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有比這一刻,徽瑜覺得自己更像個炮灰的。
被女主親眼看到男主英雄救美抓着自己的手,這不是找死的節奏麼?
徽瑜的臉青了,黑了,紫了,綠了!
大家都被這意外給唬了一跳,闖禍的姬瑾祥還沒回過神來。
姬亓玉神色不變的端着一杯茶遞給徽瑜,“二姑娘喝口茶壓壓驚。”
徽瑜趁機脫離姬夫晏的手,斷過姬亓玉遞過來的茶,從沒有這一刻讓她覺得姬亓玉這麼可耐的。
雪瑩此時跪在徽瑜的旁邊,臉色煞白煞白的,虧的姑娘沒事,不然的話……想都不敢想了。
夏冰玉的眼神在姬夫晏跟董徽瑜之間來回的遊蕩,怎麼看董徽瑜都還是一個小丫頭片子,方纔的事情一定是偶然,是偶然,她這麼告訴自己!
“董妹妹,你還好吧?”夏冰玉在姬夫晏身邊坐下,神色關切的看着徽瑜。
“多謝夏姐姐關懷,方纔只是一個意外,徽瑜無事了。”董徽瑜儘量的不提及姬夫晏,把事情輕描淡寫的揭過去。
董婉幾人這時也到了,看着徽瑜並無礙,這才鬆了口氣。要是徽瑜真的出點什麼事情,她這個做姐姐的回去怎麼跟二夫人交代?不過,二皇子救了董徽瑜?
董婉坐在徽瑜的旁邊柔聲問道:“幸好無大事,董婉替妹妹謝過二皇子殿下。”
“不是大事,不過是偶然,算不上什麼。”姬夫晏想起方纔董徽瑜迫不及待的從他手中把自己的手給抽出去,那架勢好像自己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她啊。
佟姝感到的時候,已經沒什麼事情了,但是作爲主人還是挨個的賠禮道歉。都怪七皇子這個吃貨惹事,但是又不能把這話說出來,只能把事情攬到自家身上挺鬱悶的。
“沒事,佟姐姐可別自責了,這是意外,你要是連意外都能預防這可成神仙了。”徽瑜可不想讓自己成爲佟家怨恨的對象,立刻給佟姝解圍。
佟姝本來還覺得徽瑜事多,此時聽着徽瑜這麼說倒覺得自己小心眼了,握着徽瑜的手就多幾分真誠實意,“多妹妹體諒,虧得你沒受傷,不然我可怎麼交代纔好。”
徽瑜抿嘴一笑,“這有什麼不好交代的,原就是我自己不當心與姐姐無關。哎呀,你快來嚐嚐我家丫頭的手藝,今兒個煩勞你跑來跑去的,本就是我貪吃惹的禍,你得讓我好好的賠罪才成,不然以後我還哪裡敢登你的門啊。”
徽瑜讓冰蕊烤魚,又招呼大家都坐下,笑着說道:“這可是我家的獨門秘方,本來不外傳的,誰讓我今天出了錯呢,只好拿着這方子賠罪了。這烤魚的配料手法可都跟尋常不一樣的,你們嚐嚐看。”
徽瑜寧可拿着烤魚方子遮掩過去,也不願意讓大家的關注點落在她跟姬夫晏身上,果然冰蕊烤出的魚滋味不太一樣,麻麻中還帶着些辛辣之氣,魚肉含在口中只覺得舌尖都像是要化了一樣,美食當前,大家的注意力就被帶歪了,徽瑜這才鬆了口氣。
只是總覺得還有幾道視線在自己身上揮之不去,徽瑜也不擡頭去看究竟是誰,總之這個時候說多錯多,做多錯多,還是少說多吃比較安全。
夏冰玉看着旁邊的姬夫晏小聲問道:“娘娘宣我過兩日進宮陪她說說話,可是娘娘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姬夫晏聽着夏冰玉的話就說道:“沒什麼大事,不過就是最近總覺得胸悶,你陪着母妃說說話也好,如今我年歲漸大也不好總往後宮去,煩勞表妹了。”
皇子大了,就要知避諱,皇帝的妃嬪衝撞了總不是好事。
“這算是什麼,表哥這樣說冰玉真是要傷心了,能陪姑母說說話也是我的福氣。”夏冰玉低聲說道,瞧着姬夫晏的眼神不再看向董徽瑜,這才安了幾分心。董徽瑜年歲是小,但是……生的真是美。選秀之年就要到了,董徽瑜的年歲小是不能參加的,到時候姑母就會跟皇上請求賜婚了,等她成了二皇子妃這才能一顆心落地安穩了。
董婉瞧着夏冰玉跟姬夫晏隅隅細語,讓自己挪開眼睛,口中的美食也覺得少了幾分滋味。她跟夏冰玉同年,這一屆的選秀都是榜上有名的,二皇子妃的位置她……家裡也不讓爭,可她不甘心。
二皇子這樣的出色的人,誰家女兒不動心呢。若得夫郎如此,纔算是人生圓滿了。
各懷心思的一衆人從集芳園告辭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徽瑜走到最後,跟佟姝再三表達歉意,佟姝反而對她說道:“你再這樣說真是見外了,這次的事情本就是個意外,你還幫我善後, 是我欠你的情分。”
將徽瑜送到馬車上,兩人才揮手告別,佟姝看着徽瑜的馬車消失在拐角處,這才擡腳回去了。進了門正碰上她哥哥,就被哥哥叫住了。
“你跟董二姑娘關係不錯?”佟溫看着妹子問道。
佟姝想了想,然後才說道:“以前也算不上,不過這幾次接觸下來我倒覺得董二姑娘跟傳聞中有些不符,人還是很不錯的,值得一交。”
想起今天的事情,董徽瑜做的一切佟溫也是看在眼睛裡的,不過還是看着妹子說道:“你儘量您不要跟她有過多的來往。”
“爲什麼哥哥?”佟姝不解。
“董家跟咱們不是一路人。”佟溫不想說太多,只說這麼一句提醒她。
佟姝沉思,好半響才說道:“我明白了。”
佟溫點點頭,“累了一天,你早點回去歇着。”
“哥哥要出門?”佟姝看着佟溫大步往外走就問道。
“有事情要辦,你回吧。”佟溫頭也不回的走了,佟姝看着二門外消失的袍角良久無語。
董婉跟徽瑜坐着一輛馬車來的,此時回去的路上自然還是一輛車。兩姐妹坐在馬車裡,相對無言。
行走在青石板鋪成的路上,馬車並不是很顛簸,徽瑜靠着柔軟的靠枕,這才覺得這一天下來就跟打了一場仗一樣,只覺得身心疲憊,就半眯上眼睛假寐。
董婉瞧着徽瑜的樣子,想要說些什麼卻再也無法吐出一個字,只得別過臉龐看向別處。今天的事情就像是一場戲一樣,她現在還清清楚楚的記得夏冰玉的眼神。夏家的嫡長女怎麼會嫁給別人,自然是要跟宮裡的皇子親上結親纔是,其實大家都知道,只是沒人說破而已。
二皇子那樣的俊秀男子,不要說夏冰玉心儀,就是換做旁人,只是她知道的就有幾人動心,今兒個的事情是被徽瑜巧言岔開了,可是架不住哪一日再被人拿出來說嘴,總歸這不是好事。
也許她能借着這件事情爲自己圖謀一把,憑什麼她的婚事不能如意,夏冰玉就能如意呢?既然不公平,爲什麼她就不能爲自己爭取一下,爲什麼自己就一定是被犧牲的那個?她不甘心。
徽瑜可不知道董婉的不甘心,她滿心裡只盼着夏冰玉把今天的事情都忘記,姬夫晏明兒個見了她就不認識她纔好呢。
那日宴會的事情,董婉跟董徽瑜回來後都沒有跟家裡的長輩提及。雖然不知道董婉在打什麼主意,但是她沒說徽瑜總算是少了些麻煩。眼看着七月將至,行圍的事情再度被提上日程,京都裡各家又開始打探宮裡的消息,想要知道皇上隨駕的名單裡有沒有自己。若是沒有現在使勁還來得及,要是再晚了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徽瑜很快的又接到了她外祖父的信,信裡照常說了一大堆廢話。廢話是指他外祖父對外孫女無盡的思念,召喚外孫女去邊關的意圖從不曾減弱過。邊看信徽瑜就邊笑,看到最後面色漸漸凝重,收起了信提筆寫回信卻不知道該如何下筆了。
來了不走是借用了他外祖父的名頭,他老人家問也沒問一句就借了。難怪當初那麼痛快,原來早就惦記上自己纔開發出來的這塊肥肉了,是鄧陽羽跟他外祖父透了底?
徽瑜不知道她外祖父要做什麼,可是來了不走目前還不能幫上她外祖父的忙,爲什麼要讓闞志義去一趟邊關呢?
難道邊關出事了?
如果真的出了事,闞志義又能做什麼?隱隱之中,徽瑜似乎是記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但是原文她已經不能把細枝末節都記得那麼清楚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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