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2月5日,農曆臘月十八。還有十二天就過年了。
在重慶的“望江茶樓”,有兩個人正坐在一起喝茶。
“這事一做,我真的是沒命了。”一個國軍上校說道。
另外的一個穿長衫的三十多歲的男人喝了一口茶:“我們已經給你想好了,包你沒風險。”
“你們已經有主意了?什麼辦法?”上校急切地問。
“你們不是每天有人檢查軍火庫的安全嗎?”
“對啊!每天我們團部都有軍官帶隊去軍火庫檢查安全。但是進去的人在外面都要受到嚴格的檢查,脫光衣服,不準帶火種,不準帶武器,帶刀子都不允許帶進去。”上校說。
“那這個能帶進去嗎?”長衫男拿出一塊手錶問道。
上校看了看說:“手錶可以帶進去,因爲要掌握時間。”
“那好!你就讓人將這塊手錶帶進去。”
“到時一查,我不就暴露了?”上校害怕的說。
長衫男指着手錶說:“這個不是調整時間或上發條的,這是一個按鈕,你在給人手錶前按下按鈕,那麼半個小時後就會引爆。在軍火庫中,只要引爆了手表的炸彈,那他那四濺的火種會當即點燃軍火庫,進去的人來不及跑,就會與軍火庫一起被炸的粉碎。”
上校眨了眨眼睛:“那我們外面的營房也危險了。”
“你傻啊!將手錶給人後,看到他進去了,你就馬上開車離開。事後告訴上峰,你在事發那段時間不在營房。”
上校想了想,也覺得沒有問題。因爲軍火庫一爆炸,負責守護軍火庫的他們這個團的人,由於離軍火庫太近,應該不會有幸存者。
看着安心下來的上校,長衫遞過來兩千法幣:“這是給你的任務報酬,還有兩千在成功後給你。”
上校貪婪地將兩千法幣收入口袋,然後接過了手錶,小心地放入自己的口袋,離開了茶樓。
長衫男看着離去的上校,自言自語道:“只要你貪,你就逃不出皇軍的手掌心。”
上校開車,一個小時後回到了營房。
“團長,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去檢查軍火庫了,今天是我帶隊。”一箇中校進了上校的辦公室。
上校擡起左手,看了看手錶:“我這破手錶顯示還差四十分鐘,差一點誤事了。”
“團長,你那手錶也該換了!”中校笑着說。
“是啊!所以我剛買了一塊新表。跟你的手錶應該是一個型號的,你的手錶呢?拿下來比比看。”上校說。
中校遵命,將自己的手錶取下來,放到了桌上:“我這手錶也是買來一個月,花了我兩年的薪水。”
上校拿着兩塊表仔細地對比着,他心裡清楚,有定時炸彈的那塊手錶上有記號,他認的出來,別人認不出。
上校乘中校低頭點菸的時候,按下了按鈕,將有炸彈們那塊手錶放到了中校的面前。
中校隨便看了看,沒有看出來什麼,便將手錶帶在手上。
上校站起身:“走,我送你們去入口。”
兩人出了辦公室,來到了院子外,院外此時有着三個人。
三個人加中校,四個人排隊向前走去,上校跟在後面。
到了入口處,四個人向上校敬禮後,便進入了安全檢查房。
外面看不到安全檢查房的情況,檢查沒問題的人會從安全檢查房直接進入軍火庫。
等了五分鐘,發現一切正常,上校急忙回到了自己的配車前,開車向營區外面駛去。
而那中校帶着人進入到檢查室時,發現換了檢查員。
照例,四個人脫光了衣服,站到了一邊。
檢查室內密不透風,他們穿上了裡面的大衣,也沒有感覺冷。
四個檢查人員,檢查了三分鐘,突然一個檢查人員問:“這塊表是誰的?”
中校馬上回答:“是我的。剛買一個月。”
那個檢查人員一揮手,立即兩個檢查人員撲上來,制住了中校。
“你們這是幹什麼?”中校沒有反抗,只是疑問。
檢查人員說:“這手錶是一個定時炸彈。”
“啊!長官,要是定時炸彈,我怎麼會帶炸彈去送死啊。我冤枉啊。”中校大叫起來。
檢查人員讓那三個人穿上衣服,入庫內繼續檢查軍火庫。
也讓中校穿上衣服,將他帶到了營區的一間屋子裡。
“是什麼情況?你老實交待。”軍統檢查人員說。
“長官,我真的不知道,這手錶一直帶在我的身上。不對,手錶下來過。”中校回憶道。
“下來過,給誰過手了?”軍統檢查人員問。
“在進檢查室前,我們團長讓我將手錶下下來,與他新買的手錶比較過。”中校記起來了。
“快!控制住那個團長。”軍統檢查人員對另外的兩個人說。
另外的三個人中,立即有兩個人出去了。
一會兒,他們又進來了:“門衛說,他們的團長在五分鐘前,離開了軍營,開車走了。”
軍統檢查人員發現不對:“看住這個人,我馬上去通知局長。”
當戴笠接過了報告後,立即命令全城抓捕那個團長。
同時,他趕到了軍火庫守軍軍營,親自查看那個已經停止計時的定時炸彈。
“將事情的經過再說一遍。”戴笠命令道。
中校馬上將情況再一次彙報了,聽得戴笠頭髮都豎了起來。
如果不是得到了錄音,知道日本人要向軍火庫動手,戴笠就不會派出一個軍統小組來。
沒有軍統小組過來,那麼過去的檢查習慣就不會發現手錶式定時炸彈,那麼軍火庫就會在今天飛上天,陪伴軍火庫上天的就會是大半個重慶的建築和人。
“那個混蛋團長呢?”戴笠厲聲問道。
“門衛講,他在送這四個人進入了軍火庫入口後,便開車離開了軍營,現在全城在搜捕。”
“抓住了他,好好地審審,將他後面的日本人挖出來。”戴笠坐下來點了一支菸。
其實在他的內心,他是說,給我上手段,我要他將三歲時尿牀的事都要說出來,媽的,做日本人的狗,就等着紅燒吧。
“報告!”一個軍統的上校跑了進來。
“什麼事?”戴笠沒有動,只是用眼看着進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