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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家伊事 289

簡單總算了卻了一件心事,躺在牀上人也舒服:“天南,伊人都結婚了,伊默也不該脫了。”

天南翻個身熄滅燈:“睡吧,司璇準備讀博士後提什麼結婚,伊人結婚就早了。”

簡單鑽進輩子裡,睜着眼看向天南:“伊人不小了,過年都二十六了,男孩還沒什麼,女孩就老了,再說女人的青春就那麼幾年,不趁現在結婚還等七老八十!裡面點,別擠我!”

伊天南閉上眼準備睡,多年的經驗告訴他跟老婆辯論等於自減壽命……

樹上的葉子一夜間凋零,天氣猛然轉冷,圍巾、毛衣瞬間包裹上人們單薄的身體,深秋的涼氣侵襲了整個季節。

早晨,簡恩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去學校,背後拖着她的生存工具,可她剛走出小區門口,一輛紅色跑車瞬間從她身邊駛過,濺了她一身髒水,簡恩見鬼的看看自己;“有病啊!沒看到你姑奶奶在走路!”車子卻早已經呼嘯而去:“流年不利!趕着去死吧!”

簡法趕緊跑姐姐身邊拿手帕幫她擦乾:“沒事吧,用不用回去換一身反正還不晚。”

簡恩生氣的跺跺腳,接過手帕自己隨便擦了兩下:“不用!就當被狗潑,那麼耀眼的車除了某個白癡還能有誰!詛咒他一輩子是小三生的孽種!氣死我了!走啦!還等着再被濺一身!”

簡法不置可否的跟上,自家姐姐遇到景少宇的事就喜歡發火!看來姐被他氣的不輕。

卓少宇在紅燈時停下,他覺的是有人再罵他,但他今天趕時間,如果妨礙了誰只能說抱歉,紅燈剛過,車子迅速竄了出去,頻頻引來對面人的叫罵。

業熙在路口看到簡恩先一步迎了上去:“小恩!”業熙靠了過去:“今天完成作業了嗎。”

“有,絕對不會給學校抹黑、不會妨礙世界時間,切!上輩子到了什麼黴碰到那麼個大媽,你呢,聽說你們班又要測驗,校正指望你們考清華北大呢!爭點氣!以後去首都看你們!”

業熙但笑不語,在豆街中學簡恩其實和業熙關係最好,兩人都窮的掉渣,兩人也最不合羣,被人指責的話語都一樣,也許是同病相憐的關係也許和簡恩走的很近:“你爲什麼不一起考,你不笨如果成績可觀可以申請助學金,簡恩,我們一起考首都怎麼樣。”

簡恩趕緊搖頭:“不怎麼樣?腦細胞會死絕的,放心吧,你們考上就等於我考上,與有榮焉。”簡恩也承認她和業熙關係很鐵,業熙是唯一一個她看了比較順眼的同學,不浪費東西不亂花錢,不管別人說什麼,他也活的很自我,成績全校第一,雖然自從某個人來了之後他們經常交換坐那個位置,但是簡恩私心的認爲業熙最紮實:“雲出呢,怎麼沒看到他。”

“他家裡有點事。”業熙目光轉向簡法,他的印象中簡法不怎麼喜歡說話,沒有同齡的朋友,總是跟在他姐姐身後,出入最多的是女孩名聲不太好,對業熙來說簡法很安靜,不像同齡人那麼鬧:“簡法,放學後我幫你補習一個小時你別走了,小恩不考學你一定要考。”

簡法點點頭,走着腳下的路並不看他們,他性格像他爸爸,靦腆,當初他爸爸像這麼大的時候捏着二百塊不敢大聲喘氣,看來簡家的孩子都不像他們的媽。

馬依純最討厭你的是簡恩,可偏偏她們同學七年之久,馬依純喜歡林雲出,初中的時候就微微的暗戀,兩個因爲一個男生就沒少產生摩擦,進了高中馬依純賀林雲出被分到一個班,但林雲出還是習慣和業熙、簡恩一起回家,好在兩年多來因爲馬依純的不懈努力林雲出暫時成了她的男朋友,整個人立即發散出少女戀愛時特有的光芒。

而馬依純最先找麻煩當然是她看不順眼的簡恩,就算堵學校門口她也要逞口舌之快:“這不是窮瘋了的簡同學嗎,怎麼今天沒跟雲出一起上學?我忘了,出雲病了,我昨天去看他,**媽榨的果汁真好喝,你沒喝過榨果汁吧,真是可憐現在的社會還人活在另一個世紀,恐怕連礦泉水也沒喝幾瓶,你說你天天撿那麼多瓶子,怎麼就不灌點自來水嚐嚐。”

簡恩懶得搭理她,拽上業熙、簡法繞道走,她纔不跟這個千金小姐浪費口舌。

馬依純趕緊追上擋住他們的去路:“幹嘛這麼冷漠,咱們怎麼說也是同學,一起走怎麼樣。”馬依純說着還故作驚訝的看看簡恩衣服上的污漬:“你好不容易穿件乾淨的衣服,衣服上怎麼都是泥,不會是泥坑裡一個瓶子你奮不顧身去救了吧,呵呵,簡同學別太賣命,我爸爸媽媽每年給希望工程捐很多錢,早晚會救濟到你的!其實我覺的,你們家既然沒錢,怎麼不乾脆別上學了,還有你這個弟弟,你們不覺你們在污染學校環境嗎。”

簡法冷淡的把書包給了他姐:“我先進去了,早上有自習,業熙哥下午放學我在教室等你。”說完當馬依純是空氣的繞道走了,他姐今天穿的是伊人送給她的名設計作品,只是姐姐不喜歡打理衣服看起來難看的可以去送死,簡法追上遠處一抹身影,與她並肩向教室走去。

簡恩把書包扔給業熙:“咱們也走。”至於某些人,根本不用她費口舌,她連馬依純老爸老媽叫什麼都不知道,可見也不是什麼知名人士:“你們班學了第二十三課了嗎?課後題讓我抄一下,最近腦子秀逗老師講什麼看不懂。”

業熙無奈的搖搖頭:“你這樣升學怎麼辦,簡恩,要不然我下午也幫你補習。”

簡恩望而卻步,她天天被她媽媽折騰已經很可憐可不想再多一個小老師:“不,考不上不上。”

馬依純氣惱的看着他們,生氣的直跺腳,自己哪一點都比那個窮鬼強,憑什麼學校的前三名都只看簡恩那個臭女人,她哪點不,漂亮、學習成績好,還是文藝骨幹,可簡恩就是比她受歡迎,馬依純懷疑學校的這幾個男生是不是眼瞎了:“走!你們以後誰也不能跟簡恩說話!”

簡恩走進教室時,很多同學聚在一起熱鬧的分享剪輯來的報紙雜誌,甚至有人帶來了二十幾年前伊天南對外寥寥無幾的新聞發佈會相片。

“我覺的伊默最帥,雖然伊天南很不錯,但他也太老了早就不是我們的菜,伊默帥。”

“你不如選伊諾,他跟咱們年齡相當沒有女朋友,最主要的是他不是那麼高不可攀,聽說他在學校很低調,爲人也很親切,無論誰跟他打招呼他都會講話,可惜的是他身體不好。”

“身體不好怎麼了,以他的家世和外在就算嫁過去當寡婦也值了,你們難到沒看他姐姐的婚禮嗎,場面空前的盛大,如果被如此接一次,什麼都值了。”

簡恩興趣缺缺的坐回座位,娶一次就要人命了,簡直是折磨人,自己單禮服就換了二十套,還要不停的微笑、與自己不認識的三姑六婆舉杯,不亞於一場酷刑。

“簡恩,你平時撿的舊報紙多,有沒有十月二十五號的報紙,快點我高價購買。”

簡恩一聽高價購買,所有的腦細胞瞬間激活,她家最不缺那天的報紙,就連摳門的老爸都買回了兩份帖牆上當壁紙,更別提她新姐夫,拉了一卡車等着給他子子孫孫分享:“有,有,十塊一張,十塊一張。”如果可以她多麼想把他們穿開襠褲時的相片也賣了,可惜會死人滴。

“我要!我要,我要那天照到的伊默,太帥了一身白色西裝,沒的冒泡。”

“我要伊天南和簡單,這對模範夫妻就像是王子與灰姑娘太浪漫了。”

“別做不切實際的夢了,有幻想的時間不如爲即將開始的中學生辯論大賽做準備,聽說評委就是你們夢寐以求的伊家三少爺,就來伊家的旁支那些皇親國戚也會參加,我學校男子隊出的是卓少宇、林雲出、業熙還有簡法。”

前三個沒意見,聽說有簡法時,教室裡的人瘋了般咋呼:“爲什麼有簡法!難道老師們以爲美男計對男生有用!?別丟人了,簡法會因爲錢出賣豆街中學。”

“噓,小點聲,他姐還在咱們班呢。”說話的人音量自己放低:“老師八成看中簡法的美色了。”

“根本是對咱們學校名譽不負責嗎,怎麼讓簡法去,他是明碼標價。”

簡恩聽到這件事,首先給老弟發了一條信息——他們請你給你開多少?——這些老師是怎麼知道請簡法的,太有眼光了,這下豆街可以一飛沖天,不弄個金獎也是銀獎。

簡法聽到聲音回覆——一場一千,需要贏另外加提成,根據對手的不同價碼也不一樣。——

簡恩滿意的點點頭,如果碰到歐臨、晏令豈不是發財了,不單是他們,歐臨的哥哥姐姐,周錦,和信天中學的那幫人可不是吃素的,哈哈,這個工作好,發財發財。

豆街中學校長辦公室內,忍了這麼多年校長終於不打算再忍了,新開中學憑藉伊憂一躍成爲一線中學,各項大獎都抱了回來,現在伊憂終於畢業了,沒人跟他們搶了吧,所以他也把簡法推出去試試,只要他們捧回大獎,那麼豆街也有可能擠上一線高中行列!

林雲出、業熙聽說有簡法時沒有什麼反應,畢竟他們關係不錯,就算老師決定用美男戰術也無所謂,畢竟這麼多年豆街的戰績向來不怎麼樣,雖然不至於倒數第一但是也在倒數二十,林雲出、業熙參加過四次辯論大賽,每次可以說輸的心服口服,畢竟其他中學的變態真的很變態,曾經有幸聽過伊諾的辯論,就知道人家靠的不是關係而是實力,多不多一個簡法也無所謂,簡法確實長的好看,只是總會睡不醒一樣沒有精神,這次吸引一下眼球未嘗不可,

但有人不這麼想,卓少宇對簡法很不耐煩,他是個要求效率的人,不希望身邊有任何廢物。

簡法則不痛不癢多站在他們中間聽老師傳授他們的秘訣,至於別人怎麼看他,是別人都問題。

……

伊人如今又回信德大學任教,少了煩人的報表,她整個人變的神采飛揚,一直想從事教育的她,現在終於如常所願。

只是苦了張飛累死累活的受罪,他每天看到眼花還要不聽的蓋章,公司裡不服他的人大有人在,給他找麻煩的之多不少,各個部門因爲姑爺進駐都顯的很不耐煩,張飛一點點的努力的,不喜歡束縛他,逼着自己去學習繁雜的商業規則,力求這裡的人接受他。

小樑天天跟在張飛身後笑的異常燦爛,少爺的婚,結的太好了,能讓不服管教的少爺開始學習一樣東西,就意味着將來他也會接管SYP,此乃上天賜福,小樑天天祈禱少爺堅持下去、一定要堅持下去。

張飛忙完一天的報表,手腳僵硬的活動下筋骨,拿起外套向信德大學奔去,伊人走時沒穿外套,他必須趕在她放學之前給她送過去,張飛想到能見到伊人嘴角掛起一絲笑意,他現在也很幸福,有家人的幸福,沒有爭鬥沒有無止盡的勾心鬥角……

伊憂握着長亭的手走在鋪滿落葉的校園小路上,前者興奮莫名,後者興趣不高的應着。

長亭本來約了妹妹吃飯,可是現在的局面不用想也知道某個人不同意,她只能陪着他,如果是往常她一定就這麼過去了,但是今天長亭發現很沒意思,對伊憂的話提不起勁,有些心煩他理所當然不讓自己陪長鶯,長亭突然在伊憂沉默的空擋放開伊憂的手:“我想我還是去陪長鶯吃飯,你如果無聊可以讓朝雲陪你走走,我先走了。”長亭說完轉身。

伊憂突然拽住她:“怎麼了,不是說好陪我,現在就走!你讓我這麼長做什麼!”

去死!長亭不會嫌自己命長的真說了:“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請我妹,你們也好久沒坐坐了。”

伊憂不幹,他要絕無僅有的:“約會的時候老子反感身邊有外人,走,我們去吃龍蝦!”

長亭突然掙開他的手:“我也討厭跟妹妹吃飯的時候,有非家人阻擾,你願意來就來不來就算了。”長亭說完獨自轉身,她決定不再包容他,就是不想了沒什麼理由。

伊憂表情古怪的看着向門口走的長亭,他伊大少爺什麼時候請人吃飯需要看人臉色了,從小到大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就算是**也休想幹涉他的計劃,不吃是不是!他有的是辦法讓她吃,伊憂表情陡變,對着空氣堅定道:“帶長亭去田園六樓,本少爺請她吃晚飯!”

長亭剛走出學校還沒來得及給妹妹打電話,一輛黑色的轎車突然開到她面前,強行把她帶走。

伊憂閒散的扣扣指甲,他說了要吃飯就一定會吃飯,他喜歡長亭,長亭也必須學會聽話。

倪長亭坐在車上,用膝蓋想也知道是誰幹的,她就知道了說了也是白搭,到頭來還不是一樣的結果,倪長亭冷靜了,不就是一頓飯了,這麼多年沒吃千次也有百次不差這一頓,只是那些繞在伊憂身邊的女人們,麻煩她們一定要加把勁,把這個男人搶走。

伊憂在下一路口跳上車,多餘的人自動消失。

伊憂討好的一笑,坐在長亭身邊算是道歉的開口:“我真的很想你,想跟你分享我小時候去過的地方,以前我媽媽常帶我去——田園,那裡的龍蝦最好吃,我大哥二姐很喜歡。”

長亭看着窗外懶得搭理他,軟硬兼用,現在又回過頭裝可愛,怎麼就會有這種男生。

伊憂見長亭沒理他,更靠近她一點撒嬌:“長亭,我們下次請你妹妹吃飯行不行,不是我不想去,我昨晚出了任務,肩膀受傷了,現在只想跟你呆在一起,不信你看看,肩膀上還有血跡。”說着伊憂直接脫了上衣伸出自己的胳膊往長亭眼前湊,能博取點同情是點。

長亭尷尬的趕緊移開眼,就算兩人是男女朋友關係,可在這個季節一輛車上半露,她很不適應,尤其伊憂真的很實在了落出了他上身全部肌肉,長亭受不了的把衣服搭他身上:“穿上,彆着涼。”

伊憂滿意的笑了,這說明長亭不生氣了,哈哈,他就知道這招管用,美色與可憐並用,都是老爸和乾爹在媽媽脾氣上多年研究的成果,想不到用長亭身上也一樣有用,伊憂故作徵求的道:“我們去吃龍蝦還是王朝?”就是不問長亭是陪妹妹還是自己,誰讓長亭剛纔把他劃分到家人以外,小小的懲戒還是要的。

長亭懶得看他一眼,愛吃哪吃哪反正吃不死他,只是……長亭不得不嘆口氣,還是這個結果。

……

馬依純對付不了簡恩,卻找上了簡法,馬依純有的是錢,簡法不是愛錢嗎,她也可以給他錢,讓他給自己提鞋一個學期,她倒要看看簡恩如果看到她寶貝弟弟給自己提鞋還會沉得住氣。

放學時,馬依純如預料中攔住了簡法,一百快是開始跟簡法說話的最低消費,所以簡法的腳下現在散落着三張百元鈔票,馬依純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我給你八千,你跟我談三個月戀愛怎麼樣,如果你覺的少,價錢可以繼續加,我相信我還請的起你。”

周圍瞬間聚集了衆多看熱鬧的同學,簡法可以用錢衡量是心照不宣的秘密,馬依純如此大張旗鼓的請人着實吸引了衆多看熱鬧的人,當然也有曾經花錢和簡法約會過,現在不服馬依純這麼欺負簡法的‘好心女生’:“喂,你憑什麼在我們走廊裡大吼小叫,有錢了不起嗎,我可以出一萬讓簡法只陪我吃一頓飯,至於你就省着自己給自己買化妝品吧。”

馬依純不置可否,她盯着簡法的嘴角自信含笑,簡法確實很帥,如果不是窮了點,學習成績差點,想必他纔是真正的校園王子:“翻倍,三個月,我就當買個帥哥養眼。”

簡法保持原來的姿勢沒動,高挑的身形,輕吹可彈的肌膚,遺傳了父母全部的優點締造出的簡家最帥下一代當然能吸引衆多人的目光,再加上不俗的氣質,如果不是那身衣服寒磣點,誰人不會認爲他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就連公認的王子卓少宇在氣質上都數簡法一籌。

簡法彈彈衣袖,平靜的聲音在樓道里響起:“你家住別墅區嗎,天府或者冰河任意一家,你有不低於兩百萬的跑車否,你出入是不是名牌,隨便給我個紀念品能價值一萬以上,每次吃飯必須送與該餐點相配的衣服,吃飯是王朝的標準,紅酒開82的法國貨,我現在僱主是這樣的實力,如果你能高於她,我很樂意跟你談,如果不能,請不要拿你手裡的廢紙耽誤我賺錢的時間,吳依,錢撿起來談話結束。”簡法說完,在衆人或鄙視或惋惜或驚歎的眼神中下樓走人,他就是他不用任何形式的修飾,他們身上的榮耀足夠他們揮霍。

……

紙醉金迷的音樂震耳欲聾,瀰漫在空氣中奢靡的氣味讓人沉醉,簡百看到坐在老位置的朋友,徑自走了過去:“來杯啤酒,不加冰。”

秦風手裡攬着一位小姐,雙手不規矩的揩油,見簡百坐下調侃道:“少爺,你終於肯露面了,我們約的是七點你tm八點纔到,不行,請我們喝包間,不宰你對不起你簡百的名號。”

徐志強、羅平跟着點點頭,徐志強已經有點喝高,整張臉埋見女士的懷裡不肯出來。

羅平沒有叫小姐,一個人坐着喝酒,說到進包房他也點點頭,畢竟這裡很吵。

簡百直接站起來給兄弟換包房,多年矯情,次次如此早習慣了。

秦風是慕容佳表弟,近些年生意相當紅火,可水漲船高,花天酒地的毛病也不少;羅平還是老樣子,娶了曾經家裡安排的女人,當時兩人是自願結婚,只是這幾年很少聽他提他的家庭;徐志強不用多說,也是夜場裡的熟客,只是礙於家裡原因,玩的不是很過火,其實在簡百看來他們都是小大小鬧,身份到了趙寂和弗斯級別的才叫真會玩,幾乎不把女人當女人看的活色生香。

六個人轉入包房,右側寬大的玻璃窗讓室內對下面的情況一覽無遺。

秦風更加肆無忌憚,小姐的衣服已經半敞裙子被掀高,酒氣滿天飛,他人也晃晃悠悠:“簡爺,不是小舅子說你,你這人沒情調,死守着我姐幹嘛,她是漂亮但是你看,這裡的女人哪兒規格也不差,我雖然是孃家人,但是男人就是男人該玩還得玩,你說是不是美人……”說着人已經把小姐壓在沙發上爲所欲爲。

簡百見怪不怪,男人到了他這個年年齡,地位有了、名譽有了、家裡的老婆老了,外界的誘惑多了,把持不住的佔大多數,不管怎麼玩,老婆還是老婆是他們普遍的理念:“悠着點,乾不乾淨查仔細了,沒必要爲了一個妓帶病回去。”

沙發上的美人嬌嗔的道:“簡爺什麼話,人家可是經理看在簡爺的面子上纔來服飾一樓的客人,我們兩姐妹在紙醉金迷非尊貴VIP不接的……哦壞死了……”

秦風色迷迷的加快手裡的動作:“還有閒情說話,證明爺讓你不盡興,下面我可動真格的了哈哈!”接下來就是不堪入目的對話和囂張的調笑。

羅平置若罔聞的敬簡百一杯:“現在怎麼樣,什麼時候考慮退出金宇?新姑爺接收了金華。”

簡百晃着酒杯裡的酒,無奈靠在沙發上平復情緒:“哪有那麼容易,金宇涉及的行業繁雜,不是裡面的人根本不理解金宇的運轉多吃力,我看我一輩子就賣個金宇了。”

羅平了然一笑,簡百爲金宇賣命是肯定的,何況就算簡百自己創業也沒有他現在資產豐盈,金宇的資產富裕到無法估算:“萬向的事情處理清了嗎,那幾天慕容學姐看起來很急。”

簡百點點頭,這也是他最頭疼的一點,事情明明結束了慕容佳還在生氣:“沒事,一些小問題。”處理習慣了金宇的案子,看萬向的算是小意思:“服務員,來桶啤酒。”

徐志強舒服完靠在女人身上喘氣,老了,身體大不如以前,隨便一動就能讓這些年紀的女人榨乾他們的精神:“簡,周家的下場安排的怎麼樣?透露點內幕,我考慮下拋不拋售股票。”

女人如蛇般纏上徐志強的腿,年輕的身體和歲月沒侵蝕的肌膚是徐志強他們永遠也賣不回來的資本,有時候老男人的他們似乎也在從她們身上證明他們年輕過,徐志強塞給女方一沓錢,打法她出去。

簡百點支菸沒有抽:“周家過一段時間會穩定下來,伊人結婚了部分人會撤出對周家的打擊,不過也不排除跟周家有私怨的想趁此機會擊垮它,至於周家最後的命運,恐怕在他家的個人恩怨手裡,你如果有意思,你們三家可以聯手撈一筆,至於想不想就看你們的意思。”

羅平興趣缺缺,他是政治出身對錢沒概念但如果兄弟需要他也一定幫忙。

秦風當然會參與,他是標註的商人,利益是他首要的考慮,秦風翻身下來的時候,不經意看到樓下有些人爭執的聚在一起,他突然感興趣的道:“賭不賭,樓下的女的一定能被男的拽走,我出五十張賭男的贏。”

羅平往下看一眼,扔了五十張:“跟了。”羅平眼裡,酒吧上演此種戲碼相當普遍,男客拽走的不接客的女人頻頻上演,如果他沒看錯,下面想把人帶走的是天程集團的少爺,以男方的實力,就算人在這裡強上了也有錢擺平,這些事早已經習以爲常。

徐志強同樣看來了一眼,扔了一百張:“帶不走。”他純粹是看戲的,女人堅持的時間長一點就行,反正時間都是這麼打法的,只是現在的年輕人啊,敢在大庭廣衆下玩這種戲碼,就不怕遇到個更橫的攪了興致。

簡百沒有發言,他現在頭疼家裡的事,對這些可有可無的小事沒有興趣。

另一邊的包房裡,幾個女孩帶着幾個男人也看到了樓下的這一幕,其中一個女孩感興趣的道:“我出一箱啤酒,那個女的一定跑不了。”因爲她認識男方有名的****。

另一個女孩道:“那個女的一定能跑掉,如果輸了這頓算我的。”這個女的她似乎見過,可記不清了。

卓可夢不理解她們玩的方式,怎麼這樣,那個女孩有難,爲什麼不去救她而是冷漠旁觀,如果說這樣才能加入她們的行列,她寧願不加入,卓可夢突然站起來氣沖沖的向樓下走去。

簡法看了樓下一眼,眼神慢慢變的難看,他擡起腳,跟着卓可夢的腳步向下走去。

簡恩覺的真是見鬼了,她不過是從這裡路過一下,就有不長眼的拉着她揩油,當她簡恩是喂小米長大的嗎!簡直是不知死活!“放手!我警告你最好拿開你的爪子!”

“本大爺是看得起你!如果不是我有雅興你請老子上你都不可能!”

“靠!你當你什麼東西!老孃閹你都嫌污染猜到!帶着你家的癟三滾回孃胎去,別忘了這裡是紙醉金迷,你可能得罪的人你不見得熱的起!”

張少有點慎住,對方的語氣像是很有背景的人,但是看她的穿着又不像,再說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能落下面子:“少TM廢話,你要多少錢,直接說,老子玩你玩定了,你要再不識好歹,老子當場辦了你!”

簡恩氣的火冒三丈,給臉不要臉!簡恩剛想喊不知躲在哪個角落的隨從,一個身影從人羣中慢慢走過來,他看了氣的臉色通紅的簡恩一眼對上張少:“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件事就算了,想叫小姐算我頭上,就當給諸位賠不是。”怪不得會看中她,想不到衣服洗乾淨了,也是很有姿色的美人,那她就該知道,來這種地方就該往臉上塗層泥。

簡恩看清眼前的人時,撞牆的心都有了——卓少宇,冤家路窄怎麼就在這裡碰到他了!

卓可夢見有人出手停下了腳步;簡法也跟着站定,看着熄火了的兩個人發愣。

張少聽身後的人說了什麼,很不甘心的看到嘴邊的美女一眼,本想發火的他壓住脾氣:“這次就給卓少爺面子,只要這女人一人敬我們一杯酒這事就這麼算了!”

“敬酒?!”簡恩好笑的看着三個敗類,她要讓三個罵了她的人走出紙醉金迷她不叫簡恩!

此刻,二樓的包房內,秦風突然酒醒了的驚呼:“簡百!你過來看,下面女的是不是簡恩,旁邊站的是不是簡法,賭個屁啊,快下去救人!”秦風趕緊套上褲子,立即擺上一張長輩慈善的面龐向樓下跑去。

簡百一聽是簡恩也快速衝了出去,他們簡家的長孫女,可不能受一點委屈!

羅平、徐志強緊跟在後,就算他們的地位不怎麼樣,但是簡恩的地位在那擺着,金宇集團少奶奶的親侄女,讓這些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最主要的是旁邊站着簡法,簡法這小子手裡的一個小牌牌能把他們全部拋深山裡埋了喂狗,憑這陣勢,他們當然要下去狠狠報仇。

樓下的麻煩還在繼續,卓少宇看簡恩一眼,意思是既然有臺階下,敬杯酒趕緊走人。

簡恩有病才敬流氓,她現在已經氣的火冒三丈了:“憑什麼我說對不起!是你拉着我不放,就算要道歉,也是你跟我說對不起!莫名奇妙!”簡恩轉身要走!

張少的人快速攬住她,似乎就等着她跑一樣,本來他就不想放棄到手的美女,這只是給了他一個反悔的機會:“不是我不給卓少爺面子,是這妞不識相,就算她是你的人,也不該在這種場合給我難看,如此看來,這位小姐今天是別想走出紙醉金迷!”

卓少宇向簡恩使個眼色,意思是找機會開溜。

簡恩這下火了!她還沒發言,他到裝受害者了,簡恩突然反回來,眼睛冒火的盯着張癟三:“不讓走是不是!我告訴你我還不走了!你今天要不給我道歉誰也別想走出紙醉金迷的大門!”簡恩說完,拿出上不了檯面的手機,直接撥給了伊憂,開口也夾着怒火:“趕緊過來!再不出現我就被人欺負死了!”簡恩居高臨下的看着一干人等:“行了!都等着吧!讓我走我也不走了!”

卓少宇無語,這個女人有病嗎!打腫臉充胖子,她連午飯都只能吃鹹菜,弟弟靠****謀生存,沒事在這種場合裝什麼大!卓少宇現在很後悔出來救她,簡直撿了個燙手山芋。

張少一點也不在乎,不就是仗着卓少宇嗎,別忘了卓少爺現在還不是卓家正牌的大少爺,真出了什麼事,卓少宇抗不住。

秦風衝下樓,趕緊護簡恩身前,表情不善的看着姓張的:“剛纔是你抓着簡恩不放是不是!道歉,現在說對不起,我可以做主這事就這麼算了!”

羅平、徐志強、也走過了做簡恩身邊,一派無所謂的神態,好似剛纔沒拿這件事賭博一樣。

簡恩驚訝的看着他們,沒料到他們都在:“叔叔們好,既然你們在,我小叔叔也一定在嘍。”

羅平看向簡百的位置:“後面。”

“小叔叔!”簡恩看到家人立即委屈的跑過去:“他們欺負我,看他們把我手拽的!”

簡百笑着摸摸侄女的頭髮,疼愛之情溢於言表,他之所以比秦風晚一步衝過了,是因爲撞到了自己的兒子,看着簡法出現在這種地方,他頓時覺得百感交集,尤其兒子身邊還站着一個女孩就跟覺得渾身不自在,但現在兒子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兒,簡百上前一步,多年的高端生活讓他不怒而威:“剛纔是誰傷了我們家簡恩站出來。”

人羣中頓時有人認出來簡百,三樓、四樓、五樓甚至十樓在看戲的貴客們都認出了金宇集團的一把手,所有人匆匆忙忙的離席,趕緊往一樓趕。

紙醉金迷的一樓的負責人,在簡百出現的那一科關上了所有逃生通道,紙醉金迷是爲人任家服務的,也就是爲伊家簡家服務的,現在明顯是自己人受了委屈,他們當然要關門打狗。

卓少宇也第一眼認出來簡百,這爲商業巨匠,真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恐怕沒幾個不認識,卓少宇瞬間看向簡恩,簡百、簡恩、簡法、簡萬、一個恐怖的可能讓他經驚訝的一動一動。

張少臉色頓時慘白,天程和金宇集團有生意往來他當然認識這個爲簡家六少,眼前的女人怎麼可能是他兒女,他家不是隻有兒子,張少現在嚇傻了,想跑腿都在打顫。

張少後面的人見事不妙想跑,突然站出來的黑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簡恩趾高氣昂的看着嚇傻的三個白癡:“告訴你們不要仗勢欺人,你們偏偏不聽!我就算再怎麼漂亮也不照照你們的狗樣配不配的上本小姐,我爸爸簡萬、媽媽是謝雨、至於其他的親戚就不會我說了吧,我相信單我媽一個就夠送你們在監獄裡吃幾年牢飯了!”

周圍頓時議論紛紛:“竟然是謝總的女兒。”

“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看她的穿着哪裡像謝總的女兒,謝總身價可是過億,再加上康德醫院資產數不勝數,女兒不至於這麼寒酸吧。”

“你們懂什麼,簡萬以勤儉出名,他女兒像她也在情理之中。”

卓可夢驚訝的看着簡百:“真的是簡百啊?百聞不如一見,不愧是皇親國戚,氣勢就是不一樣。”

簡法不置可否,這跟皇親沒有關係,他父親向來很努力,能有今天的局面是他一手得來的。

卓少宇直直的看着簡恩,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真的很難想像,天天提着垃圾袋滿學校跑的女人,竟然是簡萬、謝雨的女兒,謝雨在商業圈是知名的淑媛,誰能想到她女兒……可還是嚇到了卓少宇,因爲簡家是可以拋開孩子的成就看家底的,就算他們的兒女沒本事喜歡敗家,他們也會有讓被人求之一生也沒有的財富和關係,卓少宇現在不禁覺得自己可笑,所謂大隱隱於市說的就是簡恩這種大小姐。

簡法這個時候不會站出來,他可不想在這裡叫簡百爸爸,否則就沒太平日子過來。

樓上的人下來了齊七七八八,本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因爲朋友通知也都走下了貴賓間,殷切的和站在一樓的簡百問候一二。

“簡總,好久不見,這是怎麼了,誰欺負另千金就是和我柳某人做對。”說話的是新譽集團的董事長,兒子曾經和簡百爭過慕容佳,但早已是陳年舊事,現在當然是哥倆好。

國瑞集團的趙家也趕緊跟上:“簡總,有什麼事大家一起解決,一家人你不說兩家話。”

下一個走過來的很直接,站到張少面前狠狠甩了一巴掌,然後拿起餐巾紙擦擦手扔了,趙寂笑着看向簡恩,對待孩子他也是滿心的愛;“丫頭,解氣了沒有,如果不解氣,告他個妨礙公共安全判他個終身監禁。”

卓少宇退了一步,不愧是伊家龐大的系統關係,即便是外戚受了點小委屈,也能牽扯出這麼大人物所謂貴族就是如此了吧,而且還是無法壓制的大貴族。

張少現在一下也不敢動,他意識到他闖大禍了,真正惹了不該惹的人,他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在心裡不停的罵自己怎麼就惹上了他們家的人!

可是這些都還是小人物,伊憂從大門走近年時,纔算真正嚇傻了在場的所有人。

伊憂越過衆人,帶着魅殺衆人出現在一樓大廳,此刻持槍的黑衣人就像憑空冒出來一樣,守住各個角落,伊憂走在最前面,身後澎湃的殺氣席捲整個一層大廳,,魅殺那無法不掩飾的殺氣直接衝撞人們的心靈,她們的冷是真正血與淚的凝練,她們的絕情,是白骨堆積的寒冷,一樓瞬間沒了商人們唱戲的平臺,改成伊憂一個人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