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五點,日本憲兵隊的審訊室裡,氣氛非常的壓抑,因爲經過了幾次拷打,江天熊始終不開口。
面對這種情況,川島金武非常惱火,不過他更加相信,江天熊就是地下黨。
看着奄奄一息的江天熊,川島金武強壓着怒火,故作溫和的說道:“江先生,現在你已經落到了我的手裡,而且證據確鑿,何必還要狡辯呢。
我勸你還是早點交代,這樣大家都省事,而且你願意反正的話,大日本帝國,還會重用你,讓你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聽到川島金武的話,江天熊虛弱的說道:“長官,我真的是什麼也不知道,你讓我交代什麼。”
現在的江天熊,也想開口交代,這樣就不用遭罪了,不過這個漢奸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所以沒有辦法。
看到江天熊還不交代,川島金武的火氣更大了一些,於是陰狠的說道:“江先生,要是你真如此的不知好歹,可就怪不得我了。
一會我就派人,把你的家人都抓起來,當着你的面,一一給他們用刑,這樣的結果,想必你不會願意看到吧。”
川島金武的話一說完,江天熊有些發愣,他到不是擔心家人的安慰,而是另有想想法。
如果是一普通人,當了漢奸可能是是迫不得已,是爲了生存和保命,可是江天熊這樣的人,卻不是因爲這種原因,他之所以投靠日本人,就是爲了榮華富貴,而且此人極度自私,心裡面只有自己,對於家人並不看重,所以川島金武的話,到是讓這個漢奸想到了一個主意。
只見他虛弱的對着川島金武說道:“大佐閣下,我真的是冤枉的,不過我想到了一個可能,就是這些東西是我的家人的,畢竟我的家裡,還有其他的人,比如我的父母兄弟,他們都有可能是地下黨。”
這就是江天熊想出來的辦法,就是把事情推到自己家人身上,畢竟這些文件出現在家中,根本無法解釋,只能夠找一個人背鍋。
聽到江天熊的話,川島金武一愣,仔細的想了想,覺得確實有這種可能,畢竟江天熊的家裡住着很多人,於是馬上吩咐幾個手下:“你們立刻去江天熊家,把他的家人全部都抓起來。”
手下人不敢怠慢,馬上出去抓人,而川島金武看着面前的江天熊,面露一些疑惑之色。
因爲剛剛的話,讓川島金武覺察出一些不妥,畢竟連出賣家人的事都幹得出來,代表着此人極度自私,這樣毫無底線的人,怎麼可能成爲地下黨。
雖然現在的日本情報機關,跟地下黨打的交道不多,可是川島金武經驗豐富,認爲這樣的人,根本不像一個合格的地下工作者。
而一旁的黃有勝,現在已經確定,江天熊肯定不是地下黨,畢竟這種禽獸不如之事,地下黨人幹不出來,不過他卻沒有多說,只是看着川島金武處理。
過了幾分鐘,川島金武再次開口:“江先生,既然你說你不是地下黨,那你認爲你的家人中,誰會是地下黨。”
這是川島金武的一種試探,看看江天熊會有什麼表現,要真的繼續出賣家人,就代表着這次很有可能弄錯了。
而江天熊思考了一會,就開口說道:“大佐閣下,根據我的判斷,我的二弟江天虎,很有可能是地下黨,因爲他平時總不着家,偶爾纔回來,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江天熊的弟弟,其實是一個土匪頭子,手下的人不多,只有十幾個,這兄弟兩個人狼狽爲奸,利用明暗兩種手法,迫害平民百姓,尤其是一些稍微富裕的人家,更是這兄弟兩人眼中的肥羊。
這次江天熊之所以出現在北二路,也是再給他弟弟打探情報,這兄弟兩人,打算對北二路的一戶有些家資的人動手,可沒想到被日本人堵住了。
江天熊已經想好了,自己的弟弟江天虎,正是背鍋的人,而且在他的心中,也認爲自己弟弟,的確有可能是地下黨,所以馬上把事情推到了自己的弟弟身上,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江天熊的話讓川島金武一皺眉,根據他的判斷,面前的人肯定不會是地下黨,畢竟出賣自己弟弟的事,地下黨肯定做不到。
不過看着面前的文件,又想了想江天熊的話,川島金武再次問道:“你今天去北二路幹什麼,難道也是你弟弟讓你做的。”
江天熊馬上說都:“大佐閣下,此事真是一個巧合,我只不過聽說那裡的飯店不錯,想過去吃點飯。”
江天熊當然不敢說出合謀的事,於是便以巧合解釋,反正在他的心裡,他的弟弟非常狡猾,看到事情有變,就會躲起來,這樣日本人找不到人,也無法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
而且江天熊在心中想到,要是江天虎真是地下黨,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樣他就有利用價值,日本人才不會殺他。
川島金武並未懷疑江天熊的話,畢竟此人連自己的親人都賣了,對於與這種事,根本不會隱瞞,於是思索了一會,就開口說道:“江先生,等把你的家人抓來,我會審問一下,要是你說的屬實,我不會在爲難你,但是你要敢騙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江天熊馬上說道:“多謝太君,多謝太君,小人說的話,絕對是真的,你可以仔細調查,不過我的家人中,除了老二嫌疑最大,其他的人也有些可能,希望太君好好審審。”
因爲受傷的原因,所以江天熊的語氣很虛弱,不過他的話語中,還是可以聽出一種激動的意思。
看着江天熊卑躬屈膝的樣子,川島金武非常不屑,可這個小鬼子深知,只有這種人,纔會爲他們賣命,只要對方不是反日分子,他根本不會在乎。
過了幾分鐘,江天熊的家人都被抓了回來,川島金武通過一番審問,得到了差不多的結果,不由得嘆了口氣,心想這次是白忙一場。
一旁的黃有勝雖然看的明白,可爲了自己的利益,卻沒有多說什麼,反正對江天熊的話,他是一個字也不信。
這時川島金武再次開口:“江先生,你可知道,你的弟弟現在在哪。”
江天熊馬上說道:“太君,我也不知道這個該死的混蛋在哪,不過每隔一段時間,他會回家一趟,要是太君需要,等他一回來,我就通知你們。”
川島金武皺了皺眉,接着開口說道:“你在好好的想一想,猜猜你的弟弟會在哪裡。”
江天熊爲難的說道:“長官,這個混蛋從來不對我說他的下落,所以我真的不知道。”
對於江天虎的下落,江天熊還真不知道,畢竟這個時期的土匪都很謹慎,尤其這一家子都是十分自私的人,當然不會把自己的落腳點說出來。
由於江天熊的表現,讓川島金武確定這是個軟骨頭,所以並不懷疑的他的話,又詢問了幾句,就讓人把他帶下去。
等江天熊被帶走,川島金武便把目光看向了黃有勝,平靜的問道:“黃先生,對於這個人的話,你認爲有幾分可信。”
黃有勝馬上回答:“大佐,對於江天熊的話,我不敢完全相信,畢竟這是一個小人。”
“你的意思是,他沒有完全交代,還隱藏着一些秘密,他的弟弟也未必是地下黨。”
黃有勝立刻回答:“大佐,根據此人的表現來看,我估計他不敢說謊,而他弟弟的情況,我並不瞭解,不過根據目前的情況判斷,此人的嫌疑最大。”
在黃有勝心裡,已經確定這就是一個圈套,很有可能是地下黨設下的,不過他並沒有接發出來,畢竟川島金武讓他找到地下黨的眼線,而短時間內,他根本找不出這個人,那麼有江天虎背鍋,自然最合適不過了。
川島金武想了想,接着開口說道:“如果江天熊要不是地下黨的人,那麼就證明,這個眼線還真人羣中,可我們卻找不出來,對此你還有什麼辦法。”
黃有勝馬連忙說道:“大佐閣下,雖然江天熊不是地下黨的人,可他也未必不能被地下黨利用,否則的話,哪有如此巧合。”
川島金武疑惑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江天熊很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地下黨利用了。”
黃有勝點了點頭,乾脆的說道:“從他今天的表現來看,此人絕不是一個聰明人,否着也不會白白被拷打了這麼久,而作爲他的弟弟,肯定了解他的性格,想要利用這個蠢貨,絕不是一件難事。
何況盯着倉庫,也不是什麼大事,如果地下黨的人員不多,那麼很有可能利用這個蠢貨。”
川島金武想了想,再次開口問道:“那你有什麼建議,可以幫我找到他的弟弟。”
黃有勝冷冷的說道:“大佐,想要找到他的弟弟,恐怕還是要利用這個江天熊,畢竟他們是兄弟,彼此間應該會有了解。”
川島金武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看來這個棋子還有些用處,到是不能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