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我願意,您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只要能給我一條生路。”譚錦輝連聲的說道,這是他唯一活下來的機會,他必須要緊緊抓在手中。
“很好,你以後都要嚴格按照我的指令行動,不能有絲毫的差錯,不然是什麼後果你自己清楚。”寧志恆語氣嚴厲地說道。
“是,是,一定聽從長官您的指令!”譚錦輝不停地點頭答應。
寧志恆把孫家成叫了進來,仔細吩咐道:“老孫,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你負責訓練這個譚錦輝,讓他的舉止,神態動作儘量模仿我,能做到什麼程度就做到什麼程度,明天我們就把這個誘餌撒出去,等待魚兒上鉤。”
“是,組長。”孫家成立正回答道。
就在寧志恆處心積慮爲自己的對手設置誘餌的時候,他的對手們也在絞盡腦汁,費勁心力地尋找他的蹤跡。
就在距離寧志恆的住所兩個街區的一處破爛的院子裡,六名身穿粗布短衫打扮的青壯漢子,正圍坐在桌前,輕聲討論着。
“川口君,還沒有找到目標的蹤跡嗎?從今井組長交給我們的任務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近二十天了,本部現在都在焦急的等待着我們行動的結果,我們實在有些拖不起了。”鬆井一郎眉頭緊鎖着,神情憂鬱地說道。
坐在他旁邊的一位青年男子川口諒介也是一臉的無奈,他的中國話非常好,也是一名中國通,是負責調查情況的特工,他搖了搖頭,雙手一攤,開口說道:“鬆井君,我已經盡力了,這些天經過我們多方的打探,已經找到了目標寧志恆的住所,可是這些天來他根本沒有回家,也沒有發現他的任何蹤跡,我判斷他一定是在執行什麼任務,我們沒有辦法,只能耐心的等待。”
這時候,另一位成員大沼拓也開口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一天天的等下去?川口君,能不能請我們的聯絡情報員再試一試,他在這裡熟悉情況,總會比我們多一些辦法。”
川口諒介回答道:“情報員已經盡力的去做了,可是軍事情報調查處的內部情況,他是無能爲力的,而且他再三的警告我們,不要再去軍事情報調查處的大門附近守候了。
據他的調查,上一次的調查小組就是因爲太過於靠近軍事情報調查處,最終引起懷疑,當時就把整條街道都封鎖了,兩名隊員當場被捕,直接導致了調查小組全軍覆沒,教訓慘痛啊!”
鬆井一郎嘆了口氣,說道:“現在南京城內風聲鶴唳,我們的組織成員行動越發的困難,殘餘的情報小組都進入了蟄伏狀態,我們得到的幫助非常有限,這種情況實在太被動了。”
川口諒介也點了點頭,接着說道:“我們之前對行動太過於樂觀了,據我們情報員的調查,寧志恆此人深居簡出,自律性非常強,他從不出入舞廳影院等公共場所,不找女人,不看電影,不跳舞,不交際,就是吃飯也只是在固定的一家叫紅韻茶樓的酒店吃飯,可是我們在紅韻茶樓守候了十多天,也沒有見到他出現,總不能衝進軍事情報調查處去抓人吧?”
“對了,到現在情報員都沒有收集到一張寧志恆的照片嗎?”鬆井一郎接着問道,這一直是困擾他們最大的問題,到現在爲止,抓捕小組手中竟然都沒有目標寧志恆的一張照片,他們所得到的線索都是一個模糊地描述,終究沒有一張照片來的直觀準確。
川口諒介又是搖頭,目標的情況確實很難掌握,他開口回答道:“沒有照片,寧志恆這個人非常的小心,他從不拍照,更不與人合影,我曾經跟他的鄰居打聽過他的容貌,這個人身高大約一米七三到一米七五之間,體型健壯,大概和鬆井君相仿,至於五官相貌,他鄰居的描述和情報員相似,五官較爲立體,劍眉朗目,長相頗爲英俊,不過這也不要緊,我們的情報員曾經見過寧志恆,行動的時候由他來辨認,而且現在他已經開始想辦法,在中國陸軍學院裡搜尋寧志恆在校學習期間的照片,相信不久就有迴音了。”
作爲抓捕小組組長的鬆井一郎開口說道:“明白了,我們現在只能是等待了,至於在寧志恆住處附近安置的監視點不能有一刻疏忽,一定要時刻注意寧志恆的動向,一旦發現他回家馬上及時報告。”
川口諒介也說道:“我接着去紅韻茶樓蹲守,一發現寧志恆出現,就會通知你,不過千萬不能魯莽行事,一定要有所計劃,能夠在軍事情報調查處成爲實權人物,多次主持重大行動,這個人一定非常非常的狡猾,千萬不能一時大意,被他給反咬一口,要知道這裡可是南京,四面皆敵,只要鬧出一絲動靜,驚動了中國特工,等待我們的將是滅頂之災!”
寧志恆和日本抓捕小組之間的博弈正在慢慢地拉開序幕,一場鬥智鬥勇的精彩對決馬上就要上演,不過日本人在先機上就輸了一籌,因爲他們不知道,他們的行動已經被寧志恆所察覺,這位狡猾的對手正在給他們投放一枚誘餌,在暗中窺伺着自己的獵物,等待着向對手發出致命的一擊!
第二天一大早,孫家成就把譚錦輝帶到了寧志恆的辦公室。
“組長,我訓練他一整天,效果很一般,很多地方他還是學不像。”孫家成有些不滿的說道,這個譚錦輝倒是很聽話,舉止方面倒還好說,可是無論他怎麼練習都無法模仿寧志恆那深沉陰狠的氣質,那如刀似鋒的狠厲目光。
寧志恆擺了擺手說道:“先這樣吧,我們沒有時間慢慢練習,今天就要把人撒出去。”
說到這裡,他通知所有手下軍官會議室開會,開始着手佈置。
等所有軍官到齊之後,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在會議室的主座上,竟然端坐着兩位一模一樣的寧組長,他們看了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他們當然知道其中一個肯定是假的,而且還是他們親自從大牢裡找出來的冒牌貨,只是沒有想到那個狼狽頹廢的死刑犯,竟然搖身一變,能夠和組長相似到這種程度。
這個時候,其中一位寧組長開口說道:“大家坐下,我們現在開始佈置任務。”
此話一開口,所有的軍官馬上明白過來,說話的竟然是一位冒牌貨。因爲寧志恆平時說話帶有一些杭州口音,其中又夾雜着一些南京口音,再加上他平時的語氣很淡定,所以有其獨特的特點,手下的軍官聽習慣,一句話就分辨出來了真假,不由得都露出了一絲笑意,有兩名軍官還嘿嘿地笑出了聲音。
寧志恆不禁有些頭痛,手下的軍官很明顯分辨出來了真假,這說明自己這個替身表現的很不理想,不過口音這種事情,短時間裡根本改變不了的,也不能夠強求。
他側頭對譚錦輝說道:“你看見了,你的口音有嚴重的問題,所以行動中儘量避免開口,以免露出破綻。”
譚錦輝連連點頭,他知道自己和這位寧組長的要求還有很大距離,可是一天的時間,他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確實已經盡力了。
寧志恆也沒有再過於強求,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他已經很滿意了,用來對付那些日本人已經足夠了。
這時他開口說道:“現在由我來介紹具體的情況。”
寧志恆的話語一出,所有軍官頓時停止了笑意,他們聽出這纔是真正的寧組長髮聲了。
寧志恆接着問道:“就在十一天前,有不明人物在我的住所附近打聽我的情況,詢問了我的家庭住址和體型相貌,我初步判斷這是日本人在針對我的一次行動。”
寧志恆的話一出口,所有軍官頓時譁然,日本人竟然已經找到了寧組長的家門口,這是要做什麼?這明顯是要對寧組長不利。
寧志恆在這半年多時間裡組織打擊日本間諜的多次行動,可以說他是軍事情報調查處裡對日本間諜威脅最大的主要人物,大家都明白過來了,看來這是樹大招風,被日本間諜組織盯上了。
“組長,這些日本人這太囂張了,竟然敢找上門來,絕不能讓他們輕鬆逃脫了。”王樹成開口說道。
“是啊,組長,我們應該怎麼做?”趙江也在一旁說道。
寧志恆伸手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頓時會議室裡一片安靜。
“這裡是南京,是中華民國的首都,是我們的主場,現在南京的日本間諜已經苟延殘喘,難成大事,只要發揮我們的主場優勢,這些人逃不出我們的手心!”寧志恆一陣鼓舞士氣,給大家打打氣。
“現在我來介紹一下我的計劃,這些日本間諜深藏在茫茫人海之中,我們很難在短時間裡找到他們,但是不要緊,辦法總比困難多,所以我制定了一個計劃,叫做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