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宸掏出手機,說道:“我現在就打電話問問任醫生。”
任醫生姓任,任銳也姓任,說不定還是什麼親戚關係呢。
人就是這樣,一旦懷疑某件事,遇到有點關聯的人和事,都會本能地聯接在一起。
路邊忽然走出幾名黑衣人,驚得想打電話的慕宸緊急地剎車,後面跟隨着的車輛察覺到情況有變,都急急地停下車來,然後很多人衝着那冒出來的幾名黑衣人破口大罵。
那幾名黑衣人理都不理那些司機,他們留下幾人擋住去路,其中一個人走到了慕宸的車後座車窗前,微彎着腰不輕不重地敲着車窗,恭敬地對着車內的章曉說道:“章曉小姐,我們是爾家的人。”
在他們忽然冒出來,以不怕死的方式逼停慕宸,夫妻倆就想到了爾東浩,只有爾東浩的人才那麼的囂張無理。
後面的司機還在罵罵咧咧的。
那名敲車窗的黑衣人便對慕宸說道:“慕總,如果你不想擋別人的路,請你把車開到路邊,謝謝。”
慕宸綠臉。
這是他第二次被爾東浩的人強行攔住。
搖下了車窗,慕宸冷冷地問着:“有事?”他沒有把車開到路邊,是想借着羣衆的力量壓制爾東浩的人,讓他們不敢亂來。
“慕總,我們家主傷口發炎,現在正發着高燒,我們想請章曉小姐過去一趟。”
爾東浩傷口發炎?
被樹枝劃傷,好吧,傷得算嚴重,可是送醫處理過的,怎麼可能會發炎?還有,他發燒應該去醫院看醫生呀,找章曉幹嘛?
那是陷阱!
絕對的陷阱!
章曉只要去了,今晚就別想回來。
爾東浩也夠無恥的,讓人當着慕宸的面,就想把人家的老婆帶走。
這也是爾東浩正式地挑戰慕宸。
與其說他在搶奪章曉,不如說他在與慕宸鬥,他來T市的真正目的是成爲T市的商界龍頭,現在商界龍頭是慕氏,就算沒有章曉作爲導火索,他早晚也會槓上慕宸的。
慕宸沉着臉,冷聲說道:“
你們家主發燒,你們應該把他送到醫院去,或者叫個醫生上門幫他看看,也可以到藥店幫他買點退燒藥,我太太並非學醫的,沒有辦法去醫治爾先生,還請回稟爾先生,真是對不起了。”
他要是讓爾東浩的人從他面前把老婆帶走,他就不叫做慕宸了。
那名黑衣人似乎猜到了慕宸會這樣回答的,他依舊堅持着:“慕總,我們家主是爲了章小姐受傷的,現在他的傷口發炎兼着發燒,請章小姐過去看看我們家主,是章小姐應該做的。”
“章曉已經是我慕宸的妻子,請先生以後叫她‘慕太太’。如果你們是真的關心爾先生的病情,就請馬上回去勸你們家主去醫院,爾先生需要住院的話,明天我自會帶着我太太,帶上禮物去醫院探視爾先生的。”
爾東浩受傷是他自己自導自演的一場戲,非要往章曉身上套來,什麼爲了章曉受傷,那是一個大坑,想坑死章曉。
“慕總是不讓我們帶走章小姐了?”
爾家的人並沒有改口,他們都清楚自己的家主對章曉誓在必得,哪怕章曉已爲人妻,他們的家主也要得到,那是家主的性格,也是家主心裡的一個難以言明愛恨的點,家主很不喜歡章曉“慕太太”這個稱呼,他們只有稱章曉做章小姐。
慕宸淡冷地應着:“如果爾先生真的需要我們過去看望他,他才肯去醫院的話,那我現在可以陪着我太太去看望一下爾先生。”
如果想單獨帶走章曉,對不起,門兒都沒有!
黑衣人站直了身子,看向車後座的章曉。
章曉淡冷地說道:“先生,還請你回去告訴爾先生,我不懂醫理,就算去了也幫不到他,請他趕緊去醫院吧。”別燒壞了腦子,不,最好就燒壞了腦子。
章曉是懷疑爾東浩根本就沒有發燒。
那傢伙是故意給夫妻倆添堵的。
黑衣人知道是不能單獨請到章曉的了,便朝同伴一揮手,那些擋住慕宸去路的黑衣人,刷地退開讓出了路。
慕宸慢慢地搖上了車窗,重新發動引擎把車開動。
被擋在後面的車龍,早就不耐煩地把幾名黑
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個遍。
待到慕宸的車遠去了,爲首的黑衣人才打電話給爾東浩。
“家主,對不起,屬下等人未能請到章小姐。”
此刻正在自己住處的大廳裡的爾東浩,聽到屬下的話,並沒有怒火,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兒。別說章曉是和慕宸在一起,就算夫妻倆不在一起,他的人也休想請得動章曉,除非用強的。
他暫時還不想對她用強的。
“知道了。”
爾東浩淡冷地說道,視線落在自己的右手上,右手還包着紗布,傷口並未發炎,他也沒有發燒,就是找個藉口去找章曉罷了。
“那個叫做易培南的,不用留着。”
黑衣人恭敬地問着:“家主想讓他怎樣死法?”
“酒精中毒。”
“屬下明白。”
通話結束。
而不足兩分鐘的通話,就決定了一個人的生與死。
把手機扔到茶几上,爾東浩冷笑兩聲,“凌紅玉,我不是幫你,只是你對我還有很大的用處。章曉,這樣的遊戲纔好玩呀,要是讓你一下子就懲治了凌紅玉,那我就沒有戲可看啦。”
頓了頓,他似是在低喃着:“如果你今晚肯來……我可以幫你的。”
可惜他給她的機會,她沒有把握。
防他?
防得了嗎?
他真想要她,就算用強的也要得到。
忍不住,爾東浩搖出錢包來,打開了錢包默默地看着文莉的那一寸相片,看着看着,他倏地把自己的錢包狠狠地擲出去,錢包一路飛竄,最後才落在地板上,發出“啪”的一聲響,驚得那些爾家人膽戰心驚的。
“章曉!”
爾東浩咬牙切齒地擠出章曉的名字。
“章曉……等着,等着吧!”
爾東浩陰森地自言自語着,那雙森冷的眸子也隨着他心情的起伏,時而明,時而暗。
那些爾家人覺得他們的家主似是陷入了情網,把章曉當成了家主錢包裡的那個女人,家主能分辯清楚自己對章曉是怎樣的一種心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