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終於安全了。”
秀志悄悄拭去額上的汗水,他和女孩們都已筋疲力盡,慶幸的是女孩們終於安全了。
“大家安全就好,大哥交給我的任務總算順利的完成了。”說話的是神龍堂的二當家軍師。
“多虧軍師及時趕到,接下來這些女孩子的後事還有勞軍師多費心。”
軍師握着秀志的手說:“老弟你這樣說就見外了,我不過做了個順水人情。這人情是你送的,功勞可都是你的,同是七尺男兒之軀,比起老弟你來我有的就只剩下慚愧了。”
“軍師過謙了,我看的出來軍師一樣是個熱心腸。”
說來也怪,秀志對軍師有種莫名的好感,大概是軍師身上散發出來的儒雅氣質讓他有種歷久彌新的親切和感動。
“這樣說來我們是英雄相惜咯!”軍師大笑,混跡黑幫的日子讓他有種說不出的壓抑,看到眼前這個陽光的年輕人他發自內心的欣喜。
秀志遞給軍師一張紙片,低聲說:“這些女孩子都是通過非法渠道進入日本的,只有把她們交給各自的大使館才能保證她們的安全,這張紙片上的電話可以和中國大使館方參贊聯繫,你同他會面後他會把這些女孩子妥善的安排好。”
“你放心,我會安安全全的把他們交給方參贊。”
“有勞軍師了。”
當得知要和秀志分手,女孩們一個個流着淚和秀志道別,有些女孩子幾乎抱着秀志不肯鬆手,秀志半哄半騙才把這些女孩子送到軍師早已備好的兩輛豐田麪包車裡。臨上車前,軍師問了一句:“我心裡有個疑問不知老弟是否方便回答?如果讓你爲難的話你完全可以不回答!”
“軍師請問。”
軍師盯着秀志問:“那晚到神龍堂和大哥會面的人是不是你?”
“是。”
秀志幾乎沒考慮就承認了,當他請黃瀚海找個信得過的人來安排把女孩們和方參贊見面時,黃瀚海毫不猶豫的推薦了軍師。黃瀚海沒推薦跟隨他多年的兄弟,卻獨薦軍師,說明黃瀚海對軍師的品行操守有絕對的信任,秀志雖然第二次見到軍師,對他的好感就像相互欣賞的知己,雖然作爲一名特工不該這麼的感性,但特工不過是個擁有特別技能的普通人,他們往往不是靠直覺去判斷事物,但有時直覺不全是壞事,況且秀志堅信這次自己的直覺是對的。
軍師聽完後什麼都沒說,立刻上車離開了,離別的那一刻,女孩們用各自的母語向秀志道別,當車越開越遠時,隱隱約約傳來的是陣陣難捨別離的哭泣聲……
“稟告大姐頭,與櫻田會廝殺的是神龍堂的人馬。”
美智子聽山崎回稟後很是訝異,她萬萬沒想到神龍堂會有膽量與櫻田會開張,“有沒有打探到他們之間爲了何事大打出手?”
“回稟大姐頭,是櫻田會的手下調戲神龍堂三當家的妹妹,被神龍堂的三當家尋仇來了。”
“哦,原來是三虎那個莽夫……”
“櫻田會原本與中川君的相鬥中元氣大傷,這會與神龍堂廝殺就處於下風,這時神龍堂的大當家的趕到才平復了兩家的恩怨。”山崎繼續稟報。
“想不到這個黃瀚海倒是個識大體的人。駿太郎,這會你怎麼不說話了?”
駿太郎冷冷一笑:“對今晚這麼戲劇性的一幕你怎麼看?”
“櫻田會落寞了,就連神龍堂都敢在他總部撒野,這證明櫻田會在關東早已是過街的老鼠,大概是被壓迫已久的報復吧,平時總被櫻田會壓迫的神龍堂居然學會了反抗,看來今晚的大贏家非神龍堂莫屬了。”
“神龍堂不是贏家,他和櫻田會都是輸家。目前來看贏得就是那中川秀志一人,你的新人很了不得,他一人竟然玩弄神龍堂和櫻田會於股掌之中,看來你的救命恩人註定是香川會未來之棟才,大姐頭,我在這裡先向你道賀。”
“這一切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是中川君運氣好。”美智子白了駿太郎一眼,“我就不明白,駿太郎就這麼容不得中川君?”
看着這個愚鈍的女人,駿太郎懶得再說什麼,面前來講他還不想得罪美智子,至少在利用她完成自己那宏偉的目標前。
“傳令下去,叫所有的人都撤了。另外告訴突擊組的人,今晚的行動不要向秀志透露半個字,泄密者嚴懲不貸!”美智子對山崎下令。
“哈伊!”山崎剛領命下去了。
見四下無人,美智子順勢倒在駿太郎懷裡,她湊上朱脣,纏mian中媚語呢喃道:“駿太郎,今晚去我們愛巢好嗎?我們好久沒有……”
駿太郎沒有回答,只是把美智子摟得更緊了。
“各位,由於最近東京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大震盪,想必各位也感覺到了不小的壓力!但是,作爲市民的守護神,我們就算承受更多的壓力也決不能退縮一步,這是刑警的原則!根據目前的情報分析,我們警視廳面臨着三個嚴重的難題……”眼前這位挺着大肚腩的大叔就是警視廳有組織犯罪對策部第四課課長,伊達正彥。“第一,下個禮拜美國的下屆熱門總統候選人貝爾將要到訪東京,我們要確保他整個行程的絕對安全;第二,櫻田會的老大靜岡片次報復關東二十日會處死他弟弟,決定投靠山口組而引起的幫派火併的苗頭越來越難以控制,如果處理的不好整個日本都會大亂的,到那時,別說我的位子不保,各位都會丟掉手裡的金飯碗,攸關各位的前途,此次事件的重要性各位都心知肚明的吧?所以我們一定要制止這樣的情況發生!第三,據不完全統計近十幾年涌入日本的外國人接近一百五十萬,由於這些人大多都是偷渡客,沒有合法的身份他們難以在主流社會生存,他們要麼被剝削成爲現代的奴隸,要麼從事非法活動危害社會的安全。由於主流社會排斥這些人,迫使這些人組成自己的利益集團,他們就像刺蝟一樣出於本能防衛而豎立起的尖刺堅不可摧,成爲日本社會一道難以根除的頑疾。而上面就此達成一致,要我們與公安部外事2課緊密合作一舉搗毀在關東外國幫派。各位談談各自的看法吧?”
伊達課長一口氣洋洋灑灑說了這麼多,連喝了兩大杯水,他想使自己儘快的平復下來,因爲這次任務帶給他前所未有的壓力。
“光是保護貝爾和解決關東二十日會的內鬥就已夠頭痛的了,我們哪有額外人手去掃蕩關東的國外勢力!”
“韓國幫彪悍好鬥就已難對付,要把關東的外國幫會一網打盡這不可能的吧?”
“我看要是徹底革除國外勢力,就得出動自衛隊,讓整個東京戒嚴好了。”
伊達課長的話引起手下的極大不滿。“裡繪,你有何意見?”伊達課長把眼光投向身邊的一個女人。
伊達課長的身邊端坐着一個精幹嚴肅的女人,也是他的得力干將,第四課主任――遠藤裡繪。
裡繪起身向課長躬身致意:“我沒意見。”
伊達課長有些意外,平日那個不服輸的女強人這會怎麼變得這麼消沉?除了意外他還有些尷尬,他發現自己剛纔的言論讓自己成了最不歡迎的人。
“以上任務必須不折不扣的全力執行。散會!”伊達課長只得強行下令。
刑警們一邊散去一邊相互抱怨,不滿的氣氛幾乎充斥着會議廳。裡繪正要離開時,伊達課長叫住了他。
“裡繪,你今天是怎麼了?”
“課長,我真的無話可說。“
“裡繪,你這是不滿,可從來也沒看到你如此沮喪過。”
“課長,您不是不知道我們根本無法完成這些任務,因爲我不能看着兄弟們去送死!護衛貝爾和阻止關東二十日會與山口組交惡的任務就已是我們能力的極限,怎麼可能還有精力配合公安部外事2課去掃蕩盤踞在關東國外勢力?作爲刑警當然不能找藉口退縮,但要是明知兄弟們的安全難以保障,我只能對此保留自己的意見。”
“你別以爲我不關心手下的安全,作爲基層的執行者,我們只能只是聽命,又有幾人能聽取我們的意見呢?”早有不滿的伊達課長只能將怨氣發泄在辦公桌上。
“這樣幾乎不可能完成是任務爲什麼警視廳高層不加以說明?”
事到如今伊達課長只能對裡繪說出了實情:“這是首相府的的命令。“
“首相府?”
毫無準備的裡繪吃了一驚。
“由於日本泡沫經濟連續二十年陷入停滯,內閣政府換了一茬又一茬,要麼對死寂的經濟毫無辦法,要麼被內閣官員的醜聞弄得焦頭爛額,近幾年的內閣都是不到一年就垮臺,首相寶座簡直被詛咒了一樣,沒有一個能坐滿一年的。如今的首相又陷入了日本式的政治怪圈中,內閣政府不但沒能解決經濟復甦問題,農林水產擔當大臣又被爆出政治現金醜聞,選民眼見這屆政府又不能兌現競選承諾,不滿情緒日漸高漲,眼看內閣倒臺不可避免,爲了挽救岌岌可危的內閣,首相府只得以打擊國外有組織犯罪集團來轉移國民的注意力,所以就有了這個‘宏偉’計劃。”
“這樣的計劃簡直就是‘神風特工隊’式的最後的瘋狂了……”
“對於病入膏肓的人來說只要認爲的能救他的,他都會嘗試的,哪怕是一劑毒藥。”
“可是,課長,要是此次任務沒能完成的話,你可就……”
伊達課長笑了笑:“接到任務後,我就做好了辭職的準備,今晚回家就去寫辭呈狀。”
“課長,這、這太委屈你了。”裡繪突然間可憐起課長來了。
“你錯了,要是真的能辭職我倒是很開心,那樣就能和真攸子周遊世界了。比起豬口前輩下場,我這樣就算是善終的了。”
“課長,不要輕言放棄,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伊達課長向裡繪鞠了一躬:“這就有勞遠藤主任大力協助。”
裡繪見課長如此低聲下氣,也不得不做出點姿態來:“課長,作爲一個刑警我會忠實履行自己責任。”
伊達課長心裡暗自得意,裡繪就是個面冷心熱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