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尋人

水底尋人 燃文

他可能永遠都不會想到,就算在交通局霍封城發起瘋來照樣敢殺人。

正在這警察的命快不保之時——

“警察是不殺好公民的。”白雪嵐走了出來,將警察手裡的槍收起來,並還給他,“好好收着。”

那警察一愣,因爲他不認識白雪嵐,卻認識那還只能站在白雪嵐身後的署長。然後署長上前,對着他要抓得人伸出手:“你好,霍先生。”

而霍封城冷漠地連個反應都沒有。

等了很長時間,署長訕訕地收回手。

連署長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小警員?

白雪嵐最瞭解霍封城的心情,說:“進去跟你說吧!”

所有的交通監控在這裡一目瞭然,控制着所有的路線。從霍安舒走出山莊靠近最近的一條路的監控,然後就看到畫面裡她的身影。

霍封城一看到姐姐的身影,喉嚨口一緊,黑眸緊緊的盯視着不放。

她一邊走,一邊朝後看有沒有來往的車。

山莊座落的位置本來就清靜,來往的車更是少。

所以霍安舒走了將近二十分鐘,纔看到有車經過,偏巧的是一輛空的計程車。

便上了車。

車子不是去鬧市,而是漸漸遠離,開向郊區的某一條路。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後,到達某城鄉汽車站。

在售票大廳,看見拎着一個包的霍安舒在排隊買票。等到她買完票的時候。

不需要霍封城開口,白雪嵐就吩咐電腦前操作的人:“查一下她買票去哪裡?”

操作人員立刻查了一下,然後告訴了他們,是一個偏僻的鄉下。

自然了,在城鄉汽車站,如果有利於安胎的話選擇鄉下是最好不過的。

因爲只要上了城鄉巴士,越往鄉下的地方監控就越有限,所以再往下查,那輛車幾乎就消失在屏幕上了。

“車內沒有裝監控嗎?”霍封城問。

“一般鄉下的巴士很少有裝的。上的這輛車就沒有。”操作人員說。

霍封城立刻打電話命令下去,讓屬下立刻按照車牌去找到發車的司機。

吩咐完之後,轉過身來對白雪嵐說:“需要你幫忙,有多少人都用上,外面天已經開始黑了,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回我姐姐,拜託。”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霍封城抓着他的肩膀用了用力,隨後轉身離去。

在走廊上,白雪嵐看着那些還在原地等待的警察,走上前笑着說:“不用擔心人跑掉,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不過這時需要你們幫個忙,這樣纔能有機會配合,你們說是嗎?”

說的似乎很彬彬有禮的樣子。

事實上他們不走是另外的原因,是他們好像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萬一怪罪下來是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不過既然白雪嵐這樣說了,而且雖然不知道他的官位是哪個級別,但是似乎也只有聽命令的份了。

白雪嵐以失蹤案報備,並聯系城鄉偏遠的警局分局找人。

那邊霍封城的人也在尋找。

按道理那輛巴士在一定的時間內應該已經回程,奇怪地是並未發現再出現在監控錄像中。

這就讓人產生疑惑了。

搜索正在進行,連那一輛車的影子都未發現,卻毫不停息地往更深處尋找。

而就在天色被拉上黑幕時,城鄉的警察分局內接到報案電話——

有人發現車禍現場。

霍封城和白雪嵐趕到車禍現場,那是很偏遠的山路,一邊是傾斜的山坡,一邊是設立着安全欄的人工湖,很大很長,幾乎不怎麼能看到對岸,中間還有那種小島一樣的山。

邊上的安全欄也破了一個大裂口,旁邊是車輪胎打滑的痕跡,可以推斷出,有車子墜入湖中。

而此時此刻這樣的寧靜卻沸沸揚揚,現場早就被警察隔離了出來。

到處都是附近鄉村看熱鬧的人,看着警察下水尋找那輛落水的車。

霍封城想衝過去,被白雪嵐攔了下來:“他們有經驗,你去了會妨礙他們。”

霍封城轉臉看着白雪嵐,他根本沒法冷靜,他所有的思考都像失控了一樣。

不能想象那輛車到底是不是在湖底,如果是,該怎麼辦?

可是現在他只能緊緊的盯着那亂糟糟的一切,只要不是,這裡一刻他都不想停留,他會在別的地方找到姐姐,姐姐依然安然無恙……

就在這緊張十分,旁邊警察手中的對講機響起來:“警長,是城鄉巴士xxx。似乎全車的人都在裡面,不知生死。”

“立刻將人救上來!”

霍封城愣在原地,忘了呼吸,整個人都被打擊地暈眩了下。

他不相信!

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是那輛巴士?

就算是,他也不相信姐姐會在裡面!

“封城?”白雪嵐也沒想到會如此,看着霍封城壓抑着內心的痛苦,根本不願接受這一切的冷鷙表情。

隨後霍封城用力推開白雪嵐,穿着筆挺的西裝就跳入湖中。

“封城!”白雪嵐大叫,隨即自己也跟着跳下去。

去依靠別人,不如靠自己。

霍封城覺得,就算姐姐真的在這裡面,他也要爭分奪秒地將她救出來。

姐姐不能有事!姐姐是他一個人的,就算下地獄他也要找她回來。

湖底有成年男子四人之深,所以打撈也不是很方便。

霍封城一鑽入水中,整個人就向深處,他的目的地奮力游去。

湖底翻倒着巴士,車身側翻着,隱隱約約透過水看得到裡面堆壓的人,橫七豎八。

看得人怵目驚心。

水底的警察還帶着氧氣瓶,正在砸車窗玻璃,卻被霍封城用力推了開,然後一腳將整年玻璃踹開,接着進入車內。

不帶氧氣罩,這需要憋氣憋很久,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霍封城先進,那邊白雪嵐也進入,還有那些霍封城的手下。

他們只需要找霍安舒的影子,其他的生死與他們無關。白雪嵐雖是軍人,在第一要緊時還是偏向了自己人。

誰說軍人是服務大衆的?那不過是做給人看的。

新生代有新生代的想法,只有他去操控別人的份。他纔不會去委曲求全自己,生下來那天就是這種性格。

兩三個人在巴士裡面找了幾圈,將不知死活的人翻來覆去,就沒有找到霍安舒的影子。

霍封城他們又出了巴士在水下翻找,也沒有人。

待在水裡時間有限,再不上去就只能窒息而死了。

白雪嵐扯過還在不斷尋找的霍封城就往上拉,一直拉到水面呼吸到氧氣。

“你做什麼?”霍封城低吼。

“你等一下。”白雪嵐說完就鑽入水底。

一會兒就拉上一個水底的警察。

“有沒有可能在你們下水前有人從巴士裡被水流帶走?”白雪嵐問。

警察說:“不可能的。雖然車子撞上安全欄擋風玻璃有破損。但是那個破損一個人是出不去的。所以不可能有人失蹤,都在巴士裡呢!”

“去吧!”白雪嵐說。

那個警察繼續投入到救人之中。

白雪嵐這才轉過臉看着面無表情的霍封城:“你聽到了,應該也懂那句話的意思。很有可能你姐姐在中途下了車。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分兩批人調查。看樣子這落水的人無一生還了,不過要做善後處理,看看有沒有別的異常。還有就是這輛車經過之地的車站,沿途搜人,這個要困難些,但是這是唯一的辦法。”

霍封城整個人都有些麻木了。被白雪嵐拉上了湖岸。

這邊只要人手夠就行了,其他的都被調遣去尋找霍安舒。

只要是靠近車站的村莊,或者城鎮,都挨家挨戶地搜,因爲有警察帶頭,居民倒還非常配合。

時間在不斷流逝,已近凌晨。

那些警員可從來沒有這麼吃苦過。

因爲城鎮的居民都已入睡,搜查也不太順利。遇到反抗的,霍封城真想拿槍將他們一個個地解決掉。

霍封城站在城鎮邊的某塊山坡上,望着遠處無盡的黑夜。

孤立的身影在濃濃的夜幕下更顯傷悲。

有風颳過山林,嘩嘩聲由遠及近。使得深夜更叵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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