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去!”
看着張玉被兩名健壯的侍衛拖了出宮殿,夏奕仁只能強壓着心中不憤,握緊的拳頭也松下,裝作平靜。
夏元德深吸一氣,閉了閉眸,再看向夏凌萱時,內心充滿了對她的愧疚,“崔樺,把事情再講一遍給豔宮主聽。”
剛纔起就一直站在旁側的崔樺這時走到他眼底,俯了俯身,神色甚是自信滿滿,“豔宮主,此案件經微臣連日來的細細巡查,終在今日查出了張玉將軍與那羣刺客的主僕關係,而從城郊外的一所小屋內也尋獲了證明他們進行這次部署的證據,張玉將軍就是行刺大王的主使!”
說完,崔樺還一副驕傲的模樣,似乎對自己三日破案很是得意。
然而如夏凌萱所料,崔樺沒有把匿名信的事說出來,她早看出他是個邀功極強的小人,自是會把所有功勞歸於自己。
至於說到張玉的動機,他鐵定不會指出幕後主使就是夏奕仁,在夏元德咄咄逼問下,張玉才道出所有的事都是他一人所爲。因夏凌萱回來,大王對她寵愛更勝從前,他怕會威脅到夏奕仁在大王心中的地位,所以自作主張計謀行刺大王,再將一切嫁禍給夏凌萱
。
他這麼說也是夏凌萱意料中的事,而行刺計劃從頭到尾夏奕仁都沒有親自參與到行動中,自然不會涉及到他,也沒有證據指出他就是幕後主使,如今張玉全盤承認是自己所作,此事也這般結案了。
夏奕仁到此刻還不能安穩下來,他不爲張玉被判死刑而憂傷,只因爲接下來的事纔是他最關心的!
夏元德仿似看出他的心思,但神情又是那樣的平淡,他很快收回視線,對着底下人說道,“張玉犯下滔天大罪,如今公佈天下,明日午時處斬,將軍府中百人判流落邊疆爲奴,府上所有物品充公國庫。”
說着,夏元德頓了頓,緊接語氣變得嚴厲起來,“至於他手中所有兵權,轉由衛子瑜將軍接管!”
聽到最後那句話,夏奕仁如同被大刀深深刺入胸口,痛恨難當。
張玉失了性命對他來說無多大感慨,但丟了兵權纔是嚴重性所在!
張玉手下的兵馬並不少,如今卻拱手讓給了衛子瑜,夏奕仁怎能不氣憤?這相當於把自己手裡的兵權轉讓出去啊!
夏凌萱餘光看向他,見他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心中飄過絲快意。
這就是你心狠手辣要把我推入無底深潭的結果……
“話就說到這裡,都回去吧,嶽晉留下。”
等三人行禮步出宮殿後,夏元德面向嶽晉問道,“事情你怎麼看?”
“大王不是很清楚了嗎?”嶽晉笑了笑回道。
只見他輕微皺眉,嘆息一聲,目光朝着夏凌萱遠離的方向,“你認爲憑藉崔樺自身的能力,可如此有效率的在三日內辦好案?”
“大王似乎多慮了。”
“孤王也希望是多慮,但有些事,孤王敏銳得很。”夏元德揉了揉太陽穴,這句話像似對嶽晉說,又像似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