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太心急了!
我還沒有接到調令呢,你就和我談論交接資源的事情,這是很不合適的舉動,說明你不會做人!
你想要這條情報線?沒問題啊!
按照正常的程序,你先找情報部的部長和第四課的課長做工作,他們同意了,我也不會反對的,沒必要非得拿着土肥原將軍來說事!
“上野君,影佐君說的對,這條情報線的價值比你想象的更加重要,部長也是非常重視的,你們駐滬特務機關想接手聯繫,這要請示部長的意思,今天就不要談論這件事了,等影佐君接到調令再說。”村上友信說道。
土肥原將軍的確是帝國情報界的首領,地位毫無疑問,但他也不能在情報界一手遮天,軍部的第二部有自己的部長,還有我這個課長,你在我的面前就想和影佐君搞私下交接,把我這個課長放在什麼位置?
“很抱歉,是我考慮不周,我也是提前和影佐君打個招呼,這麼重要的情報線,又在我們駐滬特務機關的駐地,我這個做機關長的如果留不住,臉上也不好看,確實沒有別的意思。”上野信雄說道。
經過這個小插曲,隨後三人就沒再談論工作方面的事情,轉移了話題,本來友好合作的氣氛,實質性已經蕩然無存,聽着似乎很愉快的閒聊,其實都是在表演而已。
吃完飯後,影佐禎昭把兩人送到旅館,然後在村上友信的房間,兩人也有了一番私下的談話。
“影佐君,上野君的性格太急躁,做事風格不夠穩妥,他不見得就是駐滬特務機關長的最佳人選!”村上友信說道。
“我看他不是性格急躁,而是因爲背後有土肥原將軍撐腰,做事情想事情的時候,就失去了應有的水準。在帝國的情報部門,土肥原將軍的影響力你我心裡都有數,這條情報線在我走後,肯定是交給駐滬特務機關負責,就連部長也得給前輩面子,你就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了。”影佐禎昭說道。
“我承認,土肥原將軍的確是我們帝國特工的首領,但他只是津城特務機關的機關長,還管不到我們情報部的頭上,再說,我們第二部的部長岡村寧次少將,資歷也就是比土肥原將軍略微差一點,尊重歸尊重,要不要賣這個面子,那還很難說!”村上友信冷笑着說道。
後來臭名昭著的侵華日軍總司令官岡村寧次,在三月份剛剛由關東軍的副參謀長職務,調任參謀本部第二部的部長,負責陸軍的情報事務,他這時候的軍銜是少將,是日本陸軍大學第二十五期的畢業生。
而剛剛出任津城特務機關長的土肥原少將,是日本陸軍大學第二十四期的畢業生,論資排輩,他的資歷的確差了那麼一點。
可熟悉岡村寧次的人都知道,他的性格非常強勢,要不要賣給土肥原這個特務前輩面子,誰也猜不到。
“我的這條情報線牽涉到美國駐滬領事館,是外交部門的渠道,隨時可以打聽到美國政府的動態,雖然沒有那麼及時,但也不會延誤的時間太多,美國政府的外交政策和重大決策,對帝國情報部門來說尤爲重要,我倒是建議第四課抓在手裡,這是源源不斷的成績。”影佐禎昭說道。
“我明白你的好意,帝國的戰爭資源被美國人掐着脖子,美國政府的外交政策,是帝國軍部和政府最爲關注的大事,我回到本土,會向部長提出建議的,這件事操作起來也不繁瑣,給他派個專屬聯絡人就是,有影佐君的幫助,應該不會有問題。”村上友信說道。
影佐禎昭出門上汽車的時候,顯然心情不錯,嘴角帶着一絲笑容,他如何不知道岡村寧次和土肥原賢二之間的權力對比?
土肥原的資歷很深,岡村寧次的資歷也不淺,而且岡村寧次和天皇之間有着特殊的關係,在皇太子時期就成爲了嫡系,嚴格說起來,真要拼關係的話,土肥原不如岡村寧次的背景深。
剛纔上野信雄在他沒有離開中國的時候,就討要他手裡的情報線,這讓他非常不滿意,就藉着村上友信的手,故意施加阻攔,到底能不能成功,先試試再說,只要做了,就有一半的希望。
滬郊特訓基地。
韓霖目視戴老闆乘坐的汽車離開,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這位大老闆對訓練基地的事情很感興趣,雖然沒有和教官、學員接觸,但問的非常詳細,還對德國製造的狙擊步槍格外青睞。
可是德國原裝的毛瑟步槍就要三十美元一支,狙擊步槍自然要貴幾倍,想了想,最後的決定是,要韓霖通過德國駐滬領事館的關係,爲二處搞幾支狙擊步槍作爲執行特殊任務的神兵利器,但他沒說錢的事。
老闆居然耍賴,韓霖也頭疼,他不是怕戴老闆賴賬不給錢,而是擔心老闆盯住突擊隊好不容易培養的狙擊手,連人帶槍一塊要走!
錢的事情無所謂,他不差這幾百美元,可人的問題就嚴重了,想要培訓出一組合格的狙擊手和觀察手,那是相當困難的。
“你把我接到鄉間別墅散心,也不陪我,你是打算讓我自己在屋子裡待着思考問題?”唐瀅看着回到屋裡的他,很是不滿的說道。
“我這不是剛把訓練的工作處理完嘛!明天,我就帶着你到山上玩,陪你玩個夠,我做的一切,還不是爲了我們能放心的欣賞風景?”
“小姑奶奶,我還是堂堂金陵政府中央憲兵司令部的副處長,假公濟私也得做個樣子出來,哪有那麼隨心所欲?有事牽掛着,不能專心致志的陪着你,對你來說也是一種不尊重。”韓霖笑着說道。
“就知道甜言蜜語的哄着我,算了,我原諒你了,明天看你的表現!主要是我不能在外面住的時間太長了,父母會擔心的,要是管着我,不讓我跟着你出來玩,那可就麻煩了。”唐瀅說道。
“這還不好辦,你就和伯父伯母說,我們兩個生米煮成熟飯了!女生外嚮,做父母的也沒有辦法!”韓霖出了個餿主意。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唐瀅頓時紅了臉,這傢伙越來越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