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和張蓉都有一些發暈,他們互相攙扶着來到車前,這時楊佳慧已經找來了代駕司機,她將他們倆扶進車裡並叮囑司機一定要安全到達,司機點頭稱是。
兩輛車分別的離開了海防大堤,話說老曹和張蓉斜靠在車裡都有些醉眼朦朧,代駕司機很敬業,他安全快捷的將兩個人送到張蓉家的樓下,老曹迷迷糊糊的交了車費,才摟着張蓉步履蹣跚的走了進去。
張蓉家坐在六層,是個六加七的躍層模式,在七層樓頂就能鳥瞰整個小區,張蓉將房門打開,扶着老曹走進屋內,張蓉的家很潔淨,也很考究,實木的淡黃色地板配上實木淡黃色傢俱,顯得整個房間都是暖暖的。
張蓉將他扶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幫他脫掉鞋子,老曹直接躺在沙發上打起了呼嚕。張蓉也有一些酒醉,不過她的酒量很大,因此醉意要小很多,她走進裡屋換上便裝然後洗了一下臉,她要勁力使自己清醒一些,過來一會感覺略微的好了一些,這才沏上兩杯清茶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自己則是坐在沙發的一角默默的看着熟睡的老曹。
看着看着,不知不覺的自己也打起了盹,迷迷糊糊之間她看見老曹已經醒來,便笑着說:“你怎麼這麼快就醒了,我還以爲你得睡上一夜呢?”
老曹揉了揉睡眼,看了看屋子說:“這是你家?”
“是呀!”
老曹問:“你家就你自己一個人?”
張蓉說:“我和女兒住一起,她在實驗中學上學只有節假日纔回來,所以現在只有我自己。”
老曹知道,這個實驗中學是一所重點中學,學生全部是留校的,他突然笑着說:“那你自己不孤單?不害怕?”
張蓉輕輕的說:“能不害怕嗎?可是在怕也不能從大街上拉過一個警察幫着打更吧。”
說完,自己先呵呵的樂了起來。
老曹斜着眼睛一陣的壞笑說:“那我就天天陪着你吧。”說完將她拉到了懷裡,然後用鋼刷一樣的鬍子茬在張蓉的臉上亂蹭,張蓉被刮的亂叫:“曹大哥,我徹底的受不了了。”
老曹擡起頭哈哈的笑,張蓉則是用手輕輕的揉按着面部,她的心裡有些發疼,淚水止不住的掉了下來,老曹見狀忙問:“張蓉,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只是心情不好。”
“是我不好,不該把你弄疼,你打我吧!”老曹說。
張蓉看着兩眼發直的老曹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就像是倒了五味瓶一樣,各種味道在心裡攪拌。只是眼淚在不住的流出,老曹看似粗大實則心細,他摟過張蓉用手巾輕輕的替她擦拭着淚水,張蓉順勢趴在老曹的懷裡痛哭了起來。老曹則是緊緊的抱着她,讓她隨意的哭泣。
張蓉哭罷多時才說:“我這些年一個人只顧及生意上的事情,淡化了家庭,雖然我也算得上是一個有錢人,但是在愛情上我錯過了機會,他的離家出走我有很大的責任,不能全怪他!”
老曹也默默的無語了,他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蛋,突然俯下身子對着她狂吻起來,張蓉一驚立時的睜開了雙眼。哦,原來是自己養的一條寵物狗在舔着自己的臉龐,原來是做了一個夢。
她直了直腰,然後用手擦了擦面部,這才發現自己的兩眼已經剛剛的哭過,她從茶几上拿過紙巾將淚水擦乾,回頭看看沙發上熟睡的老曹,不禁心頭陣陣的發疼。
牆上的時鐘在滴答滴答的運轉,時間也隨着不停的流逝,眼看着就要進入深夜,張蓉此時也覺得非常的睏倦,她強打着精神坐在沙發上,守望着老曹。迷迷糊糊的老曹翻了翻身坐了起來,他半睜半閉着眼睛提着褲子走到衛生間,好長的一陣水流之聲從裡面傳了出來,張蓉有些臉紅,畢竟她家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過男人在衛生間裡方便了。
從衛生間出來,老曹不覺的愣住了,他向四周看看自言自語的說:“這裡是哪?我怎麼到這裡了?”
方霞在客廳聽到他的說話便說:“曹大哥,這裡是我家,你喝多了,我就把你接到這裡了。”
老曹一聽頓時慌亂起來說:“不是,我、我那啥沒?”
張蓉呵呵的笑着說:“你睡的那麼香,什麼都沒那啥。”
“哦。”老曹說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張蓉說:“麻煩大哥衝一下衛生間好嗎?”
“好好!”老曹被說的全身都有些發紅。他重新來到衛生間將下水打開,自己則是用洗面盆接滿水好好的清洗了一下,這時才覺得精神了許多。他在裡面靜靜的站着,爭取多想一會兒、多清醒一會兒。
過去了好一會兒,就聽見張蓉說:“曹大哥,裡面味道很好嗎?”
“可不是嘛。”老曹心裡暗暗的罵着自己。
他半紅着臉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在客廳裡他看到張蓉正抱着一條寵物狗坐在沙發上,張蓉看見他回來就笑着說:“曹大哥,你坐。”
“哦,謝謝。”老曹說。
老曹坐在沙發的一角,像個犯錯的學生一樣,他低着頭,兩隻手在身前拼命的戳,張蓉看見說:“要戳出多少皴算拉倒呀!”
老曹被說得一怔,兩隻手便鬆開了,他就覺得渾身的不舒服,但是很快的精神起來了,他就覺得現在比剛纔好多了,酒勁也被說的醒了很多,他端起茶几上的茶一口氣喝了下去,熱汗立刻從全身的汗毛孔散了出來,頓時覺得全身上下從頭到腳的舒服,他輕輕的說:“我都不好意思打攪你,我得回家。”
張蓉說:“曹大哥,不着急,你先醒醒酒,我在給你倒上一杯茶。”
她說完拿起杯子來到廚房,又重新倒滿了水,老曹接在手裡用嘴吹了吹覺得並不很熱的時候,一仰脖喝光了水,張蓉笑着又將水倒滿,來回的幾次,最後張蓉索性將暖水瓶拎了過來。
老曹有些不好意思他說:“你家的杯子太小,的確不夠喝的。”
“呵呵、水還是有的是。”張蓉說。
看見老曹有些尷尬,張蓉就特意將話題轉向股票上來,她說:“曹大哥,星期一的時候我就往賬戶打錢,你覺得如何?”
說起股票,老曹這個股魔立刻來了精神,他說:“我們現在有個共同的思路就是,行情已經快到頭了,現在做股票風險要遠遠大於利潤,所以從心裡說我不想讓你進入股市,但是現在進只要把持住還是要有比較客觀的利潤的。”
他想了想繼續說:“這話有點矛盾吧。”
“不矛盾,我聽明白了,你是說現在的行情快到頭了,也可能還有一些機會、一些利潤是不是。”張蓉說。
老曹看看認真的張蓉,心中不覺的一動,但是他立刻恢復了正常說:“現在很多股票走的並不好,只有幾個板塊走的不錯,包括我們的股票,所以我想當我們的股票也走到頭的時候,很難說會不會下跌、甚至暴跌!”
張蓉聽的很認真,她全神貫注的看着滔滔不絕的老曹,心裡充滿了佩服,她問:“曹大哥,你們都是很多年的股民嗎?怎麼賺了那麼多錢?”
老曹哈哈的大笑,過後說:“張蓉,我們幾個人除了張軍是個新手之外都摸爬滾打了多少年,才熬到今天,你知道不知道,只有賺足夠的錢纔有資格進大戶室,在這個方面上說:我們都是贏家。”
“哦。”張蓉輕輕的說。
張蓉接着說:“曹大哥,如果在下跌的時候能不能賺錢呢?”
老曹說:“那要看什麼世道了,若果是大熊市那幾乎就沒機會,我覺得你有實體還是不碰股票的好。”
“讓我好好想想。”張蓉說。
老曹和張蓉又說了一會兒的閒話,他才起身告辭。
走出她家的小區,老曹才發現這是一個很不錯的小區,新蓋的樓房一座挨着一座,小區裡一排排物件佈置的井井有條,健身器材、綠樹草坪、花壇假山可以說是應有盡有。他大概的看了一眼,便回頭看看張蓉的家,只見在身後的六樓寬大的窗戶裡閃着燈光,一個人影在窗前向下張望,是張蓉。
老曹向着樓上揮揮手,張蓉也揮揮手,老曹這才快步的走了出去。他一邊走一邊盡力的回憶着剛纔發生的一切,他突然覺得張蓉好像有很多的話沒有說出來,而自己也沒有問,真是有點遺憾。
他決定走着回家,反正明天是星期日也沒有什麼事情,這樣做的好處是把和她的事情好好的梳理一遍,也好好的回憶一下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他習慣性的摸摸衣兜,這纔想起來,自己的一盒煙已經扔掉,看看周圍的賣店、超市都已經關門,只好把心一橫,暗暗的說了句:“戒菸就戒菸,能怎麼的。”
月光均勻的灑向大地,大街上很少看見行人,只有老曹孤獨的走在小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