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海暗影sodu
東京八王子飯店外,大批警視廳的刑警在這裡警戒着,再往裡看,數以百計的黑服黑西褲的黑幫分子從門外一隻排到大堂,只有這些人各自胸前佩戴的徽章表明這些人分屬不同的幫派,這些雖然眼睛裡閃着一股戾氣,但對住客彬彬有禮,絕不惹是生非,而且內部長幼有序,一副“盜亦有道”的樣子。日本本國的住客對此見怪不怪,只有那些國外的住客看了既興奮又有些恐慌,有些大膽的拿起相機準備拍幾張留作紀念,也只是被黑幫分子禮貌的給予拒絕。
東京八王子飯店位於頂層的一個大型會議室裡,席地而坐着幾十位黑西服黑西褲的幫派分子,這些人正是關東最大的黑社會組織――關東二十日會成員。美智子挽着髮髻,穿着一身莊重的黑色和服,在她身後分別坐着她的三個心腹――貼身保鏢原田三郎,西華組組長山崎剛和中川秀志。
“各位,鑑於時局的嚴峻,我和長田清司會長特召各位前來共議大事,時局緊迫,還請各位暢所欲言直言不諱。”
說話的是關東勢力最大的住吉會的會長――渡邊義隆。而他提到的長田清司正是盤踞關東幾十年的稻川會的會長。
“各位要精誠團結拋棄前嫌!”長田清司用銳利的眼神掃了在榻榻米席地而坐的關東各幫會的老大們,“面對山口組的強勢入侵,只有我們齊心才能禦敵於關東之外,如果鬧起內訌,得利的一定是山口組!我希望各位認清形勢,合作解決這次危機!”
“既然山口組決意進軍關東,我們就和他大幹一場!他山口組勢再大,還能獨豹敵羣狼不成!”
說話的這位是新義組的會長江草大介。
“婆婆媽媽做什麼,只要渡邊和輕田兩位老大一聲令下,我今晚就帶人去滅櫻田會!”
魂召會的田村孝喜早就蠢蠢欲動。
別的幫會老大們也是羣情激昂地表達着各自的意見,但是絕大多數矛頭直指缺席這次會議的靜岡片次。
美智子一反常態的端坐着一言不發。渡邊朝清田使了個眼神,清田打斷衆人的雜亂的話語:“各位稍安勿躁,目前來講與山口組決裂不是上上之策,如能和平解決最好不過,要真的和山口組決裂,我們受到的衝擊必定是失多於得,中國最偉大的軍事家孫子的兵法有云:不戰而屈人之兵乃善用兵者。如果我們棄和而用兵,兩敗俱傷對在坐的各位而言絕對沒有好處!各位是要維持現狀的好,還是決意和山口組決一死戰呢?”
聽了清田的這番話,各位老大才閉上嘴,對這些人而言,既得的利益遠比所謂的道義來的重要。
渡邊這會發話了:“各位,我和清田會長有個計劃,這個計劃是……”
美智子一聽,嘴角微微揚起一絲不屑的冷笑。
“各位還記不記得五年前的停車場事件?”
江草臉色一變:“渡邊會長說的是荒井龍生持槍襲警案?!”
“正是。”
各位突然沉默下來,原本火爆的氣氛變得死寂起來,從大家的臉色來看,好像大家都不願提及此事。渡邊微笑着盯着美智子,美智子搖搖頭:“恕美智子愚鈍,我好像從沒聽說過此事。”
清田急忙說道:“那我就把此次事件的原委告知津成會長……”
“他媽的,又上了這兩隻老狗的當了!”美智子心裡咒罵着。
“荒井龍生是山口組會長荒井德仁小妾所生的私生子,由於這個身份同父異母的兄長荒井隆久視荒井龍生爲家族的恥辱,所以荒井隆久根本不把這個由父親小妾生下來弟弟放在眼裡,視其爲眼中釘,處處提防着荒井龍生,等他掌管山口組最具實力的武鬥組後,荒井龍生雖然在父親荒井德仁極力呵護下,仍舊處境艱難,眼見在山口組無法立足,荒井龍生就帶着親信脫離山口組來到東京成立了新堂口。起初我們並不爲意,可這個荒井龍生不是個等閒之輩,不到一年,他在東京的鄉同會不斷壯大,我們這才幡然醒悟,擔心這是山口組的陰謀,藉機想在關東立足,我們合謀爲荒井龍生設了個局,我們讓田村會長先於鄉同會發生衝突,然後假意向荒井龍生髮出了挑戰,結果荒井龍生按照約定到達決鬥場所時,沒見到田村,卻等來警視廳的刑警,就在警察拘捕荒井龍生時,不知是誰在暗中用狙擊步槍射中了一名警察,結果荒井龍生以嚴重違反槍械管制法和襲警罪被判刑二十年。”
田村喜孝摸了摸禿腦門:“這件事說起來真是不光彩,要不是當初我們以爲荒井龍生是山口組打進東京的楔子,也不會用此卑劣的手段。”
“這件事是有些蹊蹺……”渡邊神色嚴峻,“我們當初只是想給荒井龍生一個教訓,沒想過要和山口組撕破臉,狙擊手不是我們安排的,雖然事後我們也經過嚴密的調查,但卻一直沒能查找到幕後的主使者。荒井德仁這些年一直想要在東京成立山口組的直系,大概也是因爲是我們把把他的愛子送進監獄的原因吧。”
清田說:“這次山口組似乎決意要進軍東京架勢勢不可擋,如果我們不採取對策,兩敗俱傷的後果是誰都不願見到的。所以渡邊會長和我商議出一個,找一個人去和荒井德仁和談,勸其不做任何的妄動,保持現有的平衡對誰都有好處。而這個說客最佳人選就是――荒井龍生!”
“荒井龍生!”
“哼哼,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兩隻老賴狗!!”美智子面不改色暗暗思忖。
各位老大不由得吃了一驚,“我說清田會長,你什麼意思?荒井龍生可是還在府中監獄服刑呢!”
“要讓荒井龍生做說客,難道然我們去劫獄嗎?”
“說對了!我們的計劃正是劫獄救出荒井龍生,讓他去他父親那兒稟明利弊,荒井德仁一向老謀遠慮,他不會不知道與我們關東交惡的後果。”
“府中監獄防範嚴密,怎麼劫獄?就算能劫的了獄,荒井龍生又怎能相信我們?他早就恨透了我們,怎麼可能聽我們的安排?”
“不錯,對荒井龍生而言,整個關東的幫會都是他的不共戴天的仇敵,而事情也的確是我們做的。但是,有一個人他是不會記恨的,那就是津成會長!那是因爲五年前正值香川會二代目會長津成苗田剛剛仙逝,津成小姐又剛剛接任三代目會長,津成小姐忙於會內事物,沒有參與此次計劃(美智子暗中冷笑:那是因爲你們根本不把我這個黃毛丫頭放在眼裡。),所以此次劫獄的計劃要用香川會的人來完成。津成會長,不知你的意思?”
“渡邊會長,清田會長,上府中劫獄劫人,你們既然有這麼周密的計劃,爲什麼獨獨少了執行的人?請恕我直言,你認爲我香川會誰有這個能力去解救這個能化解這場危機的人呢?兩位會長不是要我這個女人去府中監獄吧?”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只要香川會的勇士能把荒井龍生從府中監獄救出來,就會得到我們爲他準備的一套位於臺場價值一億外加全套家電的房產。房契和鑰匙我們都準備好了……給津成會長送過去!”
清田一個手下把托盤送到美智子面前,盤中果然是房契和鑰匙。
原田三郎和山崎剛看到托盤裡的房契和鑰匙,豔羨的神色難以掩飾地流露出來,原田三郎沒有自己的房產,他居住的是香川會提供的免費的公寓,山崎剛雖然有一套三十坪的公寓,遠離東京市區的地理位置讓他一直不滿意,眼前這套位於的豪華公寓對他們來說是具有難以抗拒的誘惑力。可美智子看到卻是手下強烈的慾望,但沒有絲毫行動力的野心,正當美智子一口回絕時,秀志突然起身向美智子鞠了一躬:“會長,中川秀志願意去趟府中監獄。”
美智子愣了一愣,說:“秀志,這可不是兒戲,府中監獄可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那裡關押的都是些重刑犯和外藩刑事犯,每年因的幫派衝突導致傷亡的人數就有幾十起,別說救人,在那裡生存都非常艱難。此事你要考慮清楚,不可爲了別人的一點小恩惠而致自己於險地難以全身而退。”
“會長,我倒不是全爲了房產,現今關東二十日會的危機就是香川會的危機,如果我輩不赴險,情何以堪!”
“說得好!”渡邊義隆輕擊一掌,“津成會長,你的這位手下大義豪情,真是令人敬佩,香川會新人輩出,將來的關東必定不屬於我們這些老頭子了。”
長田青司大聲說:“我提議,爲了這位捨身赴義的香川會兄弟,我們大家共同敬他一杯!”
不一會兒,各位老大們的面前擺上了一杯清酒,渡邊義隆和長田青司領着各位舉杯向秀志致意:“一杯薄酒,謹啓中川君平安歸來!”
秀志舉杯回敬:“秀志必定帶回荒井龍生,爲關東的安寧盡我個人的綿薄之力。”
山崎剛和原田三郎相視苦笑,他們似乎看到前幾年自己的影子,狂熱而無畏,而他們現在或多或少沾染上圓滑市儈的習氣。
美智子這會好像也看不清自己這個手下面目,這般豪氣的新人究竟是一腔熱血的衝動?還是藏身在大洋深處伺機而動的赤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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