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御醫再看看貴妃,她什麼也不說,淚眼婆娑地望着陛下。最後老御醫才說道:“遵旨。”
軒轅玄夜見御醫們一個一個都跪着不動,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還有什麼事?”
老御醫回話:“淳王派人來,說金凰郡主在御花園也暈倒了。微臣已經派人過去看了。”
“她能有什麼事。”軒轅玄夜纔不信她有那麼脆弱。不過是花招罷了,不必理會。要是真的死了,他才省心。
老御醫已經聽說了御花園,楚王爲了拒婚,長跪不起的事情。醫者仁心,不免悲憫,沒想到陛下這麼冷酷。冒着被責罰的危險,他斗膽再問一句:“淳王派來的人說,郡主有傷在身,現在又暈倒了,請陛下放她出宮休養。”
軒轅玄夜已經煩透了,不想再提那幫兔崽子。要不是爲了對付他們,藍貴妃也不會在外面那麼久:“走!叫他們都走!”
“遵旨。”老御醫這才帶着一干屬下,退了出去。
御花園裡,各色鮮花盛開,宛如春日。
沐小狸聽到動靜,說是御醫來了,故意放緩了呼吸。
御醫一摸脈象便知道她已經甦醒了,當做中暑簡單的處理。
楚王緊張地問道:“如何?郡主怎樣了?”
御醫安慰楚王:“應該只是熱暈了。郡主一會兒就醒了,喝一碗清暑茶就好。”他眉頭一皺,嘆氣道:“倒是貴妃娘娘,就不大好了。”
淳王不知道他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貴妃如何了?御醫們不是每天輪值,時時刻刻照看着麼。”
御醫嘆氣,就是爲難在這上面。時時刻刻御醫盯着,出了事,御醫承擔的責任就大了呀!“她的情況比郡主嚴重多了。看過她的御醫們都去了,估計是不大好了。”
楚王多了個心眼,看着淳王:是不是你乾的?
淳王一臉無辜,她陪太后吃飯,跟我又沒關係:我一直都跟你們在一起的。
一直沉默的宣王,心急如焚,一旦那個孩子保不住,他
跟藍貴妃的契約就自然作廢。宮裡,又少了一個可以保護他的人。他直接問道:“是不是皇子?”
“哎!”御醫一聲長嘆,所有的擔憂都在這一聲嘆息裡。
沐小狸覺得繼續裝暈不大合適,就微微張開眼睛,有氣無力地繼續躺着。鼻尖是他浸溼衣裳的汗味,說不上好聞還是難聞,只覺得他武功那麼好,不該輕易出汗。
楚王見她睜眼,就將準備好的清茶,給她餵了兩口。
她也不着急起來,繼續裝柔弱無力。難怪那些大小姐一個一個武功高強,還都喜歡扮演柔弱,被人伺候多好。也不知道消息傳過去沒有,陛下什麼態度。
晨曦很過意不去,讓楚王爲難。此時,早已無地自容,只低頭跪着。
那邊,淳王還在安慰宣王:“宣王不要那麼着急,還不見的就是皇子,沒準是公主。不過,這個月份……不容易養活吧?”他的目光落在御醫臉上,詢問道。
御醫說不準,只是一味地搖頭嘆氣。
宣王懶得跟他費嘴皮子,要是早點知道藍貴妃出事了,纔不在這裡跪着呢。父皇一忙起來,肯定顧不上這裡,沒準叫他們一直跪到天黑都說不準的。
油大頂着毒日頭,搭着拂塵,快步走來。“陛下有旨,聽宣。”
衆人又全部跪好,沐小狸也只得爬起來跪着。
油大這才宣旨:“陛下口諭:金凰郡主回去養傷。”
“謝陛下。”衆人三叩首。
淳王不等油大離去,問道:“不知道陛下對楚王如何處置?”
油大見淳王對楚王的關心似乎過了頭啊,楚王自己都不問,他倒是會做人情。這一跪,一問,倒是顯得兄友弟恭,把宣王晾在了一邊。
“處置嘛,老奴不知道。陛下的原話是:叫他們都走。王爺們,公主,郡主,自己領會吧。”他小心地退了回去,現在這架勢,得罪誰也得罪不起,還是低調保命要緊。
淳王鬆了口氣,起身:“郡主,你暈倒的真及時。”
楚王扶着沐小狸一起起來,什麼話也不說。
淳王沒趣,只好去扶曦和公主:“不好意思。公主第一天來,就遇上這樣的事情。那,公主是留在宮裡,還是去驛館住?要不,我們出宮,你跟我們一起?”
晨曦不想留在宮裡,以前雖然不關注宮裡的情況,但是來之前,他交代了,不可與陛下,太后爲敵。應是料準了她會幫助楚王,怕她衝動,纔可以作此要求。
宣王跟大家招呼:“本王先去看看貴妃的情況如何了。你們有誰一起?”
沐小狸白了他一眼,沒有作答。
楚王覺得他傻了,油大說的很清楚,陛下正在氣頭上。他還真是夠關心貴妃的,這個時間去看望。
沒有一個人搭腔,宣王很是尷尬,只好轉身離開。
出了宮,所有人都嘆了一口氣,呼吸一口宮外的自由空氣,總算出來了。
短暫的輕鬆之後,淳王看着大家:“接下來怎麼辦?陛下沒有取消婚事。”
楚王牽着沐小狸的手,他覺得牽手的感覺不錯,不過沐小狸甩開了。他這纔想起來,回答:“三日後的事情,三日後再說。晨曦,現在,該帶我們見一見他了吧?”
晨曦點頭:“那,你們隨我來。”
南月國的驛館,簡單而又富麗的宅邸,除了內部陳設是南月風格,在外根本看不出來。
晨曦帶着大家進門的時候,確認了一遍:“殿下,淳王也要一起嗎?”王爺與王爺之間,時而聯盟,時而翻臉。她不確定,淳王現在到底是什麼地位。
淳王從楚王在宮門口喊那一聲晨曦,就覺得他們是認識的。現在,要見什麼人,還要避開自己。既然自己不重要,那又何必在這裡礙眼。“不歡迎,那本王走就是。”
楚王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如果你想看見她嫁給宣王,你就走。”
淳王停下了腳步,這句話倒是鎮住他了。他只是爲了擺一擺架子而已,爲什麼要走,還沒見到這個瞞天過海的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