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口中佐。”
“銘水君。”
正在那裡忙碌的川口利宏,看到唐銘水進來,一怔,隨即笑着說道:“你怎麼來了?”
“我弄到了一瓶好酒,晚上有沒有空喝酒?”
“有,當然有。”
“我那裡在整理,不太方便,去你那裡喝吧。”
“當然沒有問題,叫上彥一君吧。”
“彥一君晚上有任務,恐怕來不了了。”
“那他就沒有口福了。”川口利宏眉開眼笑:“正好,省得三個人來,一瓶酒不夠分。你坐會,我忙完這些的事情就好。”
唐銘水自己找地方坐下,點上了一根菸:“今天怎麼這麼忙?”
“前線正在那裡大戰。”川口利宏只顧埋頭盯着辦公桌上的文件:“對武漢的攻擊作戰已經開始,我波田支隊趁夜陰雨之際越過鄱陽湖以北水面,在九江市東南二十餘公里之古塘登陸。
繼之,我第一零六師團在海、空軍配合下於殷家莊附近登陸,直逼九江,以圖取長江以南向武漢進攻的據點。二十六日,支那守軍放棄九江向南昌鋪、沙河之線轉進,第一防禦地帶首開缺口。
支那李漢魂部退守廬山兩側及南潯路,利用有利地形,抵抗的非常激烈,與我第一零六師團相持。我數度強攻,傷亡慘重,第一四五聯隊全數陣亡。”
聽到這個消息,唐銘水很想當場歡呼。
日軍一個聯隊被全殲!
這裡面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勞。
“支那人的抵抗,大大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川口利宏連聲嘆息:“這些電報,明天一早就得發出去啊。”
說完,他站了起來,把很多的文件都塞到了自己的皮包裡。
唐銘水太清楚了,川口利宏的習慣,是把重要的文件帶回家去,第二天再帶回來,儘管這違反了規定,但習慣使然,而且X機關也是他說了算的。
希望自己的運氣不錯,那個公文包裡,就有自己需要的文件吧。
“好了,走吧,銘水君。”川口利宏夾起了公文包:“到我家,喝酒去。啊,別忘記,路上買幾個菜回去。”
……
“銘水君,你和惠子,我是最最佩服的……”
川口利宏紅着眼睛,喝了一大口的酒:“我曾經和你是情敵,但是現在不是了,相反,我自問做不到像你這樣。你知道紅珊瑚嗎?”
“知道。”
“那你知道紅珊瑚的來歷嗎?”
唐銘水搖了搖頭。
川口利宏拿起酒瓶,發現沒有酒了,唐銘水立刻站了起來,熟門熟路,就好像在自己家裡一樣,從櫃子裡又拿出了一瓶酒,回來給川口利宏倒上了滿滿的一杯。
“乾杯。”川口利宏喝了一口:“那是來自於古希臘的神話傳說。在神話中有一個這麼悽美的愛情故事。傳說宇宙之神宙斯有一個英俊帥氣的小兒子,叫萊維依。
俊朗的外貌加上驍勇善戰,他是衆多女神的夢中情人。最終,萊維依挑中了一位非常美麗的公主,海神的女兒,作爲伴侶。
她的胳膊光潔得像冬天的月亮,藍色的大眼睛,像高山上的小湖一樣純淨,他們彼此深愛着對方。
但是,海神波塞冬受到魔鬼薩度爾諾的蠱惑,將這對情侶分隔開來。萊維依爲了找到自己的愛人歷盡磨難卻毫無進展。
最後黎明神阿烏羅拉提出,願意幫助萊維伊,但必須以他的一隻眼睛作爲交換。萊維依同意了,就這樣他的鮮血染紅了海里的珊瑚。
自此,人們將海底的瑰寶紅珊瑚賦予它神秘的傳說,並視作紅珊瑚爲堅貞愛情的象徵。”
“你的知識很豐富。”唐銘水舉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
“知識豐富有什麼用?”川口利宏已經有些口齒不清了:“你就是萊維伊,爲了自己的愛人,不惜犧牲自己的眼睛,甚至是自己的生命。而我,卻是一個膽小鬼,我做不到,做不到。惠子啊,我也和你一樣的想念惠子啊。”
“別說了,利宏君,喝酒吧。”
一杯接着一杯的酒灌了下去。
第二瓶酒很快又見底了。
“銘水君……咱們再喝一瓶。”
“你喝多了,走,睡覺去。”
“不用,我還能喝,還能喝。”
唐銘水不容分說的架起了川口利宏,把他放到了牀上。
不一會,就傳來了川口利宏的呼嚕聲。
唐銘水迅速的從他身上找到鑰匙。
然後,來到衣櫃,打開衣櫃,找到了裡面隱藏的保險箱。
插入鑰匙,唐銘水轉動着密碼鎖。
在他面前,川口利宏沒有任何秘密!
那隻帶回來的公文包就在裡面,而且,保險箱裡還放了不少的錢。
拿出了他的包,打開,仔細的尋找。
他需要的文件,就在裡面。
那是日軍前線指揮部和各級軍隊之間聯繫的電報。
這些,足夠了。
唐銘水迅速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微型照相機。
這屬於單反機型,相機長5釐米、高3釐米、機身厚僅1釐米,僅火柴盒大小,採用非標準高感光度專用膠捲,靠手動旋鈕驅動。
這也是沈易衡提供給他的最新裝備。
這可比純粹的靠自己記憶,以及手工抄寫要方便多了。
唐銘水把一份份文件全部拍了下來,然後,又仔細的把文件收回到公文包裡。
重新放到保險箱,關好,把鑰匙還到了川口利宏的身上。
都辦好了。
開到客廳,自己的杯子裡還剩下半杯子的酒,唐銘水喝一口,吃一口豬頭肉。
不一會,酒喝完了。
唐銘水打着滿足的酒嗝,就着椅子,直接滾到了地上。
睡吧,睡吧,在這裡睡到大天亮吧……
……
“銘水君,醒醒,醒醒。”
唐銘水是被川口利宏推醒的。
“銘水君,你怎麼睡在地上了?”
“啊,昨天你喝多了,我也差不多了,想回去,可是看到還有一口酒,我喝了,結果堅持不住了,該死的,頭好疼。”
“哈哈哈!”
川口利宏大笑起來:“趕緊起來吧,七點了,今天七點半還有緊急軍事會議。”
“該死的,如果可能的話,我真不想去參加什麼軍事會議。”
“誰不是呢?”
“扶我一把。”
唐銘水嘆息着站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