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海暗影sodu
在樹林茂盛濃密遮天蔽日下的黑色火山岩小道上一行人六人身着登山裝備行進着,行走的遠了,路面便愈發昏暗,地上盤根錯節,野草叢生,加上山石的高低不平,小徑開始模糊難辨,若非有楊文豐在前帶隊,根本不可能找到路途前進。詭異的是偶爾會發現寫着“珍愛生命”之類內容的勸告牌或防止自殺會的郵箱,細心一點,隨時可以在草叢中發現到一些細小對象,最常見的,是啤酒罐、水樽等,當然,這些可能只是旅遊人士棄置於此的廢物,但是,如果旁邊還散佈着安眠藥、自殺手冊、錢包、眼鏡、鞋襪等等的東西,相信你不會再懷疑那只是遊人棄置的垃圾了,這些突兀的現代物品的出現在原始森林裡有着更加不可思議的詭譎與神秘。
“這富士山下的青木原樹海,真是個景色宜人的天然林場啊!”楊文豐看着一望無際的森林感嘆道,“可惜的是,青木原樹海最出名的地方卻不是景緻之美,而是日本人最喜歡來這裡自殺,故有‘自殺森林’之稱。每年秋天,警方都會在青木原樹海舉行一年一度的收屍大行動,此行已經做了三十幾屆,剛開始幾年,每年大概會找到約二十具屍體左右。到了九四年時,收集屍體的樹木突然飆升至五十七具左右,而九九年時更增至七十多具,這些年日本失業率居高不下,陷入絕境而到這裡自殺的人越來越多,情況愈來愈嚴重。”
突然間羅海潮大叫一聲。各人不約而同被嚇了一跳,衆人循着他的眼神向左方望去,赫然見到一條大麻繩掛在樹丫上,令人不寒而慄。羅海潮臉色有些不好,但還是遮掩不住興奮,一會叫這人給他照相,一會兒又求別人合影留念。方芳臉色蒼白,心有餘悸地說:“在這麼詭異的地方,你羅海潮這麼興奮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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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羅海潮詭異地看着方芳,“青木原樹海非常邪門,走入森林後,指南針便會自動失靈,讓入林者找不到出路,迷失於森林之中,就算不想自殺,都會‘監生’餓死。所以警察收屍時亦非常小心,每個警員都會以繩子纏腰,一個接一個,最後的一個則會將繩子綁在林外的汽車,以免有入無出。爲甚麼指南針在林內會突然失靈呢?有科學家的研究指出,失靈的原因是和火山熔岩的磁場作用有關,但亦有人說和林中的厲鬼遮眼有關。怨念積聚林內來這自殺的人多數會選擇吊頸,傳聞有住在附近的居民表示,半夜經常會聽到繩索摩擦的聲音,更有人看見獠牙長舌鬼在森林外徘徊,恐怖非常。而近年到青木原樹海自殺的人,所採取的方法更漸趨多元化,有人千山萬水來到自殺森林服食安眠藥和毒藥,亦有人選擇在冬天下雪的時候,躺於雪地將自己活生生凍死。到底青木原樹海爲何會如此邪門呢?有傳在戰前,住在附近的居民生活困苦,飢寒交迫,往往爲了生活,不得不將初生嬰孩和老人家遺棄於青木原樹海內,衆多棄嬰和老人家活生生在青木原樹海中餓死,怨念經年累月積聚,自然邪門至極。”
“你……你別說了。”方芳幾乎都倒在秦鐵柱懷裡。
“我說你小子怎麼惡俗?明知道方芳女孩子家最忌諱這個,你還這麼噁心她,你是不是男人啊?”
羅海潮看看惱火秦鐵柱說:“我當然是男人!當然,我的確不是她的男人。”
走在隊伍最後的肖瑞明對羅海潮提出嚴厲警告:“羅海潮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在這個迷宮似得森林裡,要的就是全隊的和諧,你要在這麼口不遮攔胡謅,把你一人丟在這裡,仍由聚集在森林的怨念的侵蝕!”
羅海潮臉色一變,擠出一絲笑容說:“頭兒,我只是開開玩笑而已,不活躍一下氣氛的話,在這麼恐怖的森林裡行進實在憋得慌。”
田啓明笑道:“我怎麼覺得這裡的森林氧吧空氣清新,景色宜人,你之所以這麼想,那是你心裡想的太多了。一個人要是想的太多,總會條件反射的在頭腦裡形成讓自己困惑的幻境來。”
“喲,看不出田肥肥蠻懂人心的嘛。哦,忘了你是個刑訊專家,能洞察人心的!”
“不敢,不敢……如若拿洞察人心來說的話,還不如說是看透了人性。”
“對了,你這個刑偵專家好像沒能體現出專業的價值,上次對付原明典,你只要用點迷幻劑之類的不就解決了嗎?幹嘛非用切割槍支這樣費力的方式去做?”
“迷幻劑不是什麼人羣都能使用,由於它的副作用大,像原明典這樣肥胖的人羣本就是身體處在不健康的狀態,要是因此而引發突發急症,危及時會使人送命的,何況原明典還是個肝癌晚期的患者。”
“哎!我說,對小日本這麼客氣做什麼?只要把情報弄到手,管他死活!”
走在頭前的楊文豐迴轉過來,語重心長地說:“海潮,首先我們只是一個執行任務的特工小隊,不是草菅人命的嗜血殺手,我們只是在自衛時有限的使用武力,我們明知迷幻劑對北村照成不可預估傷害,如若使用,那豈不是與殺人兇手無異。我們國安局海外行動手冊都有嚴格的規定,對於危及平民生命的都有着嚴苛的規定,不能爲了目的而不擇手段,這也是一種道義。”
肖瑞明提示大家休息一下,他說:“我們的行動可不是好萊塢大片裡的中情局特工,美利堅可是這個藍星球的超級警察,他有能力和有實力在世界爲所欲爲,他可以在世界各地設立黑獄,以逃避國內法的監督;他可以在伊拉克、阿富汗一邊剿滅恐怖分子,一邊有縱容士兵對平民濫用武力。可我們不同,不但沒有美日同盟的親密關係,更不能過度傷害平民而招致日本方面的注意。”
羅海潮揪了一根草,把它掐成一段一段發泄着:“對於行動就是要速戰速決,對於那些頑固分子使用適當的刑訊又有何不可?何況那個北村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武力要看用在什麼上,對於平民我們儘量避免不用,但對那些危及國家利益安全的恐怖和敵對分子,我們會毫不猶豫的給予毀滅性剿滅!”肖瑞明指着楊文豐說,“我們這個小組這些年在非洲和阿富汗執行的機密任務中充分證明,只要是危及共和國安全的恐怖分子集團,共和國的鐵拳會毫不猶豫的給予毀滅性打擊!”
“用這種柔和手段得到的情報又怎能保證其真實性呢?”羅海潮依舊不甘心,“要是北村心懷叵測故意把我們誘騙到這裡,好讓我們都迷失在這個被怨念詛咒的森林永遠走不出去呢?”
“你太不瞭解北村了……”楊文豐說,“北村的確老奸巨猾,但是現在情形與之前大大的不同,對於一個將要死去的人他的確用不着害怕什麼,所謂的死豬不怕開水燙。但是他之前和嬌妻麻美離了婚,這不很奇怪嗎?”
“這有什麼奇怪的!北村還不是太疼愛他的小嬌妻,不忍讓她太傷心而已。”
“這不能的吧?如果北村很疼愛麻美,他不可能離婚後只支付一大筆錢給她,北村既然絕情的與過去的家人斷絕聯繫,他爲什麼不繼續和麻美保持婚姻關係,他死後讓麻美可以繼承他全部的家產呢?”
……
“其實北村早有打算……”楊文豐繼續他的判斷,“北村和麻美沒有生育,這讓北村耿耿於懷,他雖然疼愛麻美,但必定對沒和麻美生下一兒半女感到遺憾,北村內心是希望由他的兒女繼承他的家產,於是他想到了他那個早已遺忘的兒子――高尾直生。爲了高尾直生日後繼承家產掃清障礙,他選擇與麻美離婚而損失一筆小錢而確保遺產不落外人之手可謂煞費苦心,由此可見,他對高尾直生報以很大的希望,家族的延續和產業繼承都會是北村的最後遺願。由於北村有了羈絆,他不可能對我們撒謊從而危及高尾直生的安全,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高尾直生,所以說北村沒說謊。”
“可是……”肖瑞明有絲擔心,“雖然選擇青木原樹海藏身最合適不過,但是高橋大浦爲什麼會選擇做個隱士?他在那次事件中立了大功,應該被荒井隆久重用纔是。”
“這些的確是個謎,看來只有找到高橋大浦才能瞭解事情的真相了。老肖,你還是和方芳回去,我們四個人去找就夠了。”
“你這什麼話!”方芳有些嗔怒,“你是不是把我們當做累贅了?”
“方芳,你別誤會了……”楊文豐知道方芳是個好強的女孩,“我只想你們留在外面做個照應,要是我們有什麼事,還得有勞你們與後方指揮部聯繫。”
“方芳,楊哥說的沒錯,你就和頭留在外面吧!”秦鐵柱毫不隱晦的表達自己的關愛。
“我們是一個小隊的成員,有什麼彼此之分的,多一人就多一份力量,如果你閒我是個累贅的話,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絕對不會連累你!”
秦鐵柱不合時宜的關心更激起好強的方芳的懊惱,連她這個準男朋友的面子也不給,秦鐵柱尷尬不已,他不明白方芳爲什麼不接受他的好意。大家看着這對一個耍小脾氣的,一個對愛情有些榆木腦袋的戀人大笑不已……
“笑什麼笑?”
方芳用指頭戳了戳秦鐵柱方大的腦袋說:“笑你這個大榆木腦袋!”
“怎麼會是榆木腦袋呢?”秦鐵柱摸了摸自己堅硬的腦袋,“我明明在少林寺學了兩年的鐵頭功,應該比榆木硬的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