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過來的速度果然不一樣, 哈哈,至於誰先到達目的地嘛,小鄧子是很守奴才的本分的, 自然是不會跑到自己主子前面去的, 只是一直保持着與我落後半個身位, 倒是盈瑄慢了些, 讓我在這愁雲慘淡之中, 小小的滿足了一下自己的虛榮心。本來我想在鳳儀宮的正殿屋頂上搬塊琉璃瓦,偷窺一下里面的動靜,可是小鄧子卻制止了我, 帶着我和盈瑄飛到了鳳儀宮一處偏僻之地,然後我們繞到前面, 不用通報, 主要是因爲大門那並沒有人, 我們就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畢竟, 目前我還是蝶充華,而不是罪人。
到了鳳儀宮正殿門前,纔看見了宮女,我們等候在外面,等候她進去通傳。
不多時, 那宮女就回來了, “蝶充華娘娘, 皇后娘娘有請。”
我含笑向她點頭致意, 她見了我這番卻甚是驚訝的看着我, 看來,在皇后娘娘這裡當差雖然風光無限, 但是皇后娘娘卻未必如我待身邊人那樣隨和吧,不過想來也是,國母的風範,自不是我這種胸無大志的小小妃嬪可以去揣摩的。
“嬪妾給皇后姐姐請安。”我甜甜的稱呼着皇后娘娘爲皇后姐姐,力爭讓她一會能夠對我手下留情,呵呵,其實我也知道,只要讓皇后娘娘得到機會,她自是不會放過整治自己敵對勢力的機會的,我這點兒小伎倆也就是糊弄一下我自己的幼小心靈罷了。
“奴婢\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盈瑄和小鄧子在我身後跟着我向皇后娘娘請安。
唉,我在心裡暗自嘆氣,這後宮中的生活也真是精彩,說它精彩是因爲它的變化實在是太快了,昨天在端午國宴上我還大放異彩,這才道第二天,而且還是大清早我就又得來到皇后娘娘面前給我鞠躬,不知是該說是請安還是請罪啊。
“大膽蝶充華,你可知罪!”在沉寂了一陣子,待我腰痠背痛腿抽筋之際,皇后娘娘輕輕的放下了茶杯,慢悠悠的從口中說出這樣一句話,原本應是一句充滿力量的責問,可是今天的皇后娘娘卻令我大跌眼鏡的溫溫柔柔的說出,可是我卻並未因此而鬆懈,倒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因爲,在皇后娘娘的語氣中,我似乎感受到了一種算計的意味。
本就因爲行福身禮而苦不堪言的我,正好藉此機會跪了下去,唉,在沒有衆多選擇的時候,在長時間的福身與下跪之間,我倒是寧願選擇下跪了,反正是跪在一國之母腳下,我不斷的以此而安慰着自己。
“稟告皇后娘娘,嬪妾不知犯了何罪,不知爲何經過了一段睡眠,嬪妾就成了罪人?”鎮天是私下帶我和青青出宮的,自是不能張揚的,爲今之計,也只有裝糊塗了。
“哼哼,”皇后娘娘的嘴角上翹,發出了陣陣的冷笑之聲,“蝶充華可知青常在現在何處?”
善變的女人!我心裡暗自給皇后娘娘做出了這樣的評價。之前青青的肚子裡還有龍種的時候,她一口一個青青的叫着,如今龍種沒了,於她無用了,就冷淡的稱之爲青常在了。
“啓稟皇后娘娘,昨日在欣悅閣的端午國宴上,青常在身子不爽,故而嬪妾經過請示後,便送青常在回到她的碧青居,想來現在時辰尚早,應該還在熟睡之中吧。”說完,我拋給皇后娘娘一個哀怨的眼神,似是在追悼我那因她而毀掉的清夢。
“對着本宮,你大可收起你那狐媚眼神,本宮畢竟不是皇上,不老蝶充華浪費精力。”她說的字字鏗鏘,弄得我倒是不好意思起來。
“依着蝶充華的意思,是並不知道青常在昨日私自出宮回孃家,更不清楚青常在小產的事情嘍!”她聲聲帶着陰狠,字字帶着憤恨。
聽了皇后娘娘的話,我裝作驚訝的擡起頭,愣愣的看着她。她並不說話,只是用她的美目死死的盯着我,不放過我臉上神情中任何的細微變化。過了會兒,我的眼中涌出來淚水,這是真的淚水,是爲青青、可憐的青青而流。
“回皇后娘娘的話,嬪妾雖然不知青青的這番舉動,不過想來青青也是剛剛入宮,又逢佳節,思念家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照你的意思,這後宮妃嬪若是都私自出宮跑回孃家,本宮也當視而不見?”
“回稟皇后娘娘,嬪妾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何意思?”沒想到她一番之前的溫柔,現在竟是如此的咄咄逼人,差點兒把我嗆在一處。
“嬪妾是想說,也許青青並不是私自出宮的呢?”
我的一句話,令皇后娘娘爲之一震。“不是私自出宮?那你誰允的呢?祖宗的規矩可沒有私下允許後宮妃嬪私下出宮這一條。”
“回皇后娘娘的話,這個問題就不是舞兒能夠解釋的了,還請皇后娘娘待青常在回宮後細細查問吧。”
“哼,你是什麼也不知道,你當然不知道了!”
皇后娘娘的話讓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因爲你昨日離開碧青居後,也私自出宮,幽會他人!”
“嬪妾冤枉!”此時此刻,出了冤枉,我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些什麼,雖然帶我出宮的是皇上,可是那畢竟是私底下的,沒有皇上親口來說,我說什麼都是多餘的,而且,這畢竟是有違宮規的德事情,說與不說或是該怎麼說都只能等皇上拿主意。
“你還敢說冤枉,本宮這裡可是有人證的!”
聽她說到人證,我的腦中突然閃過昨日遇見的那張酷似皇后娘娘的狐狸男子。恍惚中又聽見皇后娘娘說道:“現在皇上正在宮外青常在的孃家之中,等皇上回宮,本宮自會將人證帶到皇上面前,蝶充華是非要等到那時才肯認罪不成?”
“嬪妾清清白白做人,沒有什麼可認的!”我堅定的說着,不再用唯唯諾諾的眼神來隱藏真實的自己,大大方方的看向皇后娘娘。
“放肆!本宮看你是非要找些不自在了。來人啊——”
“奴才在。”屋外一個小太監似是早就準備好了似的,皇后娘娘的話剛一出口,就馬上跪在屋內等待旨意。
“將這個賤人壓下去,杖責十下,然後壓入內務府暗室,等候發落。”
身後的盈瑄剛要替我求饒,她身邊的小鄧子一伸手點住了她的啞穴,我感激的看向小鄧子,的確,受災受難,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奴才們很快在外面支起了刑拘,把我按在上面,耳邊聽到了風聲,刑杖隨之狠狠落下,我咬緊牙關,心裡一下一下的數着:“一......二......三......”直到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