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興沖沖地把衣服裡的雞鴨扣肉拿到了廚房,林嫂接過來問道:“小蓮,你從那裡弄來這些?你和小姐真的去牛頭嶺了?”
小蓮搖搖頭又點點頭。林嫂用油膩膩的手指戮她的額頭:“死丫頭,幸虧今天三爺和夫人不在家,不然你和小姐就死定了。”
林嫂一邊利索地切雞鴨一邊說:“兄弟們好久都沒吃過這些好東西了,這回就讓大夥開開犖吧。”但林嫂仍不忘留出幾塊好的給仙姑,然後問小蓮:“小蓮,仙姑呢?”
小蓮指指仙姑的房間,做了個抹眼淚和睡覺的動作。
林嫂問:“你是說仙姑哭了?”
小蓮點點頭。
林嫂用水洗了洗手,剩了一碗飯挾幾塊了雞肉鴨肉來到仙姑的房前,發現她鎖了門,便用鎖匙開了門,見仙姑用被子捂着腦袋。林嫂把飯菜放在桌子上,細聲地說:“仙姑,起來吃飯了。”見仙姑不動,便提高了聲調說:“死丫頭,去玩了一整天。要不是今天三爺和夫人下山了,你可就慘了,還不快起來吃飯。”見仙姑仍不動,便一把掀開了被子,發現仙姑眼睛哭得紅腫,林嫂這一驚非同可小。在林嫂的記憶裡,仙姑從來就是個天真浪漫的女孩子,她每天都過得那麼快樂,這些年林嫂很幾乎沒見過仙姑哭鼻子,現在她卻哭得眼睛紅腫象兩隻仙桃似的,心裡想這孩子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了,便坐到牀椽邊問道:“仙姑,你怎麼啦?誰欺負你了?不對,這山裡誰能欺負得你呀,你是不是去黑狼鎮了?”
仙姑點了點頭。
林嫂嘆口氣說:“仙姑,你不該——。”林嫂想說:你不該去黑狼鎮呀。這句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仙姑一把抓住她的手:“表姨,告訴我,我是誰?我的父母親是誰?”
林嫂望着仙姑有口難言。她不能讓仙姑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仙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除了痛苦外,不會有任何的改變,於是林嫂故作生氣地說:“你這孩子這兩天是怎麼拉?老是問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就自己去問你娘吧。”說完她趕快走出門去。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也不敢回答這個問題,她不敢想象仙姑知道自己的身世後會產生什麼後果。林嫂在心裡說:仙姑呀,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又能怎麼樣呢,難道你要回到容府去做你的千金大小姐嗎?馮三吒會放你回去嗎?你現在是一個山寨女土匪,是人見人恨的女魔頭,而容府那樣顯貴的人家還會接受你嗎?你生在富人家,可是命運卻拋棄了你,這都是命啊,你就接受吧。林嫂搖搖頭回到廚房去幹活。
仙姑想:好,你不告訴我,我就自己去查,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