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從頭開始。”左先覺順着司徒茜的話說下去：“那我現在就開始追求你了。你想要我怎麼追？”
“嗯，先從花園裡的邂逅相遇開始。然後，”司徒茜開始描述：“你給我寫信，表達對我的傾慕。起碼要寫三封信。然後，你約我月夜相會。記得見面的時候，你要表白，把信裡寫的話當面說給我聽，還要……”
她突然停下了，害羞地說：“還要什麼，你知道吧？”
左先覺故意說：“我哪裡知道，都要靠你教我，不然我做錯了，就追不到你了。”
“我教你，就沒意思了。”司徒茜臉紅地說：“你會的，你都做過的。”
左先覺裝傻說：“我做過什麼呀？”
他看着她幼稚的緋紅的臉，不敢相信她已經是生過孩子的母親。她還是這麼單純，做着天真的夢。此刻，左先覺愛極了司徒茜的天真單純，就想看她如何進一步應對。
司徒茜嘟一嘟嘴，提醒左先覺：“這個。”
原來這纔是她不帶防範的天然樣子！就算生了孩子，她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皮膚光潤，嘴脣鮮嫩，她這樣嘟一嘟嘴，左先覺看直了眼睛。
她怎麼能這麼可愛！
左先覺哪裡還忍得住，拉過司徒茜，火山爆發一樣地親了上去。
“茜茜……我等了這麼久……這麼久……”左先覺在親的時候，總要夾雜着說話，這給了司徒茜喘息的機會，所以她沒有眩暈，而且還有點力氣抗拒。
“官人，不要，我還在疼！”司徒茜掙扎着，但是動作並不激烈。
左先覺聽見司徒茜叫疼，停下來，鬆開她，緊張地問：“哪裡疼？”
司徒茜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不好意思地說：“我怕你……又把自己弄得難受了。”
把他自己弄得難受，是他們過去十個月裡經常發生的事。原來她並沒有把這十個月都抹乾淨啊，她心疼他了。
“那你讓我舒服一下？”左先覺試探地問。
“不行。”司徒茜很明確地說：“我真的還覺得疼。你把那個產婆請來給我看看，爲什麼快滿月了，我還覺得疼？”
左先覺慌了：“你怎麼不早說？”
“我以爲滿月就不疼了。”司徒茜見左先覺驚慌，也開始害怕：“我會不會死？”
“別瞎說。”左先覺當機立斷：“我現在就派人去把那產婆請來。”
產婆來給司徒茜看了，埋怨說：“左大公子，你們也太大意了！大娘子年輕不懂事，你母親也不教她！”
左先覺壓低聲音說：“小聲點，別嚇着她！”
他把產婆帶到房外，然後才問：“現在怎麼辦？該吃什麼藥？”
產婆掏出一個方子遞給左先覺：“其實只要小心護理，那些紅腫早該好了。照這個方子去弄些草藥，煎水，每天清洗。一個月以後應該差不多了。記着，眼下不可同房！”
“是是。”左先覺唯唯諾諾。
唉，他心裡嘆息，還要再等一個月！
但是這一個月的時光是美妙的。從滿月開始，左先覺帶着司徒茜出門去看襄陽古城，看城外近郊秋天的美景。因爲司徒茜不用哺乳，他們出門的時候就不必擔心孩子，所以司徒茜可以真正地放鬆心情。
司徒茜從來沒有真的出門玩過。以前在京城裡，偶爾到外面進香，踏青，都要家丁們先把外人都清場了，她們姐妹才能下車。現在，她跟着左先覺，可以不慌不忙地在街上走了。時不時有人多看她幾眼，也聽到有人讚歎“這個小娘子真好看”，左先覺總是很得意，以她爲榮。
在沒人看到的角落，左先覺會冷不防偷偷地親她，不是晚上親不到，而是故意要給她一點驚喜和刺激，滿足一下她調皮的心理。
左先覺很注意，不會讓她太累了，因爲她的身體還在恢復之中。晚上他們也不是不能同房，而是不能行房。他們每晚小心翼翼地保持一點點距離，這反而增加了兩個人之間的依戀。晚上左先覺會拿出先生的師道尊嚴，讓司徒茜做點功課，其實是幫她打發時間。他給她寫信，寫完了當面念給她聽，她常常聽得臉上泛紅，眼裡秋波盪漾。這時候左先覺就會說“我又難受了”，趕快打住。但是第二天又樂此不疲。
左先覺暗暗用心，把婚前和初婚時沒有享受到的兩個人的時光補給司徒茜。她的簡單他看得出來，她喜歡他了，他也看得出來。越是看出來，他越是覺得自己擁有了一個寶藏，因爲她的快樂很簡單，一點小事她都可以真心地高興半天。
這一個月，每一天都算數。有些過程，想跳過去是不行的。對左先覺而言，這一個月他享受到與人相愛的甜蜜，這是前所未有的。他覺得現在他血管裡的血液都在歡樂地奔騰，他的每一寸肌膚都空前地活躍，他的每一件事情都做得順風順水。
他就等着她說，可以了。
十月中了，天氣轉冷了。左先覺知道這個時候，北方已經燒炕了，可是襄陽城裡，這個季節都是靠加衣服來抗寒的。司徒茜不喜歡厚重的衣服，扛着不加，左先覺就命人在房間裡放上兩個火爐。這樣每天左先覺一回房，看見的就是一個嫋嫋娜娜的少女。
這天，他看見司徒茜開始蹦蹦跳跳的了，好像以前在學堂裡小休的時候一樣。他知道她的身體已經恢復好了。
左先覺起了那個心思，當晚就把什麼功課啊寫信念信啊都省了，一心想着直奔主題而去。
可是司徒茜卻好像不願意配合他，有意避開他的熱切眼神，他伸手要抱她的時候，她也裝作不經意地躲開了。
左先覺心裡很不舒服。他把這些天兩個人的美好時光回顧了一遍，他確信，她看他的眼神裡是有了愛戀的。那她迴避他算怎麼回事？哪有夫妻同房而不親熱的？他都等了這麼久了，該有的耐心全有了，該照顧她的全都照顧到了，他想不出自己怎樣才能做得更好。
左先覺賭氣地早早上牀躺下了。他臉朝着牀裡面，耳朵卻注意聽着司徒茜的動靜。她好像跟前些天一樣，又在做什麼功課，也可能又在看他給她寫過念過的信。總之她在桌子那邊忙乎了很久，拖拖拉拉的，遲遲不上牀。
左先覺的生氣慢慢地變成了心灰意冷。她還要他怎麼樣呢？她還有哪裡不滿意他呢？他們白天一起出門的時候，她不是在他懷裡如小鳥依人一樣嗎？到夜裡卻這樣折磨他。左先覺沒有想到，自己千辛萬苦娶到的媳婦，同房時卻這樣冷落自己，如果一輩子都這樣，那還有什麼意思？他不想對她用暴力，也不想再算計她，要是她總這樣冷漠絕情，他就……
左先覺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司徒茜那邊有動靜了。她站起身，猶猶豫豫地走到牀邊上，輕輕叫了一聲“官人”。
左先覺心裡一抖。自己怎麼這麼不爭氣，聽見她叫了這一聲，他剛纔怨氣的一大半就沒有了，而且馬上就燃起了希望。
“你是不是生氣了？”司徒茜的聲音還是很輕。
左先覺的氣全消了。原來她是在意自己的。但是她到底是爲什麼而回避自己呢？
左先覺裝着生氣，用手把自己的耳朵蓋住，意思是“我不想聽你說話了”。
司徒茜沉默了一會兒，好像在下很大的決心。
然後她上了牀，靈巧地爬到牀的裡側，面對着左先覺，往他懷裡擠了一下：“官人，我冷！你暖一暖我！”
嘩啦！左先覺的防線頃刻崩潰！
他等了將近一年，經過了無數次尷尬的難受，纔等到她的願意。
左先覺這一次才知道，當她願意了的時候，她稍微的一點反應，他的身體就亢奮不已，他的腦袋裡就有歡呼的聲音。他怕她身體纔好，經受不了他全部的力量，他只敢用一半的力。即使這樣，他也快樂得叫出聲來，好像周圍的世界都不存在了，只有他身下的這個小嬌娘對他有意義。
“茜茜，茜茜……”他反覆地叫，一聲比一聲動情。
一步步逼近頂峰的時候，他沒有忘記問她：“疼不疼？”
“不疼。”司徒茜感動於他的體貼，心疼他忍了這麼久，她擡手輕輕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我希望你舒服，高興。”
她眼光裡的溫柔和愛意把他送上了頂峰。這樣的快樂不止是肉體的，更是心靈的。左先覺趴在司徒茜的身上，久久不想離開。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擡起身子情意綿綿地對她說：“這麼好，茜茜，你這麼好……”
“你也很好。”她誇他一句，自己先臉紅了。
這樣簡單平淡的一句誇獎，他就又激動了。不是那句話，而是她的表情又激發了他。她那樣羞澀，像是初夜的新娘。左先覺定神一想，對啊，她的上一次，一點意識也沒有，今晚，可不就是她的初夜嗎？
“茜茜，今晚，你是我的新娘。”左先覺貼在司徒茜的耳邊說：“今晚纔是我們真正的洞房。剛纔那次不算，我太急了。這一次，我要讓你滿意。”
可是司徒茜卻說：“不要了，我不敢了。”
“爲什麼不敢？不是不疼了嗎？”左先覺有些緊張：“我不好嗎？”
“我怕，”司徒茜恐懼地說：“我怕你又一炮高中了。生孩子太疼了！”
唉！可憐的小女人！左先覺這才明白，司徒茜躲着自己，是因爲她怕又會懷孕。男人跟女人關注的東西相差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