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棍在手楊文豐攻擊力倍增。重新接戰後,在這個回合裡,楊文豐能感覺得到對方對他手中的木棍很忌憚,他們的攻擊不在如之前那般毫無顧忌,而烏烏貝卡幾次砍削掉木棍的意圖都被他識破,從這一刻起他掌控了攻防的節奏,只要主動權在手,那麼對方潰敗只是時間問題。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楊文豐盡情使用打擊技,一根小小的木棍的反擊開始蠶食對手抵抗的意志,烏烏貝卡和同伴的刀雖近得了對手的身,卻傷不到對手人,而對手將一根木棍運用的極其嫺熟,防守時木棍猶如靈蛇遊走般靈動,進攻時又幻化成犀利無比的利器。
作爲一名執行特殊任務的特工所面臨的危險是時時存在的,所以熟悉運用各種觸手可得的物件來防身是必不可少的,在教官的嚴格訓練下,別說一根木棍,哪怕一隻筷子,一根縫衣針都是一件致命的武器。
有了趁手的格鬥器械後,楊文豐便沒了諸多的顧慮後,可以痛快地進行反擊,勢如破竹的進攻終於有了成效,被木棍擊打的滋味當然不好受,一二次或許能夠咬牙支撐,三次四次之後沒人能夠願意再捱打了,對手一個個倒在了下去,有的痛苦呻吟,有的齜牙咧嘴,有的則暈了過去……
烏烏貝卡看着一連倒在自己身邊的同伴越來越驚異,沒想到眼前這個異國男子憑藉着一個木棍就擊敗了七名同伴,不過對手的強勢激起他昂揚的鬥志,作爲康貝巴第一勇士,他渴望更強勁的對手,雖然他曾經用手中的刀砍死一頭襲擊他兒子的獅子,但是他明白有時候猛獸如何的兇猛都不能替代人類的臨陣應變的機智,這是他既渴望再一次展現康貝巴第一勇士威名的私心外,但又不輕視對手的原因之所在。
這會,烏烏貝卡的另一些監視貝翠絲和海洛伊絲的同伴圍攏過來,這些人嘴裡喊着整齊劃一的口號給烏烏貝卡助威,同伴的儀式讓烏烏貝卡這會覺得全身聚集了新的能量,沒了同伴的礙手礙腳,他進攻更加無所顧忌。
“你的刀法嫺熟,可缺乏實戰經驗,如果你能利用周圍的環境伏擊,也許會給很多人帶來威脅,可這樣一對一,你不可能是我的的對手。”
貝翠絲趕緊把楊文豐的話翻譯給烏烏貝卡聽,烏烏貝卡聽了,自然沒能忍住怒火,他決意找回自尊的方式就是儘快擊敗對手。
“心神安定才能尋找到對手的破綻,洞察對手才能贏得攻防時的主動,你的心以亂,所以贏得人自然是我!”
沒等貝翠絲翻譯完,楊文豐發起最後的攻擊,烏烏貝卡雖然極力阻止楊文豐無孔不入的攻勢,手裡的刀仍舊阻擋不了一根小小的木棍!
“嗚啊巴巴,丟丟西哈乎……”
烏烏貝卡手中的刀掉在地上,他捂着被木棍擊中的手腕發出一連串疑問。這會貝翠絲自然擔當起了翻譯……
“楊,他問爲什麼你的木棍能夠避讓他的刀鋒?”
“從格鬥技巧上講武器沒有強弱之分,有的只是使用者怎樣去運用,對弒殺者而言任何物件都是殺人的利器,而善意的朋友就是手中有刀他也不會拿來傷人的。”
等貝翠絲翻譯完,楊文豐把木棍放在烏烏貝卡面前,他極力彰顯來訪的善意:“我們是朋友,所以我不會傷害你們的,這是我要表達的善意。”
烏烏貝卡突然拿起刀架在楊文豐的脖頸上,接着烏哩哇啦說了一通,看樣子很是激動。貝翠絲見了大驚失色,她大聲和烏烏貝卡辯論起來,楊文豐雖然聽不明白,但貝翠絲語氣中的遣詞用句懇求表露無疑。
“貝翠絲,他剛纔說了什麼?”
貝翠絲不但警惕盯着烏烏貝卡的一舉一動,手勢也已做好快速拔槍的準備:“他說身爲康貝巴第一勇士不需要你的憐憫,他對你沒以勝利者自居感到憤怒,說是你的傲慢是對整個康貝巴的不敬,他要你必須爲此付出代價!”
楊文豐說:“以下你替我翻譯,不需要別的動作。”
貝翠絲愣了一愣,最後還是抽回手來,她嘆了口氣,說:“長久以來康貝巴部落與外面世界隔絕往來,所以他們對外界保持根深蒂固的警覺,取得他們的信任很難。如不能夠掌控局面,我們還是退一步從長計議。”
“不用了,你還是做好你的翻譯。”
“那、那好吧。”
楊文豐對烏烏貝卡說:“我們遠道而來並無惡意,而中國人爲人處世都以‘以和爲貴’的謙卑的心態與人交往,而我們此次來訪的目的是爲了阻止發生在這片富饒土地上的殘酷殺戮,你們祖祖輩輩都未曾離開這片土地,難道你們忍心看着眷戀的這方土地繼續上演着這樣的悲劇麼?”
“我不理解你的高談闊論!”烏烏貝卡手裡的刀動了一動。
“如果你覺得我傲慢無禮,我無話可說,要是你不加甄別傷了我,豈不是有損你康貝巴第一勇士的名聲?”
“你這話是指責我們是一羣野蠻人?你這話讓我很不爽!”
“爲什麼我的善意在你那就變了味?我對你及你們的部落非常尊重,這是一個男人言行一致承諾。”
“我爲什麼相信一個外鄉人的承諾?與此相比,我更相信我的刀!”
“你的刀也許不會背叛你,但那是對敗在你刀下的人而言,你認爲用刀對着我還有信心嗎?”
“你是個勇士我不否認,但是我不明白你的企圖。就我個人而言,我不該如此放肆,爲了康貝巴部落,我不得不有所防範!”
“我們是克門特警官的朋友,克門特警官的正直你應該清楚。”
“你們不會又爲了圖西塔而來的?”烏烏貝卡直接問了貝翠絲。
“是的。上次圖西塔沒能給我要的答覆,所以這次我們又來試試。”
“我早就對父親說過,讓他不要收留圖西塔和那個陌生的女人,可父親偏偏不聽我的,如今麻煩來了,也會給康貝巴帶來災禍的。”
“我們只是問一些我們想知道的事而已,你何必危言聳聽?”
“圖西塔身邊的女人就是災禍的源頭,這一點父親他很清楚,可父親太仁慈了,不聽我的勸告依舊收留了圖西塔和他的女人,可他不會知道的災難來臨時是何等的恐怖!”
“我們只要得到想要的答案,我們隨即就離開,絕不會把危險留給你們。”
“不行!這事最好一次都不要有,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樣康貝巴會讓被永無止境的糾纏,就會被外界世俗社會同化,這樣康貝巴的下場就同那些消亡部落一樣,族人四處流浪,過着被人盤剝的生計,那樣的生活哪有我們這般的自在。”
“政府一直尊重你們的傳統,可你們也不要把外面的世界想象的太糟糕,這個世界好人總是佔據多數的。”
“可就是多數的好人被那一小撮有權勢的壞人欺凌,外面的世界不適合我們,所以只要你們離開,我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否則就算你們擁有鐵火銃,我們也會用自己的肉身阻止你們進入康貝巴!”
固執的烏烏貝卡一聲令下,那些同伴發出激昂綿長的口號,這些人在烏烏貝卡的鼓動下愈發的亢高地下奮,楊文豐、貝翠絲和海洛伊絲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見烏烏貝卡如此的頑固,他們一時也沒了主意。
就在這時,一個土著男人拿着一根長矛一路快跑着來到烏烏貝卡面前,只見他對着烏烏貝卡就是一通烏哩哇啦的鳥語,烏烏貝卡臉色一沉,顯得很不高興,他還以高分貝回話,似乎用言語反抗他的不滿。
但是拿着長矛的男人毫不理睬烏烏貝卡的不滿,他依舊不卑不亢地重複着剛纔的話。烏烏貝卡突然渾身顫動着,他狠狠地看着來者不善楊文豐三人,然後恨恨地把手裡的刀重重的扔在地上。烏烏貝卡的那些同伴此時也都耷拉着腦袋,一個個無精打采沒了動靜。
海洛伊絲問:“貝翠絲,這是怎麼了?”
貝翠絲難掩臉上的竊喜:“好消息,好消息,剛剛那個傳話的男人是酋長派來的,酋長說讓他們不要爲難我們,並且准許我們進入康貝巴。”
這個消息讓楊文豐頗感意外,想不到酋長的傳話讓倔強固執的烏烏貝卡也必須聽命,看來酋長的權威是不容任何人挑戰的。這樣倒也省了不少事,畢竟說動見多識廣的酋長總比烏烏貝卡這羣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夥要容易的多。
那個傳話男人來到貝翠絲目前,然後烏哩哇啦的說着什麼,貝翠絲一邊應答着,一邊對楊文豐和海洛伊絲向那男子稍作介紹。那個男人上上下下打探了兩人幾眼,然後向三人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貝翠絲趕緊謙遜地回禮致意,隨後三人跟在傳話男人的後面,而烏烏貝卡和同伴一羣人耷拉着腦袋三五成羣落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