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一:脣的流連

司徒菀見了五妹司徒蕙,長話短說,把袁景這幾年對司徒蕙如何癡心做了個高度概括,最後說:“五妹,人生難遇一知己,景公子從四年前認定你,心裡就只有你了。你看看侯門王府裡,這樣的癡情男兒有幾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司徒蕙一向聽三姐的話,而且三姐這兩年在東洲,對景公子更加了解了,所以三姐說景公子好,司徒蕙當然更放心了。

“三姐,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司徒蕙猶豫地說:“可是……我怕我不能給他他真的想要的。”

五妹羞澀的躲閃的眼神,讓司徒菀明白了她指的是男女之間的親密。

“傻妹妹,”司徒菀說:“你這麼美,景公子有了你,難道還能稀罕什麼別的人?三姐只問你一點,你是真的喜歡景公子嗎?”

司徒蕙點頭,臉上是難以掩飾的紅雲。

司徒菀放了心。袁景有心,五妹有意,那這事不就成了?

“五妹,你已經長大了,”司徒菀關愛地開導妹妹:“就要跟景公子成親了。你既然喜歡他,他靠近你的時候,你就不要讓他覺得生分,你明白嗎?”

“嗯。”司徒蕙應了一聲,羞得擡不了頭,沒有下文了。

司徒菀還不放心,又囑咐:“女孩子矜持害羞不是不好,但是不能太過,不能讓夫婿感到你在敷衍他,甚至逃避他。不然他會覺得你不喜歡他,很傷感情的,你明白嗎?”

“可是,什麼樣是適度?什麼樣是太過?”司徒蕙擡起頭,很迷惘地問。

“這……”司徒菀想了想,莞爾一笑說:“五妹,這還需要問嗎?憑感覺啊。你喜歡他,在他面前就不要忸忸怩怩的;他喜歡你,自然就不忍心傷害你。你們摸索摸索,就會有默契的。”

司徒菀想起自己跟簡天書,從第一次親吻開始,摸索摸索就和諧了,而且那些摸索的過程,很甜蜜啊。

司徒蕙對着三姐鄭重地點頭,表示她真的記住了三姐的指教。

當天晚飯之後,袁景送司徒蕙回房去。初夏時節,月色皎皎,袁景有心要跟心上人多待一會兒,就提議說:“蕙蕙,我帶你到花園去走走,好不好?”

“好。”司徒蕙答得爽快,記着下午三姐說的“不要忸忸怩怩”。

往花園走的路上,袁景找了個機會,裝着不經意地拉住了司徒蕙的一隻手,司徒蕙臉紅地看看袁景,袁景大方地說:“怕你走丟了,拉着你才放心。”

司徒蕙微微一笑:“上次我來東洲的時候,你也說過這句話。”

“我對你的心,從來沒變過。”袁景深情地說:“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我看得出來。”司徒蕙答應着,避開了袁景火熱的目光。

看來她還沒準備好,我再耐心點。袁景心想。

他們繼續往前走,到了花園的鞦韆架邊上。

“蕙蕙,你坐上去,我推你,跟以前一樣。”袁景柔聲說。

“我長大了,很重了,你推我,會很累的。”司徒蕙搖頭,不肯上去。

“你重嗎?讓我試試。”袁景抓住這個機會,一把橫抱起司徒蕙。

司徒蕙吃了一驚,本能地用胳膊繞住了袁景的脖子。袁景順勢在鞦韆上坐下,溫柔地對着懷裡的少女說:“蕙蕙,不要怕,抱緊我,我不會傷你……”

司徒蕙很聽話地抱緊了袁景,羞怯地回答說:“景哥哥……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不害怕,真的不害怕。”

一聲“景哥哥”,叫得袁景心花怒放,也叫得他血脈噴張,他強壓着自己,輕輕地要求司徒蕙:“我不敢親你,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你親親我好嗎?”

司徒蕙便鉤着他的脖子,在他懷裡探起身來,去親他。她沒有親他的脣,她親的是他的臉頰。她不是敷衍地親一下,而是噘着嘴像按摩一樣在同一個地方反覆地按揉,有點像耍賴,但更像撒嬌。

袁景在司徒蕙的親吻和她的溫熱氣息中快樂得幾乎要暈過去。她這樣親他的臉頰,他感到了她全部的柔情,這是她的方式。袁景明白了,以後不能勉強她玩撬嘴繞舌,要用她喜歡的方式去愛她。

“蕙蕙,我很高興……我明白你了。”袁景動情地說:“你親得我……受不了了……”

聽袁景說受不了了,司徒蕙連忙停下來,小心地問道:“你不舒服嗎?”

她那麼關切地細看他的神色,使他滿眼滿臉的灼熱激情無處逃逸,只好厚着臉皮說:“你不是說你長大了嗎?怎麼你不懂?我已經是大男人了,我什麼都可以做了……”

他這樣說了,她才恍然明白過來。她已經挑動了他,令他想入非非了。

“景哥哥,要成親以後才能……”司徒蕙羞得不能面對袁景,把臉緊貼在他的胸膛上,避免跟他對視。

“那你答應了,儘快跟我成親?”袁景馬上追問。

司徒蕙不敢擡頭,就在袁景懷裡埋着臉,甕聲甕氣地回答:“我答應了……”

“蕙蕙!”袁景激動萬分,一隻手臂緊緊環抱着司徒蕙,以免她的身體滑下去,另一隻手扳過她的臉,一定要跟她四目相對:“你看着我,不要害羞!你不知道嗎?以後閨房裡,比這樣更親暱的事情還有很多,我都要做!你躲不過的!你從現在就要開始面對現實,我是個成年男人了,不是以前的男孩子了!”

司徒蕙被袁景緊抱在懷裡,下巴被袁景的手託牢了,無處可逃,只能按袁景的要求看着他。這個從十一歲起心裡就只有袁景的少女,一瞬間就在袁景渴望的眼神裡顫抖起來,斷斷續續地央求說:“景哥哥……現在還不行……我們還沒有成親……你放我下來吧。”

袁景自己心裡也是亂的,理智和渴望在反覆爭鬥。

“等一等,蕙蕙,等一等。”袁景不忍心讓司徒蕙這樣求他,又捨不得馬上放開她,只好折中地要求說:“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再抱一會兒就放你下去。”

司徒蕙順從地點頭,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也等着袁景平靜下來。

她看着袁景的面色慢慢緩和下來,也感到袁景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才溫柔地問道:“景哥哥,你好受些了嗎?”

“好了。”袁景剋制地答道,鬆開了司徒蕙,扶她站好。

他們離開了鞦韆架,又在花園裡走了一會兒。司徒蕙隱隱感到袁景到底還是失望的,就一直體貼地拉着他的手,還撒嬌地吸引他的注意力:“你看這個抓鳥的機關!我上次來東洲的時候,你指給我看過的,它還在這裡!”

“是啊,它沒有長腳,跑不掉。”袁景努力想從失望中跳出來,打趣地說:“可是我不喜歡它。我喜歡你,可惜你有腳,總是從我身邊跑開。”

司徒蕙馬上保證說:“我以後不跑了!我嫁給你以後,肯定不跑了!”

袁景輕嘆一聲說:“可惜你不能現在就嫁給我。我還要等。”

“很快的。”司徒蕙安慰地說:“我去跟父親說,儘快辦婚事,年前應該來得及吧?”

“嗯,總比等到明年好。”袁景感到司徒蕙在努力讓他高興,心裡一陣欣慰。這欣慰暫時把他的失望壓下去了。

袁景送司徒蕙回到客房門口,依依不捨地看着她。司徒蕙緊張萬分,她知道自己此刻要是再稍微有一點表示,他便不想走了。她不敢。

“景哥哥,你回去吧。”司徒蕙有些生硬地說,還沒說完就垂下了眼簾。

袁景不願意走,也不想強迫她,就默默地耐心地等着。

直到司徒蕙逃避不過,又擡起頭來看他。

袁景沒有再伸手去抱她,只是慢慢地低下頭,輕輕地用他的脣去觸碰摩擦司徒蕙的脣。他沒有伸出自己的舌頭,也沒有試圖去撬開她的嘴,就那樣輕飄飄地讓他的脣流連在她的脣上。

直到司徒蕙受不了他這樣剋制的柔情,主動伸出雙臂把他鉤住了,在他耳邊說:“景哥哥,我懂。可是我們現在還不能!你回去吧,我們明天再見。”

袁景在被司徒蕙鉤住的那一瞬間幾乎要撐不住了,雙臂已經把她箍住了,然而聽了她的耳語之後,他再一次失望了,手慢慢地鬆開了。

他已經這樣近乎乞求地表達了他的渴望,她在最後一瞬燃起了他的希望又馬上澆滅了它。

“明天見。”袁景勉強說出來,用他能夠裝得出的最柔和的聲調。

他強撐着等她進了房門,然後一轉身飛快地跑了。

袁景跑回了自己的臥房,一頭紮在牀上,想讓自己安靜下來。然而事與願違,他不但沒能安靜下來,而且失望和挫敗感使他失去了君子的風度,他猛地爬起來,粗暴地把被子枕頭全都扔到地上。

客房裡,司徒蕙躺在牀上,回想剛纔在花園的鞦韆上袁景對她說“我是個成年男人了”,回憶那一刻他身體裡所迸發出來的熱力,她覺得不安,越來越不安。然而再想到袁景離開之前留在她嘴脣上的輕觸,她又覺得他很自控,沒什麼好擔心的。

司徒蕙旅途勞頓,胡思亂想一陣之後,還是睡着了。

她在夢裡回到了四年前,那是袁景第一次跟她合奏之前,他微笑着問她:“簫配琴;笛配箏。你同意嗎?”

她當時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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