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雲生看到情報上的內容時,神情立刻凝重起來,因爲此事的威脅太大,而且很容易操作,畢竟他知道洗腦的威力。
日本情報機關的這個計劃,不可謂不毒,而且到現在才被軍統查到消息,代表着此事是絕密,如此一來,就更難調查了。
作爲一個精英特工,李雲生可知道此事的危害,立刻吩咐許冰:“讓我們的人都動起來,全力查找線索。”
“區長,我們要如何尋找。”
總部發過來的情報中,只說了這所學校有可能在東北或者是華北,其它的信息一點沒有,所以許冰非常爲難,不知道要如何調查。
李雲生也有些皺眉起來,畢竟線索太少了,而華北地區這麼大,想要找一所間諜學校,可以說是大海撈針。
何況這所間諜學校,很有可能隱藏起來,或者利用其它名義舉辦,這就更讓人難以尋找。
過了幾分鐘,李雲生冷靜的開口:“這樣一處間諜學校,肯定會招收不少人員,而日本人爲了洗腦容易些,絕不會在生活上薄帶他們,所以我們可以根據生活物資這個方向,來調查此事。”
聽到李雲生的話,許冰眼前一亮,沉着的開口說道:“這倒是一個線索,我馬上吩咐下去,並把這個消息通知總部。”
許冰的頭腦非常靈活,馬上想到李雲生指出的方向很對,畢竟日本人培養間諜,肯定不會是少量的。
而大量的人聚在一去,還都是半大少年,肯定會消耗不少生活物資,如此一來,只要根據這一點調查,很有可能找到線索。
“日本人的目的是培養間諜,還要給中國人洗腦,那麼肯定會採取封閉式訓練,所以一些人多的地方,也可以放棄。”
想要給人洗腦,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不能讓洗腦的人接觸旁人,否則很容易清醒過來,所以李雲生才提了這個建議。
許冰馬上點了點頭,然後又問了幾句,就話鋒一轉的開口:“區長,我們的人手雖多,可調查間諜學校的話,恐怕吳寶忠那裡,就可能會有疏忽。”
在這兩三個月的時間裡,軍統的情報員,一直在盯着吳寶忠的一舉一動,還有王有爲帶着一組行動隊員,二十四小時待命,可還是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吳寶忠那裡先放一放,只留下幾個行動人員盯着就行。”
事有輕重緩急,所以李雲生當即改了決定,畢竟吳寶忠的威脅再大,也只是一個人,威脅的也只是天津一個地方。
可間諜學校裡面的人員衆多,一旦被放了出去,影響可就太大了,因爲這是針對全國的計劃,到時候說不定會造成多大的損失。
何況吳寶忠此人,自從酒會之後,就一直呆在黑衣社,除了招兵買馬,可以說是足不出戶,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通過一段時間的招兵買馬,黑衣社的力量也壯大了不少,甚至一些江洋大盜,也爲了特權加入黑衣社。
不過吳寶忠這個叛徒,還是沒有做什麼大動作,就一直悄悄的發展勢力。
到是吳寶忠手下的漢奸們,非常的猖獗,不斷在天津搞風搞雨,還經常抓一些商人,誣陷爲反日分子,然後進行敲詐勒索。
這種情況自然引起了很多人不滿,可吳寶忠針對的,都是一些普通商人,或者後臺不那麼硬的,所以沒引出什麼麻煩。
就是天津的商人倒了黴,哪怕是住在租界,也會受到這些漢奸的騷擾,畢竟黑衣社的人,手段可不是那麼光彩,綁票打悶棍的方式都能使出來。
黑衣社的行爲,雖然引起了衆怒,可沒有人能拿這些漢奸怎麼樣,頂多是在背後罵上幾句,畢竟黑衣社有田中未介做靠山,沒有人能動的了。
李雲生到是有心給這些漢奸一個教訓,警告他們不要亂來,可爲了剷除吳寶忠這個叛徒,只能安奈下來,畢竟一旦動手,等於是打草驚蛇。
李雲生的話一說完,許冰就點了點頭,然後嘆氣的說道:“這個叛徒還真是謹慎,我們的人盯了他兩個多月,都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自從許冰出道以來,還從沒遇到過這麼謹慎的人,所以語氣中有幾分感慨之意。
“他是害怕了,畢竟我們的幾次行動,都險些要了他的命。”
李雲生到是能猜到吳寶忠的心思,畢竟這種叛徒,一向把自己的生命看得最重,所以在軍統力量強大之時,他一定會非常謹慎。
不過李雲生也有一種危險的感覺,好像有一條毒蛇,在暗中盯着你,就等你露出破綻,他好一口咬死你。
這種感覺很讓李雲生討厭,而且有些不解,畢竟軍統纔是躲在暗處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感覺。
“這個叛徒的運氣到是好,否則我們的人繼續盯着,早晚能找到機會。”
許冰的語氣很不甘,漂亮的臉蛋上,也漏出了陰冷的神色,畢竟跟着李雲生以來,再艱鉅的任務都完成了,可沒想到會讓一個叛徒、在他們的眼前活了這麼久。
在李雲生和許冰惦記着吳寶忠之時,這個叛徒也在黑衣社內,跟一箇中年大漢交談:“段老闆,不知道我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吳社長,我現在過得好好的,加入黑衣社有什麼好處。”
中年大漢大大咧咧的,一副很囂張的樣子,哪怕面對着吳寶忠這個黑衣社長,也沒有半點畏懼之色。
之所以如此,是因爲黑衣大漢有足夠的底氣,所以不太在乎吳寶忠。
“段老闆,只要你加入了黑衣社,馬上可以受到日本人的支持,到時候你的力量,就可以凌駕於其它幫會勢力之上。”
吳寶忠再次開口,而且語氣很平和,一點不滿的意思都沒有。
“呵呵,吳社長別拿我當傻子,真的加入黑衣社,恐怕會面對巨大的危險,畢竟你們的對頭可不簡單,老子可不想被他們盯上。”
黑衣大漢還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拒絕吳寶忠的提議也很直接,不過那雙眼睛,卻帶着一些其它的意味。
“軍統在黑衣社的打擊之下,已經損失了不少人員,只要段老闆在加入黑衣社,幫着我們在租界內動手,很快就能把他們找出來,然後一網打盡。”
吳寶忠的語氣很輕鬆,好像說的都是真的一樣,不過在辦工桌的後面,他那雙放在膝蓋上的手,卻是緊緊的握着,代表着心裡的不安。
對於軍統這兩個字,吳寶忠是十分忌憚的,畢竟他兩次險些喪命,都是軍統下的手。
現在吳寶忠呆在黑衣社不出去,也是害怕在遇到危險,畢竟前兩次行動,已經把這個叛徒嚇怕了。
雖然足不出戶,可吳寶忠也沒有閒着,一直在悄悄尋找線索,並思對付軍統的辦法。
可軍統的老巢在租界,最近一段時間還沒有任何行動,這個叛徒自然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
面對這種情況,吳寶忠知道靠自己的力量,是無法找到軍統的下落,所以想找一些人合作。
仔細調查了租界的情況,吳寶忠選着了面前的黑衣大漢,因爲此人什麼壞事都幹,而且沒有任何底線,還跟日本人有聯繫,所以這個叛徒才找上他。
黑衣大漢名叫段天峰,是租界內的一個幫會老二,雖然是老二,可卻是當家人,因爲幫會的老大,已經癱瘓在牀,根本無法出來行動。
這個段天峰,原來是老大的心腹,趁着老大身體不好之時,一點一點的奪取幫會大權,而且因爲此人什麼都幹,還跟日本人合作,所以力量擴充的厲害,現在已經是租界內排得上號的人物。
段天峰的野心不小,一直想做租界內的地下老大,可他的對頭也不少,而且勢力不比他小,甚至有一個人也跟日本人有聯繫,所以一直沒有成功。
這也是段天峰前來黑衣社的原因,畢竟他也想借用黑衣社和日本人的力量,來繼續擴大勢力。
“吳社長,黑衣社真的抓到很多軍統的人麼?”
段天峰的語氣之中,帶着幾分深意,畢竟這個敗類是天津的地頭蛇,自然知道黑衣社抓的都是什麼人。
聽了段天峰的話,吳寶忠面色不變的回答:“自然是軍統的反日分子,否則黑衣社怎麼會抓他們。”
頓了頓,接着開口說道:“段老闆,我們也別繞圈子了,你要如何才能加入黑衣社,請直接提條件吧?”
吳寶忠可是個精明人,已經看出了段天峰在討價還價,所以直接開口,畢竟這個叛徒沒有閒心繞來繞去。
聽着吳寶忠的話,段天峰笑了笑,然後平靜的回答:“吳社長,讓我加入黑衣社也簡單,就是你們要給我提供足夠的武器,並且在我需要的時候,讓日本憲兵來幫我。”
說完這句話,段天峰就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緩緩喝了一口,然後耐心的等着對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