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馬的速度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葉飛還沒有來得及想出該如何去應對,對方已經如閃電一般的疾馳過來,向葉飛展開了致命的攻勢;千里馬顯然並不需要聽葉飛的任何解釋,他的職責是保護黃金夫人,任何私自闖入黃金海岸的人都應該無條件的受死,根本就沒有其它的理由;
葉飛的速度同樣不慢,他也絕對不能慢,因爲葉飛看得出來,對方只想將自己一擊致命,自己只要稍微慢了半步,恐怕就已經立斃當場了;
轉瞬之間,兩人身形交錯,葉飛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氣息迎面而來,那是一種咄咄逼人的氣息,欲將自己置之死地而後快;
葉飛躲過去了,他覺得自己的速度其實比千里馬還要快上幾分,因爲葉飛並沒有使出全力,並且千里馬還是先於自己之前出的手;但是葉飛也沒有趁機而反擊,因爲他的目的並不是擊倒對方,他必須要儘快的逃離這裡,經過剛纔的一次交鋒,必定會引起周圍明卡暗哨的警覺,一旦出現了包圍之勢,葉飛不僅前功盡棄,就算再想逃也不可能了,他必須抓緊時間,儘快的避開千里馬的糾纏;
但是千里馬顯然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輕易擺脫的,一擊不中之下,千里馬沒有絲毫的遲疑,反轉身形又是奪命的一擊,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又出現了一條黃金色的身影,這條身影更加的高大而強壯,大步踏來就像是一輛無堅不摧的戰車;
葉飛不由得心中更是苦澀,沖天炮也聞訊趕來了,這下更加的麻煩,自己怎麼可能逃得開這兩個人的掌握?他親眼見過兩個人的出手,有如疾雷閃電,石破天驚;於是葉飛一點兒也不敢戀戰,他急轉身形,向不遠處的一片樹蔭林急衝過去,葉飛現在只能憑藉樹木的遮掩,來應對兩個人的強勢聯手;
只聽身後傳來沖天炮渾厚的大笑聲:“哈哈哈……你這小子,跑的倒挺快,簡直比這隻只會吃草的瘸腿馬還要快上三分,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像樣的對手了,這下可有的耍了!”
沖天炮一飛沖天,雙臂虯然鼓起,迸顯出鋼鐵般的黝黑肌肉,挾起一股猛烈的拳風,隔空向葉飛擊去,他的劈空拳絕對的威力不小;
千里馬的步伐更疾,他不想被沖天炮搶了先聲,他決心要一個人獨力將葉飛擒於掌下;
兩個人的攻勢幾乎是同時發出的,他們的目標準確而無誤;
但是兩個人誰都沒有達到各自的目的,葉飛的速度快是一方面的原因,而另一方面,卻是從另一邊突兀的閃進了一個人的身影,這個人衣衫飄飄之下,氣定神閒的將兩個人的攻勢消弭於無形,然後對兩個人露出了淡淡的一笑;
千里馬和沖天炮同時瞪起了眼睛,卻沒有再次攻擊,而是異口同聲的怒喝道:“算命的,你搞什麼鬼,那小子都闖到禁區深處來了,你還故意放他一馬,這要是生出了什麼事端,你這老小子擔當的起嗎?”
這個人聞言卻並不急於爭辯,依然淡淡的一笑,他一身青布衣褲,白襪麻鞋,看上去還真像個算命的,令人奇怪的是,這個人的衣衫上同樣用黑色絲線繡着篆體的文字,那是一個篆體的‘相’字,他這種裝扮顯然也屬於黃金一系,從對話中聽來,他與千里馬和沖天炮也必定熟識,只不過讓人想不通的是他爲什麼沒有穿着那種標誌性的金黃色衣衫呢?而他替葉飛接下了千里馬和沖天炮全力的一擊,又是出於什麼樣的緣故?
千里馬和沖天炮也顯然不能理解這一點,他們的眼睛齊刷刷的瞪視着青衣人,就像是面對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青衣人淡淡的一笑之後,卻又很是嚴肅的繃起了臉,反問道:“搞什麼鬼?這正是我想要質問你們兩個人的話,哼!你們二人負責黃金海岸的外圍防禦,現在直到被人深入到此地纔有所察覺,而你二人是一路追蹤至此,還是在此地偶然的遇到了他?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們肯定是躲在千里馬的‘馬棚’裡喝貓尿去了,對是不對?”
青衣人這一變臉,千里馬和沖天炮兩人不由得同時臉色尷尬,他們之所以出現在此地的情形,也確實被青衣人說中了,黃金海岸一向平安無事,兩個人平時又好酒,於是就把夜間防禦之事安排交代給手下的黃金卒之後,兩個人就在千里馬的住處斟杯對飲,喝的不亦樂乎,他們也沒想到竟然有人天大的膽子闖入黃金海岸,還能避過一衆黃金卒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覺的深入至此,這實在是他們兩個人的一次嚴重失職;
只不過失職歸失職,亡羊補牢也爲時不晚呀,他們想不通青衣人爲什麼會阻止自己對私闖禁區的年輕人出手,這裡面是不是有着更大的玄機?
青衣人自然能猜透兩人此時的想法,又是冷冷的哼了聲道:“你們二人真是糊塗透頂,此時已是深夜,夫人也已經安然就寢,你們兩人若是大打出手搞出倘大的動作,驚擾了夫人安歇豈不是天大的罪過?”
“可是……那也不能就這麼放任那小子來去自如啊,若是生出了什麼事端,豈不是更大的不妙?”千里馬和沖天炮二人雖然自知理虧,但是對於青衣人援手放過葉飛的情形依然無法接受;
青衣人冷哼道:“哼,我自有計較,這小子逃去的方向正是我佈下的混元大陣之所在,他一旦步入陣門,哪還有什麼生路可言?在我布衣神相的混元大陣之下,他只有死路一條,我讓他無聲無息的死去,總比你們兩個人折騰出偌大的動作要合情合理的多。”
原來這個青衣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布衣神相,難怪千里馬和沖天炮對他阻止自己的情形沒有貿然就翻臉,布衣神相在黃金一系中的地位,顯然要比千里馬和沖天炮要高一些;
對於布衣神相的這般說法,千里馬和沖天炮二人雖然覺得似乎稍有不妥,但是面對着布衣神相,兩個人也確實不能太看書]就}過違執,再說他們兩個人失職在先,自然也就不可能有充足的底氣與布衣神相理論此事,於是千里馬和沖天炮兩人只是微微的皺着眉頭,卻在一時間不知該是去是留;
“你們還是回‘馬棚’安心的喝‘貓尿’去吧,有我布衣神相在此,量那小子也折騰不出什麼過分的情形來,我也久已閒的無聊,正要借混元大陣好好的戲弄他一番。”布衣神相說完也就不再搭理千里馬和沖天炮二人,自顧掠起身形,向葉飛離去的方向追去;
千里馬和沖天炮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其實他們並不怎麼憂心於葉飛的闖入,因爲他們相信布衣神相如果用心對付葉飛的話,葉飛絕對是死路一條,而葉飛就算有可能突破布衣神相的混元大陣,也絕對不可能驚擾到黃金夫人,因爲在黃金海閣的附近範圍之內,還有兩名劍術無雙的黃金仕,那兩人才是絕對忠誠的死士,既不好酒,又不好色,甚至沒有任何的喜好,兩名黃金仕就像是天生爲保護黃金夫人所生,除此之外就如同泥雕木塑,終年的不說一句話;
千里馬和沖天炮兩人相信剛剛闖入禁區的那個年輕人絕對不可能是兩名黃金仕的對手,或許他連黃金仕的樣子都看不到,因爲布衣神相的混元大陣同樣的威力無邊,那個年輕人是不可能有機會闖過混元大陣的,於是兩個人就很放心的回去喝酒了,他們一點也不擔心葉飛,他們只想着是不是過了今夜應該好好的邀請布衣神相一起來敘敘交情,免得布衣神相把今晚兩個人失職的事情給吐露出去,黃金夫人對待屬下雖然一向寬厚仁慈,但對於這等嚴重失職的事情,也總是不能姑息的;
千里馬和沖天炮兩人心裡面一直計較着此種情形,完全都沒有顧慮葉飛是不是有可能會惹出更大的亂子,這種心理自然也可以理解,因爲任何人都不相信憑葉飛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能在黃金海岸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那根本就是一種絕對不可能出現的情形;
葉飛其實一開始也沒有對自己抱太大的希望,他只是盡力而爲,他也沒想到事情的進展會如此的順利;
眼前是一片更大的椰樹林,林中有嶙峋的怪石,有着各種不知名的花草,還有許多叫不出名目的東西,葉飛的腳步已放緩,因爲他察覺出千里馬和沖天炮二人並沒有隨後追來,葉飛想不明白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形,難道這裡的人都是各掃門前雪嗎?一旦越過了他們的防禦範圍,其餘的就不關他們的事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看似防禦森嚴的黃金海岸也不過是隻有個虛於言表的假象而已,那些守衛也未免太不負責任了;
這的確是一件讓葉飛很難理解的情形,不過他並沒有來得及往更深入的方面去想,因爲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步入了一個虛幻飄渺的幻境之中,眼前看到的一切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不管自己往哪個方向走,都沒有任何的區別,並且周圍漸漸的生出朦朧的霧氣,霧氣越來越濃,幾乎看不清眼前的景物;
葉飛懵懵懂懂的摸索其中,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但是他心裡面卻很清楚,自己已經誤入了歧途,這個時候誤入歧途,實在是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
更要命的是,在濛濛白霧的背後,隱隱約約的閃現着一個青衣人的身影,葉飛看不到這個人,可這個人卻能夠一清二楚的看到他;
布衣神相看着如無頭蒼蠅一般瞎闖亂轉的葉飛,嘴角邊露出了神秘莫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