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一:京城危急

把東境的事情安排好,左先覺馬不停蹄地趕回京城。京城很快就會風起雲涌,他幕後宗師左先覺可不能缺席。

按左先覺的計劃,張雙翼派出嚮導,引領小成國的兵馬順利地穿過密林一帶。柯振龍心裡寄予厚望的難得的密林天然屏障,就這樣被他自己的臣下和將軍拱手讓人了。

小成國的兵馬穿過密林屏障之後,從從容容地在興國境內休整了一天,然後就以氣貫長虹之勢,殺向大興朝的京城。一路上遇到的東境兵馬根本不加抵抗,因爲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先誘敵深入,再包抄圍剿”。左先覺極其擅長以“理”服人,編出一套令人信服的說辭,控制和引導官兵的心思,讓他們認爲他們做的是正確之事。

京城裡,柯振龍得到戰報之後,雖然震驚於小成國用兵之神速,還是頭腦清醒地按原計劃應對了。他派項澤率領一半的京城衛戍軍隊,往東開拔,意欲在京城以東三百里的伏虎關擋住敵軍。項澤是經驗豐富的將領,帶的是精兵強將,伏虎關易守難攻,所以柯振龍認爲敵軍是殺不過伏虎關的。不過他還是再次派人去催西境和南境的援軍,並且也向北境的袁景發出了聖諭,讓袁景隨時待命,準備好增援京城。

柯振龍心想,東境兵馬就算吃了敗仗,讓小成國的人馬撕開了一道殺向京城的口子,但總還有點剩餘的戰鬥力吧,總還可以在小成國兵馬的後面牽制一下吧,張雙翼怎麼說也是打過勝仗的將軍啊!

然而內鬼難防。柯振龍哪裡想得到,項澤帶領的五萬精兵強將趕到伏虎關,只在一頓晚飯之後,戰力就所剩無幾!因爲張子良給這支軍隊配備的糧草,都是做了手腳的,吃過之後幾乎人人腹瀉嘔吐,渾身無力。項澤自己也未能倖免,因爲他沒有單獨開伙吃小竈,跟兵士們吃了一樣的飯食。項澤發現糧草有問題之後,立刻派人稟告陛下,並提醒陛下嚴查京城裡其它的糧草,以免重蹈覆轍。這一查就查到了張子良,因爲命令都是他下的,左侍郎前一陣在北境,後來去了東境,並沒有介入此事。柯振龍派人去抓張子良,而張子良在家中畏罪自殺了!

柯振龍雖然滿肚子的疑問,卻來不及細查張子良到底做了些什麼,到底有哪些同謀,因爲大敵當前,抗敵纔是第一緊要的事。

項澤帶領的五萬人馬,在上吐下瀉的折磨之下,當然擋不住小成國兵馬的攻勢,傷亡慘重。項澤這個經過風浪考驗的將領,柯振龍信任的左膀右臂,爲了大興朝的安危,也爲了自己的節氣風骨,明知不可爲而爲之,在戰場上拚盡最後一點氣力,最後以身殉國。

項澤的帥旗倒下之後,小成國的兵馬順利通過了伏虎關,士氣高漲,直逼大興朝的京城!

項澤將軍陣亡,伏虎關失守的消息傳到京城,滿朝震驚!敵軍離京城只有三百里了!

這麼短的時間,戰況如此明顯地一邊倒,軍旅出身的柯振龍明顯地感到了不對勁。張子良固然是一個原因,但是張子良在南境跟隨柯振龍多年,柯振龍知道張子良並不是個膽識過人足智多謀的主導者,而是一個謙恭謹慎按部就班的跟隨者。柯振龍當年選中張子良接任孫漸遠的南境將軍之職,就是因爲以張子良的資歷和平穩,他會是個理想的過度人選。那麼張子良的幕後是誰在操控呢?柯振龍想到了左先覺,但是怎麼也不敢相信。一個區區三品侍郎,在朝堂上並沒有明顯的影響力,而且毫無軍旅經驗,他怎麼可能做到這些事?柯振龍覺得自己的懷疑太不符合邏輯了!

柯振龍沒有時間細想,眼下必須要保京城平安,他只能親自掛帥,指揮剩下的五萬京城衛戍精兵死守。好在西境和南境的援軍就快到了,而袁景的北境兵馬,現在也不能只當後備了。柯振龍派人給袁景送去一道緊急手諭,命袁景立刻派出北境兵馬的一半,到京城來增援。

袁景剛剛接過了北境的軍政大權,辦好父王的喪儀之後氣都還沒喘勻,就接連收到陛下的聖命,一次比一次緊急。他想,事情怎麼這麼巧?父王在世時平安無事,父王一走就軍情危殆?陛下這是在試探我,考察我,擠兌我?還是意在捏死我?北境兵馬這麼多年沒有離開過北境,到京城作戰能吃得消嗎?如果中了陛下的圈套,怎麼辦?沒了這些兵馬,我這個不姓柯的北境親王算什麼?

心裡犯嘀咕,就有鬼上門。袁景正在跟手下將領們商討要不要奉陛下之命發兵京城,就收到了左先覺的密信一封。

袁景看完信之後,沉思不語。

“王爺,左侍郎信裡怎麼說?”北境將軍葉明德問道。

袁景眉頭緊皺:“你自己看看吧。”

葉明德仔細把信看了一遍,點頭道:“我看有道理。我們就這點家當,用盡之後,北境前途堪虞。”

“但是,我又覺得,陛下不至於用這種方式對我們下手。”袁景猶豫地說:“我進京數次,父王也曾經到京城行君臣之禮,如果陛下真想做掉我們父子,早就動手了。或許這次京城是真的危急了。”

“那就要看王爺輸不輸得起了。”葉明德說得很小心:“我雖然跟左侍郎只有一面之緣,但是他辦事是很有分寸和章法的。王爺看他這信裡,根本沒叫我們發兵或者不發兵,他只是告訴我們,西境和南境援軍還沒到,而小成國的兵馬勢如破竹。換句話說,他把陛下沒說的真相告訴我們了。他是在爲我們着想啊。不然我們就很可能因爲不明真相而吃虧上當。我看左侍郎的話值得相信。”

“是啊。西境和南境的兵馬都姓柯,只有我們的兵馬姓袁。”袁景微微點頭。

“是啊。”葉明德接過袁景的話頭:“如果我們先衝上去,就正趕上小成國兵馬士氣最旺的時候。我們就算能贏,也是元氣大傷,後面西境和南境兵馬去掃掃尾,既能分享功勞,又能保存實力。最後論功行賞我們也佔不到便宜,因爲我們不姓柯啊。而我們要是輸了……”

“那就白白當炮灰了。”袁景的語氣裡有了恐懼和不甘。

葉明德知道袁景要做決定了,就對其他將領做了個“肅靜”的手勢,等着袁景發話。

袁景沉着地開口了:“衆位將官,陛下接連下達聖命,說京城危急,我們既然是大興朝的臣民,就不能坐視不管。然而我們也有自己需要顧慮的方方面面,所以本王決定:密切注意京城的戰報,等到西境和南境的援軍出力之後,我們再發兵京城。”

衆將官一致點頭,拱手道:“王爺說得有理!我等遵命!”

顯而易見,左先覺在北境將領這裡下的功夫有了回報,他對袁景實施的心理暗示和引導也奏效了。

馬上出兵和拖一拖,戰機和戰果就大不一樣了。

小成國的軍隊兵臨城下,京城城門緊閉,城內老百姓難免恐慌。柯振龍吩咐朝臣們去安撫民衆,他自己專注於領兵守城。

左先覺在安撫民衆之事上顯示出他善於引導和控制輿論的才幹。他讓兵部衙門的大小官員和屬員向百姓宣講京城的城防如何堅固,陛下如何英明,將士如何驍勇,糧草如何充足,援軍如何迅猛……經他的部屬們安撫過的民衆,果然對戰事勝利更有信心,也就安穩得多。司徒慎之將此事奏報陛下,柯振龍就命其他各部的官員屬員也照這個路數去安撫百姓。一輪下來,京城裡民情基本穩定,沒讓守城將士們分心。

左先覺這麼做當然是有明確目的的。第一,如果陛下因爲張子良的事情對他起了疑心,那麼他安撫民衆有功,就能在很大程度上打消陛下的疑慮;第二,不能讓小成國付出的代價太小,因爲最後小成國還會是一個對手,一個左家天下的對手。

是的,在左先覺的計劃裡,這一陣驚濤駭浪之後,最後天下會成爲左家的。當然,他懂得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道理,事情最後如何發展和收場,還要靠老天那裡的一把力。不過,到目前爲止,他明顯地感覺到,老天很眷顧他。

肖三郎帶領大軍包圍了興國的京城之後,因爲謹慎,也因爲隊伍疲乏,休整了一夜之後,第二天才開始第一次進攻。柯振龍親自在主城頭坐鎮指揮,將士們士氣高昂,齊心作戰,很快就把敵軍的進攻打下去了,而城內守軍傷亡不大。敵軍安靜之後,城內守軍歡喜雀躍,以爲敵軍不過如此,京城危急應該很快就會解除。

而柯振龍心中已經感覺到不妙。小成國軍隊打到大興朝京城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而以他們剛纔攻城的戰力戰術,東境的守軍不至於那麼不堪一擊啊!東境到底是怎麼回事?北境離京城不太遠,袁景那裡如果決定出兵的話,現在應該有快報來了,可是北邊的城門那裡一點動靜也沒有!北境到底是怎麼回事?

西境和南境都很遠,他們的援軍估計還要幾天才能到,這期間就只能靠京城裡的這五萬將士咬牙挺住了。

慢着……如果東境那裡有鬼名堂,小成國的援軍殺來也會很快捷,那就要看小成國到底有多少兵馬可派了。

柯振龍緊咬牙關,目光深幽,意識到大興朝到了立朝以來最危急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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