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前。古日本國名。
張庸對這個名字還是很熟悉的。
畢竟,無論是太閣立志傳,還是信長之野望,都是作弊玩家。
資深那種。
爲啥作弊?
打不過。只好開修改器。
什麼FPE,什麼Gamemaster,都是玩的溜溜轉。
靠近肥前洋行。
洋行的規模比較大,佔據了四個鋪位。
裡面都是各種紅點。店員和客人都是日本人。但是沒有看到武器標誌。也沒黃金標誌。
據說,這是一家有後臺的洋行。
舉起望遠鏡。
發現裡面的舶來品很多。
所有的櫃檯,都是玻璃的。顯得非常高檔。
甚至看到有攝像機。
不是照相機。是可以錄像的。
如果說相片可以動手腳,那麼,攝像機就很難作弊了。
不過,攝像機拍好以後,需要專門的設備才能播放出來。而一套這樣的設備,是相當昂貴的。只有專業人士纔會購買。張庸看看自己的錢包。算了。還是搶吧。
零元購,我喜歡。
看到幾個日本人買了大量奢侈品出來。
看來,這個肥前洋行,油水的確是大大得有。一把火燒掉可惜了。
得據爲己有。
直接衝進去搶劫?
當然不是。
得挖坑。栽贓陷害。
“你們在這裡等着。”張庸吩咐說道,“我去打電話。”
“系。”小野和楠鬼都恭恭敬敬的回答。
其他三個浪人也逐漸肅穆。
果然,人是會被傳染的。弘揚正能量……
不是。日寇有個毛線的正能量。他們只是想要出人頭地罷了。
以前是三天餓九頓。現在是一天吃九頓。白癡都知道選擇誰。
但是,轉念一想……
雍仁想要謀權篡位?
呸!
你們說什麼呢?
它是想要阻止某些人窮兵黷武……
如果沒有人阻止,帝國肯定會落入深淵的。後來確實如此。
哦豁……
眼前一亮……
好像可以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如果遇到一羣流氓地痞,就跟他說,雍仁要謀權篡位,要做天皇。
你們趕緊來跟着我幹吧!
以後成功了,你們個個都榮華富貴,封妻廕子。
如果是遇到其他某些人,就跟他說,我,和歌山浪蕩子,是愛好和平的。我這樣做,是爲了拯救帝國。
一番富麗堂皇的說辭,甚至可以將尾崎秀實都拉過來。
對吧?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哈哈。
打完電話,回來。
拿出照相。準備拍照。
不久以後,有人出現了。是陳海。
他自己來的。穿着長衫。進入洋行。在進門之前,故意回頭,左右觀察。
咔嚓!
咔嚓!
迅速拍照。
陳海轉身。進入洋行。
找到一個紅點。背對着門口。看起來似乎是在密談。
十幾分鍾,陳海出來了。在門口的位置,又鬼鬼祟祟的左右觀察。確認無誤。這才靜悄悄的離開。
好。
第一手資料有了。
但是還不夠。還要繼續耐心的等。
一會兒以後,石虎來了。
重複陳海的操作。
咔嚓!
咔嚓!
照相機靜悄悄拍下相關的畫面。
這是第二個。
但是還不夠。
還需要第三個。證據嘛。越多越好。
第三個就厲害了。
是開車來的。鬼鬼祟祟的。故意將車子擋在洋行面前。
沒看到人。
但是無所謂。這輛車,是屬於張庸的。
只要順着車牌號碼查下去,就會發現,這輛車,和張庸有關。然後就……
好。搞定了。
等車子開走。張庸轉身去曬相片。
當然不是去四馬路了。那邊是紅黨。現在也不知道紅黨對他是什麼態度。
萬一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有人不惜一切代價,給他幾槍,他就嗚呼哀哉。
現在的他,小號練的正起勁,可千萬別掛了。
直接找了一個日本人開的照相館。走進去。發現老闆在忙碌。
還有其他的日本人在拍照。還有人在排隊。
伸手。隨便一掃。將櫃檯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上。
“嘩啦啦……”
“嘭!”
“嘭!”
東西落在地上。
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碎了。
張庸也懶得看。
照相館裡面的日本人紛紛看過來。
老闆也是怒氣上涌。
“八嘎!”
張庸直接拿出手槍。
朝老闆擺了擺。叫他趕緊滾過來。
“我要曬相。”
“其他人全部滾蛋!”
張庸用日語大聲叫罵。
同時槍口橫掃其他日本人。凶神惡煞。
其他日本人見勢不妙,紛紛站起來。朝外面走。摸不清張庸到底是誰。
“閣下是……”店主不敢怠慢。
“八嘎!你問那麼多做什麼?”張庸暴躁的罵道。
拿出膠捲。
朝櫃檯上面一放。
又拿出十日元。朝櫃檯上一拍。
嘭!
櫃檯被砸的砰砰響!
店主:……
“我是大熊莊三!和歌山浪蕩子!”張庸暴躁的罵罵咧咧,“趕緊!給你一個小時!不然,打爆你的腦袋!”
店主:……
恍然大悟。又暗暗驚悚。
八嘎!居然是這個傢伙!和歌山浪蕩子!
居然跑到自己店來了。
難怪這麼神經。像個瘋子似的。
外面傳言,這個傢伙就是瘋子!原來真的是瘋子!
“知道了。”
不敢怠慢。急忙拿過膠捲。
這個王八蛋。惹不起。來頭大,又是瘋子。惹他做什麼?
乖乖的一個小時之內將膠捲洗出來。然後拿走十日元。然後將對方送走。這纔是解決麻煩的根本之道。
張庸就站在櫃檯那裡。手槍就放在櫃檯上。
有日本人進來。
他立刻一瞪眼。擺擺手。
趕緊滾!
不要妨礙老子做事。
有一個日本人不明所以,還要繼續朝裡面走。
張庸伸手抓起手槍。
“八嘎!”
“滾!”
怒聲罵道。
那個日本人急忙轉身離開。
似乎不久,又來了兩個日本人。都是屬於短小精幹類的。
他們是便裝的憲兵。是在外面巡邏的。主要的任務,就是保護外面日本人的安全。尤其是那些商鋪。
有人闖到照相館,還掏槍。接報,他們於是過來查看。
“閣下……”
一個便衣憲兵恭恭敬敬的問道。
他也知道對方來頭不小。但是沒有真的開槍。說明還有協調的餘地。
“我是大熊莊三。和歌山浪蕩子。”
“打擾了。”
兩個便裝憲兵立刻撤退。
原來是他啊!
難怪這麼蠻橫。無法無天。
但是回頭想想。對方沒有開槍。已經算是文明啦!
將別人攆出去怎麼啦?不打你就算偷笑。那個神經病,在總領事館都敢打人呢!
一個小小的照相館算什麼?一把火燒掉,估計也沒大事。
誰叫別人是來自和歌山大熊家呢?
誰叫別人的岳父是總領事大人呢?
伱可以去告啊!
你能告到哪裡去?誰幫你做主?
總領事大人愛理不理的,你還能告到哪裡去?沒地申冤……
忽然,兩個便裝憲兵又轉回來。
沒有進去店內。而是站在外面。看到有其他日本人過來,立刻揮手讓他們趕緊去其他地方。
別一會兒惹惱了浪蕩子。真的造成傷亡事故就不好了。
只要不出事,他們也就沒責任。
張庸:???
這兩個憲兵,有點腦子啊!
不像是要巴結自己,而是想要將影響降到最低。
於是安靜。
耐心等候。
無聊,看到櫃檯上有電話。於是將話筒拿起來。
打給誰?
當然是打給總領事館了。
好久沒有和秋山重葵聊一聊了。有必要刺激刺激對方。
“麼西麼西……”
“我是和歌山浪蕩子。我找我岳父。”
直言不諱。
連名字都懶得報了。
和歌山浪蕩子這個外號,比名字響亮多了。
果然,那邊什麼都沒有說,默默的轉接。顯然,他們都知道和歌山浪蕩子是誰。
得,這個外號,以後可能會響徹半邊天啊!
電話接通了。
是秋山重葵。
“你……”
那邊只有一個字。
顯然,秋山重葵摸不清楚張庸的來意。
沉默是金。
“岳父,我有重要事情……”
“說。”
“我發現,陸軍馬鹿有人大肆向華夏走私武器彈藥?”
“納尼?”
“真的。我親自調查到的。有人向華夏輸送了非常多的彈藥。至少有幾百萬發子彈,幾萬發炮彈。”
“納尼?”
“都是那些被抓的軍部間諜供述出來的。”
“有證據嗎?”
“我正在找。已經找到一些。”
“只有一些?”
“我目前正在暗中調查肥前洋行,我懷疑它和抗日分子有關係?”
“有證據嗎?”
“我已經拍了大量的相片。相片證明,有多個不明身份的抗日分子進入洋行。秘密交談以後,又離開了。”
“肥前洋行是龍造寺……”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等我的好消息。”
張庸說完。立刻掛斷。
不給秋山重葵說話的機會。他必須幫自己。
果然,秋山重葵正要說話,卻發現電話已經被掛斷。不由得眉頭緊鎖。
這個大熊莊三,去惹龍造寺家做什麼?
盯上龍造寺了?
還是雍仁殿下……
不敢多想。
如果是雍仁殿下要對付龍造寺家,他只有默默配合的份。
只要有確實的證據,龍造寺家也無話可說。
二十分鐘……
三十分鐘以後,老闆出來了。
相片洗好了。很清晰。那是老闆拿出了渾身的技術。
還使用了最好的材料。生怕眼前這個瘟神不滿意。然後藉機找事。萬一真的將照相館砸了,那就……
張庸接過相片。看了看。十分滿意。收好。
拍了拍櫃檯。示意老闆將十日元收起來。然後說道:“我是文明人。我講道理的。”
“你個八嘎……”店老闆內心暗暗的怨念。
你還是文明人?
就你還講道理?
握着槍和別人講道理嗎?
當然,怨念歸怨念,臉上不敢絲毫顯露出來。
也不敢說十日元太多,或者太少。只希望對方趕緊消失。以後再也不回來。
“阿里嘎多……”張庸揚長而去。
店老闆:……
你在說什麼?
你是在感謝空氣嗎?
鼻子朝天……
當然,不敢吭聲。巴不得對方趕緊消失。
張庸大搖大擺的從兩個日寇便衣憲兵身邊走過。朝每人肩頭拍了拍。然後揚長而去。
兩個日寇憲兵:???
忽然發現有日元輕飄飄的落下。
卻是張庸拍肩頭的時候,每人都給了十日元。
兩個憲兵面面相覷。
看看四周。然後默契的將日元撿起來。
和歌山浪蕩子……
其實吧,可能外界有些誤會。
他並不是什麼瘋子……
他是個好人……
真的……
張庸回到肥前洋行。
招招手。示意五個廢柴跟上。氣勢洶洶的闖進去。
“先生……”
“叫你們老闆出來!”
張庸用日語叫喊。聲音很大。聲震全場。
瞬間,周圍的其他人都轉頭看着這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直覺不是好事。
“先生……”
“立刻停止營業,接受調查。”
“爲什麼?”
“我懷疑你們和抗日分子有勾結……”
“八嘎……”
一個店員張口就罵。
什麼?
說我們勾結抗日分子?
你特麼的是不是瘋了?你也不問問,這是誰家的……
“啪!”
張庸上來就是一巴掌。
八嘎!
我說是就是!
那個店員頓時被打暈了。
仰面。
萎靡倒下。
“你們做什麼?”
“我們是龍造寺家……”
其他店員紛紛靠過來。
有人報出了老闆身份。
然而……
沒用!
張庸直接掏槍。
小野和楠鬼也跟着掏槍。
三個黑洞洞的槍口對着所有店員。
他們瞬間冷靜。
“你們是誰?”
“我們是總領事館特別調查科的。專門調查抗日分子。”
“特別調查科?”
“沒錯。我們是總領事大人親自指揮的。我們現在懷疑你,和抗日分子暗中勾結,叫你的老闆出來解釋清楚。”
“我們老闆不在……”
“抓!”
張庸擺擺手。
小野和楠鬼立刻衝上去。
抓人。
毆打。
最後用繩索捆綁起來。
不好意思,這個特別調查科,就是信口胡謅。
連手銬都沒有準備好。
草率了……
但是,格局打開了。
張庸忽然發現,自己熟悉的賽道又回來了。
好像在這邊,也可以繼續幹老本行。繼續抓日諜。然後說他們和抗日分子勾結……
什麼?
不是?
我說是就是。
你們就是勾結抗日分子!
既然警視廳有特別高等調查課,我搞個特別調查科……
你說我碰瓷?
哈哈。沒錯。我就是碰瓷。
但是。你咋的!
現在,警視廳的特高科沒有了,被陸軍馬鹿霸佔了。
我自己搞個遊離於陸軍馬鹿外面的特別調查科,應該沒有太多人反對吧。至少,海軍不會反對。
我也不需要陸軍馬鹿撥付經費和人員。
我自帶乾糧。
我自己招人。
誰和陸軍馬鹿不對付,我就招誰。
專門暗中對付陸軍馬鹿。打黑槍。打悶棍。敲詐、勒索、綁架……
呸呸呸!
說錯了!
我們是爲民除害!
我們是要除掉那些狂熱的軍國分子!
我們是要拯救大日本帝國!
我們是要防止大日本帝國落入深淵!
嘿嘿!
“八嘎!”
“起來!”
張庸抓起一個店員。
將他的腦袋按在櫃檯上。先撞三下。
“咚!”
“咚!”
“咚!”
撞的櫃檯咚咚響。
果然,腦袋很硬。是個頭鐵的傢伙。
“給你們老闆打電話。”
“我不……”
那個店員還真是頭鐵。
腦袋被撞得七葷八素的。居然還頑強的拒絕。
那……
張庸拿出三棱刺。
左手按住日寇的手掌,右手用力往下刺。
嗤!
洞穿日寇的手掌。
鬆手。
三棱刺牢牢的釘在櫃檯上。刺尖刺穿了厚厚的櫃檯。
血流如注。
一直流淌到了地面上。
頭鐵是吧?
那就好好享受。直到服軟爲止。
“啊……”
那個日寇慘叫起來。
掙扎,甩手,結果,越是掙扎,越是痛的厲害。
希望自己昏迷過去,卻又偏偏是清醒的。只能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被固定的死死的。
那個慘狀……
其他日寇都是不寒而慄。
張庸擺擺手。
立刻有人上來,用破布堵住傷員的嘴巴!
順便還給對方兩拳。充分展現冷酷兇殘。
“唔唔……”
“唔唔……”
日寇的慘叫頓時變得模糊不清。
張庸這才慢悠悠的看着其他四個日寇。然後朝電話努努嘴。
懶得開口。希望你們明白我的意思。
識趣的,就趕緊去打電話。不然,那個傢伙就是下場。
果然,其他四個再也不敢硬撐。其中一個急忙拿起話筒。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堆。都是請老闆過來。
張庸忽然搶過話筒,大聲叫喊,“我就是大熊莊三!我在你的店裡等你。”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懷疑你和抗日分子勾結……”
“八嘎!你……”
“八嘎你全家!我是有證據的。”
“八嘎……”
“我現在是給你面子。給機會你息事寧人。否則,我將證據交給總領事館……”
“胡說八道!”
“報上你的名字!龍造寺什麼?”
“你休想污衊我!”
“你要是不出現,你信不信我將龍造寺隆信的祀廟都砸了!”
“你等着!”
對方悻悻的掛掉了電話。
什麼抗日分子。
胡扯!
根本沒這麼回事!
可是,對方是大熊莊三,事情就複雜了。
如果是一般人的指控,那是完全不需要在乎的。可是,如果是和歌山浪蕩子的指控……
他不重要。
但是他的岳父很重要。
他的岳父,就是總領事大人啊!很要命的。
這件事,明擺着就是浪蕩子想要訛錢。什麼抗日分子,都是扯淡。
最終的目的,就是訛錢。
只要給錢,就啥事沒有。
不想給。
憑什麼被對方勒索?
可是,如果真的被這個傢伙告到外面去……
可惡。
只好悻悻的趕回店裡。
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