。
南方海運真的出了問題,要是被姬夫晏搶先一步,這是徽瑜更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原文中就曾經提到,因爲闞志義是徽瑜從夏冰玉手上搶過來的,所以她知道闞志義爲了姬夫晏在南方究竟做了些什麼。南方海運雖然名以上還是朝廷的,但是暗中卻已經被姬夫晏成功掌控接近一半,別看是一半,就這一半帶來的財富就足以令人側目了。這一半的財富對徽瑜這方造成的最直接的後果就是,邢玉郎祖孫在邊關戰死,董家名存實亡,沒有錢姬夫晏是拿什麼在最短的時間內,以最凌厲的手段剷除他們的?
沒有錢,姬夫晏能買的動古蒼養得起兵馬破釜沉舟暗害邢玉郎?
沒有錢,姬夫晏怎麼能聯合其餘三個世家打擊爲首的董家?
徽瑜必須面臨着一個選擇,那就是要在姬夫晏跟姬亓玉之間做一個選擇。
是眼睜睜的看着姬夫晏成功掌控南方海運,還是助姬亓玉一臂之力搶得先機。
徽瑜*未睡,這個選擇題一點都不好玩,一邊是萬丈深淵,另一邊也是洪水猛獸。捏着闞志義送來的信,一直到將近中午的時候才作出決定。研墨、鋪紙、落筆,徽瑜只覺得這一口氣分外的難以喘息。
如果跟姬亓玉聯手,徽瑜搭上的可是自己日後的性命,這個賭注不可謂不重。更何況姬亓玉很有可能會成爲自己的姐夫,尼瑪的,姐夫跟小姨子聯手做買賣,這傳出去名聲也不好啊。
不管怎麼看,這樁買賣徽瑜都是虧大了。
虧總比沒命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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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當地官員居然夥同來往商船私下牟利,爲其私船廣開海路,簡直就是罪大惡極。”姬亓玉氣的將手中密信仍在桌上,本就冷峻的臉此時更是罩了寒霜般。
章敞跟郭令華沉聲不語,兩人都沒能想到南方海運居然已經糜爛到這種地步。
“如今我大晉纔不過剛剛始建海運章程,實施不過年許,若是長此以往豈不是國之蛀蟲。”姬亓玉氣的胸口直翻騰,恨不能將那官員提到跟前手起刀落方爲痛快。
“殿下息怒。”章敞立刻站起身來,看着姬亓玉說道:“如今我等對於海運一事知之甚少,若是能得一海運精通者,方能一舉命其要害,只是人才難得。”
郭令華瞧了章敞一樣,思慮一下這纔開口說道:“京都來了不走的掌櫃聽聞倒賣海貨,也許能用上一用。”
“闞志義的背後站着北安侯,沒有北安侯開口誰能動得了他?”章敞不是沒想過這一點,只是想的容易做起來難。
北安侯從不摻和朝中之事,若是讓他明打明把自己人給四殿下用,那可是比登天還難,那也是個老狐狸。
室內一片沉寂,姬亓玉知道這事兒的關鍵不在刑玉郎身上,而是在董徽瑜身上。可是董徽瑜始終不過是一內宅女子,做這筆買賣最終只爲牟利,哪裡會想到爲國家社稷着想。他幾番試探都被董徽瑜拒絕,而他又不能強搶。
想起董徽瑜,姬亓玉的臉色更黑了,這女子是他所見過最狡猾、最自私、最堅定、最難纏的一個。
就在這個時候蔣青進來了,走到姬亓玉身邊遞上一封信,低聲說道:“董二姑娘的親筆信。”
姬亓玉一愣,擡頭看了一眼蔣青,蔣青立刻就說道:“是鍾大年送到我手裡的,言明讓殿下親自拆看。”
姬亓玉擰眉,伸手拆開信低頭看了起來。
章敞跟郭令華似是沒看到一般,倆人都捧着茶盞低頭喝茶。蔣青的聲音很低,他們沒聽到是誰的信,但是瞧着殿下立刻拆開來看,應該是重要的信件。
姬亓玉看完信,神色莫辨,他正惱火泉州之事,沒想到董徽瑜居然就這件事與他聯手……
消息挺快啊,他是爲了海運之事耗費數年專門建了一條通信渠道,董徽瑜的消息哪裡來的?
而且董徽瑜信中隱隱提及二皇兄似有意在泉州插手,這件事情他已經從信國公府今年的舉動中察覺一二,他是數年專注才能查看分明,董徽瑜這麼小的年歲豈能知道這些?難道是北安侯借董徽瑜的口欲與他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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