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到牀上躺着
“你們救我回來多久了?”霍封城問。
“五個小時不到。”左翼說。
霍封城冷着臉色掀開被子,下*。
“霍皇,你還不能下*,你的肋骨已斷,手臂小骨也斷了……”左翼阻止。
霍封城冷瞥了眼左翼,拿過一旁的外套穿上:“叫人,所有的人,掘地三尺地找!”
這點痛算什麼,怎能比得上心裡的焦灼。
有追蹤器在,一定會找回姐姐,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就算前面是地獄,他也毫不猶豫往下跳。
左翼知道自己多說什麼都是廢話,所幸也閉上嘴,安排車子立刻離開醫院。
追蹤器沒法分散,只能一處一處地找,霍封城緊握在手,坐在車上整座城市搜尋。
七八點的時候,追蹤器上的紅點開始有了反應,霍封城立刻吩咐司機:“往最近的碼頭開。”
車子朝着海邊的碼頭飛馳。
越近,那個紅點閃地越利害。
霍封城冷硬着臉,心臟抑制不住地紊亂。車子還未完全停穩,便猛地拉開車門,跳下了車。
除了碼頭,便是黑漆漆的大海,怎麼望都是沒有方向的。
左翼開着遊艇過來,霍封城便上去了,遊艇立刻離開碼頭。
頭頂是直升飛機,白雪嵐穿着軍裝從上探出頭來,把這當成了軍務,可不是嘛,霍家爲國家的貢獻投了多少錢,肯定要保他的安全,只要不是過分的要求,都會配合。
碼頭上的人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出什麼事了?”碼頭上的人可沒見過這陣仗。
“似乎是找人。”
“什麼人啊?居然如此興師動衆?”
“肯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駛離碼頭,搜尋,甚至不放過海面上任何的客輪,遊艇。
搜尋持續好幾個小時,完全沒有看到霍安舒的影子,但手機上的紅點閃地很厲害,特別是在海面正中央的時候。而如果離開正中央紅點相對來說就會變弱。
怎麼回事?
霍封城進盯着那紅點,心緒不寧。
左翼也感到不對勁,將遊艇停下,上前:“霍皇?爲什麼一直在這裡盤旋?”
這四處根本就沒有任何能藏人的地方,除了……
左翼心一擰,應該不會的,怎麼可能!
見遊艇不動,白雪嵐直接從直升飛機上落下來。
“怎麼不走了?”
霍封城的表情像是被凍結,一句話都不說。
左翼開口:“追蹤器……這裡最明顯。”
“什麼追蹤器?”白雪嵐不知道。
“霍皇給霍小姐定製了手鐲,上面裝着追蹤器。”
白雪嵐看向四處,也懂了左翼的意思,隨即說:“沒那種事,手鐲和人又不會不分離。”
他也不願接受左翼凝重的表情。
“手鐲是按照霍小姐的手腕粗細定製的,離肌膚不過一釐米,根本沒法拿。只有強行弄斷才能拿下,但那樣也沒用了。”
白雪嵐震驚,看着一聲不吭冷凝着的霍封城,如果霍安舒真的和手鐲沉在這海底,那後果沒法想象。
所以,他也不想採取左翼的說辭,他可不想霍封城絕望。
“但那也不完全肯定。如果有人用極其殘忍的方式將手鐲從手上拿下來呢?”
“那要斷骨。”左翼說。
但斷骨,也好過失去性命。
“雪嵐,讓人下水。”霍封城面朝着烏沉的海面,聲音低沉,也太過平靜,卻聽得人不安。
緊接着,水下搜尋,命懸一線的搜救。
霍封城要下水,被白雪嵐攔住:“再怎麼樣,他們比你有經驗。追蹤器給他們的隊長。”讓他下水,那是讓他去送死。總要攔着他。
霍封城整個人就像被包圍在冰天雪地裡,寸步難行,連腿都是僵硬的,血液凍結了。
白雪嵐擔心這樣一句話都不說的霍封城,真希望這不過是老天爺開得一個玩笑。
搜救在晚上,肯定也是要難上加難的,但是沒有人懈怠。
也知道必須要找到人才罷休。
半個多小時的樣子,水下沒有找到霍安舒,卻找到了霍謹赫。
將他扔上了遊艇。
這樣的轉變實在是驚心動魄。也不能夠想通,爲什麼霍謹赫會在海里?
白雪嵐上前,探息,心臟已停止。但是不知道溺水多久了。
立刻給他做人工呼吸,想知道霍安舒到底怎樣,得從霍謹赫嘴裡得知,會更快。
一遍遍壓着他的胸膛,霍謹赫毫無反應。
就在白雪嵐要放棄的時候,一口水噴了出來,霍謹赫緩緩睜開眼。
霍封城立刻衝上去,陰鷙地拎着他的衣領:“我姐姐在哪裡?她在哪裡?說啊!!!”
黑暗半隱着霍封城的表情,可是那雙黑眸裡卻閃着水光。
霍謹赫看着他,不明白霍封城爲什麼總是讓自己活着?
“我讓你說話!我姐姐在哪裡!!”霍封城咆哮如雷。
“霍封城……”霍謹赫念出他的名字,很清晰,但是接下來的話梗着悲痛,“我後悔了……”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霍封城慌亂,揪着他衣服的手用盡全力,似乎那樣他都不會顫抖。
霍謹赫做事從來沒有說過後悔,爲什麼?爲什麼?
“她在……海里,救她……”霍謹赫說完就暈了過去。
霍封城一怔,黑眸裡驀然失去色澤,眼淚毫無意識地滴落了下來:“你說什麼?她怎麼會在海里?你爲什麼要騙我?你到底是什麼目的!!你給我醒來!!”
絕望的怒吼震動着海面。
霍封城拎起拳頭對着昏迷的霍謹赫拼命地揍,完全失去理智。
霍謹赫都被他揍得不成人形了。
“封城!你冷靜點!”白雪嵐去拉他。
卻反被推開很遠。
霍封城猛地站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息:“找!給我找!我纔不會相信他的話,不會的…不會的……”
他的樣子就像失去心智。看得白雪嵐一驚。
“正在搜。封城,霍謹赫的話不能完全相信,你冷靜點,我們必須找到霍安舒,她一定會沒事的!”
“不會有事,不會有事……”
白雪嵐看他的樣子太可怕了,上前一掌擊在霍封城的後頸,人立馬暈了過去。
左翼看着白雪嵐,但是他什麼話都沒有說。
開始霍皇還能鎮住自己,現在聽霍謹赫如此說,已經沒有了清醒。
“我可不想找到霍安舒,他也瘋了。就算……找到的是霍安舒的屍體,他要瘋也不是現在。扶他裡面去。”
霍封城被帶進裡面,放*上躺着。
那棱刻的臉上還有淚痕。
“這件事,能有把握麼?霍謹赫的一句話幾乎將霍皇扔進了地獄。”左翼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也不想懷疑,但是……
“他一遇到霍安舒的事整個人就不對勁了。別自己嚇自己。沒有看到人,我們也不能一味地往壞處想。這個時候,封城就算醒着,和睡着也沒什麼區別,他已經亂了。”白雪嵐敢這樣說,是因爲不是自己遇上這種事,如果是,他也是分不清自己是誰了。
“但是也要想着最壞處的打算,難道如果霍小姐真的不能存活霍皇就要放棄自己的生命麼?”左翼並不想這樣。
“辦法有。”白雪嵐微微蹙眉。
“什麼?”左翼問。只要有辦法,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
“用催眠的方式讓他長眠,過個年把讓他醒過來。以絕後患的話,就用深度催眠讓他失憶。其他的辦法,沒有了。”將霍安舒這個人徹底地從他生命裡殘忍地抹去。
“這樣霍皇活着不是和冷冰冰的機械一樣了?”左翼說。也排斥。
完全沒有靈魂,那不就剩一個軀殼了。
“那你想看他死麼?”白雪嵐反問。
左翼沉默。活着,總比死亡好。
“別讓他去醫院了,你安排過醫生過來。”白雪嵐說。
左翼看了眼霍封城腹部襯衫顏色較深的一塊,也知道剛纔扯動了內傷。
隨即打電話給卞菅棱。
四個小時前。
霍謹赫抱着昏迷的霍安舒上了客輪,在套房裡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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