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周海陽忽然跪在自己的面前,李易嚇了一跳,看向自己的父親。他知道父親這麼做是在給他報仇,頓時感覺心裡暖暖的。
吳濤向李易輕輕笑了笑,目光落在周海陽身上,他對周海陽的壓迫依舊沒有放開。
跪在地上的周海陽,特別是他的面前站着一位築基期修仙者,這讓他心中無比羞愧……但他鼓盪全身法力和神念都無法掙脫身上的壓迫。
“李默,你怎麼敢……”周海陽用力撐起頭顱,臉色脹紅,目赤欲裂的瞪着吳濤,如果目光能夠殺死吳濤的話,吳濤現在已經被他千刀萬剮。
即使被吳濤壓迫得無法動彈,如砧板上的魚肉,但是周海陽沒有任何懼怕,因爲他身後站着周鑫陽站着整個金陽峰。
聽到周海陽的話,吳濤自然知道周海陽心中所想,他輕笑道:“這位道友,李某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你……”周海陽狠狠的看着吳濤,心中起了殺意,吳濤自然能感受到周海陽散發出來的殺意,但他並不在乎。
周海陽對於他來說,不過是隨手可以鎮壓的角色。
“放開我!”周海陽怒吼道。
“咦,李默道友,只聽說過你有兒子,沒聽說過你有孫子啊……這孫子怎麼還跪上了……”就在這時,一聲輕笑聲響起。
聽到這輕笑聲,周海陽臉色更是漲紅,對於吳濤的殺意更甚,因爲臉已經丟盡了。
吳濤聞言,擡頭看去,但見三道流光落了下來,顯化出李鳳擎,張若,李鳳擎師弟三人來。
剛纔那輕笑譏諷之聲就是青陽峰真傳張若說的。
張若落下來後,走到周海陽的前面來,然後故意高呼驚訝一聲:“這不是金陽峰真傳周海陽周道友嗎?怎麼還跪上了?”
“這是在修煉什麼特殊神通嗎?讓我猜猜,難道是下跪神通?”
張若的話,讓周海陽羞憤欲死,恨恨的看着吳濤低吼道:“放開我……否則周師兄跟你沒完……”
張若的嘲諷,背後還有李鳳擎,李鳳擎師弟在注視着,周海陽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返回金陽峰。
吳濤見李鳳擎等人來了,也用周海陽對待李易的手段,還給了周海陽,至於殺周海陽,那還不至於,若是往後他繼續尋死的話,倒也不介意殺了。
因此吳濤撤回對周海陽的壓迫,周海陽頓感身上一鬆,他慌張起身,又噴出一口鮮血,怨恨地看了吳濤一眼,又看了張若一眼,化作一道遁光,快速逃離現場。
張若見周海陽狼狽逃竄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完後,他看了一眼李易,看到李易嘴角的鮮血,就知道肯定是周海陽以大欺小,所以吳濤纔會動手懲戒周海陽。
吳濤沒有先理會李鳳擎,張若,李鳳擎師弟三人,而是來到李易的面前,摸了摸李易的腦袋說道:“你先去療傷吧,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你阿孃,免得她擔心。”
此時陳瑤正在她的修煉室全神貫注修煉,所以並未發現吳濤和周海陽的交鋒,而且兩人都是化神神君,也難以被陳瑤這個金丹修仙者發現。
李易應聲,隨後向李鳳擎張若等人微微拱手行了一禮,便回了自己修煉室療傷。
周海陽到底是聽了周鑫陽的一些話,沒有做的太絕,所以李易受的只是輕傷,療養幾天便無大礙。
這一點吳濤也是知曉的。
李易回修煉室後,吳濤這纔看向李鳳擎,李鳳擎師弟,又看了看張若,此前在金陽峰真傳大殿,吳濤也看到了坐在李鳳擎身邊的張若。
“道友是?”
吳濤向張若拱手行了一禮問道。
張若哈哈一笑,臉色十分開心,他向吳濤拱手回了一禮說道:“李默道兄,我是青陽峰真傳張若,方纔道兄此舉真是令張某心中暢快,張某早就看周海陽不順眼了。修爲不過爾爾,仗着身後有金陽峰,有周鑫陽這位大師兄,便鼻孔長到天上去了。”
“原來是張道友。”吳濤恍然,難怪與李鳳擎走得這般近。青陽峰與赤陽峰交好之事,他也有所瞭解。
“諸位道友,請進洞府說話!”吳濤也不能讓李鳳擎張若等人在洞府門口乾站着,而是將他們請進了大院中的亭中落座。
洞府門口關閉後,纔有一道遁光落了下來,顯化出皇甫陽的身影來。
皇甫陽此時表情極爲複雜,剛纔吳濤與周海陽的交鋒,他可都看在眼裡,僅僅憑藉自身氣息壓迫,便能將一位六陽門的真傳,化神圓滿修仙者壓迫跪在地上,毫無反抗之力。
“普通化神圓滿,即使是七品修仙宗門六陽門的真傳在化神天驕的面前,差距竟是如此之大?”皇甫陽心中震驚。
本來他還有點擔憂吳濤的,畢竟周海陽來自於金陽峰,但現在周海陽狼狽離去,赤陽峰真傳李鳳擎也過來了,還有青陽峰真傳張若,便無需擔憂了。
六陽門,金陽峰與赤陽峰的恩怨,皇甫陽以前就任天陽城城主的時候並不知曉,但進入六陽門後,他也隱約聽到一些。
這兩峰的弟子都極爲不對付。
但不對付,也沒有破壞宗門規矩,自相殘殺,整體還是和平的。
若是不和平,早就從內部自破,這個七品修仙宗門六陽門也不復存在了。
皇甫陽看了一眼吳濤的洞府,便又化作遁光離去,他本來就是要出去辦事的,周海陽到來與吳濤交鋒倒是成爲他的一段插曲。
也知曉了吳濤這位化神天驕的恐怖。
……
“太暢快了,太暢快了,明日我就要到處散播消息,周海陽煉了一門下跪神通,看他周海陽的臉往哪裡去……”在亭子中落座下來,張若又是哈哈大笑。
李鳳擎看了張若一眼,又看了自家師弟一眼,因此李鳳擎師弟讀懂了他師兄眼裡的話,對張若說道:“張真傳,你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小心周海陽記恨你,處處找你麻煩。”
張若笑道:“周海陽找的麻煩還少嗎?我可不怕他周海陽。”
吳濤對於六陽門這些峰的恩怨並不在乎,他也知道這三位過來肯定也是爲了早上真傳大殿中的事情過來的。
但他也不挑明,而是隻給三人煮水沏茶,等他們將事情挑明看一看赤陽峰對待自己的態度。
李鳳擎喝了一杯靈茶後,看向自家師弟。
李鳳擎師弟接收到信息,立即對吳濤說道:“李默師兄,李天君說先暫避周鑫陽也好,安靜等待萬靈神谷開啓。”
吳濤明白了,去真傳大殿參加真傳大會也是赤陽峰希望自己去的,但自己沒有在真傳大殿解決周海陽,而是直接退避回來,鳳陽天君也沒有責怪他,反而替他找補。
頓時對鳳陽天君好感+1。
“勞煩道友回去告訴鳳陽前輩,我會好好修煉,等候萬靈神谷開啓,完成考覈任務。”吳濤對李鳳擎師弟說道。
李鳳擎師弟點頭表示會帶到,又看向李鳳擎,然後轉頭問道:“李默師兄,周海陽爲何而來?”
吳濤說道:“叫我去金陽峰,說是周鑫陽要見我。”
“周鑫陽……”
張若聞言說道:“李默道兄,你現在的身份還是內門弟子,周鑫陽身爲內門大師兄,他讓你去金陽峰一見,卻還是一見爲好。”
“安全問題李默道兄放心,周鑫陽就算是大師兄,也是不敢破壞宗門規矩的。因爲上面還有合道道君。”
“這樣吧,李默道兄,我們陪你一起去金陽峰,會一會這位大師兄。”張若看向吳濤,又看向李鳳擎,詢問李鳳擎的意見。
李鳳擎輕輕點頭,意思是吳濤應該去金陽峰見一見周鑫陽,主要是不落人口實,被周鑫陽抓到把柄。
吳濤見李鳳擎和張若將話說到這個地步,倒是可以去見一見周鑫陽,看一看真傳第一內門大師兄,化神天驕榜第1871名風采如何?
“好!”
吳濤應聲道。
見吳濤答應下來,張若,李鳳擎,李鳳擎師弟起身,與吳濤一起出了洞府,祭出飛舟,向金陽峰飛去。
而在飛向金陽峰的同時,張若和李鳳擎都拿出一道傳訊符籙,激發傳訊符籙,一飛向赤陽峰方向,一飛向青陽峰方向。
吳濤自然知曉,這是在長輩那裡報備一下,告訴兩峰長輩,他們去了金陽峰。
這樣兩峰的長輩便會關注金陽峰,不會讓他們出現任何意外。
……
金陽峰峰頂,一處院落之中。院落有池塘,有假山,有流水。池塘邊有石凳石椅,周鑫陽便坐在池塘邊的石椅上,手上捧着魚料,輕輕丟入池塘,便有五顏六色的靈魚,爭相搶食。
就在這時,一道遁光落下來,顯化出狼狽的周海陽。
“大師兄!”
周鑫陽撒下一把魚料,任由靈魚爭搶,轉身看向周海陽,看到周海陽嘴角鮮血,氣息低迷,顯然受了重傷,微微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大師兄,那李默仗着自己身爲化神天驕榜第2751名,違抗大師兄之令,還將師弟我打傷。”周海陽委屈道:“也是怪師弟我修爲不精,給大師兄丟臉了!”
“你丟的不是我的臉,是自己的臉。”周鑫陽平靜地看着周海陽說道:“海陽師弟,你的爲人,師兄一清二楚,若是那李默真仗着自己修爲比你強,便重傷於你,在真傳大殿裡你驅趕他之時,他就出手了。”
“怎麼,你是想利用我幫你出氣?”
平靜的話語響徹在周海陽的耳中,周海陽心中一顫,立即道:“師弟不敢”
“下不爲例,將情況如實彙報。”
周海陽連忙將情況如實訴說給周鑫陽聽,半點也不敢隱瞞了。
周鑫陽聽完周海陽的彙報後,說道:“若是崇陽師弟不是在閉關,我又何至於無人可用,海陽師弟,你太讓我失望了!”
“也是我對你疏於管教,竟是去欺壓一個孩子,傳出去,丟我金陽峰的臉……也罷,我親自去見一見李默,給他道個歉。”
周鑫陽說完後,便從石椅上起身,周海陽說道:“師兄,何至於此?他李默……”
周鑫陽看向周海陽說道:“行了,你去療傷吧,這段時間不要露面了。”
周海陽聽到這不容置疑的話語,只好躬身行禮道:“是,師兄。”
說完便化作遁光離去。
等周海陽離去後,周鑫陽正要出去找李默,就有一位金陽峰的化神修仙者過來彙報道:“大師兄,赤陽峰真傳李鳳擎,青陽峰真傳張若,內門李默來了。”
“哦!”周鑫陽目光微微一動,說道:“你去將李默帶到這裡來,我單獨見他。”
這位金陽峰化神修仙者躬身領命,又回到了李鳳擎、吳濤等人等候的大殿,對吳濤說道:“李默道友,大師兄有請。”
吳濤輕輕點頭,便要跟隨這位金陽峰化神修仙者去,而李鳳擎張若李鳳擎師弟三人也跟上,但金陽峰化神修仙者轉身,對李鳳擎張若三人說道:“張真傳,李真傳,大師兄想單獨與李默道友說說話。”
李鳳擎聞言,眉頭微微皺起。
張若也是一臉不悅。
但吳濤想着都已經來到了金陽峰,總要見一見周鑫陽的,因此便說道:“你們在這裡等我片刻。”
“勞煩道友帶路。”
“李默道友請。”金陽峰化神修仙者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便帶着吳濤穿過廊腰縵回,很快就來到了周鑫陽的院子。
站在廊回中,吳濤看到周鑫陽背對着,似乎正在餵魚。
“李默道友,大師兄就在那裡,你自個去吧。”這位金陽峰化神修仙者說完後便離去。
吳濤看着周鑫陽的背影,走上前去,向周鑫陽微微拱手說道:“李默見過周道友。”
周鑫陽轉過身來,將手中的魚料放在石桌桌面上,目光落在吳濤的身上,將吳濤打量了一遍,而他在打量吳濤的同時,吳濤也在打量他。
“李默道友,請坐。”周鑫陽伸手示意,吳濤坐在他對面的石椅上。
吳濤自也不客氣,在周鑫陽對面石椅落座,便聽得周鑫陽說道:“李默道友,怪我對周海陽師弟管教不力,傷到了道友之子,我代海陽師弟向道友道歉。”
說完,周鑫陽竟從石椅上起身,向吳濤彎腰道了一個歉。
吳濤不知周鑫陽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他欣然接受說道:“我已經還了。”
周鑫陽哈哈一笑,落座回石椅上,看着吳濤說道:“那此事便算過去,說實話,李道友這般化神天驕加入我六陽門,我六陽門是歡迎至極。”
“不過嘛,散修進入六陽門,一步便成爲真傳之事,可從未有過。”
吳濤面色平靜,沒有迴應周鑫陽的話,且看周鑫陽想說什麼。
周鑫陽見他面色平靜,繼續說道:“但是赤陽峰鳳陽師叔極力促成此事,我金陽峰倒也樂意成全,但須得立下考覈。我聽說在六峰會議上,有天君前輩竟是讓你在五年之內擊敗我,便可成爲六陽門真傳。”
“這卻是太過於難爲你,所以纔有了萬靈神谷考覈任務……”
吳濤目光微微一動,說道:“五年之內擊敗你……我倒覺得這個任務比萬靈神谷考覈任務簡單。”
聽得吳濤此話,周鑫陽深深的看了吳濤一眼,笑着說道:“哈哈哈,好,若是其他真傳師弟都如李默道友這般雄心,我六陽門何愁不壯大。”
“若李默道友真能在五年之內擊敗周某,周某第一個極力促成李默道友成爲六陽門真傳,甚至,我這大師兄的位置,也讓李默道友你來坐。”周鑫陽最後說道。
“你能做主?”吳濤質疑地看着周鑫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