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和龜田浩美?”肖瑞明看着楊文豐問,“爲什麼是他們?”
“我救了浩美一次,她對我應該沒有戒心,而且我手裡有這個……”楊文豐得意的晃了晃手裡的錄音筆,“這裡錄下了大基和吉村的對話,我想只要浩美聽到後,她必定會成爲我們的盟友,這樣的話,浩美就成了我們打入秋楓山莊的一根楔子。”
田啓明說:“雖然我們能爭取到浩美,可是比較不好聯繫到她,加上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如果不能和浩美有很好的溝通管道,她這根楔子的作用就很有限。”
肖瑞明說:“啓明說的不錯,文豐,你怎麼解決這個難題?”
“這的確是個難題,我目前還沒有好的辦法,但是我會想辦法儘快與浩美取得聯繫。”
羅海潮插了一嘴說:“遊俠,你怎麼會認定佐藤會是我們的盟友?而且他整天酒不離身,整個一酒鬼,就算這種人願意成爲我們的盟友也靠不住。”
楊文豐笑笑:“海潮,你認爲佐藤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羅海潮愣了一愣,說:“我原本就認爲佐藤是個無足輕重的酒鬼。可你這麼一問,我倒不敢肯定,莫非我的直覺又錯了?”
突然間大家都笑了起來,羅海潮指着大家說:“你們笑什麼?是不是我對佐藤的看法又錯了?”
肖瑞明說:“你呀你,你對佐藤是有些歧見,我們倒不是笑話你這個,我們笑是在爲你高興。”
“爲我高興?”
“你能懷疑自己直覺錯誤,這就是進步,我們爲這個而替你高興。”
“你們這麼說,我又糊塗了……”
秦鐵柱說:“你還記得上午欣賞牛仔靴底上的觀日奇景的那一幕嗎?”
“我當然記得。”
“我問你,你站立在崖面上是什麼感覺?”
“眩暈,絕對的眩暈!崖面上勁風陣陣,要不是擎天柱你攙扶着我,我恐怕雙腿哆嗦着難以站立了。”
“就連你都很難在崖面上站立,一個嗜酒如命的酒鬼能平穩的站立在崖面上嗎?”
羅海潮明白了:“我又忘記了細節,這是個很明顯的細節!”
楊文豐說:“你還記得佐藤的那首詩嗎?”
“‘人生虛華度,赤日如血人如名,明朝欲乘風。’遊俠說的是這首詩吧?”
“我當時就說過,這首詩是佐藤以詩明志,能作出這麼寓意深刻的腓句,佐藤絕不是個表面上看起來嗜酒如命的酒鬼。”
“恩,要不是遊俠提醒,我還以爲腓句日本人人人都會作呢。”
肖瑞明和田啓明笑着對看了一眼,羅海潮看見了說:“你們肯定有話點撥我。”
“孺子可教也!”田啓明搖頭晃腦的裝模作樣着,“我們和佐藤釣了一下午的魚,期間也相互交流過,他談吐得體,頭腦清醒,精力充沛,釣技精湛,與酒鬼之實相去甚遠。”
“哦?這個秋楓山莊果然是疑點重重,有這麼多的未解之謎啊!就算佐藤不是個酒鬼,但爲什麼你們斷定能爭取到他呢?”
楊文豐分析道:“爲什麼明明佐藤不是個酒鬼,他卻要裝成酒鬼呢?這就說明他要隱藏什麼,他向田昌人隱藏,就說明他和田昌人之間是不和的。對於我們來說,和他結盟有利於我們的行動,但是佐藤爲什麼不能借助我們來反抗田昌人呢?所以這樣的合作對於我們和佐藤來說都是雙贏的結果,他沒有理由拒絕我們的提議。”
羅海潮苦笑道:“我明白了。大家的論述合情合理,我無語以對,我發現自己知識之外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
肖瑞明笑道:“每個人都是在不斷成長中獲取新的知識,知識的積累也是無止境的,你在學習,我們也在學習。”
羅海潮笑笑:“我不會懈怠的,大家能做到的,我絕不會拖小隊的後腿。”
秦鐵柱說:“那個神秘的蒙面忍者呢?”
楊文豐對此頗爲無奈:“對於他,我們不做迴應,以靜制動看看他的迴應再說。我們決不能被他牽着鼻子繞圈圈!”
肖瑞明說:“時間緊迫,明天我們各自的任務都不能懈怠,文豐想辦法聯繫到龜田浩美,我和啓明下午再去約佐藤去釣魚,我們就和佐藤攤牌,看看他的反應,到了晚上文豐和鐵柱再去探探實驗基地,看看能不能查詢到方芳的消息。今晚我們就到這裡,大家早點休息吧。”
一夜無事,第二日早餐後,楊文豐在大家的幫襯下一個人偷偷來到昨天遇見龜田浩美的地方,他想用守株待兔的笨方法看看能不能等到浩美,可是等了一個上午都不見浩美的影子,楊文豐只得失望的回到秋楓山莊吃午飯。下午大家拉着佐藤再度去釣魚,楊文豐藉機再度溜了去等浩美。楊文豐等了一個小時,仍不見浩美的身影,就在楊文豐將要放棄時,忽聽有人小聲叫道:“您……您是楊桑嗎?”
楊文豐一聽,脫口而出:“是龜田小姐嗎?”
來人答道:“是的。我是浩美!”
就見浩美從草叢裡鑽了出來,她捋了捋頭髮,拍了拍身上的雜草,她羞怯地朝楊文豐笑笑。楊文豐說:“你來的正好,我等你一上午,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浩美的臉更紅了:“我原本是不打算出來的……”
“浩美,今天我之所以急着見你,是有重要的事和你說。”
“楊桑,什麼事啊?”
“我先給你放一段錄音……”楊文豐把昨晚偷錄下來錄音用ipod音樂播放器放給浩美聽,浩美不知道楊文豐讓她聽什麼,但是大基和吉村的對話從耳塞裡傳出來時,她的神色從好奇轉爲驚懼,聽了一會,又從驚懼轉爲憤怒,浩美突然摘下耳塞,憤憤不平地抱怨道:“他們怎麼能這樣,害的那些姐妹夠慘的了,連我和優實都不放過嗎?”
楊文豐說:“你現在知道我找你的目的了吧?我只想給你傳遞這個消息,好讓你儘早逃脫魔窟!”
浩美淚水盈盈,說:“楊桑,您兩次都伸出援手,浩美難以爲報,要是這次真的能夠逃離這裡,我願天天爲您祈福……”
“龜田小姐言重了,救人於危難是吾輩義不容辭的責任,所以這件事既然讓我遇到了,我不會坐視不管的。但是,如果龜田小姐需要我的幫助,就請提供一些你瞭解的內幕給我。”
“這個沒問題,我會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
“這個秋楓山莊究竟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秋楓山莊表面上看起來只是一個度假山莊,其實真正的用途就是位於秋楓山莊下是實驗基地。秋楓山莊的主人田昌人是日本赫赫有名的鬆重製藥的會長,他一向以不擇手段排擠競爭對手,爲了壓制競爭對手,他利用秋楓山莊下實驗基地做違法的藥劑實驗研製新藥,而這些實驗對象就是來青木原樹海自殺的人。”
“等等,有個問題我百思不得其解?龜田小姐,爲什麼被當做實驗的對象都是女性呢?”
“楊桑的意思?”
“爲什麼實驗的對象是女性,而沒有男性呢?”
“楊桑的話提醒了我,現在想起來也覺得奇怪,來青木原樹海自殺的人有男有女的啊?”
“龜田小姐,我還有個問題問你,你知道秋楓山莊裡有哪個叫高橋大浦嗎?”
“高橋大浦麼……據我所知,秋楓山莊沒有叫高橋大浦的,這個我肯定。楊桑,這個高橋大浦對您很重要嗎?”
“是的。”
“楊桑,會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那個高橋大浦也許該了名呢?”
“浩美,謝謝你!你這句話對我來說太重要了!”
“楊桑,我就這麼一說,對您也有幫助嗎?”
“幫助很大呀!我們中國有句俗語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往往身在局外的人反而能夠影響和點撥局內人。”
“楊桑,我今天出來是受人所託來見你的。”
“受人所託?龜田小姐的意思?”
“楊桑是不是有個叫方芳的同伴?”
“你說什麼?!”楊文豐激動的一把按住浩美的雙肩,“你見過方芳嗎?”
浩美見楊文豐如此的反常,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了。楊文豐趕緊緩和一下激動的情緒,他言語和緩地說:“龜田小姐,請原諒我的無禮,只是聽到同伴的下落後,有些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這個我能理解,看到楊桑的反應我感觸頗多,您的瞳孔中是難以置信和抑制不住的驚喜,同伴間相互牽掛着對方,方芳小姐有你這樣的同伴真的有福氣。”
浩美說道這裡,眼裡流露着無盡的哀怨。
“既然是同伴,就要做到彼此的信任,相互間的互助,永不背棄誓言。龜田小姐,你說是吧?”
“哎,我要是楊桑的同伴就好了……”
“只要龜田小姐信任我,你就是我楊文豐的同伴!”
“我信,我信。楊桑一定想知道方芳小姐的境況,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您……”
接着浩美把昨晚和方芳的一番對話告訴了楊文豐,楊文豐聽完後如釋重負,如今得到了方芳的下落,目前要做到就是謀劃好營救方芳的計劃。
“龜田小姐,我們今晚想辦法潛入實驗基地,你能帶我們去關押方芳的地方嗎?”
“這個沒問題。到時我會等着你們的。”
“龜田小姐,你給我帶來的消息真是幫了我們很大忙,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纔好。”
浩美笑笑說:“要是楊桑能帶我離開這個吃人的魔窟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