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仁:“能怎麼辦,過一天是一天唄,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唄。哎,我難呀,漢山上午就罵我是日本人的狗,這多難聽呀。唉!我乾脆死了算了。”
白雪梅對周志仁充滿了同情:“志仁,你看開一點,這縣太爺總得有人當吧,既然你現在當了,你就儘量爲老百姓做好事,日本人那邊你就應付應付是了。”
周志仁抓住白雪梅的手:“哎呀,知我者白雪梅也,我就是這樣想的,所以我才硬着頭皮答應了日本人,可是漢山不相信我呀。我們有一批糧食是支持國軍抗日前線的,被保安隊扣了下來,漢山現在就是不肯把糧食交出來。”
白雪梅:“有這事嗎?
周志仁:“有呀,是前天晚上在青蛇谷扣下來的。白雪梅,你勸勸漢山,把糧食交出來,如果不交,那可是**的呀。”
白雪梅:“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可以過問這種事情。”
周志仁:“雪梅,漢山最聽你的了。”
白雪梅:“好吧,我問問他。”
周志仁抓住白雪梅的手:“雪梅,我代表前方戰士謝謝你了。”
白雪梅:“先別謝我,這事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周志仁:“雪梅,你好久都不去縣城了,你老呆在這山旮旯不悶嗎?”
白雪梅:“悶呀,不過悶也沒法子呀,我們女人呀,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命。”
周志仁:“白雪梅,到縣城去玩玩吧,我現在是縣太爺了,我可以陪你的。”
白雪梅:“謝謝啦。你呀,一個縣太爺陪我一個老太婆,會讓人笑話的。”
周志仁:“笑就讓他們笑吧,我樂意。”
歲月過去了那麼久,在白雪梅的心裡一切往事都淡了,就如同藍天上的一絲白雲,歲月之風會把它吹得越來越遠,越來越淡了。以前他們倆人的那點兒事,白雪梅幾乎忘了,所以現在她能很坦然地面對周志仁,周志仁所說的話她就當作開玩笑。
“志仁,我帶你去看我爹吧。”
白雪梅帶周志仁來到仙鶴樓,老爺子在半睡半醒的狀態。
白雪梅:“爹,你睡着了嗎?”
老父子睜開眼睛:“喲,是志仁呀,什麼時候回來的,快坐下。”
老爺子知道周志仁與漢山有過節,但並不知道是因爲白雪梅,所以,老爺子還是念在與周志仁父親的交情上對周志仁一如既往的好。
周志仁把禮物放在桌上:“聽說您病了,伯父,你還好嗎?”
老爺子:“我沒事,一點小病,吃了藥會好的。”
周志仁:“我就說嘛,伯父是華佗再世神醫,區區小病算什麼嘛。”周志仁把點心放在桌上。
老爺子說:“哎,來看伯父還帶啥禮物呀。”
周志仁:“也沒什麼好東西,意大利糕點,不知合不合您的口味。”
老爺子:“意大利的呀,肯定是好東西吧,唔,我嚐嚐。”老爺子抓起一塊糕點往嘴裡塞:“唔,好吃,太好吃了。謝謝你,志仁。”
四姨太忙說:“老爺子,慢點吃,別噻着,沒人跟你搶。你呀,昨天一點東西都不吃,餓壞了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