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金珠

那人將手伸出,那白皙的,毫無血色的手在燭火下顯得越發乾淨剔透——那是長年不見陽光的後果。

帳中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血色,竟是如野獸般,毫不猶豫地一口咬住了那隻白皙乾淨的手。

那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而更多的,卻是釋然。

她發出了一絲野獸般的低吼聲,口中腥稠的鮮血彷彿浸潤了她的五臟六腑,讓她腦子裡的混沌略微沉澱了一些,她眼中的血色漸漸散去,神情亦慢慢平靜下來,當她意識到她口中咬着什麼的時候,才終於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慟哭。

“我的兒啊,爲娘對不起你!”她鬆開了嘴,將那人抱在自己懷裡,撫摸着他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一遍遍這樣說着。

而男人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悲哀的表情——

黑暗中莫名地吹來一陣風,把本來就明明滅滅的燭火忽的一下吹滅了,無盡的夜色在沉寂中蔓延,整座宮闈都陷入了沉重的死寂之中。

無邊黑暗裡,這樣兩人彷彿過去般相偎相依,而男人的手腕上,密密麻麻地,滿是齒痕……

——————————我是血色的分割線——————————

宮中的白天,總是來的這樣早。

靖榕猛地從牀上醒來。她有着茫然地望着四周——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昨天見到的那個人,果然是個夢嗎?

自然不是了。

靖榕在心中冷冷笑着。

她從沒有做夢夢到過陸廉貞,從來沒有!

昨晚那一切,看似一個迷茫的夢,實則,再真實不過了。

又想起昨晚陸廉貞所講,竟是不自覺地心臟有些微微犯疼着。陸廉貞對文音當上貴妃一事,也不知道是喜是怒——他一向喜怒無常,笑的越大聲,反而是越生氣。那黑暗中看不到陸廉貞的臉,甚至連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一絲一毫……

靖榕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擔憂什麼。

這時,門外傳來千縷的聲音。

“貴人可是醒了?”

有了一個貼身侍女在身邊的感覺,終歸是有些不適應。只是到最後,都還是要有的。與其讓那三妃一後抓到把柄,硬塞進一個耳目來,倒不如自己選一個貼心合意的。這千縷原只是靖榕一時好心收留,現在想來,確實是一個貼心本分的人。

靖榕允諾後,千縷在前,身後跟着四個侍女,手上拿着洗漱器具、衣鞋等物。靖榕對服飾方面一向不講究,只要衣物簡單大氣,她便喜歡。所以就將這選擇衣服之事,隨意吩咐了幾個下人。

此時那侍女手中拿着一件絳紫色長袍,長袍上寥寥繡着深紫色曼珠沙華——此花,有花無葉,有葉無花,乃是有着悲傷故事的花,但花形極美,所以也會偶用在宮廷繡品之中。這長袍廣袖流雲,裙襬極長。靖榕嫌它繁瑣,所以並未穿過。

“這件衣服……”

千縷開口回答道:“是奴婢找出來的,奴婢聽那些侍女姐姐說貴人將這選衣服的權利都交給了侍女姐姐,我就將這權責討要了過來——這件衣服是奴婢翻箱倒櫃找出來的,必是適合貴妃雍容之氣。”

千縷說話清脆,人也伶俐,全然沒有初見靖榕時戰戰兢兢的模樣,想來是在辰妃那裡杯弓蛇影,處處受到驚嚇,一直壓抑着性子,此時到了靖榕閣中,無人欺凌,終於是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雍容一詞,乃是皇后所屬,我等豈能妄言。”靖榕淡淡說上一句,便起牀更衣。

用完早膳後,往皇后無憂宮走去。

皇上爲皇后修獨鳳樓,可自皇上納妃後,皇后就再也未住進去過,納妃一事,本就是皇后所鑑——可皇后心中,恐怕也是極苦的吧。

每日早上與皇后請安本就是后妃所必須之時,后妃中無機警之人,往往是一人前腳剛走,一人後腳便到了,時間不差一點,竟從來沒有誰遇到誰的情況。連那文音也是每日固定時間來,固定時間走,不與那三妃碰面。

皇后所住的地方,自然是繁華之地,只知道早年皇后極愛金銀,帝君便在獨鳳樓中造了一座以真金白銀製成的閣樓,以作藏美之用。而無憂宮中,亦是以黃白之物爲主,屋角飛揚起的鳳凰乃是鎏金之物,大門上所用門環乃是白銀貔貅,屋中樑柱上所刻鳳凰上嵌着金絲……這樣的

可今日……

“見過皇后,見過辰妃娘娘……”靖榕向皇后請了早安禮數之後,卻發現辰妃亦坐在一側。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那辰妃錦衣美顏,姿容絕色,可坐在皇后身側,卻顯得大氣不足了一些。是了,整個宮闈中,哪裡能有一個女子比得上皇后端莊雍容,比得上皇后貴氣非凡。

所謂請安,雖是隻是問一聲皇后安康,可學問,卻不在這裡。

猶如這青梅煮酒,若是桌子對面未坐着一個飲酒聽事之人,這煮酒豈不是無趣之極,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說的,便是這個了。

聊的雖是家常,卻時時要聽皇后話裡的意思,教誨,看似聊的是宮中美食,聽的,實則是人間疾苦。品的,雖是綠茶紅花,聽的,卻是宮中規矩。

這事情,分明是聽的人累,說的人也累。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卻每一日早晨,都要在宮中發生——不單單是在皇后宮中,而是在這宮中每一處……

“今日辰妃得了一串從東鐵尋來的金珠項鍊,她知我是東鐵人,便帶到我宮中來讓我欣賞。”說是欣賞,實則不過是爲了送給皇后而已——這欣賞着欣賞着,金珠項鍊便會被“大意”的辰妃留下。

若是皇后歸還,便是推說辰妃從未有過這條項鍊,這項鍊,便安安穩穩,毫無意外地到了皇后手裡,神不知鬼不覺。

——可今日皇后卻將這項鍊的事情說出讓靖榕知道,倒反倒是打了辰妃的臉。

這項鍊要暗送,得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有第三人知道,便送不出去了。靖榕知道皇后在“欣賞”項鍊,辰妃就無法推說這項鍊並非自己“不小心”落在皇后地方的。

本以爲依辰妃性子,必是會大怒一番,卻哪知道辰妃只是用帕掩了掩脣間,輕笑說道:“本只是想讓皇后看到,哪知道也能讓陸貴人鑑賞一番,真是大善。”

語氣裡無一絲不悅,甚至還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

辰妃向身後貼身侍女做了個首飾——她這才發現靖榕身後所站之人,似乎有些眼熟——那人,她似乎在哪裡見過。

辰妃一時間想不起來,這時候,那貼身侍女將一個木質盒子拿出,那盒子全身透着一股金屬的黃,卻似金非金,分明是一塊木頭,上面彷彿紋着金絲紋路——此乃金絲楠木——乃是皇家御用木材,若是民間擅自使用,便有殺頭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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