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梯口的李雲生,把兩個人的談話聽的是一清二楚,看到他們談崩了,應該很快就會有人出來,就帶着張浩進入最近的房間。
過了一會,李雲生看到一個男子從客廳中走來,此人到了樓梯口,沒有做任何停留,直接下了樓,過了一分鐘左右,就聽到了開關門的聲音,看來男子已經走了。
不大的功夫,裡面又走出來兩個女子,前面的女子年紀不大,看樣子也就二十五六歲,不過這個女子長得非常漂亮,而且帶着一種柔弱的氣質,會讓人泛起一股保護欲。
在她身後跟着的是一箇中年婦女,年紀大概四十多歲,穿着一身居家和服,看樣子很像是一個僕人。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交流,年紀大些的婦女就勸說道:“惠子,你也不要太累了,不要總是應付這些人,要注意休息。”
年輕女子嘆氣的說道:“姑姑,我必須要應付這些人,儘快發展自己的力量,這樣纔可以決定自己的命運。”
中年婦女馬上說道:“惠子,我們身爲女人,只能認命,好在橋本君對你還算不錯,你何必還要發展自己的力量。”
年輕女子恨恨的說道:“姑姑,你知道什麼,橋本欲南這個老混蛋,表面上對我還不錯,可我們的關係卻不能見人,而且鬆島會社的大部分利潤,也都被這個混蛋拿走,要是我不留個心眼,等到沒有利用價值了,肯定會被他拋棄。
而且你不知道,在昨天晚上,他居然告訴我,讓我好好的準備準備,說過幾天會從國內來一個貴客,要我好好的伺候這個貴客,簡直把我當成一個妓女。”
中年婦女吃驚的問道:“橋本君居然會這麼做,他不是很喜歡你的麼。”
年輕女子冷冷的說道:“在這些混蛋心中,哪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就是我的愚蠢丈夫,爲了升官發財,還不是把我送給了橋本欲南,”然後又漏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諷刺的說道:“可那個窩囊廢沒有想象到是,橋本欲南爲了獨佔我,竟然把他送上一線戰場,並設下圈套,讓他白白丟了性命。”
中年女子猶豫的說道:“可是,你現在這樣逼迫那些小商人,恐怕會出問題的。”
年輕女子自信的說道:“這些小商人能鬧出什麼亂子,在說我也和橋本欲南打過招呼,絕不會出錯。”
中年女子嘆了口氣,然後開口說道:“惠子,想我就怕有朝一日,這件事情被捅到軍部,你會被當成替罪羊。”
年輕女子冷靜的說道:“這件事不會輕易暴露,畢竟參與的人不少,據我所以,此事不僅是天津方面在幹,連北平城內的華北派遣軍司令部,也有人在做,所以你不用擔心。
再說我也做好了準備,等錢賺的差不多了,就離開日本,然後找一箇中立國家,過平靜的富貴生活。”
年輕的女子就是鬆島惠子,另一個女人是他的姑姑,一直在照顧着鬆島惠子的生活,所以兩個人的關係非常親密。
兩個人說着說着,就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而這個房間,正是李雲生和張浩躲藏的房間。
到了房間門口,鬆島惠子就開口說道:“姑姑,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也不用想太多,一切都有惠子呢。”
中年女子雖然還想說些什麼,可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好點了點頭,然後去了另一個房間。
鬆島惠子見此,就進入房間,然後關了門,剛想開燈,就感覺有一隻大手,從後面捂住自己的嘴,身體也被對方緊緊抱住。
鬆島惠子自然不甘心被人控制,馬上開始爭掙扎,嘴裡還發出嗚嗚的聲音,不過房間的隔音效果不錯,所以外面一點也聽不到。
這時鬆島惠子的耳邊就傳來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鬆島惠子小姐,我沒有什麼惡意,所以你不要掙扎了。”
聽到這個聲音,鬆島惠子停止了掙扎,並舉起了自己的雙手,示意自己不會反抗。
說話的人自然是李雲生,在剛剛的一段時間內,他從鬆島惠子的話語中,聽到了不少有用信息,覺得有機可乘,這才改變了主意,決定會一會這個女人。
當看到鬆島惠子停止爭執,並果斷的舉起雙手,李雲生暗自稱讚了一句,畢竟一般的女子,絕不會這麼快平靜下來。
不過該有的防備還是要有,李雲生就繼續說道:“惠子小姐,你的保鏢都在房子外面,就算你大聲呼喊,他們也來不及進來,而一旦發生這種事,我也沒有辦法,只能對惠子小姐動手,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鬆島惠子連忙做出反應,表示自己明白,絕不會大聲叫喊。
看着鬆島惠子的表現,李雲生點了點頭,心想這個女人也是個人物,畢竟能快速冷靜下來,而且沒有半分慌亂,還真是一個人才,就不再多說,並把手鬆開。
當鬆島惠子恢復行動後,馬上開口說道:“錢在牀邊的保險櫃中,閣下要是想求財的話,儘可以去拿,然後離開這裡,惠子絕不會多事。”
鬆島惠子的話一說完,李雲生有一種想笑的感覺,沒想到這個日本女人把自己當成了搶劫犯,於是開口說道:“我可不是搶劫犯,再說惠子小姐應該知道,你這裡有大批保鏢,一般的人能進來麼。”
鬆島惠子馬上開口:“那閣下有什麼目的,可以直接說了,能做到的惠子一定做,我雖然只是一個小女子,可也願意多交一些朋友。”
鬆島惠子現在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而且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就是想要收李雲生爲己用。
因爲鬆島惠子現在沒有多少得力手下,她還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急需得力助手,而李雲生能不動聲色的進來,足以證明伸手出色,鬆島惠子就動了一些心思。
李雲生不知道鬆島惠子的心裡想法,於是開口說道:“惠子小姐到是處變不驚,在日本女人中,你這樣的角色還真不多。”
這些話讓鬆島惠子臉色一變,略帶吃驚的說道:“你是支那特工。”
鬆島惠子可是個消息靈通之人,而且和橋本欲南的關係密切,自然知道在天津,有那麼一夥厲害的中國特工,給日本人造成了很大的損失,而她又是個十分聰明的女人,馬上聽出了李雲生的弦外之音。
看到鬆島惠子反應這麼快,僅從自己的一絲口風中,就能判斷出這個結果,李雲生也吃了一驚,然後開口說道:“我是中國政府的人,惠子小姐也不用意外,而且你的行爲,可以說是變相的幫助我們,所以我們不是敵人。”
從剛剛偷聽到的消息中,李雲生已經判斷出了一些情況,就是鬆島惠子的生意,應該是向國統區走私物品,所以他才改了主意,決定會會這個女人。
鬆島惠子思考了一會,覺得對方是什麼人的確無所謂,畢竟自己不是那些無腦的蠢人,會把帝國的利益放到第一位,於是開口說道:“這位中國朋友,不知道你深夜前來,有什麼目的。”
鬆島惠子說的中國兩字,讓李雲生很滿意,心想自己猜對了,這個女人根本沒被****思想洗腦,恐怕對此還不屑一顧,就笑着開口說道:“惠子小姐,不如你把燈打開,我們面對面的談一談。”
鬆島惠子毫不猶豫的把燈打開,然後看了看房間中的兩個人,輕笑的說道:“二位請隨便坐吧,只不過我這裡沒有好茶,不能好好招待二位。”
說完之後,鬆島惠子走到牀邊,先行做了下來,一點緊張之意都沒有。
對於這個女人的表現,李雲生更加意外,心想這個女人肯定見識過太多風浪,所以纔會有如此表現,於是也找了個地方坐下。
看到兩個人都坐下了,鬆島惠子就開口說道:“耽誤了半天,我還不知道閣下的目的呢,現在閣下可以說了。”
李雲生淡淡的說道:“本來我今天來,是沒打算驚動惠子小姐的,不過之前聽到你們的談話,這才覺得應該和惠子小姐見一面,大家交個朋友,日後也可以合作。”
鬆島惠子馬上說道:“你們是衝着橋本欲南來的。”
李雲生稱讚道:“惠子小姐真是聰明,竟然這麼快就猜到了我們的來意,到是讓我吃驚不小。”
鬆島惠子冷靜的說道:“這有什麼難猜的,畢竟我只是一個普通女人,根本沒有多少價值,怎麼會被你們這些特工盯上,所以你們的目的只能是橋本欲南,不過我有一點想不明白,我和橋本欲南的關係非常隱秘,一般人都不知道,你們又是從何得知的呢。”
李雲生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我們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隔牆有耳,不知道惠子小姐有沒有聽說過。”
鬆島惠子輕聲說道:“我對中國文化懂得不多,所以也不瞭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這也無關緊要,還是請閣下說出來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