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北耗用了二十瓶磺胺粉,所以配製的磺胺注射溶液也正好可以封裝二十支磺胺注射針劑。他封裝了十支注射針劑之後,就把剩下的十支注射針劑的封裝任務交給哥哥林江南來封裝。
當然,鑑於林江南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安瓿玻璃瓶的封裝技術,在林江南正式封裝之前,林江北先讓他拿空的安瓿玻璃瓶進行練習。
事實證明,林江南在這方面還是比較有天賦的。僅僅浪費了七八個空安瓿玻璃瓶,就已經能夠熟練地把空安瓿玻璃瓶在酒精熔封燈上一次性完美地熔封好。即使林江北這麼挑剔,也找不出林江南封裝的空安瓿玻璃瓶又什麼毛病。
到了這個時候,林江北才讓林江南正式開始磺胺注射針劑的封裝。在他的監督下,林江南以近乎完美的姿態完成了剩下十支磺胺注射針劑的封裝任務,安瓿玻璃瓶的熔封口,看着甚至比林江北前面封裝的十支磺胺注射針劑還要漂亮。
這就代表着以後不用林江北親自參與,林氏國醫堂也具備了獨立手工生產磺胺注射針劑的能力。
林江北給林氏國醫堂留下了五支磺胺注射針劑,然後帶着其餘十五支磺胺注射針劑趕到了勤務營駐地。
“英才兄,”林江北把磺胺注射針劑拿出來交給鍾英才,對他說道:“我一個配製了十五支磺胺注射針劑,其中十支你拿過去,交給朱叔叔。另外五支,英才兄自己留下來做個儲備,以備不時之需。”
鍾英才還真沒有想到林江北竟然還替他配製了五支磺胺注射針劑,這也意味着,在關鍵的時刻,他手中多了五條命,一時間不由得大爲感動,握着林江北的手說道:“江北,這讓我如何感謝你纔是啊?”
“呵呵,英才兄,你我之間還用得着客套嗎?”林江北笑着拍了拍鍾英才的手臂,“如果不是英才兄的幫助,我又如何能夠破獲赤尾間諜小組,繳獲那麼磺胺粉?更別說英才兄幫我到專員衙門,把我爺爺和父親救出來了!”
“這五支磺胺注射針劑,你讓英才兄你應急用的。倘若到時候不夠用,你直接到林氏國醫堂去找我大哥林江南。我在他那裡還留有一些磺胺注射針劑,到時候讓他拿給你就是!”
說到這裡,林江北又拿出了十根小黃魚,塞到鍾英才手裡,“從老上海裁縫鋪的地下金庫裡一共搜到了二十根小黃魚,咱們倆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英才兄不少嫌少!”
“哎!江北,你這是幹啥?”鍾英才連忙往外推辭,“磺胺注射針劑,是我要留下來給勤務營的兄弟們救命,所以就不跟你多客氣。但是這小黃魚,真的是不必。長官到時候會按功行賞,從黎存行和紀元正兩個人的收穫裡給我以及勤務營的弟兄們分配的。”
“朱叔叔分給你的那是朱叔叔的,和我這個不相干的。”林江北說道,“英才兄,你手下兄弟們多,需要照拂的事情也多。洛城這個地方又不比杭城上海那些繁華之地,想搞一點進項不容易。再說這些小黃魚我也不讓你白拿。在林氏國醫堂從洛城搬遷走之前,我家人的安危,就要託付給英才兄照顧了!”
“英才兄真覺得有點過意不去的話,大不了以後幫着我們林氏國醫堂代銷磺胺注射針劑時,少收一點代銷費就好!”
鍾英才本來還想推辭,但是聽到林江北最後一句話,這才應承下來,說道:“好吧,這幾根小黃魚,就算是我提前收的代銷費,以後正式代銷你家磺胺注射針劑時,就我代銷費里扣掉就行!”
“這就對了嘛!”林江家笑吟吟地又拍了拍鍾英才的胳膊,“英才兄,其餘十支磺胺注射針劑,還煩請你轉交給朱叔叔。另外你轉告他一聲,如果我明天鄭州之行順利的話,可能直接由那邊返回杭城,就不再回洛城,當面向他告辭了!”
把朱少舟和鍾英才這邊的事情安排停當之後,林江北就返回了林氏國醫堂。到這個時候,他才把一切工作上的事情都拋開,全心全意地陪着爺爺和父母,享受着難得的短暫的天倫之樂。
第二天一早,林江北趕到了洛城火車站。
柳一舟早已經帶着魏一生在洛城火車站等候,見林江北過來連忙迎過來問好。
“魏組長,”林江北對魏一生叮囑道,“日諜小組組長赤尾和磨和鼴鼠吳文軍,還暫且由勤務營士兵幫我們看管。吳文軍那邊你不用太操心,估計他那邊也掏不出更多的情報了。但凡是赤尾和磨,你那邊還是要多花一點力氣,這個小日本的肚子裡應該還有不少貨,你要想辦法給我們全部都榨出來!”
“林特派員您放心,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了!”魏一生連忙說道,“我別的方面可能差一點,但是刑訊審問方面,還是有一點心得的!”
“對,魏組長雖然是畢業於師範學校的文人,但是這方面還是挺強。這也是我當初一定堅持要讓他加入河南情報站的原因!”柳一舟在旁邊跟着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候魏組長你這邊的好消息了!”林江北拍了拍魏一生的肩膀,又鼓勵了幾句。這纔跟着柳一舟進站上車。
和杭城站一樣,由柳一舟這個河南站站長出面,洛城火車站的工作人員非但不要車票,反而殷勤地把他們直接送到了頭等車廂。
林江北跟柳一舟剛剛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在頭等車廂中部選了一個位置坐下,就看見從頭等車廂的前面的座位上站起一個年齡跟柳一舟相仿的黑衣人,他不緊不慢地走到林江北跟柳一舟的跟前,先打量了林江北兩眼,然後對柳一舟說道:“柳站長,真巧啊,你也坐這趟火車?”
柳一舟看到這個人,嘴角也是微微上翹,說道:“劉副站長,你不是到西安公幹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劉副站長?
林江北心中一動,心中說道,原來這個黑衣人是河南站的副站長劉宣啊,這還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