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城某部,首長的辦公室內,首長看着面前的電文,神情還是有些悲傷。
這種狀態已經是兩天了,只是他依然還沒有恢復過來,畢竟好好的一個同志竟然犧牲了。
自從三天前接到了電文,他的心底總是空落落的。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老張竟然去一趟上海執行任務,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慘死在上海。
任務還沒有開展,工作還沒有展開,遇到了上海西城區封鎖,加外上行動人員監視之時不小心走露了消息,以及老張去找老謝的時候,直接被人盯上,連累了老謝等人。
“唉,這個老張啊,你大半年沒在上海,還是對上海不大瞭解,導致自己的性命丟了,不光如此,還連累了不少人!”
首長也是既心疼,又頭疼,畢竟這一次可以說是失敗的派遣,甚至可以說是失敗的行動。
全軍覆沒,完全是全軍覆沒,還把上海地下組織給拖累了。
……
上海某處一個小小的公寓內,一個精神不錯的老者正坐在那裡,而他的面前還擺着一杯熱茶,正冒着絲絲的熱氣。
而他的身後還站着一個青年人,正一臉平靜的看着窗外。
“老師,日本人的歸零計劃第三部分已經開始了,他們請到了中國三個有名的經濟專家,而且還找了日本三個美女服侍他們,現在他們已經樂不思蜀了。”
“樂不思蜀就樂不思蜀吧,反正跟我們沒有關係,我們只是做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大學教師,其他的政治方面的事情與我們無關,知道嗎?”
“老師,可是這三個經濟專家聽到您在上海,中午過來拜訪,只是當時您在學校,與他們錯開來了!我估計要麼下午,要麼明天,可能又過來拜訪您!”
“不見,他們是經濟專家,我只是一個窮教書的,與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上的,來了以後也直接給我拒絕!”
“老師,估計拒絕他們有些困難,畢竟他們是受日本人邀請過來幫日本人做事的,我怕……”
青年人還是小心地提了一句。
“三個經濟專家,呵呵,的確是有兩把刷子,但也就是兩把刷子而已,真正能拿得出手的,估計也只是一個笑話而已,上海這邊不是重慶,也不是南京,更不是吹捧出來的,想要幫日本人做事,那得有真本事。”
“以他們的能力,直接會把自己給玩死,以前做我學生的時候,我便意識到了三人身上的缺點,只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會投靠日本人,可笑,真是可笑。”
“如果說上海真正能看得上眼的,的確是有一個,不過估計與那些人尿不到一起去,就憑這三個傢伙,想要把事情做好,差得太遠了。”
“老師,你不會說是那個景平次一郎吧?”
“不錯,他的能力應該在我之上,我分析過上海過去六七年內的經濟發展事件,卻發現其中有兩個人值得我關注,第一個便是三原小次郎,但這個傢伙失蹤了,或者說是掙了足夠的錢出去瀟灑了。畢竟以他的三原會社掙錢的速度,那真是讓人不敢想象的。”
“第二個景平次一郎,一個人默默隱忍,在別人不起眼中,竟然發展成了千萬日元資產,那可是現金,至於手下的資產,更是超過千萬,雖然被人打壓,在上海不斷的萎縮,但他的戰績還是不容小瞧的。”
“特別是前一段時間推出的經濟計劃,雖然我沒有看到,但他施行的過程當中,光是第一個月,也就是大半個月時間,便爲憲兵人掙了二十多萬,至於他本人,可能掙得更多。不過可惜是憲兵隊那邊對他的保護不力,導致他直接不幹了。”
“景平次一郎也許是一些小聰明吧?”
“不,人是有大智慧的,懂得暗中積累自己的實力,而不是盲目做事,我也看過他的計劃,的確是可行的,而且即使是我做計劃,也沒有他做得好。”
“可惜,可惜,這樣的人,如果不是被打壓,或者是不被日本人重視,絕對是大才,但現在卻是失去了,光棍一條,即使是日本人拿出誠意來,估計希望也不大。”
“最大的失敗,便是把洋子牽連進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如果的人才,卻是推到門外去,景平會幫他們做事,那纔有鬼呢。”
“他不是建立了四洋工廠嗎?”
“四洋工廠,那是沒有辦法才接手的,估計也就是做着玩的,可有可無的那種,你看看那邊纔多大,四平方公里,裡面有幾個工廠合併的,六個啊,六個工廠合併到裡面,鍊鋼的,機器製造的,等等這一切,我估計最多是建幾個工廠玩玩而已,不可能建多少車間。”
“老師,你真是太神了,那邊的工廠,他們也查了,鍊鋼車間只有兩個,而且規模都不大,機械製造也只有六個,主要是零件生產之類的比較複雜,零件製造兩個,煅工車間一個,銑車間一個,焊車間一個,還有一個裝備車間!”
“看來我猜得還真不錯,估計這些機器也是他買來的吧?以景平的眼光,是看不上原來那些機器的。”
“神了,老師,還真是買來的,是在香港買的,而且還是德國人的機器!”
“現在我估計景平次一郎是不在上海吧?”
老者伸手拿起桌上的杯子,輕輕的品了一口,便又眼皮好像閉起來似的,半躺着放鬆身體。
“是的,現在去天津了,在前幾天去了南京,而且到上海只有不足一個小時,便離開了上海去天津。”
“呵呵,聰明,真是聰明,他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他不想趟這淌渾水,直接離開上海,讓人說不出來任何的話來。這便是他們的聰明之處。”
老者濃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了幾個字:“他是在日本人拿下租界前離開的吧?”
“是的,我聽說是六號晚上離開的,說是工廠沒有原料了,便跑到南京去進貨,我們查到,的確是這樣的情況。”
“他可以派人去南京或者是打電話過去,而他自己卻親自跑過去了,你還沒有看出其中的道理嗎?可是他卻看得相當明白,不能沾手,否則麻煩不斷。”
老者又微微睜開眼睛,掃過身後站着的青年身上,可惜這個青年是投靠了日本人,否則他還真的認真教導。
而整個上海整合經濟,老者也看得出來,能整合比較完美的,可能只有他和景平次一郎的日本人,可是景平次一郎離開了。
只是他是一位退休的老人,根本不想參與其中,所以他現在也是完全被日本人囚禁在家中,除非是他答應日本人的條件。
可惜他是一個孤家寡人,根本沒有任何的把柄,所以日本人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慢慢感化。
可天不隨他們的願,景平次一郎的離開,還有原來的三原小次郎也離開了上海,只剩下他這位老人。
作爲一個聰明人,他怎麼看不出來日本人的想法,看不出來身邊這個學生的想法,可他怎麼可能去答應。
而他當着學生的面提這兩個人,便是想要轉移一個目光,讓這兩個日本人分擔他的壓力。
可惜他看出來,景平次一郎是一個光棍,除了三洋工廠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把柄,最多工廠了,反正掙的錢已經足夠多的。
而三原小次郎根本不在上海,或者說根本不知道他本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