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裡提着西裝,身上一身簡單的襯衣的張天浩鑽進了轎車,影佐站在窗口才鬆了一口氣。
“查得怎麼樣?”
“將軍,不是三原君,三原君的紙紋跟上面的指紋還是有着不小的差別,可能是另有其人。”
那個指紋科的日本人小聲地把情況又說了一遍。
“將軍,我們是不是有了錯誤的懷疑對象?”
“可能是我們的懷疑對象錯了,現在很可能是那些服務生,只是服務生那邊,我們也全部檢查了,並沒有指紋對得上的人!這就是一件怪事了。”
“這的確是一個麻煩,很可能是在半路,或者是其他地方被人掉了包,只是我們並不知道而已。到底是誰呢?”
影佐嘆了一口氣,畢竟他實在是想出來,什麼地方,他的文件被人調了包。
“繼續追查,一定要查出來,是何人所爲!”
“嗨!”
另一個日本少佐一聽,也是應了一聲,畢竟到現在,整個文件失蹤一事,根本沒有任何的線索,幾乎全部斷掉了。
他也是有些苦惱,但這個苦惱真的讓他不知道如何去查。
“將軍,我們與原來聯繫的人發出了接頭暗號,可是到現在卻沒有一個迴應,很可能全部被抓了。”
“該死的混蛋,該死的混蛋!”
影佐氣了一會兒,便把心思放到了別的地方去了。
“立刻帶人,按林自忠的講述,給我抓人,立刻就去!”
“嗨!”
他想到了剛纔林自忠的交待,他的臉色也變得極爲嚴厲起來,終於有人開口了,這一個口子開,接下來,他將會牽扯出一大批的人。
就在這時,外面張天浩的轎車也緩緩的啓動,然後向着特高課的外面而去。
坐上車的張天浩臉色也變得極爲難看起來,畢竟林自忠一行人的事情是不是安排好了,甚至與林自忠認識的人,現在是不是已經全部撤離。
這是一個很不好的信號。
“欣欣,把車下面的電臺拿出來,時間快要趕不上了,我現在便要發一個電報給小錢,讓他調查一下林自忠!”
“林自忠,是誰啊?”
孫欣欣也是一愣,便隨口問了一句。
“原來是我們的人,現在叛變了,看看小錢那邊處理得怎麼樣了!如果沒有問題,那一切便沒有問題,如果還留下尾巴,現在便要收起來。”
他說了一聲,然後便站了起來,由孫欣欣掀起坐墊開始取出中間的那部電臺。
這是一個小電臺,五瓦的小電臺,所以體積並不大。
張天浩拿起來,直接打開來,然後坐在轎車裡,給那邊發報。
……
錢軍的辦公之處,他真坐在那裡處理着公司今天的文件,就看到了外面走進來一個手下。
同時,他還在與一箇中年商人商量着關於公司的事情。
“經理,剛纔一號那邊傳來消息,問我們那批貨什麼時候到,你看我們怎麼回答?”
那青年一進來,便看到了那個陌生的中年人正與錢軍商量事情,便很客氣地說的問了一句。
錢軍一聽,馬上便明白過來,也站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着邊上的那個中年人說了一聲抱歉。
“真對不起,看來我們今天沒有辦法商量了,我這裡還有南京那邊的貨物要處理,只能明天再請您過來一下,你看如何?”
“沒關係,錢經理的事情重要,我的事情,明天再談!”
那個中年人也是很自覺,直接站了起來,便告辭離開了。
看到那個中年人離開,錢軍的臉色也是嚴肅起來。
畢竟一號來電,便是張天浩來電,顯然是沒有時間讓人來傳說,必定是很急的事情。
他接過來一看,馬上臉色變了變。上面只寫着五個大字:“林自忠叛變!”
他自然知道林自忠是誰,便立刻對着手下吩咐一聲:“立刻找地方通知下去,速度要快,與林自忠認識的人,全部撤離。等待通知!”
“是!”
那個警衛立刻小跑着出去了,至於用公司的電話,那是不可能的,畢竟他們這裡還是要注意安全的。
這一場與時間賽跑的任務,如果慢了,那後果有多嚴重,不用多說的。
隨着幾個警衛離開了這裡,去外面打電話。
而那邊,憲兵隊裡也集結了不少的日本憲兵,正裝車,向着幾個指定的目標撲去。
只是他這裡的人員剛剛出發,而另一邊的電報同樣也發了出去。
……
《南星報》報社裡,洪副主編正坐在那裡,戴着眼鏡檢查着文稿,糾正其中的錯別字之類的東西。
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他隨手拿了起來便接了過去,一邊看着文稿,有邊隨意的說道:“這裡是南星報社,請問找誰?”
“請問是洪副主編嗎?”
“我就是,你是誰?”
“有人讓我給你帶一句話,天要下雨了,快回家收衣服!”
那頭的人說完,便立刻掛了電話,只留下了洪副主編坐在那裡,先是一愣,然後臉色便變得嚴肅起來。
但這個表情也只是一瞬間,他便恢復了剛纔的樣子。
擡頭看了一眼對面的趙副主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趙主編,剛纔家裡打電話來,孩子生病了,要我回去送他們去看病,這事情弄的,能不能請你幫我完成一下今天的工作,有時間我請你喝茶,你看如何?”
“孩子病了,那行,快回去吧,孩子重要!”
那趙主編一聽,也是笑笑,便直接揮了揮手。
“那多謝了!”
洪主編立刻拿起了帽子,然後披上西裝便急匆匆地往外面走去。
……
某個書店內,老闆正在那裡與顧客談着話,突然櫃檯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櫃檯後面的夥計立刻接了過去。
“老闆,電話,說是你家的自來水漏到樓下人家去了,叫你回家去修水管。”那夥計在接過電話之後,便立刻對着老闆大聲喊道。
“什麼,我家的水管壞了!”
他先是一愣,馬上便對着那個客人說了一聲:“真對不起,我先行一步,不然被樓下的人給罵死了。夥計,今天開始,你便在書店裡看店,知道嗎,我去去便來。”
“好的,老闆,你放心的去吧!”
那夥計應了一聲,然後便給客人算帳去了。
而老闆什麼也沒有拿,直接往外面走去,只是眼中滿不是舍,因爲他收到了撤退的暗語,只有關乎到危險的時候,他纔會收到這樣的暗語。
“該死的,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罵了一句,然後也知道形勢千變萬化,他推着自行車,便往另一個方向而去。至於回家,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