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十個營裡面每個營的長官都要推薦五個人蔘加演武前的破陣,共五十名新兵,最後通過的人數僅有十名,最慢的花了整整一個星期,而最快的......
“喂喂,起來了,又有人來看你了。”朱卿在牀下喊了喊上鋪正在矇頭大睡的陸軒離,陸軒離聽到有人找自己,趕緊把被子捂得更緊了,這幾天自從自己回營帳後,就沒安靜過,總有新兵老兵過來看自己,又不是多長了一個胳膊一個腿,犯得着這樣嗎?
朱卿喊了喊陸軒離,發現沒反應,訕笑着對着身後的的二人賠笑着,嘴裡還說着,鄉下人不懂規矩,然後快速爬上了上鋪,使勁把陸軒離被子給揭了起來。
“嘿,我說你都在牀上躺了兩天了,不想出門也得起來了啊,你看這張大人和車騎將軍都親自來看你了!”朱卿大聲的在陸軒離耳朵邊吼着,生怕其他人聽不到似的。
陸軒離本來還在氣憤這小平頭怎麼今天這麼大勁,硬是要把自己從牀上給抓起來,聽到這麼一說,趕緊一個鯉魚打挺,急急忙忙把自己的白衣穿好,然後下來看着張胖子和他身旁一個有着八字鬍國字臉的中年男子雙手作揖賠禮,眼睛還使勁瞪着朱卿,好像在說,你怎麼不早點說。
朱卿聳聳肩,表示這二人來得太快,事先也沒人給我說,而且誰叫你一天都在牀上。
兩名長官過來看到後生晚輩這樣,也不由得搖了搖頭苦笑道,然後這國字臉八字鬍的車騎將軍沉聲問道:“是他嗎?”
“回李大人,連破十陣的就是他。”只見張悍刀恭敬的對身旁的車騎將軍回答道,八字鬍開口的時候若有若無的釋放着身上的氣息,如岩石一般壓力巨大,整個第五軍團的人都覺得自己胸口喘不上氣來,有些眩暈,就連張悍刀也不由得顫抖起來,彷彿也很難忍受這一種威壓。
陸軒離感受到這一股壓力的時候就運轉起了太乙明心錄,把血夜的速度放慢,慢慢在大腦中釋放一股涼風,勉強還能夠護住自己的神志維持清醒,再看牀下的朱卿,已經口吐白沫癱倒在地上了。
“大人,我先把朱卿送出去治療一下。”一直在帳篷裡面看書的長歌忍住了胸口想要嘔吐的狀況,一隻手擡起朱卿就往門外走,走到軍醫處的時候才鬆了口氣,把朱卿隨便摔在了地上,冷冷哼了一聲,武神期嗎,有意思。
如今帳篷裡面就只剩下張悍刀,八字鬍還有陸軒離三人,白衣少年從牀上下來,捋了捋自己的胸口,隨即眼神凌厲的看着眼前莫名其妙就釋放出可怕氣息的男人,轉念一想,開口問道:“不知道李將軍來找我一個無名小卒是何用意,還要轟走這裡面所有的人?”
車騎將軍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兩撇小鬍子,微笑着點頭讚賞着,開口說道:“還能在我的壓力下保持清醒,小夥子你很不錯嘛,平常的鍛體期都受不了我這樣的境界所釋放的壓力。”
“大人過獎了。"陸軒離一聽,心下也是吃了一驚,鍛體期都無法保持清醒,那我現在所修煉的太乙明心錄得是多強的心法,剛纔我連十分之三的功法都沒用到!
“沒什麼,你也不要太緊張,這次過來只是爲了幫陳將軍看看你人怎麼樣。”車騎將軍輕描淡寫的開口說了一句。
可是在他身旁的張悍刀就不冷靜了,趕緊對陸軒離說道:“傻小子,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謝過李將軍!”張胖子心裡也是一急,忘了自己的儀態,然後又對着李將軍賠禮,自己怎麼能不激動,這句話擺明就是讓陸軒離直接去陳將軍手下做事啊,給他開了一個後門,不用去參加演武了。
車騎將軍看着陸軒離,就等他表態,白衣少年又何嘗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自己一人一天連破了騰龍十陣,自然會有人注意到,只是沒想到竟然驚動了帝都大將軍,不過只是想了一瞬間,便開口回絕了。
“不用,謝大人好意。”陸軒離雙手一擺,就打算送客。身旁的張胖子聽到這個回答,憋到臉都紅了,指着陸軒離說道:“這麼好個機會,你怎麼想的,非要去搏命嗎?”
車騎將軍擺擺手,沒有動怒,只是表示想問問陸軒離什麼想法。
“我一定會去將府的,不過不是走後門。”陸軒離就這麼回答了一句,也不想再多說什麼,總不能說自己其實是去將府找親戚的吧。
“你可想好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陣法雖然出衆,可是你武功境界太低,要是你在大演武中不幸喪命,那可就得不償失了。”車騎將軍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好心提醒道。
“這個我自有分寸。不勞將軍費心了。”陸軒離話已至此,兩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臨走的時候國字臉問了陸軒離一句。
“你是哪裡人?”
陸軒離沒想到他會問這麼一句,問其他的都還好,可是問出身這個就很難回答了,思考了一下,開口回答:“祖籍鳳陽開天。”
等到兩人都走後,陸軒離頓時癱坐了下來,渾身無力,從藥箱裡面摸出許多補氣回血的補藥,適才這個國字臉給人的壓力太大了,應該是武鬥後期以上吧,張悍刀都從來沒有過這麼大的壓力,彷彿只是站在他面前就已經耗光了所有的力氣,再也生不出什麼反抗之心,要不是自己修煉了太乙心法,光是神識都會被他侵佔碾壓,像朱卿一般口吐白沫。
“對了,他人呢?”陸軒離緩過神來,站起來抖了抖腰,準備看看他怎麼樣了,結果剛把帳篷撩起來,就聽見外面的吵鬧聲。
“嘿,我說長歌,你他媽就不能好好說話,什麼叫我腎虛,來來來,咱倆比比!”只聽見熟悉的聲音在外面大吼大叫,陸軒離趕緊湊了過去,看見衆人正圍着長歌和朱卿正在看戲。
對面的長歌冷冷看着他,陰測測的開口:“你自己也聽見了,軍醫說你腎虛,看不出來你還外強中乾,難怪喜歡嫖,我要是女人,我也不喜歡一晚上就一次的男人,呸。”
“打人先打臉,罵人先罵娘,我操你媽的,我說你是不是欠打,越說你還越來勁了?”陸軒離看着朱卿已經開始爆粗口了,急忙衝進去把朱卿的嘴巴捂住。
“你......啊......我要,你別攔着我......我要罵死她全家!”陸軒離聽見朱卿越說越過分,趕緊摸出一根金針給他扎啞了,然後就想把朱卿往回拉,結果回頭看見朱卿怒目瞪視,臉脹紅了看着陸軒離,然後用手指了指長歌,顯然不服氣現在把他拉走,朱卿心想還沒有罵他爹,這麼走了太虧了。
“別鬧,我有事情和你說。”陸軒離看着長歌也憋着笑,在一起生活這麼久,還沒發現他嘴巴這麼毒,說了聲抱歉,就要把朱卿拉回去。
朱卿被陸軒離拖着回了帳篷,然後才把金針給拿下來,只見朱卿又跑到帳篷外對着正要開始練劍的長歌說道:“今天晚上回來我就要你知道我的腎到底好不好,我去你大爺的。”
沒想到長歌聽了這話,想到了什麼,臉一紅,拿起身邊的長槍就朝朱卿丟了過去,直直飛在了朱卿褲襠中間,差點丟了命根子。朱卿連退三步,滿頭大汗進了帳篷,心有餘悸的小聲說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進來就發現陸軒離臉漲得通紅,一副快要憋住內傷的樣子,朱卿還在記恨剛纔陸軒離把自己強行拖走的事情,把他的枕頭往地上一扔,自己坐了上去,惡狠狠得開口說道:“說吧,爺聽着。”
陸軒離也不管他,緩了緩自己的笑神經,然後把剛纔國字臉對自己說的話一五一十講給朱卿聽,沒想到朱卿一聽,非但不說陸軒離蠢,破天荒的表揚了他。
“嗯,你怎麼說?”陸軒離疑惑的看着朱卿,不解的問道,心想這麼好的事自己都給推了,怎麼還誇自己,今天吵架難道把精神都吵錯亂了?
朱卿彷彿也在看白癡一樣看着他,開口說道:“爲什麼不推,不推你就沒機會做上門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