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海暗影sodu
“你這個新人太天真了,那些黑幫老大精明的很,首先他們不可能做的這麼明顯,真正要致荒井龍生於死地的話,他們不可能留下任何的把柄讓荒井德仁全面開戰的理由。就以此次田村喜笑挑戰荒井龍生的烏龍來看,就知道關東二十日會計劃之周詳了,就算荒井德仁前來興師問罪,他們也可以把責任推到警察身上。”
“無論如何,這都是關東二十日會引起的,荒井德仁不會就這麼忍氣吞聲的吧?”
“的確如此。荒井德仁得知愛子被捕後,急招人馬要與關東二十日會決戰,可在這關鍵的時候,德仁的長子荒井隆久卻極力阻止父親與關東二十日會開戰,在荒井隆久和關東二十日會一再求和下,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原來如此!看來是荒井隆久借關東二十日會之手除掉荒井家的恥辱……”
“以後發生的一切似乎證明了這一切,在日本,山口組的能量那是無處不在,與許多資深政界人士和政府高官有千絲萬縷的關聯,別說荒井龍生‘重傷’警察,就是殺了警察,他也會在上層勢力的干預下逃脫法律的制裁,可他不但被判了刑,而且被判了重刑,這很不正常,唯一可以解釋的……”
“就是防止山口組內訌,只得選擇犧牲荒井龍生。”秀志若有所悟接口說道。
“正是如此。雖然荒井德仁名義上是山口組的會長,可實權落在長子荒井隆久手裡,加上上層政界人士爲了不分裂山口組爲自己撈取高額回報,纔會強力干預,荒井德仁明知愛子受冤,但也不得不吞下這樣的苦果。五年前荒井隆久爲了掩蓋自己的罪行而阻止山口組與關東二十日會決戰,五年後卻極力主張在關東培植自己是實力,這一反一復正是印證了荒井隆久就是陷害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荒井龍生事實。這也就說明當時警視廳爲什麼拒絕我所撰寫的報告,明知荒井龍生冤屈卻不向檢方說明。”
“可這些都是沒有印證過的實據,對我說服荒井龍生沒有什麼幫助。”
“你要說服荒井龍生?”
“要劫他出獄,首先得說服他,如果不徵得他同意,再好的計劃也只是難以實施的嘴上空談。”
“五年前我進入警視廳幹勁很足,當我從關東、關西得不到有用的線索後,我從另一處着手調查,結果從殺手所用的狙擊槍找到了蛛絲馬跡,從警視廳的彈道檢測報告裡得知,狙擊步槍是英制L115A3,我開始從源頭查找殺手所用的狙擊步槍,我幾經周折才從軍火黑市上調查出這隻槍的來源,經手這支槍的是黑市軍火商北村原明典,可我找到他逼問他時,他矢口否認,我剛從警校畢業,還是個單純遵循警察手冊的新人,再加上我沒有授權,也不能對北村原明典採取強力措施,調查只能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這五年中,我時刻注意北村原明典的一舉一動,發現他每年都會把數量不明的槍支暗中販售給荒井隆久,荒井隆久非常酷愛火力強大重武器,據說他有個私人軍火庫,裡面收羅了產自世界各地的火力兇猛的各式槍支,前兩年發生的一件轟動一時案件印證了這個說法……秀志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個我真不知道,兩年前我被公司派往國外待了半年……”
“是嗎?”裡繪笑笑,“兩年前有三個駐日美軍陸戰隊司令部(位於沖繩)美軍海軍陸戰隊士兵酒後持刀闖進一戶平民家,不但用刀重傷這家戶主夫婦,還慘無人道的強*奸了夫婦只有十四歲的女兒慶子,這件事引起了國民一致強烈聲討,可美軍卻以TreatyofSecurityandSafeguardBetweenJapanandUnitedStates《日美安全保障條約》(註釋:條約規定美國軍人及其家屬犯罪,日本無審判權。)爲名,拒不把三名犯罪嫌疑人交給日本司法單位,原以爲能等到司法公平審判的慶子小姐絕望之下選擇了自殺,慶子的死激起了國民無比的憤怒,美軍在強大的民意壓力下同意將這起案件交給日本司法單位處理,可就在美軍交人的前一晚,那三個美軍士兵不但搶奪了哨兵的槍支,還劫走了軍火庫裡大量的槍支彈藥逃跑了。三個嫌疑人的逃脫讓美日雙方惱火恐慌不已,要是這三個亡命徒對國民大開殺戒,那美日同盟將受到難以挽回的裂痕,這是美日雙方都不願看到的,於是美軍和日本警方在全國佈下天羅地網,極力捉拿三名逃犯。在日本警方和美軍海軍陸戰隊追捕下,三名美軍逃犯倉皇逃到神戶市內,由於警方受到錯誤情報,大部警力被調往臨近的高知縣去支援去了,留下的警力根本無法對抗強大火力的三名逃犯,被逼無奈的警方只得向荒井隆久求援,荒井隆久對警方提出的條件就是警方負責外圍警戒,對於他怎樣對付逃犯警方不得干預,被逼無奈的警方只得同意。據說那天荒井隆久的人馬帶着重型火力乘坐着十幾輛MPV趕到現場,荒井隆久親自帶隊對三名逃犯發起攻擊,據那些在現場的民衆心有餘悸說,那天交火的聲響幾乎就是一場小型的戰爭場景,結果荒井隆久以傷亡數十人的代價纔將三名逃犯擊傷歸案。”
“這個荒井隆久儲存這麼多的軍火,其用意不單單是個人的嗜好吧?”
“正確!自那後荒井隆久在山口組可謂是說一不二……”
“是啊,誰得罪擁有這麼軍火的人簡直就是自尋短見。”
“荒井隆久早就看不慣父親保守的作風,早就想取而代之,要不是沒能取得政界人士的支持,他恐怕早就發動政變把荒井德仁趕下臺。像這樣作風與手段毒辣的人,你就是把荒井龍生從府中監獄劫出來,又能阻止的了他進軍關東的意志嗎?”
“如果沒有嘗試又怎能知道結果呢?”
“你的頑固簡直就如同化石歷經萬年恆古不變卻又堅硬如初……算了,給你個提示吧,當初在暗處用狙擊步槍襲警的是一個叫做高橋大浦的人,可在那次事件後,高橋大浦就從人間蒸發了,從此再也沒人見過他。要找到高橋大浦,只有撬開北村原明典的嘴,不過想從北村嘴裡得到高橋大浦的行蹤幾乎不可能,北村原明典從事軍火黑市生意幾十年屹立不倒,絕不是運氣使然,那是他的手段及其的高明。”
“謝啦!只要有了這個線索,找到高橋大浦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輕而易舉?我說你說大話不臉紅麼?”
“如果裡繪小姐羞我臉紅的話,等我失敗了再來也不遲。”
“我真是完敗給你這個臉皮比城牆還厚的大話男人了!”
“只有臉皮比城牆厚的男人才會持之以恆的追尋着屬於自己夢想,臉皮厚則不會被情感所羈絆,沒有羈絆的男人才會實現自己的夢想。”
“中川君心中沒有情感的羈絆?”
“像我這樣一無所有的男人爲了生存苟延殘喘,這麼純粹到一無所有的人還談什麼情感的羈絆,女人一旦看到男人失去供養自己的現實,根本就不會給你機會,就像龍捲風來襲一樣什麼都不剩的把你掃地出門,你要有過到這樣境遇,你就不會再談什麼感情的羈絆了。”
“中川君這麼決絕就是爲了自己不再被分心,全身心的爲自己的前程而打拼吧?”
“男人爲了自己的前程,這有什麼不對嗎?”
“爲自己的前程自然沒錯,只是你進入暴力團就是錯了。以你的能力成爲社會精英只是時間的問題,這小小的前提就是你一定要脫離暴力團。”
“可是我以等不及了,那種沒有自尊的日子我一天也過不下去!”秀志忽然發動車子,“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了,裡繪小姐想不想體驗一下貼在地面飛翔的刺激?”
裡繪看着眼前這個活力四射男人,似乎也被感染了,自從與宏司分手,她好久都沒有和異性私下交往過,無數個難熬的夜晚折磨着她,她人前是個女強人,人後只是個普通的女人,如果遇上個可以終老的人,她也是個溫柔賢惠家庭主婦,可現在她淪落到用逮捕罪犯成就感來代替男人的撫愛,只因她太壓抑了,就像個不斷充氣的輪胎,如果放任不管,結局只有一個――爆裂後的死亡!她需要放鬆,需要有個貼心的男伴,需要一段新的戀情……眼前這個男人也許不是個託付終生的男人,但至少可以充當一下替代品。
“好的,就讓我見識一下這價值120萬美元的陸地怪物貼地飛翔的感覺。不過,你得找個偏僻的地方纔可以。”
“瞭解!”秀志發動引擎,怪物再次咆哮起來,秀志忽然鬆開油門,他問裡繪:“裡繪小姐,我個人一個好奇的疑問不知你能不能解答?”
裡繪沒太多想:“你說。”
“那個新宿舞娘真的有未卜先知的神奇能力?”
“呵呵……”裡繪忽然笑了,“其實人們對未可認知的都抱有一顆神秘的敬畏之心,可是謎底有時非常簡單,簡單到我們都懷疑自己的認知是如此的幼稚和可笑。真實的情況是富士之星表面上只有一個老闆,但是私下卻有兩個人合股成立的,而另一個幕後的老闆就是國會議員宮下光章……”
“就是那個任職國會議員四十年,被稱爲政壇不倒翁的宮下光章?”
“正是此人。宮下光章擔當國會議員的四十年裡,在政經界積累了深厚人脈,國內一些敏感政策都瞞不過他,獲得如此衆多的內幕消息的宮下光章自然不甘寂寞,就想出了以此獲取財富,新宿舞娘不過只是宮下光章的傀儡和代言人。雖然想要從新宿舞娘口裡獲取的情資條件苛刻,花費不菲,可前來送錢求路之人依舊趨之若鶩,絡繹不絕。據我手下一次透露說,一次有個慣犯偷偷潛入宮下光章戒備森嚴的豪宅,從一個紙箱裡發現高達億元的現鈔,結果可想而知,由於慣犯捨不得丟棄這筆鉅款,行動不便的他很快警察捉拿歸案,就當警察找到宮下光章前去警局認領失款時,宮下光章卻矢口否認這錢是他的,直到現在這筆鉅款還被保管在總務部遺失物中心的保管室裡無人認領。”
“這些不知感恩的人,把民衆的信任和賦予的權力當做自己斂財的工具,這真是日本的悲哀啊!”
“這樣的事每天都在上演,只是民衆根本無從瞭解和監督這些身居高位的人,日本政壇這麼的混亂,都源於這些貪婪的吸血蟲填不飽胃口。”
“算了,別說這些不開心的了,我們還是開始體驗這輛怪獸真正的實力吧!”
“我已準備好了,開始吧!”
秀志踩下油門,引擎的動力立刻傳至到車身,秀志鬆開手剎,布加迪威航像只離弦之箭躥進茫茫夜色中,只留下紅色尾燈的尾跡在擴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